死海——雨褵
雨褵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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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男人侧躺放到床上,左脚被放在男人肩上。

「不……」

那张斯文的脸逐渐靠了过来,好比蓝宝石的眼直盯着他,那双柔软的嘴唇封住他的求饶。

他脑子浑沌的几乎忘了要张口咬这该死的变态。

「好吧,小猫咪,今天这样就好。」带着愉快笑声的男人,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股间不顾一切侵犯他的硬物,再次动了起来……

第四章(下)

殷红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

一只麻雀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站在窗框上啾啾叫着。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FUCK!

「吵……咳!」他猛地从床上起身,腰部如雷穿透皮肤打入脊椎般的酸痛;干涩的喉咙彷佛在多开口就会从中撕裂开来……

最让他难受的果然还是下体那接受男人的那个部位。

殷宏环视四周,确认那该死的变态已经不在房间,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水,水杯旁是折叠整齐的白背心及他的裤子和外套。

最上头放的是他那顶鲜红的红帽子。

他拉开触感级好的薄被,毫无赘肉的大腿内侧布满了青紫,羞见于人的部位早已被洁白的内裤包裹住。

看来那男人再他晕厥过去的时候已经替他清理过了。

可是……为什么是白色?

……干!

那变态!

FUCK!

连他妈的背心都是白色的,干!有种要还就还一样的回来啊——!

要不碍于只有这他妈的一件,他早将这两件该死的烂背心、烂内裤撕烂了,到底有没有品味啊!那死脑残!

他揉着发酸的腰部,迅速穿上衣服,穿上双色的外套,露出红的那面,将拉链拉至锁骨处,遮住里头的吻痕及那他妈的白背心。

拿起方才被他扔到床上的帽子、戴上,殷红的表情从最一开始的臭脸变成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变成愤怒。

FUCK!他的耳环!

他两手拉着自己空荡荡的耳垂,瞪大的猫眼在眼眶中转动,视线范围内没有一样小玩意儿,只有他妈整齐的衣柜、床头柜,和这干他妈的烂床!

「那该死的豺狼、胡狗!干他妈的!」

他妈的死变态竟然干走他的耳环——!

顾不得几乎要直不起来的腰了,他脚跟一转,发现那男人已经将脱臼的双踝恢复原状。

哼。

殷红甩开那扇漆白的木门,墙壁与其撞击的声音之大,但他还嫌不够,用力地补踹了一脚,在木门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这样一个动作带动他发酸的腰及发肿的部位,他不得不停下来喘气、搓揉腰部,像他妈的死老头一样。

干。

后面感觉还夹着什么似的。

他真该庆幸那家伙没趁他昏睡的时候拴住他手脚,甚至没毁了他哪个部位……当然,如果他只因那死变态还存有他妈的良心就感恩的痛哭流涕、每晚亲自爬上床任那变态干,他就不叫殷红!

