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赵二爷，身形只比掌柜的大一点，那气势滔天了，打死南子也不相信，赵二爷只是个村里的收货郎。但是他说是就是吧！南子这点眼见力还是有的。不过他和掌柜的感情还真好。就拿最平常的来说，掌柜的喜欢吃素，平常不爱吃荤，因为自己还加了个荤菜，但是他自己不是很动筷子。南子觉得他要吃点肉才行，太瘦了。但是他说不动。

赵二爷来了就不一样，赵二爷来就赵二爷下厨，他就有本事把荤菜做的和素材混为一体，掌柜的也只能吃了。赵二爷在家的时候，掌柜的脸色就要好一些，而且掌柜的心情也好些。

南子聪明识相，不去想那些疑惑的事情，他就安分守己的做好他一个货铺小伙计的本分。这天南子陪着柳岚盘点。

“掌柜的，今天心情很好啊！”相处久了，南子也懂得分辨外表总是温润如玉的柳岚一些真实的感受。

“嗯。”柳岚没有否认。

“二爷要回来了？”南子问，实在想不出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就只能猜测这个了。

柳岚点点头。南子看着柳岚忍不住嘴角笑意的样子，想着心里那件事，要不就趁掌柜的心情好的时候说吧。

“掌柜的，我和你说个事。”做好心理准备的南子开口说，柳岚只道你说。南子说：“掌柜的，你不是人好吗？所以我一回家就说你的好话，然后说着说着，就被人惦记上了。”

“惦记？”柳岚直起身，有点疑惑不解。南子搓了搓手，“就是我隔壁的大婶啊，她有个女儿还待字闺中，听我说你的种种好，她就让我和你说说，看你能不能收了她女儿。”

“收了她女儿？”柳岚皱眉，这字一个个分开他认识，组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理解。

南子急着申辩说，“我也跟他说过，掌柜你的身份自然不一般，那人也不要求做正房，就是做个偏房就好了。那姐姐我也见过，长的很好，又秀外慧中。掌柜的你也缺个人伺候不是？”

柳岚总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这南子是给他做媒呢！柳岚失笑，“南子，你才15岁啊，你哪里来的这种念头？还是你自己想媳妇了？”

南子连忙摆手，“我才没有呢，我一直在推那边，但是你知道，女人都是很能缠的，我没办法，我就答应了。”

“你答应什么了？”这下柳岚也顾不得笑了。这个南子，真的会给自己找麻烦。

“就是，就是明天他们进城来赶集，然后顺便绕到这里见一面。”南子被柳岚严肃的表情吓到，

“我保证，只是见一面，见一面后我就去回绝了。”

“你怎么能这样做，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以为见面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这对我，对那个女子的名声而言都是不利的。”柳岚罕见的说了重话。

南子有点懵，声音里也带着哭音：“那怎么办，我都已经答应了。”

柳岚深吸一口气，“不管，明天你就在外待着，等着人来了就跟人说清楚，不能把人带进来，听见没有？”

南子委屈的说，“可是只是见一面啊！我都说好了的，我们两家邻居了几十年了，交情不一般啊！”

“没的商量。”柳岚斩钉截铁的说。开玩笑，先不说自己对要见面之类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单是明天赵二要回来，他也不会答应。赵二知道了会气死的吧！

南子嘟嘟嚷嚷的，柳岚只好再安抚他，“南子，我其实已经有说一门亲事了，所以我不会答应任何人的，等过两年我就回去娶他，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他一个，所以，你懂了吗？”

南子点头，算了，就当没缘分好了。掌柜的那人一看就是眼光很高的人，他喜欢的人一定是个大美人。

第二天柳岚坐在柜台后面就没挪开步，虽说是门口挂着布帘子，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是柳岚还是小心的很，生怕被被人看了去。

南子吃了早饭就在门口站着了，早上冷的很，南子不停的跺脚，然后呵气暖着手，再一次在心里骂自己的多事。

73.番外：他和他的故事（二）

柳岚捧着书在柜台后面悠哉的看着，赶集的时候，杂货铺里的生意并不好，第一是杂货铺收的货都是十里八乡收上来了，赶集的人不会来买自己村里出的东西，城里的人就去集里买新鲜便宜的去了。

柳岚对杂货铺的要求就是能保证铺子的一些日常开支就行了，更何况，杂货铺还是在盈利的。乐的清闲的柳岚围着炭火看书，觉得还挺爽的。

“唉，都说了不见不见，你怎么不听啊，你总是往里面闯，你是不是要害我被东家开了啊！”门口传来吵闹声，南子的声音很激动。

“南子，在外面弄什么呢？”柳岚开口问。

“没，没什么。”南子慌张的声音传来。

“呦，怎么回事啊？这开门做生意的，这伙计只把人往外推算怎么回事啊！”一个尖利的女音传来。柳岚皱眉，这样声音的女人向来是不好对付。

柳岚起身走到门边，掀开帘子，只见南子死死拖住一个穿着青色棉袄的妇人，那妇人一直在往前闯。旁边站立一个穿着小花棉袄的女孩子，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在回头看了。

