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纵孽横——虾米亦鼠
虾米亦鼠  发于:201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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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傲看着李酷名不顾形象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正源源不断从心头缓缓流出。

但是李狗子他爹的事儿一直压在瞿傲心头,如果市长被查明确有其事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李酷名家的顶梁柱也随之坍塌?他不清楚李酷名在当他秘书之前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李酷名这个秘书的职位当初也是他老爹给揽下来的,若是没有他爹的支持,说不准李酷名会变成什么样子。假如李酷名家败落了,李酷名会怎样?自己是支持他,还是……离开,这不太可能了吧……

“妈妈,有漂亮哥哥给你打电话,我要去告诉爸爸……”手机铃声一直没空换,瞿傲听到这声音鸡皮疙瘩瞬间掉满地,他斜了李酷名一眼,肯定是这条狗搞的鬼。

瞿傲看眼屏幕,满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电话里的人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

“知道了,李酷名摔伤,请一星期假,你先接替着,嗯,明天再说。”

“老婆,怎么啦?”李酷名见瞿傲挂了电话眉头微皱,关切道。

“关你屁事!说!我的手机铃声是不是你换的?!”

“不是。”李酷名正色道,脸上表情十分严肃。

“嗯?”

“……不是。”

“真的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

瞿傲咧嘴一笑,亮出桌上的水果刀,朝叶子皓吃了一半放桌上的苹果用力砍下,苹果瞬间裂成两半:“那就是这种下场。”

“哇,老婆我肿么木有发觉你今天这么漂亮呢?”李酷名望天花板。

瞿傲:“……滚!”

……

之后瞿傲一直在李酷名病床前守着,心甘情愿担任李酷名的专属菲佣……啊呸!专属情人。由于李酷名的手机掉在山上,又着实没有神马人能和他好到一溜烟就赶来探病,于是夫夫二人相伴到第二天天亮。

瞿傲上班前回了趟家,草草洗漱一遍收拾收拾东西,匆匆赶往公司。

病房中只剩李酷名一人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木有本本可以上网,手机也掉了,这种情况除非叫些护士妹妹调戏调戏,否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李酷名脑门上忽然“叮”的亮起一个小灯泡,旋即整个人就如爬行动物似的蠕动到床头,抬起贱手对着床头上的铃一阵乱按,登时铃声大震。

李酷名捣鼓完恶作剧,呈“大”字形蠕动回原先的位置趴好,翘首(?)期待护士妹妹的到来。

房门口不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酷名立刻闭眼睛皱起脸嘴里发出难受的哼哼声。他感觉到有个人走到自己跟前,料想是护士来了,哼哼得更响亮,简直可以媲美叫床声。

有人在他的背上轻轻捣鼓了几下,闷声道:“伤口没发炎,你按铃做什么?”

李酷名一愣,缓缓转过头瞪大眼睛惊鸿一瞥,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正戏谑地看着他,下巴似是许久未打理,都是灰白色胡渣。

李酷名:“……”

老医生道:“我看你没人管着,肯定呆的无聊了。”声音温和,竟是没有半点不悦。老医生接着道:“我顺便给你换药,躺好别动。”

李酷名就势趴好,笑嘻嘻道:“那麻烦大爷再给我开个电视。”

老医生换药的力道微微加重,李酷名当即疼得咬紧牙关,又不敢吱声儿,暗道真是自讨苦吃,老头子是调戏不得的啊喂!

老医生换好药,帮李酷名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把遥控器塞进他手里道:“想看什么自己换。还有,以后急救铃按一次就成,催命似的,我这一把年纪被你吓死了你也不划算,背上的伤自己当心点儿,手别乱摸乱碰。”

老医生酷酷的交代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李酷名把遥控器握在手里,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头朝四周扫了扫,才郁卒地叫道:“没把我转过去我看个毛线的电视啊啊啊!”

听着电视机里清甜的女声,李酷名把头转得颇具杂技色彩,眼睛瞪得几欲脱窗,还是没能看到电视画面,当即在病房中凌乱了。

李酷名索性把电视机当收音机用,百无聊赖的换着台。

“最新消息,本市市长李跃辉涉嫌挪用公款以及受贿案现已被移交到司法机关处理……”

???

李酷名脑中瞬间一阵空白,耳朵还是直直的竖起听着新闻。

“……罪名成立李跃辉即将面临牢狱之灾,这是今年本市打击政府官员腐败第一案……”

突然之间得到的消息让李酷名乱了阵脚。他老子怎么会搞成这样?为什么昨天李慕珊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提到过?李慕珊昨天打电话给瞿傲,瞿傲还神神秘秘的出去接电话……

李酷名狂按床头的铃,他现在无法行动自如,具体消息还什么都不清楚。

老医生又雷厉风行的赶过来,用浑厚的男中音道:“你又怎么了?”

