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爷+番外——橘沧浅
橘沧浅  发于:2014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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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黎边笑边假装在后面追,“娘子慢走,等等为夫,是为夫不好,娘子……”

这一追,就追到了街上,卫黎总算是在一个巷口拉住被气得半死的廖暮臣,连连致歉,“阿臣,本王错了还不成,你放心,年万谡口风很严,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也不会影响我在他心中的威信,剩下的你什么都不要担心,知道吗?”

廖暮臣听到卫黎这样说,眼前一亮,心中未免被感动了一番,既然卫黎都这样说了,表明他早已经知晓自己心中所虑,也不好再多言其他,只是微微颔首。

卫黎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碧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柔情,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廖暮臣又点了下头,茶楼就在对面的不远处。

而在楼上从头看到尾的卫霖,似乎生生要把手里的杯子给捏碎不可!

“林公子,让你久等了。”廖暮臣来到楼上,时间还算早,并没有什么人。

“不会,我也是刚到,廖大人请坐。”卫霖已经恢复谦谦有礼的样子,对着廖暮臣微微一笑。

“以后尽管叫我暮臣就行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卫霖微微一笑,“不知道暮臣兄今年贵庚?”

“在下十九。”

“那就是我大咯,我已经二十有四了。”

“这么说来你不就……”廖暮臣刚要顺口说和卫黎一样大,忽然觉得不妥,改口道,“嗯……我还以为林公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呢。”该是说卫黎少年老成好呢?还是这位养尊处优保养得太好呢?

卫霖眼珠一转,“哦……呵呵……我两的岁数也没差多少,难道暮臣是嫌我老?”

“这个当然不是。”难道要说是卫黎看起来老很多才会造成这种误解吗?不……准确的说,卫黎并不是看上去很老,而是觉得做事老练成熟,所以才会造成这种错觉,还有他平日里的打扮也太老成了些,给人感觉就是差了一辈。

谈话才开始没多久,廖暮臣的心思已经完全飞到卫黎的身上去了。所以接下来也没有聊得多投入,因为每次谈论个什么话题,廖暮臣总是要往卫黎的身上找一下共同点,结果一上午下来,只是让廖暮臣不断地想到卫黎而已。

和卫霖吃过午饭,席间他约了下次一起去骑马,廖暮臣不好拒绝,答应下来便先告辞了,再说他府里也有事情。

某日。

卫黎:“这个月的初八,有空吗?”

廖暮臣从书本里探出头:“初八?有什么事吗?”

卫黎搂住廖暮臣:“我们好好聚一聚啊。”

廖暮臣放下书:“可是我初八已经和林公子约好了,一起去骑马。”

卫黎扶额:“这个林公子非要你陪吗?你们不是前几天刚见过?”

“话虽如此,但是那次我很不专心,觉得过意不去,不然下次再陪你,而且我是和他先约好的,这样失约不是君子所为。”廖暮臣蹙眉。

卫黎:“……”其实她已经暗地里查过这个所谓‘林卫’的人,但是京城根本就没有符合廖暮臣说法的这样一号人物,要么这个号称“林卫”的是出于什么隐情才谎报姓名,要么他就是为了某种目的接近廖暮臣,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他都不能放任不管。

不过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上,只好让裕桐暗地里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35.倒戈相向

初八。

“最近的天气都阴沉沉的,真是难得的大晴天啊。”卫霖骑的是一匹褐色的马匹,毛色油亮,鬃毛飘逸,叫声洪亮,一看就知道是匹宝马。

而廖暮臣的这只,虽不是什么名种,不过是出发前卫黎亲自挑选的,应该也是一匹良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啊,难得出来走走,这还要多谢林公子相邀。”

卫霖被他看得胸中一阵温热,深吸一口气便压下,“那廖公子,我们今日就玩个痛快。”

“嗯,好。”

两人酣畅淋漓地跑了一趟,都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在旁边的草地上休息,深秋微凉的风迎面而来,卫霖取下自己带来的水壶,先是打开刚要喝下,看廖暮臣用袖口擦着额间的细汗,转而移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喝。

廖暮臣感激地对他一笑,顺手接过水壶,饮下一口,卫霖的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

“我们就在这边先坐一会吧。”卫霖抬起头,树荫落下的影子映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廖暮臣对他的建议表示赞同,于是便一同看着天边的浮云,可是廖暮臣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有些沉重,难道是昨晚没睡好?不应该啊……

卫霖转头好像在和他说些什么,但是廖暮臣却怎么也听不见的样子,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下一刻,廖暮臣只觉得脑袋一重,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一个温热的怀抱。

卫霖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白玉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两片阴影,心中已经浮想联翩,没想到这个药这么管用,廖暮臣才喝了一口就已经不省人事,接下来要做什么就看自己喜欢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廖暮臣的侧脸,嘴角一扬——将来若是他肯就罢了,若是不肯……也要……

“这位公子,如此趁人不备似乎不是君子作为吧?”

