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魂——衡锦
衡锦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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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卿在巴奈特看不到表情的地方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吐出什么其他的言语。

巴奈特看梁寒卿无动于衷,稍稍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面对面的盯着梁寒卿道:“若你不信,我拿来给你看?”

巴奈特状似亲昵的蹭了蹭梁寒卿的鼻尖,像两人是缠绵恩爱相恋多年的恋人一般无视梁寒卿挣扎的动作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起身出了门。

他走了后,梁寒卿用手使劲的蹭着刚刚被巴奈特碰过的脸颊,一直到脸颊被搓的通红,刚刚那种被蛇轻舔的阴冷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

不多久,一个两个画架被人抬了进来,后面还有杂七杂八的水粉颜料和其他的画画工具,梁寒卿看着那些人忙进忙出,蹙着眉有些疑惑,他不清楚巴奈特要做什么。

那些人把东西收拾好后,瞧也没瞧坐在床上的梁寒卿一眼,就像那里根本没有人一般。

所有人都出去后,巴奈特进来了,他随意找了把藤椅坐下后,看了梁寒卿一眼,然后一指左边那个画家,梁寒卿转头看去,发现那个画架上还有一块蒙着布地东西。梁寒卿心跳莫名的加速,他看着巴奈特,眼神像是在问他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巴奈特微微一笑,道:“你自己去掀开看看吧,它绝不会让你失望哦。”

梁寒卿没有动,一会看看蒙着布的东西,一会又看看笑的高深莫测的巴奈特,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反复了几遍后,梁寒卿咬了咬牙,下了床,他的脚步仍有些虚,虽然他吸入的乙醚不算多,但仍旧是有些副作用的。

梁寒卿站到画架前,抬起手,又放下,其实他心里已经对着是什么有了答案,但就像是面前的这块布一般,他不想把它掀开。

手摸上那块亚麻色的布,布料有些粗糙,轻轻揭开它时,梁寒卿的注意力却在那块布上,他在想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把这麻布的粗糙画的淋漓尽致呢?!

亚麻色的布轻轻滑落,一幅仿佛洒满阳光的画子,映在了梁寒卿的眼眸中。

克里斯特尔的画,把他的爱情绵延至今的一个见证,面前的牧师依旧那么恬静,像是千万年的岁月都沉寂到了他的身上,那么近,那么远。

“很多年后,会有人见证,我的爱……”那首记忆深处的曲子蓦然响起,梁寒卿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他甚至能够再次想到,克里斯特尔画这幅画时,脸上甜蜜的表情。

看着面前的画,梁寒卿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刚刚接触到画的那一刹那的异样都消失了,或者说都被埋在他眸子的深处了。

他转过头,看向悠闲瞧着他的巴奈特,轻轻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当他的眼睛接触到这幅画时,他就明白,这是真品,并不是赝品,他并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有收藏过油画,但他能看的出,这画中的情感,浓郁的像要喷发出来一样,但却又温柔而含蓄的凝结在这些鲜艳的油彩上,只一眼,他便可以确认,这幅画,做不了假。

巴奈特,抚着下巴,眯着眼睛,睫毛下的蓝眼睛显出几分冷硬,同刚刚在光下虚假的温柔相差甚远。

他说:“我把你抓来的目的,是因为这幅画,把这幅画抢来的原因,这是因为……”巴奈特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梁寒卿走进,这次,梁寒卿没有后退,挺直着后背,凝视着巴奈特。

巴奈特走到梁寒卿身边,轻轻地把另一个画架上的布也揭了开,嘴角勾出一个像是笑的弧度,回答道:“这是因为,那个宝藏。”话音刚落下,他遍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东西。

巴奈特身后并没有什么洪水猛兽,而是张空白的画布,专门用来画油画的。

“我知道你从未画过油画,甚至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这次,除了学习它,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第七十六章:强人所难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宝藏跟我学习油画有什么关系吗?”梁寒卿不解。

