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的贫凡生活(重修版)下+番外——筱公子
筱公子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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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弯身从几案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献宝般的打开,里面便流淌出悦耳的声音,叮叮咚咚的成一曲,里面还有一个小人骑在马上,随着乐声一上一下。

“哇,真神奇!父皇,这是什么啊!”姜云川惊喜道,眼睛看着那雕工细致的小盒子,十分喜欢。

皇帝道:“这是白天南洋一个岛国来朝,送来的贡品,朕特地遣人去问了,这叫乐盒,旋转这个骑马的小人,就可以上弦。”

姜云川闻言,试着拧了几下,拧到头,松开手,果然乐声又起。

“真是太别致了!”

“你喜欢?”

姜云川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想着要是能给萧斐看看就好了。

皇帝笑道:“那朕就给你了。”

姜云川喜出望外,待要拿手接,又推辞道:“这是进贡给父皇的,还是父皇自己留着,偶尔批折子累了,听一听倒也有趣。”

“朕也没这个心力玩弄这些,这几天朕总是梦见你母后,大概……也快是相见的时候了。”皇帝幽幽的说着,脸上却带着微笑,仿佛看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站在最美的竹林里,朝他微笑,朝他招手。

“父皇……”姜云川心疼的叫道,父皇对母后的思念他一直都很清楚,还小一些的时候,他的功课都是在御书房里完成,就经常看见皇帝批一会奏折,就会看看皇后的画像。每年皇后的忌辰,他也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中宫。

皇帝故作精神,拍拍姜云川的肩,说道:“逸儿,朕一年不如一年了,想早点确立太子,由太子监国,朕就可以歇歇了。”

“父皇……”姜云川讷讷,“儿臣不是治国的料,儿臣只想能侍奉您到老。”

“你是朕和皇后的孩子,怎会不行?”皇帝慈爱的看着他,“只有把天下交给你,朕才放心。”

姜云川急道:“可是父皇……”

“好了夜深了,朕也该歇息了,”皇帝扶着几案站起来,摆摆手不用姜云川送。

姜云川呆呆的站着,手里的乐盒停了声音,直到宫人打更,他才醒过神来,忧郁的拿着木盒离开。

62交锋(3)

萧斐很喜欢那个乐盒,玩了半天,直到他发现姜云川一直郁郁寡欢,他才放下乐盒,向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云川唉声叹气:“我怎么也说服不了父皇让他不要立我做太子!”

“那……”萧斐愣住,以后姜云川当了太子,然后再当皇帝,他们就……

“我不会妥协的!”姜云川坚定的说,他握着萧斐的双手,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我不会用我的一生来满足父皇的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明明三哥各方面都很优秀,他比我更适合当皇帝,他会当一个好皇帝!但是因为父皇不喜欢他的母妃……”

萧斐茫然的看着他,皇家的事他真的弄不懂,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按理说锦衣玉食,有人伺候,应该会乐得像老鼠才对,但是……难道真是天生贱骨头?

姜云川愁眉紧锁,把萧斐搂在胸前,他设想的未来根本就没有龙椅皇位,没有朝臣唱诺,没有后宫嫔妃,没有政治战乱。他只想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寄情山水,他适合云游四方,而不是安邦定国。

相拥一会,姜云川终于平静了心情,他吻着萧斐,说:“先休息吧,今天太累了。”

萧斐点点头,让他帮自己脱了外衣。宫里的衣服实在华丽的太过分了,一条一条的带子,一件一件的套着,虽然好看,但是穿脱都很麻烦,难怪要让专人来服侍。不过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刚好姜云川也不喜欢,所以就有他来代劳了。

姜云川把萧斐抱起来,放到床上时,被勾住了脖子。

萧斐笑盈盈的说:“你不是说要让我检查检查吗?”

姜云川捏他的鼻子,笑着把身上的衣服胡乱脱了,放下床幔,两手在他身上乱摸,气息紊乱的吻着他,说:“那你今晚不要睡了。”

“嗯,我保证明天我可以睡一整天。”萧斐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眼中充满挑衅。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主动这么动情,姜云川简直要狂乱了,他粗喘着狠狠的揉捏着他,放肆的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嗯……你轻点……”萧斐低叫。

姜云川道:“我还没进去呢,怪叫什么!”说着在他臀上轻轻地掐了一把。

萧斐呼疼,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不重,更像爱抚。

姜云川抓过来咬他的手指,然后长指挑了润脂,在紧致的入口涂满,手指进入做着扩张,听到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入口也变得松软,他便抽出手指换上更粗硬的家伙。

