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病着吗？”柳岚看他，面条也没比粥好吃多少啊！

“那后来我病好了我也吃的是粥啊！”秋生对于总是吃粥这个问题很纠结，“我还以为你们穷的只能吃粥了。”柳岚想了一会，“是穷的只能喝粥了，偶尔吃点面。”还在纠结的时候，赵二进来了。

“今天买了那么一车，我还以为买了什么好东西。感情还是大米包谷啊！那总能吃一两顿干的吧！”赵二惯例是要贫两句。

柳岚打断他，“前面怎么样啊？”他一直很担心。赵二摆摆手，“没事，哦，大哥让我来问一句，你们还会是在山上待着吧！”柳岚惊诧的瞪着眼睛，“什么待在山上？”秋生埋头清理，“不就是字面意思，你出去说我们还是待在山上。”

赵二“好嘞……”一声出去了。这边柳岚很是担心，秋生安慰他，“这早该清理门户了，专养那些光吃不做的人，对那些辛苦工作的人太不公平了。”

柳岚为难的低下头，“我也是光吃不做的啊！”秋生楞，拍拍他的头，“你还算没做事的，这山上就没人做事了。得了，来帮我把鱼和肉处理一下。”

秋生关好柜门，柳岚提着东西跟在秋生后面，“今天不吃吗？”秋生用木桶打水，“不吃，都这个时候了，王胡子一定会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才不给那些白眼狼吃呢。”柳岚看他，“秋生，你想的真周到。”

秋生笑，“那是，哎，你先洗一根骨头，其他的先不洗。把新锅洗了，加水烧开，把那块大肉焯一下，我来剥鱼。”分了工就各自行动。柳岚看秋生麻利的动作，“秋生，你以前做过这些吗？”

“嗯，常做。”

“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落难的公子哥呢。”柳岚说。

秋生失笑，“我，公子哥？小柳儿，你的视力没问题吧！~”柳岚争论，“谁看见你都会这么说的。”

那边赵二问了二人的意见回去和王胡子说了，王胡子点点头，那徐老表看看场内，诺诺的说，“要不我就不走了了吧！”王胡子也点头，他从怀里掏了掏，“大家也知道，我们刚宰了一条肥羊，我王胡子从来不苛刻自己的兄弟。”

王胡子掏出三个小的银锭子和几百文钱出来，“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算是留在山上的兄弟的，这些钱再分分，你们三个是要下山，留在山上的人还有七八个……”王胡子的话还没说完，地上被绑着的人不干了，“东西你们全部占了，那这钱，下山费要占大头。”

赵二扑哧笑出来，“喂，林义，你说他们还知道什么叫脸面不？”李林义面无表情的回答，“有谁说畜生有脸面的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绑在地上的人不在意，随你怎么说，有银子才是硬道理。

坪内没怎么说话的时候，徐老表又畏畏缩缩的开口说，“大哥，要不我还是走吧！我是真不适合做山贼，拿点下山费下山，老实种田，说不定还能成呢。”王胡子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又问边上围观的人，“还有谁要走的吗？”

大家纷纷说不走，二虎阴阳怪气的说，“我们不走，我们才不是见着一两锭银子就走不动路的。”徐老表困窘的低下头。

王胡子也不小气，只拿了一锭银子出来，“我就只拿一锭，只余下的两锭就你们四人去分了罢，几百文铜钱也给你们了吧！”围观的人不解，地上的人窃喜，王胡子让人去解了那三人的绳子，现在天色也晚了，就让他们在山上住一晚再走。

那些人点头，为首拿着钱的那个人简直是不知道怎么笑了，银子啊，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几回啊！王胡子知道那些留在山上的人对自己的决定肯定有意见，但现在不是安抚他们的时候，王胡子看着欢喜一团的四人，“我这，上山容易，下山也容易，但是以后见面就不容易了。”

那四人回头看王胡子，王胡子很认真很严肃的说：“既然下山就不再是我王胡子的兄弟，以后大家见面也装做不识，我落魄了不用你们来救助我，同样，我发达了也决不允许你们再回头。知道我说的意思吗？”

四人面面相觑，其实王胡子这里待着挺舒服的，整天躺在那啥事不做，别人有的吃的他们也有。虽然吃的差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有的吃，现在乱世，哪里有这么安逸的地方那个，但是，看看手中的银子，想想，王胡子确实是个好人，但是现在是乱世，好人能发达？李三笑笑，对王胡子说，“大哥，你放心，以后咱们就相忘于江湖了。”

这边算是结束了事情，那边秋生和柳岚两人有说有笑的很快就把事做完了，肉变成白色捞出来，鱼切成大块的用盐腌着，用碗装着，秋生让柳岚把这两大碗放到柜子里去放好，“别让人看见了。”秋生额外嘱咐着，“你等会把小虎也叫进来，他嘴上没遮没拦的。”

把饭煮上，大筒子骨往中间剁一刀，就往那煮过肉的水里一扔，再加点水，盖上盖子，下面加大火烧着。这边就开始淘米。

“秋生哥，你找我啊！”小虎一到后面就去掀锅盖，“今晚上吃肉吧？”打开盖子一看，就是一截骨头，“呀，怎么啊！今天不是买了肉吗？”小虎撅起嘴，他吃肉吃的少，对那种味道一直恋恋不忘。

