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不乐意了，脸耷拉下来：“你小子打架、偷东西都不怕，看个电影怕啥？再说了，咱这山高皇帝远的，警察才没工夫管呢，行了，别啰嗦跟我进去。”张朝阳拽着邵佳进了录像厅。

录像厅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一副猥琐样，呲着一口黄牙对张朝阳和邵佳笑道：“哟，小伙来看录像？”

邵佳躲在张朝阳身后不敢吭声，张朝阳摆出扮猪吃老虎的模样说：“对啊，多少钱一宿？”

老板是个典型的财迷，秉着有钱不赚是傻逼的原理道：“五块钱一宿，先是武侠片，后是爱情片，动作片，侦探片，过了半夜12点，那就是刺激电影了！”

张朝阳点点头，从兜里抓出一大把零钱，数了数是一块钱，把十块钱递给老板，剩余的一块钱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棒。递给邵佳一根，两个人舔着冰棒进了放映厅。

两人一进放映厅的门，邵佳就闻到一股子臭脚丫子味，邵佳捂着鼻子说：“我操，这里太臭了！”

张朝阳同时皱起眉毛，带着邵佳找了一个双人沙发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闻习惯就好了。”

邵佳怔了怔，小声说：“朝阳，你别告诉我你有喜欢闻人家脚丫子的习惯？你要有这习惯，兄弟愿意贡献，让你闻个够！”

张朝阳回手给了邵佳一拳，笑骂道：“你小子少跟我贫，我是说这里都是男人，女人谁到这里来？脚臭是男人味，说不定咱们两个长大以后，比他们还臭呢！”

邵佳觉着张超眼说的有些道理，也就没继续搭茬。两人舔着手里的冰棒，聚精会神的看大屏幕，上面放映的正是刘德华和林青霞主演的《刀剑笑》。录像厅和家里看电影是有分别的，无论是效果还是音效，都是录像厅更胜一筹。两人看的来劲，没多久，电影放完，邵佳就昏昏欲睡了。

邵佳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床上说：“朝阳，咱们家也不是没电视，到这里遭这罪干嘛？”

朝阳把手垫在脑后，笑道：“你就等着吧，后半夜有好看的。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邵佳往朝阳身边挪了挪，慵懒道：“朝阳我肚子饿了！”

“怎么不早说？我从家带来的钱不多。”张朝阳起身把身上所有口袋又翻了一遍，想了好一会儿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张朝阳把鞋穿上出了放映厅。邵佳算计着时间，有十几分钟，张朝阳捧着两个面包两瓶矿泉水回来了。邵佳惊讶道：“朝阳，你从哪里弄来的？”

张朝阳把面包和水递给邵佳说：“和老板赊账被！”

邵佳一愣：“你就这么去赊，老板也赊给你了？”

张朝阳咬了一大口面包：“恩，又不是不还他，怕啥？”

邵佳隐隐担心着，慢慢打开面包的包装咬了一口，还真是好吃，是果酱夹心面包。张朝阳几口吃光了面包喝了口水说：“怎么样，好吃不？”

邵佳满足的点点头。

水足饭饱过后，张朝阳也打起了瞌睡，没多久兄弟两就凑到一块去和周公谈心了。不知过了多久，张朝阳听见一声呻吟，噌的精神起来，伸手推推邵佳说：“起来了，进入主题了！”

邵佳睁开惺忪睡眼朝大屏幕上一口，顿时惊讶道：“我操，这不是黄色电影吗？”

张朝阳睡意全无，享受的往后一靠，笑道：“看来别人还真没说错，这电影看看不是挺好的吗？”

邵佳盯着屏幕，上面的女子吞吐着男人的那里，男人仰头呻吟，享受的情景让邵佳脸红，身下的那根也不听话的硬了起来。在两个人的朋友圈里，有不少已经成年的男生，他们总会在两个人面前说什么男人女人做爱的话题。邵佳和张朝阳又不懂，也就是左耳听右耳冒了。

“邵佳，那女人的胸真大。”

邵佳赞同的点点头，下身涨的不行，回头对张朝阳说：“你硬了没？”

张朝阳一乐：“不硬那就不是男人了！”张朝阳往邵佳身下瞅了几眼：“你硬了没？”

邵佳撅起屁股挺了挺坚挺：“怎么没硬，硬的不行了！”

“是吗？”张朝阳不信，伸手往邵佳裤裆里一摸，那根坚硬如铁得东西，竟然让张朝阳呼吸加快。张朝阳急忙坐起身：“我去厕所。”

张朝阳趿拉着鞋跑到厕所门口，长吁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厕所的构造是隔断的，张朝阳进了第一个门，脱了裤子蹲下。张朝阳往旁边的墙上一看，上面真是百花缭乱。上面画着各种类似于春宫图的图画。还有一些淫言秽语，例如什么我小姐多少一晚，小妹妹等着你来爱之类的，张朝阳看到这些，本已软掉的命根子再一次硬了起来。

