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花过谢桥
花过谢桥  发于:2014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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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妈,我最喜欢姑妈了!”师兄笑盈盈的,一番话惹得会长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就你嘴甜!”

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落锁,易北心想,真够严密的。

他们走进人工的小型森林,几颗像模像样的大树和植物,甚至还有一汪小泉,白狼慵懒的趴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假寐。

一面铁栏阻隔了两个世界。

易北走到铁栏前的黄线处,就算这头白狼暂时没有做出攻击性的行为,但是不敢保证他没有攻击性。铁栏上链接电源,而且小型森林的其他三面也都通了电。但考虑到动物并没有人的思维,在离铁栏的半米处,还设置了强化玻璃,别说极具攻击性的怒兽,就算的炸弹,一时半会也是很难穿透这种特制的强化玻璃的。

白狼的物种很奇特,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关于这一物种的任何记载,因此也只能先用‘白狼’称呼。外形与狼相似,但毛色却更接近雪白,白的毫无杂质。也没有狼性的尖锐,反而似乎无精打采,拉怂着耳朵,伏趴在草地上。

仿佛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白狼缓慢的移动了几下身躯,把脑袋的方向移向了易北他们,并且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白狼的举止,师兄激动了:“师弟你看,它居然睁开眼睛了,还是金灿灿的!要知道姑妈说过,从捕到白狼到关进这里再到你来之前,它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就算从闭路电视上看,也一直处于睡眠状态,甚至不摄入一点食物,因为这个可把姑妈他们急死了!”

在局里面的人都习惯喊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所以以免显得生疏,在称呼上面就一直以习惯维持着,人多的时候,便在前面加上了姓或者名字。

“它真的没有睁开过眼睛?”易北有些惊讶,因为见到白狼的两次它都是睁着眼睛的。白狼的眼睛色泽是很纯粹的金色,甚至还让人有着会闪闪发光的错觉。

“是真的,不行,我要拍下来,等会拿给姑妈看!”

师兄迫不及待的拿出随身带的数码相机,每一个角度都拍了几张,嘴里还忍不住大叫,兴奋到了极点。

相比较师兄的兴奋,易北则冷静很多。

他默默地和白狼对视,伏趴着的白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易北只觉得白狼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易北又眨了下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又眼花了。

看了一会,白狼转过头,侧躺着,脑袋搁在草地上,姿态慵懒而高贵,惹得师兄又嚎叫了几声,手里的相机更是一刻也不愿意停歇。

随后,白狼便没了任何的反应,不论师兄怎么引诱他,对方一直闭着眼躺着,似是熟睡了。师兄惋惜:“可惜啊可惜,眼闭的太快,都没有照几张!”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易北最后看了一眼白狼的身影,就被准时而来的会长领了出去。

易北的心里些微惋惜,那样稀有的物种,不应该被关在这里的,它应该潇洒的生活在大森林和大平原上,或者雪山的顶峰。易北就是有种感觉,白狼应该高高在上,不应该被关在这个四面都是墙的地方。

路上,师兄给会长说了白狼睁眼的姿态神情,说的会长惊叹不已,直后悔没有跟着一起进去。

易北他们回去的火车是上午六点的,就算M市和C市是相邻的省城,等四人回到警局总部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简单的解决了生理问题,四人来到刑警大队队长的办公室,简单的阐述案件的经过和结果,然后交上早就写好了的报告书。

刑警大队的队长叫诸甚,家族三代都是刑警。三十岁的单身汉,长的不差,属于耐看型,但听说家里在给他找女朋友的这件事上烦恼的不得了。其实并不是对方不想结婚或者要求高,只是一扯上工作,极度冷淡别人。试问哪一个女人能忍受一个月不见男朋友,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所有很多次机会都以这种情况而剧终。

听过报告后,诸甚挥手让他们下去,独把易北留了下来,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易北沉默的重新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诸甚叹了口气:“易北,你不用这么拼命,明知道危险又伤害身体,为什么还要自动请缨呢?四叔那边……”

“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既然结果都是一样,有什么差别?”

诸甚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本来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对于易北这个人,欣赏多过可怜。他倒希望警局里面能多几个像易北这么拼命努力的人,这样也对得起纳税人的钱,只是可惜。

太多的人爱的还是自己!

“但是四叔交代过我……”

“我平安无事,所以不用担心!”

“这……”诸甚又叹了口气,无奈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走了头儿。”

易北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被诸甚叫住。

“什么事?”

