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下——celiacici
celiacici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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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这锁干嘛?”

刘建深坦然道:

“来旅游总要为上海做点贡献,身为导游你不是该表扬我在指定购物点消费嘛?”

“切,我又没回扣。”

“怎么没有?”刘建深笑得意味深长。

江彬一哆嗦,转移话题道:

“回去吧!毅荣等我们吃饭呢!”

“你又吃不下,我和他说了,让他先吃别等我们。”

“还要去哪儿?”

刘建深笑笑,拉着江彬走了。

车停在了龙华路,刘建深带江彬去的是龙华寺。这里是上海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古刹,香客络绎不绝,更别说在这喜庆的时候,家家都来求个平安。

“你又不信……”江彬看着刘建深买了一把香,很有些无奈。

“心诚则灵。” 大殿里,刘建深拉着江彬排队等上香。

等轮到他们时,刘建深把香点燃后第一支插在香炉中间,第二支香插在右边,第三支香插在左边,随后对佛像肃立合掌。之后又带江彬去其他殿里拜了拜。

出来时,江彬问他:

“你求的什么?”

刘建深把多余的香包好放进后备箱里:

“求家人平安健康,求你我天长地久。”

这句话很平凡,江彬听着却十分感动,但转念一想,又觉着有些刻意:

“你不觉得,这像和佛做交易。”

“也可以这么说。”刘建深替江彬系上安全带,两人身上都是一股香火味,闻着很令人安心。

“毕竟我和大多数非佛教信徒的群众一样,都是到出了事或者逢年过节的才想起来烧香拜佛,典型的临时抱佛脚。”

“那愿望得打折扣了。”

“那倒不一定,佛祖也看心诚与否,并非拜得勤才算虔诚。”

“哈,你该去当铁道部发言人!”

正说着呢,车却驶入了某处停车场。江彬扭头一看,曼哈顿商务酒店……

还没反应过来,口袋里的手机就被抽走了,刘建深咬了一口江彬的脖子道:

“刚才一起拜佛,就跟拜堂似的,现在,该入洞房了……”

于是当晚,吃饱喝足的江彬,被大尾巴狼用龟锁锁在酒店床头,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江彬破口大骂以后,又被刘建深用小兔子锁住了“精关”,直到憋哭了才被允许解放。

等刘建深抱着半死不活的江彬回到小洋房,替他换好衣服放上床以后,便心满意足地顶着个巴掌印在蒋毅荣暴跳如雷的“禽兽不如”声中跪键盘去了。

几日后,能下床的江彬总算肯和刘建深说话了,但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刘建深于是对着窗口悠悠叹了口气,极力表现出有家不能回的哀愁。这一招果然奏效,江彬提着拖把就过来安慰道:

“叫你擦窗你怎么只哈气不动手?”

刘建深默默将报纸团一团老老实实擦玻璃。

“算了算了,你买东西去吧!”江彬对把玻璃窗擦花的了刘建深绝望了,递给他一张清单,大多数是些清洁工具。之前因着要回家面对父母,全部心思都花在这上头,也没好好打扫过他们的小窝,故而此刻得了空闲便全员一起搞卫生,连Jason也乖巧地叼着抹布到处跑,没擦多少,却掉了满地的毛……

等刘建深一走,江彬问一脸凝重的蒋毅荣:

“怎么回事?”

蒋毅荣掏出一个U盘递给他。

“前几天我开了他电脑让我朋友远程给解的密码,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江彬有种不详的预感,接过U盘时心跳也快了几分,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U盘的文件夹是一个编号,看不出什么意思,打开来,里头又有好多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江彬随意点开一个,里头都是照片,照片里每张都有他的脸——从小区走出来时一脸的凝重,坐在车里时一脸的茫然,在学校时一脸的烦躁,在佘山时一脸的悲伤……

是了,这是他骗刘建深去见何鉴的那天……

江彬看着看着握着鼠标的手便有些抖,退出这个文件夹,打开另一个,是瞒着刘建深和苏麦黎卧底交友活动的那天,照片里有他,有何鉴,也有苏麦黎……

江彬深吸一口气退出,再点开一个以“111108”命名的文件夹,里头只有两个音频文件,时长都为一小时,江彬插上蒋毅荣递来的耳机,一人一个耳麦凑一起盯着屏幕,江彬点开第一个音频,就听到了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些天感觉怎样?”江彬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