“大爷有手机么?借我用一会儿,我有急事。”李酷名趴在床上焦急道。

老医生二话没说掏出诺基亚耐摔型手机递过去,被李酷名猴急的抓去。

“别急,小心伤口。”老医生识趣的出了病房,掩上房门。

李酷名打给李慕珊,手机里传来不温不火百年不变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靠!”

又打给自家老婆,响了几声便被接起:“喂……”

“傲傲,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出事?”

瞿傲一顿,那条狗消息这么灵通?!

“嗯,昨天你姐打电话给我有提到,你爸只是被叫去调查而已,还没有确定,你先别急。”瞿傲尽量把语气放缓放柔。

“妈的早上新闻都播出来了,我爸逃不了!”李酷名终于忍不住对着瞿傲就爆粗口。

瞿傲从认识李酷名开始就没听过李酷名爆过粗口,看来李酷名这次是真的急了。但是瞿傲这边也没好事,公司上面派人下来查账,查出点问题混乱不堪,也正烦着:“我下班和你姐去看看,你呆在医院别动,我处理完会跟你说,我现在也很忙,先挂了。”

22、李瞿纠结了(二)

李酷名现在自身都难保,知道自己干着急也没用,这件事儿不是着急就能解决。他招呼了老医生进来,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老医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对于李跃辉,李酷名说不上对他多有感情,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毕竟李跃辉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很不容易。

李酷名小时候李跃辉一直忙于他的官路,动用所有的人力和资源不停往上爬,他身上有着强烈的大男子主义,认为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应该乖乖待在家料理家务带孩子,丈夫必须闯出一片天混得有头有脸,这样才能养活妻儿老小,才算是对妻儿负责任,在家庭中才有一家之主的威信。

但往往专注于事业的男人,对家庭的关心则少之又少。李酷名的母亲在他十岁因为胃癌去世。他的母亲是个温柔美丽善良的女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由她一概处理,井井有条,她是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传统的中国女性。李酷名的母亲生病那段日子,李跃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副市长这块肥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是为了救民于水火,而李跃辉不知道几次经过家门口却连过问都不曾有,为的还是自己的地位和事业,李酷名小时候见他老子真正呆在家也没几次,对李跃辉甚至很陌生。

母亲生病时都是李酷名李慕珊姐弟俩和李跃辉花钱雇来的保姆在照料,李跃辉只是一周回去看一次。他母亲在接受治疗的后阶段已经憔悴不堪,苍白的脸深深凹陷下去,原来一头乌黑的头发也随着化疗逐渐脱落,往日风雅的韵味荡然无存。她从来没有要求李酷名和李慕珊去找李跃辉,哪怕叫那个冠名为自己的男人的人来看她一眼,她知道地位和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她永远都是那样一个善解人意的温和女人。姐弟俩不止一次看着母亲痛苦得扭曲的脸,对父亲的失望也从那个时候深深植入姐弟俩柔软,却火热的心脏。

一直到他们母亲临死前,守在病床前的还是一个残缺的家,可悲又可笑的是保姆替代了李跃辉的位置。姐弟俩绝望的哭泣着,而那个已经被病魔掏空身子,奄奄一息的瘦弱女人,一直在等着李跃辉来见她最后一面。最后李跃辉是赶回来了,带着当上Z市副市长的好消息,然而那个被称之为他的妻子的女人已经断了气,带着遗憾——李跃辉连他妻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李酷名安静地趴在床上,如果当时李跃辉能及时赶回来,或许他和李慕珊对李跃辉的隔阂就会少一点。他感觉得出那件事似乎给了李跃辉极大的打击,这些年李跃辉很尽力想满足他们姐弟俩,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李跃辉都尽可能满足他们。

当然,李酷名对于予舍予求的父亲自然是来者不拒,很理所应当的提出各种要求——这是李跃辉欠他们的,他既然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该有的精神上的责任,那么至少物质上就必须尽责。李酷名一直过着官二代的生活,他也曾想过这样的生活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只要想起母亲临终前遗憾的脸,便什么顾虑都消失殆尽。

这些年他一直都依赖着李跃辉……的金钱生活,直到李跃辉把一无所长的他拎给瞿傲。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但李酷名却觉得这个男人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这个男人和自己就像是两块条形磁铁的红色正极,自己用尽全力吸附他,而他的斥力却将自己隔离在磁场之外,生人勿近。

李酷名不停地靠近,被弹开,再靠近,再被弹开……终于在对方排斥得筋疲力尽时,用同样的斥力将这块磁铁硬生生掉转个个儿,火红的正极吸附上了深蓝的负极。

成功勾到瞿傲后,李酷名才意识到自己老婆到底强了他多少倍。

瞿傲是高级白领,有房有车,无论在经济上还是生活上完全能自理;而他虽也有房有车,但一切都是李跃辉给的。每个男人都希望给自己心爱的另一半一点依靠,所以他必须脱离来自家庭的庇护。他不想当一个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儿,把做爱当做疼爱伴侣唯一方式的人,他需要给爱人的不只有身体,还要给爱人一个倦了可以休息,累了可以依偎,不用为生计费心的家。