巴奈特摸着已经绷好了的油画布,道:“如今知道宝藏的人并不多,有能力去寻找的也仅有几个,我找你来正是不想然更多的人再得知这件事,至于油画。”巴奈特转头轻笑,眼睫轻合“至于油画,有人告诉我,找出一幅画所蕴含的内容唯一途径就是去画它,不断地画,直到有一天,你能把这幅画中最充沛最神秘的东西掌握到手,你就可以得到它的宝藏了。”

梁寒卿沉默了,他蹙着眉头,依旧瞧着巴奈特,“这个宝藏只是传说,并不是确定就有的,你为什么非要得到它呢?他对你有什么用?”

巴奈特又坐回了藤椅中,瞧了梁寒卿半晌,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因为传说这宝藏有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而我的生活无聊了,恰恰需要点刺激,所以才会这样。”说完后还无辜的耸了耸肩。

梁寒卿半晌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只因为无聊,所以才做一些让别人既难为又痛苦的事。

梁寒卿又坐回床上,靠着床头闭目养神打算不再搭理巴奈特这个心理严重扭曲的人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过了很久后,梁寒卿听到声响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向声源处看去,他虽说是闭目养神,但仍旧没有放松对巴奈特的警惕。

之间巴奈特手中转着一个东西,利芒不时的闪过,梁寒卿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因为巴奈特拿的是把刀。

巴奈特像是早知道梁寒卿会看向他,所以径直走到了画前。

梁寒卿本来见巴奈特拿出刀子后心中暗叫糟糕,但看方向并不是冲着他来的,悬着的心稍稍沉了沉,但看见那个疯子竟然把锋利的刀剑往克里斯特尔的画上戳去时,梁寒卿发誓,他一辈子绝对没有这么快过,他扑上去抓住巴奈特的胳膊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巴奈特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双修长的手,眼中闪烁着某种令人心惊的光芒,他轻轻一挣便挣开了梁寒卿攥的指节发白的手,他把刀子架在里画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眯起眼睛,道:“我是疯了,既然你不配合,那宝藏我便不要了,这张画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毁了它算了。”说罢手臂微一后撤,作势就要往画上划去。

梁寒卿赶忙拉住了他,蹙着的眉一直未得到舒展,他盯着锋利的刀剑无奈的说道:“我答应你,你先把刀放下。”

梁寒卿是相信这个疯子会真的把这幅画划烂的,他其实是不想答应的,但如今,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救他也没有地方去找,如今他又使出这么一招来,梁寒卿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头。

巴奈特抛着没有鞘的刀子,落到手中抓到的只有刀柄,梁寒卿看着亮闪闪的刀刃,在心中不知有多想让刀锋落到那个疯子手上,可惜,没有。

巴奈特看样子很高兴,他一边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只需要呆在这,一日三次自有别人送,你有什么想需要的东西,你可以对着墙上的对讲机按1,直接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梁寒卿冲着背影问了一句,那才是他最关心的。

“等你什么时候找出通向宝藏的方法,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回去跟你的哥哥,哦,团聚了。要尽早啊,我可不介意等上一辈子。”巴奈特说完后,人也走了出去,房门立刻被落了锁。“

梁寒卿看着一地的东西默默地叹气,这间屋子的确不小,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但却只有一个灯。

梁寒卿坐在刚刚巴奈特做过的藤椅上,看着那幅夺目的画子,静静地发呆。

他明白巴奈特那种疯子是做得出关他一辈子这种变态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参透油画需要错长时间,他甚至连最基本地油画理论也没有,只丢给他一大堆的教材和一大堆的工具。他还想要出去参加比赛,他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甚至还有一两个人在深深地挂念着他,他还有一份感情没有弄清。