秋生见他那样笑，挂他的鼻子，“肉在那，跑不了，有你吃的，只是今天不行！”小虎说，“为什么今天不行啊？”说完他自己想到什么又改口说，“嗯，今天是不能吃，那些个讨厌鬼要

明天才下山，等明天他们走了，我们再吃好吃的。”

秋生拿起小土豆刨皮，炒个酸辣土豆丝下饭。“前面都搞定了吗？”小虎点点头，“嗯，除了抓到那三人，还有一个人要走。那徐老表是真的讨厌，之前说你们不走他就不走，结果大哥拿出来银子说是那个下山费，他马上就说走了，走就走，大哥说这样讨厌的人，这次不走下次还是要走的。”

“银子？下山费？”秋生晃晃脑，自己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想要再问清楚点，柳岚走过来，“前面已经有人在催吃饭了。”秋生只好把这放到一边，先弄起饭菜来。

把切好的白菜往煮好的骨头汤里一放，秋生就招呼着可以吃饭了。虽然都是些素菜，但是饭是干的。所以大家吃的都很尽兴。开始大家都只捡着菜吃，只是奇怪这平常的白菜怎么有这么鲜美的味道。

直到见到秋生一个劲的往自己和柳岚和小虎的碗里舀那汤喝，众人才回过神来，也去那舀汤喝，那大筒骨熬的汤，鲜美的岂是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能抵挡的了的。顿时又都围着盆舀汤喝。

这个时候秋生已经放碗了。几个大老爷们抢吃的样子那能看啊！虽然秋生也不是很讲究一个人，但是看那些总有些倒胃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已经早就把自己的份子给吃完了。嗯，八分饱，好养生，等明天吃肉再多吃点。

秋生放了碗就进屋了，王胡子还捧着碗一挤一挤的过来问他是不是没吃饱，秋生看见他胡子上挂的汤汁，挥挥手就赶他，“得了得了，你吃你的去，我吃饱了。没吃饱看你这样子也吃饱了。”王胡子憨憨一笑

12.二哥

一夜过去了，说走的四个人还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本来想蹭完早餐才下山的，但是起来一看，屋里屋外的没有一点动静，偷偷问坐在外面的人，“你们早餐就吃了，怎么没叫我们啊！”

被问的李林义冷冷的他们看一眼，“没的吃了……”

这四人还在想怎么回事呢，虽然昨天是实打实的吃了一段干饭，但也不至于隔天早上就没饭吃啊！这王胡子虽不怎么管米粮的事，但是这个大概他还是有划算的。正嘀咕着，王胡子的房间传来一声爆喝。

“那你也不能把银子全给人家啊！你多少钱啊，你全给人家！”

李三咽咽口水，“这谁啊，在和谁说话啊？”李林义很是淡定，“秋生和大哥。”二虎凑上来，“都吵了一早上了，就为这。没办法啊！谁叫那条大肥羊是秋生发现的！哎，我说，你们要走快走啊！说不定秋生待会还会出来追着你们要银子呢。”

只是这么一唬，那四人连滚带爬的就下山了。那怂样让人见了想笑。但是没有见到这个怂样的秋生和王胡子之间还是很紧张。

秋生坐在床沿上，王胡子坐在他的床上—也就是地上，秋生已经不想说话了，你说你要分钱给兄弟们，我没意见，但凭什么人家准备偷东西还打了人，还偏偏要给钱请他们走。是撞了脑壳还是碰了鬼了。秋生气的不轻。

王胡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秋生，“秋生，你别这么生气了行。”秋生一横眉，“行，我现在也下山，你把我的下山费拿来，老子是有病，才在这陪你玩呢。”王胡子急了，上前拉住秋生的衣袖说，“哎呦，别介啊，动不动说下山多伤感情啊！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给他看，秋生没搭理他，王胡子就拿着东西在他眼前一晃，虽然只是一晃，但是也足够秋生看清楚。

“银子？”秋生回头看王胡子，王胡子的手心里安然躺着一大锭银子。“这么一大坨银子他们没选？”秋生一边不置信，一边接过银子，“是真的吧！”

王胡子点头，“这银子我压根就没拿出来，我就拿了几个小银锭子，那个才五两银子一锭，这个起码得二十两。我本来想拿出来的，但是想拿出来被人分了，也许你会不高兴我就没拿出来了。”王胡子看着秋生讨好的笑。“再说了，咱们留在家里的东西又没有丢失。”

秋生鄙视他，“有你这么做老大的吗？”王胡子看着他，“要不你来做老大？”秋生眼都没回一个的说，“那可别，千万别，你还是安心做你的老大吧！我没兴趣，我也做不了。”

知道大本还在秋生没那么生气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打发几个泼皮无赖用点钱无所谓。本来做的就是无本买卖，有信义的兄弟比银子重要多了。

不过秋生还是把银子放在自己的兜里，“以后你就别管钱了，这钱先放我这，等以后咱们壮大了，再找个账房先生。”秋生如是说。王胡子见他不生气了比什么都好，“行，都听你的。”