张朝阳看的来劲，竟然听见隔壁的蹲坑有人咳嗽，张朝阳收回视线，从厕所隔断的底部去看，看到的是一双脚，张朝阳以为有人尿尿也就没理会。过了会，张朝阳觉着不对啊，自己进来的时候没人进来啊？这人应该是在自己之前进来的。并且他的脚是冲里边的，看起来是尿尿的样子，可哪个男人能尿这么长时间？

张朝阳屏住呼吸，撅着屁股从隔断底部去看，看到的只是脚部以上膝盖以下，张朝阳调整了位置，几乎与地面平行，这样足够看到那边的情形。那边的情形，正是一个男人用自己的右手不断撸动自己的命根子。

张朝阳从没有撸过管（自慰），却听别人提及过。张朝阳看了一会，那男人闷哼一声，射出了许多白色物体，张朝阳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男人的命根子还有这个功能。那男人舒爽过后，出了厕所。

张朝阳一颗还算纯洁的心就在此时崩塌。依照男人的样子，张朝阳握住自己的命根子开始撸动，那种感觉很奇特，张朝阳说不出来。过程漫长，渐渐的张朝阳竟然觉着无聊，张朝阳放开手，在手上吐了几口吐沫涂抹到命根子上，十分用力的快速撸动，刺激的感觉瞬间让张朝阳欲罢不能，没几下张朝阳就射出了十几年的珍藏。

张朝阳提好裤子，双腿发软的出了厕所。心里无比满足，原来可以这么舒服。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拉线屎吗？”邵佳笑道。

张朝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往后一仰，慵懒道：“我刚才射米青了！”

邵佳一愣：“你说啥？”

张朝阳抑扬顿挫道：“我说，我刚才射了！”

邵佳听的一头雾水，整个人僵住了。

张朝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噌的坐起身，在黑暗中瞅了几眼，确认这个位置没有人会走过来，才敢大胆的把裤子脱到膝盖旁，用手握住自己的命根子慢慢的撸动。

“朝阳，你这是干啥？”邵佳惊讶道。

张朝阳一面看着大屏幕的黄色录像，一面律动着：“你也试试，很舒服，我刚才在厕所弄过了！”

邵佳和张朝阳是铁磁哥们，张朝阳说啥邵佳都是听的，虽然碍于害羞，但还是脱了裤子按照张朝阳的动作撸了起来。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半个小时候几乎同时迸发，张朝阳脱了外套把精液擦干净后，丢给邵佳说：“擦擦吧！”

邵佳拿起张朝阳的外套把精液擦干净，疑问道：“这就是做那个事吗？”

张朝阳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你看电影，应该是咱们把命根子放到那里才算是做爱吧！”

这一晚，两个人终于不再是纯情少年。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的生活似乎成为三点一线，回家吃饭、录像厅享受、撸动青春。

两个少年每日顶着熊猫眼，上课无精打采，身旁的狐朋狗友都问他们怎么了，张朝阳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们。这群少年都是心痒痒的，嚷着同去。

天色刚黑，一群十六七的少年来到录像厅，这里是有包间的，并且还有床，其实，是专门为情侣提供打炮用的。五六个少年包了个包间。进去后，他们直接让老板放刺激电影，老板收了钱财自然让顾客满意，老板从自己屋里抱出一个纸箱子，里边放着各种碟片。

“你们自己挑，想看哪个就看哪个吧。”说完，老板关门走人了。

张朝阳和几个少年挑了几本看上去不错的，把电影给同伴放映之后，便和邵佳出了录像厅。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人带了一个女生。女孩子看到屏幕上的电影，害羞的低着头。张朝阳和邵佳带着女友一人一张床，其余的三个同伴一张。张朝阳搂着女友进了被窝，上下其手的乱摸，毕竟是第一次，总会手忙脚乱。

张朝阳忙活了半天，从被窝里探出头说道：“邵佳，你那咋样？我这找不到地方！”

邵佳光着膀子从被窝里钻出来：“我这也差不多，不过经我研究，已经成功进去了。”

张朝阳一听，脸面挂不住了，从新回到被窝里，探究发现。

其余的三个伙伴，脸色憋的涨红，心里诅咒张朝阳和邵佳不得好死。没多会，就看见两个人的被窝里上下起伏，木床前后摇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第34章：我们是夫夫

随着时代脚步的迈进，录像厅渐渐脱离了人们的视线，这个曾经深受广大男性热爱的地方，光芒不再迸射。随而带来的就是互联网，起初有网络的时候，张朝阳仍是和邵佳一同认识的。两个人练就了武林绝学二指禅。

这项绝技，也正是邵佳在监狱当中存活的绝技。邵佳白天和巫小冕在洗衣房忙活，晚上饭点一过，邵佳必定会四下觅食，也有些人会上门来找邵佳。巫小冕私下曾听程野说过，邵佳的价格是一炮在贰佰鬼子票左右。

巫小冕诧异的问程野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程野吱吱呜呜左右逢源，最后找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听和他做过的犯人说的。

巫小冕和邵佳共事，难免会碰到老熟人‘张朝阳’。他不在和以前一样缠着自己，见面的时候也只是点头而笑，巫小冕也同样礼貌的还以礼貌微笑。这种相处模式巫小冕还是很喜欢的。