卫霖正犹豫间,一个略带稚气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裹着一身白衣不高不低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卫黎让裕桐这一天都悄悄跟着廖暮臣,以防不测,现在看来,果然不是白费心思,才这么一点时间,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卫霖回过头,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让廖暮臣平躺在地上,确认无恙,这才向裕桐走了过来,两人对视良久,眼中意味不一。

“啧啧啧……我当这是谁呢?这么眼熟。”忽然,卫霖走过去,绕着裕桐连转了几圈,然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颌,眼中有些蔑视,“你的这张脸,长得还挺会唬人的。”

“十王爷。”裕桐看了半响,终于在低垂的眼眸底下思索出这三个字。

下颌的力度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加重了不少,卫霖低下头去看着比他矮上一些的裕桐,“本公子不喜欢这个称号,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十殿下……嗯?”

别看裕桐已经二十有一的年纪,这个脸却是天生会唬人的娃娃脸,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十几岁的娃呢,可惜不是卫霖的菜,不然哪轮得到给卫黎当差。

裕桐忍住下巴所传来的疼痛感,微微一笑,“十皇子如今贵为王爷,裕桐身为下人,理应这样称呼。”他不想给卫霖好脸色,但是也不行。

谁让自己只是个下人。

“听说你现在在黎王府当差。”卫霖放开裕桐,见他没有回答又说道,“我有个小忙,想让你帮一下。”

“有关于九王爷?”裕桐当机立断,他知道卫霖向来都看卫黎不顺眼,从小就是。不过卫黎待他不薄,这几年他们也算共过患难,所以自己还是对卫黎有些感情的。

“你果然很聪明,难怪皇兄那么器重你。”卫霖话里转了几个弯,“不过可惜,他终究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只不过是,皇兄手里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棋子罢了。”

卫霖说这话时,手里把玩着裕桐肩上的头发,语气带着些嘲讽。裕桐的脸色变了变——虽然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但亲口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十王爷的意思是……”裕桐忍不住开口,神色依旧有些警惕。

卫霖附耳在他的身边说了几句,未了还不忘用舌尖舔了一下裕桐的耳垂,两眼放着冷光的脸笑得十分阴险。

裕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冷冷回了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害得了他?”对于阴谋诡计的应用,卫霖是远远比不上卫黎这个征战沙场无数的老将的,更何况是这样肤浅的伎俩。

“皇兄也希望杀杀卫黎的锐气了,我不会忘记在功劳簿上为你记上一笔的。”卫霖捞起裕桐左手边空荡荡的袖子,“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一命。”

“裕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裕桐收起往常和煦的面孔,变得冰冷危险,“同时我也不会忘记……是谁让我失去了左手……十王爷。”

卫霖一声冷笑,越过裕桐离开,因为他知道,以裕桐的性子,这件事,算是成了。至于廖暮臣,来日方长……

裕桐看着廖暮臣躺着的地方,缓缓地走了过去,思绪似乎又回到许久以前……

如果说,这件事是那个人所希望的,那么他愿意去做,不论会对谁,产生怎样的后果。

36.这万恶的睫毛微湿

卫黎正在靶场练习,之前的每一箭都是百发百中,现在他的右手正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拉了个满弓,裕桐直直进来,看了一眼,刚走上前去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嗖“一声,箭直接落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他转过头,凝眉,”现在人在哪?“

廖暮臣醒来的时候,是在卫黎的房间里。

卫黎本来就坐在不远的软榻上,看到床上的动静,便放下手中的书信走过去,扶着廖暮臣坐起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王爷?”廖暮臣还没回过神——他怎么忽然在卫黎这里了?不是应该和林卫在一起的吗?想到林卫,他又问,“林公子呢?”

“……”难道除了‘林卫’就没什么其他的要问吗?卫黎对于廖暮臣醒来第一个就关心这个人有点不高兴,到底害他在这边睡了一下午的人是谁啊,卫黎胸口一阵闷气上来,话里也有了一丝不悦,“他没事,先回去了。”

可是偏偏廖暮臣就是理解错了卫黎的举动,还以为卫黎把林卫怎么了,这个想法一下占据了廖暮臣的思想,质疑的口吻一下子脱口而出,”你跟踪我?“廖暮臣明显语气里有些不悦。

“……”卫黎没承认,也不能否认,因为这和事实差不多。

我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卫黎说不出来。

廖暮臣的手抓着被单,卫黎的反应在他眼里就是默认,他觉得很难受,说不上来地,就好像不被信任的无力感,廖暮臣有些受伤,看着卫黎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吐出半句话来。

“今天谢谢你,我府里还有事,先回去了。”这是廖暮臣极度生气时的态度,冰冷地让人心疼。

没有挽留,卫黎怔忪地看着廖暮臣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还是说应该追过去解释清楚才对?

