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的贫凡生活(重修版)上+番外——筱公子
筱公子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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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斐摇摇头,姜云川不信:“不能吧?你就一点没听人说起过?”

“有山有湖,小吃也很有名,有条远近闻名的烟花巷。”萧斐用毫无感情的声音罗列着。

“那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看看郡府的大门?”

“没想过。”

“为什么啊?地瓜就特别想看。”

“地瓜想看是想知道官府都长什么样子,他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就好专门找那种地方下手。”他转过头,目光炯炯:“所以,你不准带他去那里。”

姜云川笑了,特迁就的说:“好,你说不去就不去!”萧斐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又把头转回去。

萧斐的表情虽然还是古井无波一般,姜云川的话却越来越多,他说着一路看过来的山湖,一路吃过来的小吃,萧斐突然插嘴问道:“一路上进了不少青楼吧?”

“啊?”姜云川正说着好吃的桃片糕,不知道萧斐怎么会突然想到说这个。

萧斐目视前方,口吻和平时没有两样,说:“那么熟练的动作,应该有很多经验的吧。”

姜云川这才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顿感脑袋在一瞬间变大了。

26群魔乱舞(3)

微风静静的吹着,旷野里堪称宁静,姜云川被萧斐静静地注视着,终于顶不住开了口:“我没逛过青楼,还想着这一次跟你一起去开开眼界呢。”

萧斐的表情就像是在脸上写了“骗谁呢”几个大字,他鄙夷的说道:“别拉上我,我对那种地方没兴趣。”

姜云川无比正直的说:“我真没去过。”

“那你成亲了吧?”萧斐问的声音很轻,像阵风似的从姜云川耳边飘过。

姜云川连忙摇头,几乎是大喊的:“没有!”他怕萧斐继续钻牛角尖,干脆就说了:“我本身就比你大,晓事比你早,这方面的经验自然要强于你。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常去青楼啊!”他越说觉得自己越委屈,他那种身份,饮食起居都是透明的,有这些需要之后自然都有专人来给他安排。

萧斐轻哼一声,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就这么悬着,姜云川挫败的抓了抓头发,无奈也只能沉默下去。

一路平安的到了最近的小镇,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可巧的是,这里过路的人少,仅有这一家客栈,又只剩下一间了。老板看他们三个都是男人,便说这房间很大,三个人住也不拥挤,有张大床,再添上一张小床就可以。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他们要连夜赶路,但这是打着出来玩的旗号,完全没必要这么赶路的。老板人精明,看得出他们的动摇,立刻领人上去看房间。他倒也没说假话,三人便同意了。

鉴于那天晚上的经历,萧斐不想再和姜云川同床了,但是地瓜非要抱着小五睡觉,萧斐对此绝对不能接受,姜云川更不愿意,这么一来只有地瓜去睡那张小床了,自然的,萧斐再一次被迫和姜云川同床共枕了。

吃过晚饭,姜云川叫小二送来热水洗澡,地瓜这时候抱着小五出去溜达了,姜云川让萧斐先洗,他为了避嫌也要出门,萧斐却留住他:“我后背擦不到。”毕竟儿子都长大了,萧斐洗澡的时候也不能让萧娘来搭手了,以前都要等着地瓜疯玩回来才能洗,姜云川来了之后都是他们俩互相帮助,现在的情形又逼着他必须和他合作了。

姜云川收了已经迈出门外的一只脚,说:“需要时你叫我。”之后就到帘子另一边,趴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景。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哗哗的水声,听在耳朵里,姜云川很明白是在做什么,他不能回头看,也不敢去偷看。偏偏脑子里不停的闪现那个晚上,手上甚至感觉到了那时的触感,越是压抑越是好奇,他的心里痒的像是蹲着一群猫,胡乱的扒拉着他已经结痂的伤口,又痒又疼又舒服。

时间变得特别难捱,沙漏里每一粒沙子都变大了,通过瓶颈时都变得万分艰巨。一盏茶的时间居然让他以为东方的天边要泛起鱼肚白了,他听到萧斐轻声唤了他一句,石化的身体才活回来,稳了稳心神才慢慢走过去,尽量心无旁骛的拿起搭在桶沿的汗巾帮他擦背。

白皙紧致的皮肤,他的手指无意中擦了一下,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麻麻痒痒的感觉直传到心里去,然后他便不时装作无意状偷摸一下。他擦得很慢,萧斐也没有催他,抱臂伏在桶沿上,眼睛闭起来,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像收起的墨色的花瓣。舒展的秀背,肌肉线条流畅,十分漂亮,这是长久锻炼才形成的。

姜云川的另一只手隔着虚空描摹起萧斐的线条,另一只手就忘记了动作,萧斐偏了偏头,眼睛半睁,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擦了?”