“小冕，你帮我把这套衣服洗了吧，我就不单独送过去了。”程野早上醒来的时候，把自己一套穿了两个周，已经有些汗味的衣服丢给巫小冕。

“好，我知道了”巫小冕把自己的衣服也卷好，准备出门。刚走到铁门口，就被张朝阳堵住出路。巫小冕怔了怔：“你怎么来了？”

张朝阳抬手摸了摸平头，微笑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啊？”巫小冕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小冕，邵佳昨天见过谁？”

巫小冕不知张朝阳什么意思，仔细想了一会儿，如实说：“我也不记得了，昨天太忙了！”

“那你昨天见过谁？”张朝阳又问。

巫小冕皱起眉头，昨天见的人多了，洗衣房的、监舍的、狱警等。这让巫小冕难以回答。

巫小冕摇摇头说：“太多了。”

张朝阳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说：“小冕，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巫小冕说：“什么忙？”

“张朝阳，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又缠上小冕了？贼心不死？”程野穿着裤衩从监舍里跑到筒道里，靠在墙上不屑的盯着张朝阳。

张朝阳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只尴尬的笑笑，随口说：“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和你说吧！”

看着张朝阳的背脊，竟然感觉到一种落寞。巫小冕在想，张朝阳找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急事？

“看什么呢？怎么了？老情人找你，你就动心了？”程野伸脚在巫小冕屁股上一蹬，巫小冕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回过头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看隔壁的，正色咪咪的看着你呢。”

程野急忙往旁边7号的监舍里一瞄，7号的老韩头正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的裤裆看。程野啐了一口，骂道：“老色逼，你看小爷看到流口水了？想不想上小爷？”

老韩头五十多岁，入狱是因为偷窃，这种人怎么就不看看自己的长相，贼眉鼠眼的，不是很容易暴露目标？如今入狱几年，更别提那猥琐的模样，任何一个人多看两眼，都有一个想海扁他的冲动。

老韩头呲着黄牙笑道：“程小子，你肯让叔叔上吗？如果肯，尽管你提要求！”

程野扑哧笑了出来，一手搂过巫小冕，在巫小冕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老韩头，别说你没钱，就是你有钱，你不看看我们这样的美男子也是你敢惦记的？”程野对着巫小冕耳朵吹了口气，继续说：“我真怕和你做的时候，只是送报纸、送牛奶那么简单！”

巫小冕半懂，心里憋着笑。程野就这嘴快的优点，一点不落的全部展现出来。嘴损的人还真是惹不起。

老韩头一听就不乐意了，伸手在裤裆一抓，抓出一个大包，目测还是不可小觑的。不过在看他那一张脸，你完全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程小子，叔叔还是很强的，保证能操爽你，说不定你明天都起不来炕了！”老韩头笑呵呵说。

“阿呸，你可真他妈的恶心，小爷可没时间陪你在这浪，你个老骚货！”程野说完抓着巫小冕进了监舍。一边骂咧咧：“真是个SB，你说这监狱里，这种人怎么就这么多？”

巫小冕一面收拾衣服，一面说：“你也不能这么说，监狱里正常人还是挺多的，他们不是宁可五打一也不肯和男人吗？”

程野四仰八叉的躺到木板上，裤衩由于过大，命根子瞬间从大腿根滑了出来。巫小冕急忙闭上眼睛笑道：“非礼勿视！”

程野略尴尬，把腿合并笑骂道：“你说的是不错，监狱里还是正常人多，不过他们也很羡慕咱们的，真的！”

“是吗？”巫小冕诧异。

“当然了，我就这么和你说，他们心里上十分矛盾，他们很想发泄，可又碍于没有女人，和男人做吧，他们又觉着恶心，所以只能苦了自己，一天憋的脸上疙瘩横生，这可不利于身体健康。”说完，程野哈哈大笑起来。

巫小冕翻了个白眼：“你这都是什么谬论？”

“哪里是谬论？我字字珠玑，简直就是人间真理，你听过这么一句话没？人间正道是沧桑，歪门邪道是王道。当兔爷才是咱们的生活准则！”

巫小冕乐呵说：“我和你成了朋友真是太亏了，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变成兔爷了！”

程野噌的坐起身，笑道：“你少跟我扯，你都已经和男人做爱了，那就证明你是兔爷了，少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巫小冕脸上蹭的一红，难为情道：“我没有。”

“哟哟哟，你别跟我这打马虎眼了，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怪你和聪哥，这个时候你要是还跟我这瞒着掖着，那真就是对我智商的一个侮辱，也是对我这个朋友的不信任！”

巫小冕假装继续收拾衣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程野感觉监舍冷了起来，从身后拽过被子披在身上继续说：“你真以为这是秘密啊？那天晚上你们在厕所做的时候，正好有人看到了，第二天就被传出来了。”

“什么？”巫小冕全身一僵。

“什么什么？你小子还跟我这装，那天晚上就是有人看到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起初我心里还挺恨你的，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暗地里勾引老子的男人，我真狠不得弄死你，后来想想也就那么算了，聪哥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你能有个强势的人照顾，我也放心不是！”

巫小冕有说不出的感动，但内心充斥的是更多的内疚。巫小冕低下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