他一手扶着米白色的墙壁,顺着唯一的一条走廊走到楼上唯二的房间。

他转动了第二间房的把手,是上锁的。

殷红将双手抵在门板上,端详着门把。

没有铁丝的话,发夹也行,原理是一样的,只可惜他现在藏铁丝及钻石刀的耳环都被抢走了,开不了也破坏不了锁,也没有夹发夹的习惯。

或许该考虑夹根发夹在身上以防万一了。

暂时放弃这个房间,殷红步伐有些不稳地下楼,一楼楼梯口旁摆着一尊维纳斯女神的半裸雕像,柔美的身体曲线让这尊硬梆梆的雕像彷佛下一刻就会化身成真人一般。

呵,算这男人还有点品味。

话虽如此,但他看不出这尊雕像是真是假,也没那个力气及功夫将这大尊的鬼东西无声无息地搬走,他瞄了几眼就转移了视线。

厨房很干净,看起来没什么在使用,锅子、锅铲什么的都还很新,看样子那男人没下厨的习惯。

也是,看那家伙就不是平民老百姓的样子,哈,身上穿的玩意儿都是贵得要死的名牌咧。

环视一遭,确认除了那菜刀以外没什么好偷的后,殷红转身走向客厅。

客厅摆设让他拍了个响掌,愉快的笑了出来。

啊啊,当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推满金块或是成堆值钱小玩意儿的景象。

事实上,这里摆的全是大型家具,他妈的巴洛克风沙发、对面那一大片黑大理石电视墙,挂着五十寸的电浆电视、十六世纪英国风的小方桌,上面还摆着中国陶瓷花瓶。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一看就知道价格昂贵,垂钓的小链子上挂着一颗颗透明的珠子,不知是宝时还是只是普通的玻璃珠。

殷红眯了眼,要是确认上头是真宝石,他绝对会回来偷走那些吸引人的小东西。

不过他现在没那个力气爬也没那个法子爬到约三公尺高的地方去就是了。

嘛,总有机会的。

「真软,哼。」他一屁股坐上暗红色的沙发上,手指把玩着瓷器里的鲜红假玫瑰花,指头一转,食指玫瑰的茎部,殷红舔了舔嘴唇,轻轻一抽,将假玫瑰从瓶中抽起。

搓揉了那细细的根部,他慢条斯理地将包住铁丝的绿纸撕下、拔掉玫瑰花,留下细长的铁丝。

呵。

那男人明知道他手脚不干净,竟然还敢放他一个人在这。

以为拿走他那两只耳环就行了吗?

殷红起身往回走,脚跟停在楼梯与客厅中间的一扇门前。

这扇门的锁比较复杂,虽然可以用铁丝开,但是费时,他不到一秒便放弃开启这扇门的念头。

他只希望那变态别把他的耳环藏在那儿。

回到二楼,他轻而易举将靠近楼梯的第二间房打开。

他本来想,这间屋子有够简陋,虽然空间大却只有三间房,摆饰昂贵,东西却不多……但是他错了。

那变态把宝全藏在二楼的储藏室去了。

比客厅更大的空间、更多的装饰品、家具,墙上挂着好几副画作,每一件物品全摆设的整整齐齐,媲美私人的小型博物馆。

一间,只为了那个男人而开的博物馆。

第五章(上)

一打开二楼收藏室的门,虽然只少了一样收藏,对他而言不痛不痒,却还是不自觉想悼念那个可能回不到自己手上的古董瓷器。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馀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Vincenzo

「好吧,老子大概懂你这变态想说什么。所以呢?偷了就是我的,有种你出高价购回啊。」——殷红。

「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Vincenzo

「……」——殷红——「你干他妈的少恶心了——!」

FUCK!不管是那他妈的瓷器还是Rory Russo都不会回来,干!