“你把东西都放在哪了，怎么他们那么翻都没有翻出来。”秋生突然想到就问王胡子，毕竟基本上他在房间的时间比他多，怎么就没看见他藏东西。

王胡子呵呵笑，往他床上一躺，在他平视的炕床位置撬出一块砖来，秋生趴过去看了一眼，一个布包在里面待着。秋生感叹，“这个位置藏东西倒是不错。”

等两人出来，柳岚才能进去拿东西弄早餐，秋生意识到后有小小的感到不好意思，来到坪前，大家纷纷打招呼，二虎见他不自在就打哈哈说：“得亏是吃的晚，那些个人还准备吃了早餐再走，我说你要收他们的钱，才吓得走了。”

秋生奇怪的看他，“我这么和你们大哥说话，你们都没意见啊！”二虎茫然的看他，“有什么意见啊？”秋生在心中感叹一下，王胡子，你这老大也做的太没威严了吧！面上还是笑，“没事，没事。”

吃完早餐后，王胡子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算是正式的介绍了秋生和大家认识。其实也就是一个是秋生不认识的，曾又平，来山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和大家一起行动。

王胡子说了以后秋生就是山上的二哥了，在他不在的时候，秋生可以全权处理山上的事。秋生很是意外，，但是众人也没说什么，秋生想别人都没意见，他再说什么好像有点不识相。反正自己是准备留下来的，有个名分以后做事也方便。

中午后，王胡子带人下山去打劫，秋生没跟着下去，他早说了今晚上要好好的弄一餐。自然要早作准备，小虎和又平被安排去秋生做陷阱的地方那去看看，看能不能抓到兔子，如果实在是没有，这留下的这只兔子也杀了吃了算了。

鱼块因为是之前已经处理过的，就做红烧鱼，鱼头和鱼尾还有剔除了鱼肉的鱼架就熬汤。肉就是切成大块，还有小土豆，切成两半，做土豆烧肉，多放点辣椒，好下饭。看起来简单，也做了很久，柳岚彻底沦为下手，闻着锅子里散发的香气，柳岚佩服的看着秋生，“秋生，你好厉害。肯定很好吃。”

秋生看着他咪咪笑，“呐，我会把我的厨艺无私奉献的都教给你，感动吧！我都不要你教师傅钱。”柳岚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怀疑的看他，“你不是为了以后我做饭，你不做才教我的吧！”秋生斜眼看他，“我教不教都是你做饭，这点觉悟你还是要有的。”

“秋生哥，秋生哥，看我们带回来什么东西。”远远的就听见小虎兴高采烈的呼喊声。柳岚和秋生对看一眼，秋生擦擦手，“走吧，出去看看，这个样子说不定真的带回一只小兔子。”

到了前面，果然小虎手里拎着一只兔子，虽然不是很动弹，但是看得出还活着。小虎笑得裂开了嘴，“曾哥很厉害啊！我之前都没发现。”

柳岚接过兔子，就想着把他往那兔子笼一放。曾又平拉住了他，“还是先隔开吧！等熟悉了再把他们关一起去，要不得打架了，这兔子很虚弱了，别一打打死了。”柳岚点头。

秋生在后面说，“过上几个月就有兔子肉吃了，真爽！”曾又平又是一盆冷水倒下来，“那得先看这两只兔子是不是一公一母啊！”

秋生瞠目，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性别，曾又平只得再去看看原先的那只兔子。

“嗯，能配对，以后能有小兔子。”好在还是一个好消息。

“老曾，你很懂嘛！”秋生夸他，曾又平笑笑，“都是庄稼人知道的小事。”

说道庄稼，秋生想起什么，去柜子里翻翻，拿出在米行里让掌柜送的小白菜种子，秋生举着种子，“我想在房子附近种点什么，但是我也没什么具体规划，就是一想法。”

老曾接过种子一看，“这个种子不适合现在种，还没长全就会寒冬冻住，可惜了！”秋生很茫然，“不是冬天吃白菜吗，这个时候种刚好吧！”

老曾笑，“要是这么短就可以成熟，这庄稼人就不会过的苦哈哈的，这世上也没有饿死的人了。”秋生一想，也对啊，现代的种子都是进过几遍基因改良过后的超级种子，那时候的天气也比这个时候要暖和的多。秋生苦恼，“我还想说自己种点粮食蔬菜什么的，自保自足还是可以的啊！”

曾又平说“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但是李三说既然做山贼谁还种地，就没弄了，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可以种冬小麦了，四五月的时候割一茬可以再种一茬。虽然比正常的春小麦要晚点种，产量上没有什么变化。”

秋生点头，“那我再下山的时候就去买点冬小麦的种子回来。以后这一块就全部你来负责吧。”老曾连连摆手，“说道庄稼，那山上的都是好把式，轮不到我来说。”

“那你不是不愿意下山拦截嘛！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乐意游手好闲的人，就在山上搞点后勤。你自在，别人也没的说，你说是不是。”秋生看着他。曾又平点点头。秋生笑，“这不就没事了吗？你们先去休息吧！等大伙回来就可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