“舒禾。”蒋毅荣提醒道,显然他已都听过一遍。

江彬愣了愣,还没发问,又听到另一个声音说:

“不怎么好……他不愿见我。”

江彬身子一僵。这个声音,他听了三年多,反反复复地琢磨过他的语气,他的音调,是绝不会认错的。他本以为自上一次在佘山分别后,这个声音将渐渐消散在他的生命中,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重现。

“说来听听。”音频文件里,舒禾的声音再度响起。

彼端沉默片刻,才缓缓道:

“在国外这一年多,很难熬,我每天都在想他,想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希望回来以后,能让他看到一个不同的我……Joan是位出色的医生,他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让我学着不再逃避……可当我终于见到他时,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意,尽管他装作若无其事……我觉得我离开的决定蠢透了!治好了又怎样?他才是我的心病啊!即使我疯了,只要他在身边……”

何鉴哽咽了。

第七十一章:渣攻的独白

江彬是第一次听何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说的还是他。

他从不知道,何鉴去国外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那次见面,何鉴是抱着怎样的期待,他原以为,受折磨的只有自己,可越往后听越心惊。

“他一直躲着我,训练也不来,我在他楼下等,却发现他上司送他回来……他们似乎走得很近,那晚他上司还在他那里过夜。我问那是谁,他说我不该纠缠不休……我从不知道,他会用那样的语气来嘲笑我……对,我是纠缠不休,因为我从没这样害怕过……我猜,他不愿再在我身上白费精力,又或者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才拿这样的话来伤我,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放弃,我反复看那些照片,每张里他都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谦卑,他的绝望,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怕一旦回应他就会离开我……像我母亲所做的那样……当年,她对我父亲也是那般狂热……可后来呢?”

“昨天我和他实战,想让他发泄,可他却觉得我不尊重他,还为了躲我而扭伤了脚。但说实话,相比之前的冷淡,我更希望他冲我发火,那至少证明,我在他心中还有一席之地。”

“嗯,自然高兴,他还记得我的手机和地址,说明他还在乎……不过他为什么要送我一瓶酱油呢?”

“前几天我发现他住他老板家,我知道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但他的老板……我不放心……我去送药的时候,他虽然提防,但我说下面冷他还是心软放我上去了。之后并没怎样,但看到他我就安心了,我们毕竟在一起三年,他多少会念点旧情。”

“不好意思迟到了,没想到那天那么巧……你同事还挺幽默的……不,不需要赔,上了保的……嗯,我那天本来去他单位堵他,没想到让他溜了,我就直接去他老板家楼下,结果被他朋友扔砖头砸了车,他却说叫我别让他朋友赔,就当是这些年我欠他的……我不知道他是想和我撇清关系还是单纯借这件事发泄不满……嗯……你朋友那针戳人挺痛的……拔出来倒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他多陪我一会儿……”

“今天去听他们单位办的讲座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干劲十足的模样,虽然有些手忙角落的……只是我站了那么久他都没发现我,怎么说呢?有点失落吧……相对于他的成长,我却在逐渐淡出他的生命……我不甘心……”

“嗯,昨晚没睡好,我手机落他朋友那儿了……今天他中午约我,和我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当初我的离开会给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他误会的地方我本爱想解释,可他老板就在边上,也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他老板不请自来……他把话都说绝了,我知道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他是铁了心要和我一刀两断!”

“对,我并没有什么女友,她只是我的青梅竹马,一开始她也答应当彼此的障眼法……可到了后来……我去美国做治疗她硬要跟来,她不断挖我的,说我是变态,我们吵得很凶,她就先回去了……”

“他碰过的瓶子,穿过的T恤,不要的笔记本,我都藏着,装了满满一箱带到美国……可他却处理了我故意留下的大衣……我还记得当年他哭着说,还可以穿的,不要就这样丢了,可他转手就不要了,就像我那个前一秒狂热后一秒扔下我们远走高飞的母亲……不,不一样,我不该这么说!是我给他的只有痛苦,他才不想睹物思人……像我这样一个病态又自私的人,根本不值得谁心心念念。”

“我和他老板的表哥私下做了个交易,我只是希望能更接近他,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希望我不会变得更糟……”

“我想您说的对,我该试着告诉他我真实的感受,如果这次他仍不愿给我机会……那么我也会祝福他……即使是违心的,如果这是他的决定……”