******

Vincenzo食指按在水滴型的装饰品上,前后滑动。

那是他从那只叫殷红的猫身上摘下来的。

即使做得再相似,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这两只耳环不成对。

他转开水滴状的装饰品,上头带着一把小钻石刀。

「昂贵的小玩意儿。」

另一只的底部有三的孔,里头的铁丝粗细不同,其中有一个刻意掰弯成钩状。

他转动着插着铁丝的耳环,笑意越来越深。

那只猫咪真不错。

他本来以为那只猫是下不了床了。出乎他意料,那只猫不但下床走动、拔了他的手工玫瑰花,抽走里头的铁丝,接着还偷走了他在二楼收藏室的收藏品。

毕竟十天前的那晚,那个叫殷红的男人可是边扭着身体挣扎边哭着向他求饶呢。

是他小看他了。

连在逼迫那男人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只猫给他的也不过是好听却无用的中文名。

那只猫在台湾是失踪人口,在义大利则是幽灵人口。

没有任何资料、留下的存在也不过是那薄薄的一张,写着姓名、特征、失踪地点及失踪年纪的纸张。

也难怪他之前怎么查也查不到那只小猫咪的资料。

「Malcolm,时间差不多了。」Vincenzo将那两只耳环塞进口袋内,拉开右上方的抽屉,将里头黑亮的手枪收进西装外套内。「等太久那老头可要不耐烦了。」

Malcolm跟在他身后,替他锁了门,经过客厅时,他不禁瞥去看空荡荡的小方桌。

前天,桌上的中国陶瓷花瓶不翼而飞。只留下好几朵鲜艳的塑胶花。

或许他不必特地将手工花换成塑胶花。那只猫不会有第二次拆他的假花取铁丝了。

「少爷需要再将那个小偷……」

「不用。」他拉开大门,转头对着Malcolm那张严肃的脸微笑。「Malcolm你该知道,猫咪不亲人,却会认人。一但认定某人是主人,就算不要他,他还是会回来的。呵。」

啊啊,当然,前提是他得先将那只纯种的外国小野猫驯化到忠于他才行。

跨上车内,Malcolm替他开了广播。最近南义大利起了些动荡,历史悠久的Bruno的黑帮家族老大最近遭人暗杀,其长子趁机坐拥大位,宣布誓死也要揪出凶手……还有接二连三的富豪遭刺杀身亡、美术馆遭窃等等。

报导的新闻出来的十件少说也有三件是因他而起。

最大宗的Bruno老大遭人暗杀的事,自然是出自他手。

而这,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他要趁乱打结。

Bruno的长子……好像叫Carlo的吧,一个没有领导能力又自负的年轻小伙子。

岁数与他相仿,却和他不同,总流连在社交圈,可能做过简单的幕后工作却没真正陷于危险过。

或许一开始会碍着Bruno老大的面子给那小子权力,或是让那小家伙做做表面领导人,但之后,那小家伙一定会因为家族利益而被拉下台的。

除非Carlo的母亲过于精明,替那小辈铲除后患、令其坐稳龙头。

「静观其变吧。」

他还不能太赶尽杀绝,第一,他还没拥有迅速铲除一个大家族的坚强实力;第二,要是真铲除了,那老头的权力就会更加强大,他要夺取就更加困难了。

要让Bruno崩盘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对了,他还得留条无关痛痒的小后路给那帮人走。

要知道,只剩死路能走的人可是很难缠的。

Vincenzo本家位于罗马与那不勒斯中间的郊区,座落一个能俯瞰的海景的峭崖上。

他从来不觉得那老头将Dicarlo本家设在这处是因为风景美这种俗滥的原因。

主要是这处易守难攻吧,毕竟只有一条路能上来。在这里被干掉的尸体,只要绑上一块大石头往海里扔就一干二净,多方便呵。

「少爷。」轿车上了坡,停在大宅门前。后车门咖啦一声打开了,迎接他的是名义上他该称为叔叔的男人。

「早安,Franco叔叔。」他友好地向男人打招呼,得到的只有对方不耐地皱起眉头和一句「老爷在书房等您」甚至直接将背向着他,完全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也是呢,毕竟要叫比自己小好几十岁的亲侄一声「少爷」不仅别扭还贬低了自己的地位。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还是会笑着叫自己的侄子少爷吧。

那些无关紧要的称呼,怎样都无所谓。

打开书房房门,那老头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椅上等着他。

「早安,爹地。」

那老头听了皱了皱眉,对他吊儿啷当的态度不满却没说什么。

那满脸严肃的老头子连敷衍的嗯一声都没有,瞧了他一会就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他自动找了位置坐下,优雅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香浓的英式奶茶。

才刚放下精美的茶壶,一枝价格不斐的钢笔立即飞了过来,砸中装了八分满的小茶杯,铿锵一声,那两样小东西弹了出去,液体在空中作画一般,最后泼洒一地,几滴奶茶色的液体在他的黑西裤上点了好几个黑点。昂贵的茶杯落在高级的红毯上。