萧斐憋着一口气,直到他全部进入,才吁了出来,喘息着适应。虽然已经做过几次了,但后面仍然很紧,姜云川相貌俊逸,那玩意儿却十分嚣张,每次都会让他很难受。

姜云川也十分清楚,便保持着不动,只不停的在他身上烙下致密滚烫的热吻。

萧斐抱着埋在他胸前的脑袋,乳头被他吻得红肿。

姜云川缓缓的抽动,并不见他有什么不适,这才渐渐加快速度,温柔的顶送着,渐渐地迷失在快感中。

第二天拂晓时,姜云川才放过萧斐,见他沉沉的睡着,侧颜有些疲惫,心疼的亲了亲他的侧脸,便起身下床,他今天要去和姜适商议如何让皇长子姜安先动手。

只要逼得姜安动手,然后让三皇子救驾,那么百官一定赞颂姜适,这样,他就能成为最得民心的皇子,成为太子也是顺理成章。虽然皇帝可能会不太高兴,但是,比起葬送江山,还是选择一个好皇帝而不是一个好儿子更重要。

这是他昨晚决定的。因为皇帝实在是太固执了,他仍然不愿意传位于三皇子,既然这样,一定要赶在年后第一次朝会之前,一切定了局,就都好办了。

姜云川一路上在心里默念着父皇对不起,儿臣不孝。到了姜适的府外,深吸一口气,鼓励自己似的点点头,抬脚进去。

他径直到书房找到姜适,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姜适肯定了这是个更稳妥的办法,可以直接全盘接手保皇党,这比皇帝下令更有效果。但是可行性,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我们料不到姜安,会不会跟着我们下的套一步步进入中心。”

姜云川点头:“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我以为你会有办法。”

“我府上到有一些能人……”

“不如叫他们来参谋一下!”

姜适道:“除了几个我特别信任的,我还不敢把这么大的事摊开来说。”

“也对。”

两人沉默着,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姜适说:“我府上,倒是有一个从姜安那里改投过来的门客,一直也没给过他什么机会,不如问问他,对姜安有什么了解的。”

“他在那边地位如何?”

“自然是不得志的。”

姜云川摆手:“那他能有什么用。”

“他有个特别的长处,就是跟什么人都很熟。”姜适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姜云川眼睛一亮,道:“这也不是不行,让他回去找以前的同僚,套一点信息,就够我们用了。”

两人意见一致,姜适就去着手安排了,姜云川在点心盒子里翻找有什么好吃的,忽然看到一小块玉石。

他好奇的拿起来,看到底座上刻着字:念离。

念离?

这是什么?人名?可他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男人或者女人。

正在他端详的时候,姜适一把从后面把玉石拿了去,然后负着手,笑而不语。

“这是什么东西?”姜云川问道。

姜适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你都把刻痕把玩的那么光滑了,跟我说没什么特别的,你当我小孩啊!”姜云川不满,“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蒙我!”

姜适面无表情:“三哥不想说。”

“女人?”

“男人?”

姜云川不想猜了,抱怨道:“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神秘的?”

姜适仍是不开口,半晌说:“这件事三哥不想说,也不想骗你,所以只能不说,你若是介怀……我也没办法。”

姜云川没办法了,叹口气摆摆手:“随便你了。你把人安排好了吧?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说着便走了。

姜适捏着手里的玉石,忽然转身,抬掌运功,落下是把玉石拍进书桌,嵌入的很完美,好像浑然天成一般。他喘息着看着那块白玉,眼中仿佛有毒火。

他会成功的,皇位一定是他的。

63决战(1)

不出几日,姜适派出去的门客便带着足够的信息回来了。

姜云川和他商议了数次,又着人去确认过,终于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次必定能一举成功。

他们派人去偷袭了姜安在京郊的一处庄园,那里面有他许多的秘密,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一下动静足够大,大到让姜安心神不宁,姜适又安排人不时地去扰乱一下他的那些幕僚们,更是毫不掩饰身份,大方许诺,招摇的挖墙脚,明白的让他知道他们打算动手了。

与此同时,坊间又消息悄悄散播,说是皇帝的病情加重了,打算立太子监国。

至此,姜安终于开始疑神疑鬼,频频出错,更被皇帝叫道殿前训斥。

姜适与姜云川屏息凝神,只等着他承受不住了先动手。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把握,都是因为姜安一直都是武力过人,头脑却不够灵活,而且又多疑,先前那门客找到过去相熟的朋友,大倒苦水,直说三皇子待人刻薄,客卿都是用过就扔,大呼自己真是后悔,很想回来继续为大皇子效力,至少在这里没有人排挤,客卿彼此都很照顾,而且大皇子为人忠厚,就算他们没能帮他争到皇位也不会遭到怪罪,三皇子就不同了,整天紧张兮兮的,把客卿当替死鬼,不时地扔几只出去试探水深。

那和他接触的朋友虽不是姜安心腹的中心人士,也知道很多秘辛,本着为主子套消息的打算,自己也好升官发达,交换了不少信息,其中有真有假,后来都被姜适排出的人调查清楚了。