“嗯,这几天生意挺忙,但他的生日我都准备好了,蛋糕上的字是裱的,这时候才想起来练书法……另外也请学弟们帮忙在操场上点蜡烛,嗯,围个俗气的心型,他当年很羡慕……另外还请学生会的帮忙开一会儿大礼堂,打个光,想为他一人唱一首歌……不管他答不答应,我想把祖传的戒指给他,和他说些肉麻话……嗯,是有点困难,我只是想把当年想做却没做的都做一遍,虽然什么都弥补不了,但至少让他知道,我的心里也一直有他……我想赌一把……”

“对不起,今早我失态了……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我不明白刘建深怎么会提早带他去南京?我问过,本来说是两天以后……我怀疑他知道了什么……但也许是我想多了,可我总觉得刘建深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江彬到现在都不接我电话……我今天反反复复想的都是他们独处的画面……我无法冷静下来……嗯,我知道多吃不好,可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嗯,我带他回过学校了。我一直试图唤起他的回忆,可他却只想尽快结束……我没有机会告诉他那些原本打算说的话……我把戒指给他了,承诺他收下,我便不再纠缠……那戒指本是要给我将来的伴侣的……他收了,我便遵守承诺,可他休想我忘了他!我不会祝福他们的!”

“不,我很好,这些日子感谢你的帮助……放心,我没有什么消极的念头……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嗯,可能去环游世界,也可能找个无人岛躲上一阵……不,真没什么,我很好,等回来以后再联系。”

随后便没有更多的记录了。

江彬取下耳机,呆呆看向身旁的蒋毅荣。

天已经黑了下来,可谁都没想起开灯。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坐了许久。

“他让张邈跟踪你,这些录音,也是张邈从舒禾电脑里偷来的……”蒋毅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我问过张邈,他承认了。”

江彬似乎在听外语似的,半晌才把那意思翻成中文。

“可张医生……为什么要……?”

“还能为什么?!”蒋毅荣一摔耳机起身道:

“刘建深好样的!把我卖了我还替他数钱!他就为了和你……和你……他倒是不择手段!怎么不去演后宫片?”吼完这些蒋毅荣便有些后悔,他知道他这话是冲着刘建深去的,伤的却是江彬。

可一想到刘建深暗中与张邈有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停下来抓耳挠腮道:

“这事我不管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得先搬出去!”说着便去整理行李。

江彬任凭蒋毅荣在房里折腾,继续呆坐在笔记本前头纹丝不动。脑袋里空空的,竟然理不出一点头绪,直到蒋毅荣提着箱子过来放柔了声音道:

“媳妇,你别有压力,我叫我开出租的朋友在楼下等着,你如果要走,就利索点,不走……那也随你……”说罢使劲搂了一下江彬:

“没了他,还会有更好的,你如果非要跟他,就把这些都删了吧!我也当不知道。”说完又给江彬热了杯牛奶放着,随后带着Jason十分不义气地跑了。

江彬继续呆坐着,直到门铃声在一片寂静声中响起时。

江彬愣了会儿,猛地跳起来合上笔记本电脑,跑去开门。刘建深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而江彬的心却跟着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刘建深边说着替换的拖把头子没买到所以换了个别的牌子边进门换鞋,随后把大包小包搁地上一样一样拣出来和着清单给江彬看。

江彬始终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会不会刘建深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只是精心编排一场戏的一部分?

“毅荣呢?”刘建深终于发现些异样,抬头便看到脸色不太对劲的江彬。

“怎么了?”刘建深起身握住江彬的手,温暖依旧。

江彬抬眼看他,十分勉强地笑了笑:

“他回去了……”

“回去了?”

“我叫他回去的。”江彬说完便去扯刘建深的皮带:

“门前,地板上,餐桌上,浴室里……我奉陪到底……”

第七十二章:大放厥词

江彬说着已经扯开刘建深的皮带,抱住他吻住了他的唇。刘建深愣住了,只是下意识地回抱住江彬,等一吻终了才疑惑道:

“怎么了?”

走前江彬还张牙舞爪的,怎么一回来就如此主动动,还“大放厥词”说要和他酱酱再酿酿?

江彬不说话,端着张严肃脸扒刘建深外套。血气方刚的刘建深被他又摸又亲的,精虫上脑也顾不得深究了,把他往门板上一压,毛衣连着里头T恤一起掀起从他的小腹啃到胸口。江彬用手背捂着嘴,刘建深便坏心眼地从他敏感的耳后舔到脖颈,江彬周身一颤,刘建深已趁着他放松警惕解开他牛仔裤一股脑往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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