“哦,没什么……”姜云川回过神来,做贼似的把那只手别到身后去,专心致志的擦起背来。眼睛却不由自主的乱飘,看到隐约露出来的一只乳0尖,他顿觉身上一热,连忙眼睛下移,更不巧的看到清水下阴影里漂浮的毛发,他当即傻住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下去就禽兽了,他赶紧闭上眼睛胡乱的给萧斐擦了几把,说去让小二准备新的洗澡水,便逃了出去。

走廊很窄,感觉很热,他跑起来到柜台去找小二,说了情况之后便跑到门外去,头顶上昏黄的灯笼,那暖意朦朦的色泽更让他觉得燥热不堪,压抑过好多次的冲动似乎再也捱不住了。

他正想到外面去走走,借着夜里的凉风把那阵邪火压下去了事,却听到小二从背后叫他:“客官,水换好了!”

姜云川只好转身点头,上楼回房间。推开门,透过屏风能看到萧斐侧躺在床上的身影,他觉得喉咙又有些干了。甩甩头,脱掉衣服跳到浴桶中去,把那些杂念都清空。

兴许是赶路累着了,姜云川听到萧斐传来轻轻的鼾声,显然他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室内,热气氤氲,像呻吟一般的呼吸声,催0情般的让人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姜云川发现自己今晚是绝对逃不过去了。

地瓜不知道何时就会回来,他的时间非常紧促,身边这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醒来,他连一点过大的动作都不敢有。快速的滑动着,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个晚上那张沉迷的脸。他把头靠在桶沿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睁开眼果然发现萧斐放在方凳上的外衣。

他心里一阵狂跳,偷偷看着床上越睡越熟的人,悄悄的把衣服抽过来,枕在脑后,那熟悉的体味就全部钻进他鼻腔浸透他的脑子,他只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激烈的情绪,像是干渴的鱼渴望着水的滋润。他几乎要不顾一切的喊出来了,最后还是用一丝清明拿起那件外衫咬在嘴间,用极致的手法让自己快速释放。

姜云川压抑的粗重的喘息着,身体在温水里打了个颤,他紧张的回头去看,萧斐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外衫放回原处,迅速的擦洗了一遍 。

萧斐被他开窗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姜云川吓得手脚都僵了,可半天也没再听到动静,他才回过头去看,萧斐不安的微蹙着眉头,睡得不清宁。

他俯身拂开他的眉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像母亲哄孩子睡觉那样,一直等他重新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去找来小二把木桶抬出去。

地瓜回来的时候,大床上已经躺好了两个人,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早就躺下睡了。他闻闻自己身上的汗味,把小五放下来,跑去找小二要水。

夜里值班的小二正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猛然听到有敲柜台的声音,他一个激灵醒过来,还以为是自家掌柜的来查班了。结果抬头看到是一个白嫩的少年,圆圆的脸上稚气浓郁,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启动着:“给我送点洗澡水上来吧。”

小二觉得自己一定是睡得久了脑袋还没醒过来,好一会才做出反应:“那位公子说他们睡下了,让你在……水房洗澡。”

地瓜一猜就知道是姜云川来嘱咐的,这个人行为还真是古怪啊,偏偏他这么护着哥哥,却一点也不受待见,更奇怪的是他还甘之如饴。

反正他们的事自己想不明白,这就是镇上茶馆里说书先生常说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他的脑筋要全部用在习武上,所以不方便为这些俗事琐事操心,他微微摇头,又对着小二点头说:“那烦请你领路吧。”

水房的炭火已经熄了,屋内的温度也不算高了,地瓜浸泡在温水里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撩起水来泼在脸上,惬意的玩着水。他在家的时候要被哥哥看着,管这管那的比他娘还啰嗦,所以他通常都是到草溪上游水深的地方去洗澡,还可以带着小五一起玩。

他拿着汗巾把身上搓了一边,摸摸滑滑的皮肤点点头准备收工了,门外却有脚步声,他警惕的叫道:“谁?”

“客官需要擦背吗?”声音不高,幽幽的,像是飘着的。这是柜台那个值夜的小二。

地瓜连忙说不用了,赶紧从浴桶里出来,胡乱的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气息不稳的等着那个脚步声远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小二的声音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听来的那些阴曹地府的评书内容来,再加上口技在旁助阵,常常听得人汗毛直竖。

他满脑子都是那些鬼哭狼嚎,腿肚子都有些哆嗦了,用力拉开门大步跑回房间去。

门似乎从里面顶上来了,他用力推了几下都没推动,着急的拍打着,紧张的回头看身后。

他拍了好几下,门居然自己开了,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灰色的身影,但是仔细再看又没什么了,回头看大床上的两个人,还是他出门时候的姿势,小五也趴在床上睡的小肚皮朝上。

地瓜呆呆的站在门口,满脸呆相:是我眼花了,还是见鬼了?