“南子，撒手。”柳岚说，这个南子，怎么一点都不顾及时间地点的胡来呢。南子愤愤不平的撒手，“掌柜的，我都说了你不想见了，她非要进来。”

那妇人见了柳岚的样子，眉开眼笑的，“掌柜的哦，我们只是想来买点山货的，不知道这伙计是怎么了，总是不让我们进来，掌柜的，莫非不做生意的？”

“开门纳四方客，客人要买东西自然可以进来，请！”柳岚往后侧侧身子，让人进来，妇人笑着忙招呼她身后的女子，“妞儿，快来，快进去。”少女低着头走进去，妇人走在后面，把想要跟进来的南子挡在外面，“去去去，看你的风去。”

柳岚心下也了然，八成这对母女就是南子说的要见面的邻家人。柳岚把人招进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进来了，柳岚也就难得去搭理了，坐回原位去看他的书去。

那妇人拉着女子一边看向柳岚一边碎碎私语，柳岚也不管她们，呆够了看够了无聊了自然会走。

南子低着头在门口踢小石子，真是可恶，早知道就不帮她说，如果掌柜的真生气了怎么办？

“南子，你在门口干什么？”南子面前出现一个人影，南子抬头，“二爷，你总算回来了，掌柜的从昨天就高兴了。”

“是吗？”赵二脸上有淡淡的满足，这份满足就是他不辞辛苦紧赶慢赶回来的理由。“你怎么在外面啊？”赵二问。

南子的脸垮下来，“我惨了，二爷，你一定要帮我在掌柜面前说点好话。”

“怎么了？”

“我邻居有人想要把女儿给掌柜的做偏房……”南子的话还没说完，赵二很是凌厉的瞪他一眼，

“你说什么？”

南子被吓住，不晓得的是被吓到哪个神经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嗯，掌柜的昨天说不见的，我就在门口等着，不让她们进去，后来还是掌柜的要她们进去的，估计是看见那个姑娘长的还不错，其实掌柜的这个年纪有个偏房真的不算什么，二爷你也可以找偏房了。”

赵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南子其实怕的腿都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能控制的嘴巴碎碎念着。

“你说是云之让她们进去的？”赵二问。南子点头，“掌柜的也这么大人了，我娘说了男人大了都会想女人的。”

赵二一拳打在墙壁上，南子噤声，赵二掀门帘进去，南子在原地打哆嗦。好吓人，吓人啊！

赵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让自己气愤的要爆炸的场面。一个女人半躺在柳岚的怀里，旁边站着的妇人，拍着手说“好好好，咱们明天就找人算日子，把事给办了。”

赵二一个用力，门上的布帘子被扯了下来，柳岚听到声音回头看，看见是赵二，脸上神色变了变，“不是这样的……”赵二已经脸子一甩扭头走人了。柳岚急着想要追着去，可惜被那妇人挡着。

柳岚也不想再拉扯下去，他本来在后好好的坐着，结果突然那女人突然躺在地上，为了怕出什么不测，他就上前去看看，总不能就让那年轻女子躺在地上吧，他只好不避嫌把女子挪到自己怀里，没摇两下，那女子醒来了。

含羞带怯的望着自己，那妇人这时就在旁边说什么，哎呦，人家黄花大闺女让你抱了摸了，要负责之类的。柳岚还不好辩驳的时候，赵二就进来了，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而且生气了。柳岚心里也一沉，想要解释，赵二却已经走了。

心情不好的柳岚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他大力的把女子推出去，很严肃的说，“你要是以为我一个外地人在此经商，没根没枝的就好欺负，你就想错了，我没做的事我不会承认，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我。你大可以去宣扬，我是男子，我不怕，只看你的女儿日后还能不能嫁人。实在不行，我离开就是了，你要闹我就陪你闹。”

那妇人瞪目结舌的，这些是她没想到的，她本来想的好好的，这时候男女之防很严重，抱了女子是，或者是看了女子的赤足都是要负责的。她看这掌柜的斯斯文文的，又不是本地人，她只要设计让他和妞儿接触一下，就可以以此为缘由逼迫他就范，就算她今天说不通，她还有婆家，娘家兄弟，轮番的上总是可以的。

哪想到这看着弱的男人说话也这么狠，而且，他说对了，他是外地人，要走随时可以走，要是闹大了，他最终一走了之，可是妞儿的名声也坏了，还怎么嫁人啊！

妇人束手无策，那女子也觉着怕了，呜呜的哭起来，她不该听她娘的话的。南子还在外哆嗦，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南子本来准备进来的，结果又碰到一脸煞气出来的赵二，南子又吓着了。

“南子——”还在哆嗦中的南子又听见他家从来温文尔雅的掌柜的怒吼自己的名字。

南子战战兢兢进去，柳岚对着他说，“你把你邻居领回去，你也跟着回去吧！”

“不要啊，掌柜的，”南子吓得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掌柜的，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柳岚头疼的按按眉心，“南子，我没说赶你走。”南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柳岚说，“你明天不是休息么，今天我也没心思做生意了，你送她们回去，今天也休息算了，明天休息，后来再来店铺了吧！”