这些东西都是促使他前进的动力,但是施力点在哪里,他却仍需寻找。

认命似的弯下腰,梁寒卿开始翻找地上摞着的教材。教材有很多,梁寒卿大致的翻了翻,发现这些大多数都是很有名的油画家所出,内容细致,讲述明了清晰,而且独到,甚至这些书还包含着不同的流派。

印象主义、野兽主义、超现实主义、甚至巴洛克派、洛克克派、古典主义与学院主义、浪漫主义等,其包罗之多,实在是难得。

梁寒卿看了看每种画派的特点,又看了看克里斯特尔的特点,在推算一下时间,他发现克里斯特尔的画属于早期油画①,甚至不属于前面列举的任何流派。梁寒卿这有些犯了难,不知道是什么流派那该用什么样的手法去表现它,他知道如果是只临摹的话,他即便是记下每一笔的笔触,他也不可能得到这幅画真正的精髓。

梁寒卿盯着画想了一会,最后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放,他现在最紧迫的问题,就是要知道什么是油画,又如何去画。

梁寒卿把所需要的东西摆在面前,又从那一堆东西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美术凳,做好后,梁寒卿开始拆包装,颜料、油画笔、松节油、油画专用油、油画调色板、油画刀,没拆开一样东西,梁寒卿就会尽可能的去思考这个东西的作用已经能够表现什么样的手法,同时他还需要大致了解一下这些工具的特性。

弄好东西后,梁寒卿看着书,打算开始制作画布,画布已经用木框绷好了,大小同克里斯特尔的画一摸一样,但梁寒卿不打算用这一块,他又从工具中找出了一块较小的,大概八开纸那样大的画框,绷好亚麻布后,梁寒卿开始刷乳白胶,乳白胶是防止画画是漏油的,薄厚会影响到作画的效果,梁寒卿于是只涂了三遍,不让它漏油了就停手了。

第七十七章:不就是一辈子吗?我怕什么?

油画的前期准备工作是非常之麻烦的,但却又有种奇妙的乐趣蕴含其中,梁寒卿发下手中的刷子,看了看面前已经完全弄好的画布,轻轻舒了口气,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一下,画画的人耐性就是这么熬出来的。

梁寒卿拿着画笔,却无从下手,他有范画,他只不过想画一个最基本地鸡蛋,但却毫无头绪。

油画像水粉,却又不像水粉。

油画干得比较慢,并不如水粉那样快,而水粉,覆盖能力是最强的,油画颜料的特性,梁寒卿也未接触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数。

要画,要学,就要画的最好,学的最扎实。

笔尖触在画布上,笔上的颜色也随即而至,起好型后,梁寒卿轻轻地把明暗交界线一勾勒,然后停住了笔尖。

梁寒卿再瞧了瞧范画,他发现画油画所需要顾及的东西真的有很多,材料的质量,准备画布时期涂层的薄厚,还有油彩的颜色,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参悟的了得。

他曾在圣菲尔见过其他的学长或学姐画油画,明明在哪里端坐一天,不说话,不休息,不吃饭,只专心画画,但是等到他们画水粉的跟他们以同样的状态来画,已经画完了四五张,那些画油画的学长甚至仅仅画了一个局部,他们甚至有了灵感时在哪里整整画上一天一夜,熬得眼睛都出现了短暂性的模糊,而油画系的人眼神一般都不好,他们把所有的眼力都放在了油画上,油画是他们的生命,是他们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它不同于其他的画种,油画细腻,却可以用来表现豪放,它的细节甚至能够以假乱真,人的肌理质感甚至年龄,布料的柔软程度甚至它上面的纹理都可以表现的惟妙惟肖。

画油画,是在所有画种中最辛苦的一种,他们要不错的涂许多遍,他们所调和的颜色之多,令人难以想象。

梁寒卿一笔一笔,细心而又充满耐心,他的所有力量都放到了手中的那根笔上。

梁寒卿遇到很多的麻烦,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错误,但他没有气馁,他的画鸡蛋一张接一张,每一画张新画子总会有新的进步与新的感悟,他沉迷在这个世界里,一日三餐甚至不会按时吃,有时画上瘾来甚至连睡都不会睡,只有在画完一幅画后,他才会有时间稍稍调整一下打理一下自己,其他时间,他都全心全意的进入画中了、