如今李跃辉倒了,同时也打乱了他对未来的规划。中国社会是一个人情社会,创业当官发财都讲究“人情”二字,李酷名不再开小兰博不再住豪宅,只身住进瞿傲家,本来打算最后一次利用李跃辉的名声为他创业先打牢根基,等慢慢上了轨道稳住脚跟之后再悉数奉还,可是李跃辉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想到这里,李酷名的心情就坏到了极点——从他记事起,除了母亲的死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焦躁是何滋味了。

瞿傲中午下班回来就直接赶去医院,在医院旁的小吃店买了两份外卖和煲汤。他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在电话里向李慕珊了解过情况,李跃辉显然是逃不掉要被判刑,唯一能挽救的就是怎样尽量减轻刑罚。减刑这件事有李慕珊和她老公在处理,他和李酷名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

心里压着未来公公啊呸!未来岳父的事情,公司查账出了问题,大小鸟事没完,临时接手的女秘书是玛丽家隔壁,姓李的暂时还属于残疾人士……瞿傲累得两眼发黑,饿得前胸贴后背,心情极度恶劣,随时可能炸毛。

瞿傲两手提着食物,走到住院部上了十二层,过了拐角,傲娇地一脚踢开李酷名住的1208病房门,刚想开口骂会儿家庭女性成员,就看到李酷名旁边的病床上多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子身边还有一个人看护,三双眼睛正齐刷刷的望向他。

瞿傲:“……”

瞿傲尴尬的直想把头塞进食盒里当鸵鸟,他干笑一声道:“抱歉啊,我以为只有我男……我朋友在。”

躺在床上的男孩右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脚被吊在半空,闻言朝瞿傲一笑道:“没事儿,门没被你踢坏,我们暂时还不会着凉。”

瞿傲:“……”

男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那一笑带着未脱的稚气,像温软的阳光一般,瞿傲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去了大半。他用脚轻轻把门带上,走到李酷名床边,把食物放到桌子上。

“老婆……”李酷名侧着头,用怨妇的眼神看着他,人还是趴着。瞿傲发现才过了一天李酷名原本光滑的下巴和嘴唇上方就青了一片,长出了一点胡子。

“闭嘴!”瞿傲扫了一眼其他人,似乎没有听到李酷名的话,吁了一口气。虽然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毕竟是在医院,李酷名还要呆一段时间,还是注意点影响的好。

“能坐起来么?”瞿傲道。

“傲傲你觉得呢?”李酷名有气无力的哼哼道。其实他现在更想知道李跃辉的情况。

瞿傲把被子叠高,枕在李酷名旁边,让他慢慢侧身靠着。拆开食盒舀了一勺饭,凑到李酷名嘴边:“给我吃快点!”

李酷名瞬间眉开眼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嗷呜一口咬住汤勺,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道:“傲傲,嫩好贤惠!”饭粒喷了瞿傲一脸。

瞿傲的脸刷的黑了一层,抽纸巾把脸上的饭粒擦掉,叉了一大勺干饭塞进李酷名嘴里,李酷名立马乖乖闭嘴不说话,眼中还是藏不住笑意,只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没等李酷名吃完,瞿傲又舀了一大勺连一根菜都没有的白饭,抵在李酷名嘴边,瞄准李酷名张开的嘴塞进去。

李酷名内牛满面道:“浩浩,嫩男银怪被意使呢!!(傲傲,你男人快被噎死了!!)”

瞿傲嗤之以鼻:“总比饿死好。”

李酷名:“……”

两人正在为了哪种死法比较好政争执时,病房门被重重踢开,焦急而厚重的男声传来:“宝贝你没事吧?!!”

男孩脸上挂了三条黑线道:“这下真会着凉了……”

瞿傲听这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把勺子插进李酷名嘴里转过头。

“……”

闯进来的男人也刚好看到他:“哟!是瞿经理啊,真巧。宝贝,脚还疼吗?”

男孩嘴角抽搐道:“陈叔,我觉得我的腿以后很可能会得风湿。”

陈勖摸了摸头道:“……我等会儿叫人拿块木板补补。”

林语卿反应过来,道:“陈叔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差点就……”瞿傲口无遮拦毫不在意道。

“咳!咳!”陈勖及时打断瞿傲的话。

林语卿眯起眼睛道:“通常人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都会很及时的感冒。”

陈勖忙道:“宝贝别乱想,你陈叔我可是比精液还白啊。”

23、李瞿纠结了(三)

瞿傲一边继续给自家老公喂饭,一边对陈勖道:“你家小朋友不介绍一下?”

林语卿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林语卿。世界真是小啊,随便一个锅盖砸下来都能砸到同性恋。”

一直在角落种蘑菇的某个看护林语卿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那啥,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付了,你……男朋友也来了,我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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