那门客离开之前姜适特别叮嘱过他一定要问清一件事,并授意他可以用一切觉得需要的情报交换。

他只想问一个叫念离的人,在什么地方。

门客也知道自己这次触及的太靠近核心,于是回来复命之后,拿了赏赐,便悄悄地离开了,不管事后是要荣禄加身还是祸及满门,他此刻溜走,便断绝了此后的种种。

姜适听说后只是笑了笑,这是个绝顶的聪明人,能及时抽身的人从来都值得尊敬,他便没有派人去为难,日后得到皇位,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有什么事是难办的。

这半个月的时间,无数人度日如年,姜云川尤其有感,若非身边有萧斐陪着,他直要浑身都急的着了火不可。

他听闻近日姜安面过圣,似乎触了皇帝霉头,被好一通臭骂,灰溜溜滚出宫,回家便开始密谋大事。

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姜安等不及了,他们数日来的连环安排终于见效。

姜适把所有能用的人都调动起来,全面预警,只等着姜安动手他们就要黄雀在后。

除此之外,他又派一对兵马,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去姜安的庄园寻找念离,三年了,为了皇位,将他一个人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他终于等到时机把他接回来。

元宵夜,皇帝宴请百官,皇妃列席,姜云川随侍。

是夜,月朗星稀,端的是好天气,宫娥流水般的穿梭于席间,端菜斟酒,当真是天下最大的盛宴。

皇帝心情极好,还和群臣开玩笑,让人安排时间,他要去狩猎。

姜云川面上妥帖的陪笑饮酒,心里却一直打鼓一般,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姜安定于今晚举事,只等宴饮散场,百官都回家歇下,他就会率军冲入逼宫。

他趁着解手几次,到周围查看了布置,姜适居然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已经在重要关口安排了兵员,这样他就能送一口气了,皇帝的安全应该可以保障。

月上中天,皇帝终于乏了,由皇妃搀送回宫,众大臣也没有在皇宫划拳拼酒的兴致,分分拱手道别,姜云川一一送走,这一根弦松了,另一根线却绷得更紧。

他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去皇帝的寝宫,万一到时候乱起来,他拼死也要护住皇帝的安危。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消逝,缓慢的犹如啮骨。

忽然一声尖细的高呼:“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姜云川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这口气憋得更厉害。

忽然屋外灯火通明,喧哗声越来越近,皇帝坐着喝茶,闻声皱眉:“发生何事?”

姜云川马上到他身边守护:“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会拼死守护父皇安全。”

皇帝抬手让他让开,站起身,皇妃和姜云川一齐出声:“父皇/皇上万万不可!”

寝宫没有武器,姜云川只得以人肉之躯守在门口,门外的侍卫忠心护主,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后便是惨叫。

皇妃骇的脸色煞白,双手绞着手帕,眼中隐隐有泪水。她还很年轻,刚刚开始受宠,怎能料到有这种横祸。

皇帝却仍旧十分镇静,漠然的看着守在门口的姜云川,然后走回去坐下,继续喝他的茶。

姜云川对皇帝这反应满头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从没有何时如同现在一般如坐针毯。心里只是呼吁着姜适快些赶过来,他在这里几乎要撑不住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们收场,皇帝先戳穿一切。他那种淡定的态度,让姜云川怀疑他是否已经全部知道了,现在不出声,只是想看看他们哪个能撑够久?

然而姜适却被耽搁了。

他亲自率领那队精锐前去抄姜安的底,等到了郊外的庄园,里面却全然变了样,说是废墟一点都不过分。

他呆呆愣愣的杵在门外,半天找不到声音,直到副将向他请示,是不是直接去宫里奇袭。他才回过神来,口中却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念离,念离,念离,念离……

这里已经被毁了,这是否就意味着,姜安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他现在会是怎么样!

“来人!”姜适理智全无,“给我搜,给我搜!”

“主子,搜什么?”副将一头雾水。

姜适歇斯底里的大喊:“人,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刻给我搜!”

副将见他双眼血红,犹如一匹嗜血的狼,登时有些胆寒,带着人破门而入,上天入地的一通搜寻,却不见任何人。

“不可能。”姜适听着汇报,平静的说:“给我掘地三尺,继续搜!”

他保证,念离不会死,他确信,念离一定在此!姜安再没有更妥适的地方来安置他!一定还在这里,只是太隐蔽,他们还没找到。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没有任何回复。

一名随从快马加鞭的过来,翻身下马来不及跪,嘶哑着声音说:“殿下,六殿下……六殿下那里撑不住了!我们的人……伤亡严重,再不支援……就将功亏一篑了!殿下!”

姜适终于回过神来,把那封被血浸透的信拿出来,里面写了什么已经看不清,但却让他立刻头脑清晰起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做什么!

“这里,不准停!继续给我找!”姜适跨上马,大吼一声,“儿郎们,随我去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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