南子怀疑说，“你不会我后天来，你就不在这了吧？”

柳岚摇头，“不会啊，我要走的话也会把工资给你结了不是。”南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快走吧！我今天很累了。你们早点走，我也好点休息。”柳岚疲惫的挥挥手。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柳岚走到门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门帘，外面的风很劲，刮在脸上疼的很，柳岚看着赵二远去的背影，刚才的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的荒诞不经，但是柳岚知道，他和赵二已经走到一个分叉口，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柳岚找了钉子把门帘钉上，出去晃悠一圈，买点菜，回来的时候把货铺门也关了。赵二要是回来，会从后院的小门进来。

柳岚一直拿着书坐着，天从白变黑，手里的书却一页也没翻。晚上，柳岚做了几个赵二爱吃的菜，他吃菜重油重盐，喜欢吃辣椒。柳岚坐在桌子边等，隔一个时辰去热一次菜，这一夜，赵二没有回来。

枯坐了半宿的柳岚摸一把脸，全是水，柳岚自嘲的笑笑，洗个澡，窝在床上睡觉。第二天柳岚也没有去开门，放任自己睡，也不知道饿。

傍晚的时候，柳岚突然惊醒，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看身形很熟悉，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柳岚迟疑的问，“赵二？”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坐着的身形确是赵二，他开口，声音嘶哑的难以辨认。柳岚眼圈一热，他竭力忍着，“我没有想你怎么样。”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对你的心思？”赵二痛苦的说。

柳岚用手绞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他知道什么？知道赵二喜欢他？然后他却像是个普通朋友一样在他身边待着，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却残忍的把他对自己的心思视而不见吗？

柳岚久久没回答，赵二自嘲的笑笑，“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知道，你不知道也好。这是一个罪孽，我来背就是了。”

“你，……”柳岚想要安慰着他，但是喉咙眼里却出不了声。赵二突然站起来，柳岚心慌起来，他又要走了吗？他还会回来吗？

赵二沉默的把自己的大衣什么的脱下来，柳岚此刻已经坐起来，裹着被子，看赵二脱衣服，等到赵二开始脱腰带的时候，柳岚觉得有点不对劲，平常赵二偶尔也会在他床上挤一晚，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要和自己睡一张床上？

柳岚可不是小白兔，他颤着声问，“赵二，你干嘛？你酒醉了就回房去睡吧！”

赵二脱下里衣，赤裸的胸膛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我知道你最后还是会成亲，你会娶个好姑娘，生个胖小子。我不求多了，我也不敢求多了。我只要你有一夜属于我，以后我漫长的人生里，只要有这一夜的记忆陪着我。我就足够了。”赵二的语音里有着苍凉的绝望的意味。

柳岚揪着被子，不对劲很不对劲，他从床上爬起来，吸着鞋子就往前跑，“你醉了，我去给你煮壶解酒茶。啊……”

才走了没两步，柳岚发现自己腾空了，赵二抱着他，居高临下的把他扔在床上，柳岚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时候，赵二带着酒味的吻就已经吻上来。“唔……”柳岚躲闪不及，被吻个正着。霸道的浓烈的的吻。

柳岚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被咬破掉了，淡淡的血腥弥漫在彼此嘴里，柳岚泪腺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来，挣扎着的双手被赵二一只手就固定在头顶。双腿也被赵二强悍的压开，赤裸的和只着里衣的身子直接碰触。

“赵二，求你，你别这样，不要让我恨你。”不知道吻了多久，赵二松开柳岚的嘴，一路用唇舌膜拜，被松开的柳岚的手，此时软弱的放在床上。柳岚哭着说。

“你恨我吧！你恨我就会记得我，你一辈子都记得我，记得如此可恶的我。”赵二毫不犹豫的把柳岚的萎缩在草丛里的软棍含在嘴里。

“我会记着你的，你不这么做我也会记着你的，赵二，我也，我也，赵二，你可以慢慢来的，真的可以慢慢来的。”柳岚说着。

“慢慢来？”赵二抵着已经起来的乳头，舌头一舔一吸，等到柳岚身子颤抖一下，他才讽刺的一笑，“慢慢的看着你成亲吗？我还不够慢慢来吗？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思！那你这样留我在你身边又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傻，好玩吗？”

“没有，没有，不是的。”柳岚又大把的说辞要说，但是此刻命根子在别人嘴里的弱势姿态，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柳岚像是半放弃的躺着，只能留着泪说不是，不要这类的话，赵二见柳岚哭的那么惨，心里很不忍心，他一直是把柳岚放在心尖尖上疼的。赵二跪直了身子，一逃开他压制的柳岚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半球，脸上全是狼狈的泪痕。

赵二喝了很多酒，自从他昨天离去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喝酒，在酒馆喝，喝醉了睡，醉醒了又喝，酒馆要打烊了，他就买了几坛酒，坐到街边继续喝，等到酒馆开门了他又进去喝。喝道傍晚的时候，自认为已经想通了赵二就摇摇晃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