27群魔乱舞(4)

走廊上传来由浅到深的脚步声,有一团朦胧的亮光朝着这边过来,地瓜想也知道那是值夜的小二,估计是听到这里有动静上来看一看,也许是太晚了他胡斯乱想了,他总觉得那个小二鬼气森森的,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拿起门后的栓木挡上去,蹑手蹑脚的爬回床上,把小五抱在怀里壮胆。小五烦躁的扭动着身体,地瓜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小五像是听懂了,眨了眨大眼睛,竖起小耳朵机警的看着门口。

来人在门外停下来,用手推门没推动,便又站了片刻,最后慢吞吞的离开了。

地瓜坐在床上大气不敢喘一下,等着门外那团暧昧的光亮消失之后,才像失去吊线的木偶人一样软趴趴的躺倒床上,把小五搂在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小会,他才终于慢慢的睡了过去。

姜云川听着室内重又寂静下来,才松了口气翻身坐起来,黑暗中狠狠的瞪着地瓜,这臭小子,差点让他撞破了!

刚才古意还没和他商量完就被迫中断了,虽然现在都睡下了,可他也不敢贸然再把人找来,还是等着到了桃源郡再找机会说吧。他这么想好了,也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泄愤似的,假装翻身不经意,把手臂搭在萧斐的腰上。

日上三竿了,三个人才从床上爬起来。萧斐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他心里十分奇怪,昨天也没觉得多累,怎么就睡得这么死沉,太阳这么刺眼的照着都才刚醒来。他转头看着姜云川,这人还在梦里,他愤愤的把他搂着自己腰的手拿开扔到一边。

他洗漱完了,回来把地瓜叫起来,声音够响亮所以顺道把姜云川也唤醒了。

姜云川看看日色,一拍床铺大叫不好,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风似的冲到屋外,很短的一小会又冲上来,把东西收拾好了,对两兄弟说:“我下去喂马结账,你们俩快一点!”

萧斐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困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好几天了,头一次这么正常的说话,姜云川却没顾得上调侃什么或者感想什么,他心急火燎的说了一句话:“快点吧,不然来不及了!”说完就跑下去了。

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两兄弟满头雾水,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过却成功的勾起这两人的兴致,地瓜不想去看那个小二,在屋内用隔夜的凉开水擦了把脸漱了口,跟着萧斐直接从大堂出去。

姜云川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萧斐却不知为何升起一心窝的火气,走过去看也不看人一眼,上车就进了厢内,抱臂假寐。地瓜悄悄地看了一眼,吐吐舌头,小声对小五说:“千万不要去惹里面那个怪脾气的家伙哦,一不小心就被他吃了!”

姜云川从背后给他一个爆栗,地瓜两眼圆睁,脖子一梗叫板道:“干嘛!”

“没事。”姜云川却绽放灿烂笑容,地瓜嘟哝一句莫名其妙,抱着小五倚着车厢门坐好了,姜云川便挥鞭驾车。

半路上小五十分不安的一直乱动,地瓜怎么安抚都不行,威吓也不行,萧斐在车内说:“你带它下去溜一圈,应该是要撒尿了。”地瓜这才想起来早晨那么匆忙,都忘了这一茬了。

等地瓜领着小五走远了,姜云川掀起帘子进了车内,问萧斐:“你又怎么了?”

“我没怎么。”

姜云川无奈的叹气:“有话说话好吗?”

“我没话说。”

“那我亲你了!”口气凶恶的说着,姜云川倾身靠过去,两手压着萧斐的肩膀,追着他躲闪的脸,低声说:“说不说,不说真亲了?”

萧斐趁这时候用力一推,两人的距离才大了些。其实姜云川本来就是吓他的,也没有再逼过去。他求饶似的说:“到底怎么了,死囚砍头前还要听监斩官念一念罪行呢!你倒是说说,怎么这么不待见我了?”

一声冷哼,萧斐把头转到一边去,粗重的鼻息说明他现在气得可以,他想到姜云川那个明知故问的模样就一肚子火没处发。

“关于那个事,我都跟你解释了,后来你又问的我也都说实话了,你要是还为这个跟我恼,犯不着。”姜云川语气淡淡的,不疼不痒的叙述着,“今早之所以这么匆忙,是我听说桃源郡有个才子大比会……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自认够坦荡。”

他说完便出了车厢,跳下马车到旁边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浮云等着地瓜和小五。

萧斐冷笑一声,继续窝回去抱臂假寐。有什么了不起,年龄大点就有本事嘲笑别人了?出身好点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果然门不当户不对,做朋友都有门槛。爹说的还真没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地瓜上车之后,敏锐的察觉气氛有变,在他离开的这一小会这两个人不知道有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之前,僵着的都是自己的哥哥,身边这一个却还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这一次,连他也全身冰冷了。

三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进了桃源郡县府。

从主干道往里进了一炷香时间的路程,就看到很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年轻的姑娘占了大半,她们三两成群有说有笑。地瓜好奇的看了一会,问道:“这里有庙会吗?”

姜云川到底还是成熟的,他有气也不会撒在地瓜头上,好声说道:“早上那么急,就是想来参加这个大会。”

“到底什么大会,吸引这么多人?”他一边问着一边扶着姜云川的肩在车上站起来,向远处人数密集的地方眺望,“摆了好长的台子,好多男人,年轻的很多,也有几个老人……这到底是干嘛啊?”

“你坐好了,我们一会也过去看。”姜云川看着他这么危险的动作心都颤了,连拖带拽的让他坐下,说:“才子大会,比画,比诗,比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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