外面廖暮臣刚拐了个弯,就撞上迎面而来年万谡,廖暮臣愣了一下,他一出来眼睛就红了,这时候遇到年万谡他实在尴尬得很,反应过来后只是快速低下头,走了出去。

年万谡一抬头就看到廖暮臣眼睛上微湿的睫毛,心里莫名其妙地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脸红地别过头,直到廖暮臣离开自己的视野,脑海里还残留着刚才廖暮臣睫毛上微湿的模样……

睫毛微湿……

睫毛微湿……???

他抓住的都是什么关键字?这万恶的睫毛微湿是为毛啊!!!!!

上次不下心撞见廖暮臣在王爷床上他已经有些猜到两人的关系,今天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居然是这副模样,年万谡想着胸口又被撞了几下——不行,自己找王爷还有事,想到这个,年万谡才正了正脸色,继续往前走。

卫黎已经恢复过来坐在椅子上,桌边是他刚才在看的书信,信是从南炴寄来的,只是南炴国主一封普通的问候信,按说卫黎现在算是南炴的挂名驸马,岳父给女婿写封信也没什么,卫黎想了想,把信叠好,夹在一旁的书本里,揉着眉心。

——廖暮臣的事,怎么办?

“王爷。”年万谡刚好此时进来,刚才廖暮臣一脸委屈地样子出去,必定是在卫黎这里受了什么气,果然卫黎的心情似乎也不佳,现在来谈公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但是卫黎不像是那种会为了感情上的问题而影响公事的人,现在又随时有开战的可能,就算被骂几句,也是百姓的安危重要,权衡之下,还是要硬着脸皮上啊。

“你来了。”卫黎把目光转向年万谡——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漠北需要他。

北夏最近在漠北频频试探,而且据快马来报,有好几次都被偷袭,除了丢些东西,最令人不安的是有好几个人莫名失踪,恐怕已经有北夏的人混进京城,万一他们里应外合,西卫估计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所以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先做好防范布局,廖暮臣的事只能先缓一缓了,让彼此冷静一下也好,卫黎向来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让时间抚平一切。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廖暮臣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卫霖的存在,这个至关重要。

“卫霖吗?”司徒邺搓着下巴,“这个人,不简单啊。”

卫黎在繁忙之余还是不忘来打听一下卫霖的为人,他对廖暮臣的行为已经足够引起卫黎的注意了,“你和他不熟吗?”

按说京城里比较有地位的人,大都能和司徒邺混在一起才对。

司徒邺摇摇头,听出卫黎话里的意思,“……我的目光就那么肤浅吗?再说这个人我可惹不起。”他看看卫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自家兄弟,问问。”

“我劝你没事还是不要管他,不然容易惹祸上身。”司徒邺叹了口气,“知道皇上想做一个明君吧?”

卫黎点点头,这点他倒不否认。

“所以卫霖就是皇上的’杀手锏‘……卫霖这个人,看人的目光毒辣,特别是挑坏人的目光,原因就是,卫霖比他们更坏,庆幸的是他肯效忠于皇上,所以在他的帮助下,皇上铲除了不少朝廷的蛀虫,因此,他也对卫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卫霖喜欢男人,但是太后和皇后却都不知道,反而宠他宠的紧”。

说到这里,司徒邺看了卫黎一眼,继续说。

“不过去年,卫霖和一个姓严的一同看上一个男伶,卫霖理亏在先,却不肯礼让,结果让人把对方活活打死了,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毕竟闹出了人命,京城里难免有人不满,皇上不能再护短,即便还是在太后面前压了下来,也觉得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就下旨将他送到了衡山书院反省,明面上说是去学习,但是还是从京城送了几个清秀的随从前去侍奉,估计只是做做样子避个风头罢了。至于此番回来……”

说到这里,司徒邺就停下了——圣上的旨意,谁敢妄加揣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几天过去,竟会突然间风云变色……

那一天,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廖暮臣至今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一样——看着眼前紧张的清儿,她的话犹如一声轰雷,令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全部变得空白。

37.山雨欲来

那一天,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廖暮臣至今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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