鱼不是生活在陆地上的,他们在水中才会自由的来回穿梭,梁寒卿就是一条入了水的鱼,对别人来说会窒息的地方,对他来说却是最舒适的。

巴奈特来看过他几次,但他们却并没有交谈,因为梁寒卿一直在画画,没有闲心去搭理。

这个房间中没有表,也没有窗户,所以梁寒卿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也没有细细的去算,甚至白天黑夜他也分不清楚。

在这个不见阳光,没有声音的地方呆久了,梁寒卿甚至会觉得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这种相反往往是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会再次把思维与精力投入到画画中。

巴奈特打开房门,房间里是一向的安静,他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屋里只有一盏灯,梁寒卿坐在画架前,正盯着房间的一角,手中举着画笔。巴奈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梁寒卿拿笔的手就一直没有放下,直到一分钟后,才重新趴回画架前。

巴奈特甚至能够肯定,梁寒卿并不知道他来了。

有些无奈的盯着面前的青年,梁寒卿已经在这个屋子里呆了整整17个月,没有阳光,没有声响,只有一堆的作画工具,巴奈特不敢想象要是其他人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会怎样,但他肯确定,在这里呆上半年,许多人都会发疯。

他其实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亚度尼斯不顾一切的给他施压,让他交出这个人,但巴奈特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被打败,即使失败,他也要先找到那个宝藏。

他相信梁寒卿已经有能力找到宝藏了。

毕竟,巴奈特看着挂满墙的画子,还有角落里堆积着的各种画子,他不清楚梁寒卿现在到底到了那种程度,但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把那幅画给画出来了,而且无需看着原画。

梁寒卿图好上光油后,终于起身后退,他在看画的效果,对于这幅画,他其实很满意了。

梁寒卿看着满屋子的画,沉默了一会,在17个月后,他第一次正视巴奈特。

“你来干什么?”或许是因为长期不说话的原因,梁寒卿的嗓子有些微微的喑哑,声音也是非常的低沉,就像羽毛一般,轻轻滑过却又给人留下淡淡的痒。梁寒卿的头发也长了很多,已经长到腰了,他实在没有功夫去修剪,于是只好用一根绳子轻轻地束了起来,他因为长时间的不见阳光,皮肤已经从象牙白变成了那种白的仿佛透明的,甚至让人觉得一碰便碎,但他这样并不会让别人误认为他是女人,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干净与柔和。而那双眸子也越发的沉静,像黑色的海一般,沉寂,却又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梁寒卿的眼睛看东西已经有些微微的模糊,所以看东西总是习惯性的稍稍眯一下眼,上下长睫相触,眼角微翘,有一种别样的风味,梁寒卿的就像是一杯上好的醇厚的酒,温柔,绵软,却不失劲道。

“我知道你已经掌握了那幅画的秘密,那我们什么……”巴奈特打量完梁寒卿后,开口道。

“你不用继续说了,我可以现在带你去找那份宝藏,但你需要先给我五百万英镑。”梁寒卿打断巴奈特未说完的话,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拿这些钱去干什么,我给你一个卡号,你打上钱,我确认之后,你就可以得到宝藏了。”

巴奈特听完后已经面露怀疑,他道:“如果宝藏不是真的呢?”

梁寒卿淡淡的看了巴奈特一眼,平静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我不介意把我的后半生放在画画上,你也看到了。”一边说着梁寒卿一边指着那一堆已经快要烂的书籍和屋内满满的画子,道:“不就是一辈子吗?我需要怕吗。”

第七十八章:找寻

诚如梁寒卿所说,他的确不会怕什么,他反而会高兴,能与油彩作伴,一辈子,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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