他的白衬衫多了突兀的两三点褐色小污渍。

「Vincenzo。」他父亲低沉嗓子带着些许怒意的叫了他的名,淡蓝色的眸锐利地直视着他。

他对着全身紧绷的男人耸肩一笑,捡起落在脚边的钢笔。

「爹地要我处理掉的老鼠,我都清干净了,为什么还生气呢?」无视桌缘滴滴答答染湿地毯的茶水,他又拿了干净的小茶杯重倒了茶。

「那件事你做得很好。」他对那老头的称赞一点也没有喜悦感,啜着茶等那男人说下去。

「但我不是要和你讨论这件事……Vincenzo Dicarlo你最近是不是趁你老子不注意干了什么好事?」

没有怒吼也没有剧烈的碰撞声,那老头只是半眯起眼,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用那张严肃的脸盯着他。

与刚才相差不了多少的姿势、表情,却让他感受到杀气。恐怕他父亲已经气得想一枪毙了他吧。

儿子这身分真好用呵。要是其他人早就被杀死了……

若扒掉亲儿子、唯一继承人这层关系,这老头绝对会好不犹豫地杀死他,就算是结婚十几年的妻子或是血浓于水的亲弟。

自私又残忍的男人。

他放下茶杯,面带微笑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不过是除掉了几只小沟鼠……」枪声在房间中炸开来,耳边顿时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轮廓滑落下来。

那老头手中黑亮的玩意儿正指着他。

「别再给我做多馀的事。」那男人收起枪枝,掷了一封用蜡封口的信封。「你这次扰乱Lombardi的事就算了。Bruno和Lombardi本来就打算靠婚姻结合。正好最近Bruno领头的死了,你又搅局让Lombardi那边混乱……哼,为了彼此利益着想他们决定提早对外宣布Carlo Bruno和Angela Lombardi结婚的消息。」

他捡起落在他脚边的信封。

「爹地是要我抢婚吗?」血滴落在米黄色的信纸上,他用拇指将液体涂开,随手抽了几张卫生纸覆盖在受伤的耳上。

那老头嗤了声,「这次订婚宴在Bruno本宅进行。我要Bruno家族公司的客户名单……除了这件事外你别给我做多馀的事,别逼老子把你关起来,Vincenzo。」

他收起那张染了血的信封。

「是,爹地。」

大概知道这老头想做什么,Vincenzo将染血纸张扔进垃圾筒里,起身欲离去。

「Vin,听说你那儿最近好像有只小野猫老闯进你家,嗯?」

「un po ’gatto(小猫咪)?那还真有趣,呵。」他回予意义不名的笑声,拉开大门跨了出去。

看出那老头还想再说什么,他一句「Goodbye Daddy。」将对方的话挡在厚重的门内。

让那只猫去偷文件?

想得可真美好哈。

他不意外那老头会知道殷红的存在,毕竟那只猫最近常偷闯入他家偷走他的收藏。

真糟糕。

那老头就像中国的三国时代有个英雄人物,曹操一样是个多疑的人……

要是让他觉得那只猫对他的利益有威胁那就完了。

啊啊,要是那只猫死了他可是会很无聊的。难得找到这样好有趣的小家伙。

他上了车,广播依然报导着最近的新闻,Malcolm将车开下坡,行驶在马路上。

「Malcolm,最近看好那只猫。别让那老头的人靠近他。」

他可不想还没玩够的东西就这样被毁掉了。

第五章(下)

殷红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简陋的废弃违章建筑里的其中一间小房间。

里头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很久以前从垃圾场捡回来的小床,和勉强凑合的小书柜。

地上脏乱无比,虽然没有腐败的食物或是空罐,却堆满了脏衣物及泛黄的义文童书。

小书柜早已塞满了破旧的书集,床铺上也堆满了杂物。

空气中散发着霉味。

他皱了皱眉,不太舒服地揉了揉鼻子,顺手将新买的一袋衣物扔到床旁,脚踢开地上碍眼的赃物,将床上乱七八糟的物品扫到地上,人倒在称不上干净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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