诸甚摇摇手中的四分报告书:“下次如果代笔的话,记得把感叹号减少一点。”

易北笑道:“我知道了。”

最后,诸甚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擅自放了易北三天假,易北强辩过,但诸甚坚持,无奈下,易北被迫留宿家里,哪也不能去,专心休养。

对于那边的人,能与易北亲近一点的,也只有诸甚了。

大家族里面的东西往往比社会上的犯罪还要复杂丑恶的多,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人,还能保持一身正气的也唯独诸甚了。

虽然那些人不乏地嘲讽,诸甚脑子有问题。

三天后,易北回局里报告。

从进门到进队长的办公室,易北一句话没说。不是他故作清高,也不是姿态高昂,只是在多次打击后,易北选择了保护自己。

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一个不知道靠了什么关系,走后门进来没权没势的孤儿。表面对你的热情只是因为你和队长走的近;跟你寒叙无非只是因为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你称兄道弟,只是希望在危机的时刻,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是你。

易北心里很明白,久而久之,才越发的沉默。

他并不在意第一个往前面冲,也不在意功劳被他们领走,甚至不在意他们对他不理不睬。但是他无法忍受对方顶着一张假笑的脸,对你嘘寒问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同样的问题他不想一天回答同一个人几次。

他可以不受重视,但是他忍受不了明显的虚情假意。

这也是,他至今唯一的执着。

上午十点,诸甚从外面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整装待发,女子连环碎尸案有眉目了。”

女子连环碎尸案是C市近期颇为争议的案件之一,由于凶手作案干净快捷,所以至今没有凶手的任何疑点,成为了悬案。

驱车赶到华府高校,校门口,一个老头似乎早就恭候多时了。见诸甚下车,老头连忙迎上去,语气急切:“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

老头是华府高校的校长,李校长。再过一个月就要退休了,谁知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诸甚点了下头,领着人跟李校长往前走,途中,听了李校长阐述。

遇害人叫陈美嘉,是高二的学生。该学生样貌较好,学习中等,在连续几周没有来上晚自习后,班主任找她多次谈话,可是没什么用。后来班主任无奈之下,只有请家长,谁知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后来才知道,陈美嘉父母上周日同时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班主任没办法,继续口头教育,甚至压着她陪她上晚自习,但是班主任毕竟也有家庭和孩子,不能每晚都看得住,正好这周四,班主任的孩子要开家长会,本想着开完会在回学校看陈美嘉,但是儿子玩耍时不小心摔折了腿,所以当晚班主任就没有回学校了。

谁知,第二天上午,校园的保洁阿姨在学校后面的垃圾桶边发现了一个大袋子,打开一看,保洁阿姨当场就吓得叫了出来。

大垃圾袋里,横七竖八的残肢交叠在一块,但人体的大致位置保持不变,从头部到腿,再到脚。虽然是截肢,但拼凑在一起,就像是被硬生生给挤断了的。

第三章:法网恢恢(三)

学校第一时间报了警。

当众人赶到案发现场,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取样和取证已经交给相关部门的人办理,诸甚巡查了下现场,就和李校长去了校长室进行录口供。

其他人四处寻找,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易北留在了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被法医给领走了。周围用黄线围了起来,易北挑起黄线走进去,他在垃圾堆四周看了一会。垃圾堆周围秽物很多,但由于是水泥地所以没有留下明显的拖拉痕迹,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么大袋东西搬到学校里面,肯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还需要对校园的布景十分清楚。

他抬头,瞄了下周围的墙角,在教学楼的最边上,易北发现了一个摄像头。但摄像头的位置微偏,不清楚能不能照到垃圾堆这边。

易北拉住正要往回走的男人:“请问一下……”

“别碰我!”男人突然猛地甩开手,神情慌乱,他看清拉住自己的是警察,咽了口口水,颤声道:“对,对不起啊!警官,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不关你的事了?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事?”

易北意有所指,那男人呆了呆,满脸懊悔,他懊恼地揪了把头发,垂头默不作声。易北等了会,又道:“你知道学校的保安室在哪吗?”

“你问这做什么?”

易北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办公,带我去吧。”

“不行不行,我等会还有课呢。”男人连忙拒绝,看都不看易北,拔腿就要走。易北一把拉住他。

“你是老师?”

“是的。”

“怎么称呼?教什么的?”

“鄙姓赵,教语文的。”

“哦,是赵老师!”易北笑了笑:“还请赵老师领我去一趟,协助案件调查,是公民的义务,需要您积极配合。”

“我不去。”赵老师一口否决。

“那看来我只有先请赵老师回一趟警察局了,您要知道,不配合警察办公,是属于犯罪的!”

“我……”赵老师苦着脸,犹豫了会只有领着易北到保安的监控室。“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如果真的不知道,是不会冤枉你的。”

两人来到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两个保安,正在打牌。不知是对学校里发生的命案还不不知道呢?还是即便知道但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易北背光的脸晦暗不明。

两个保安看见有人来了,其中一个保安把扑克牌收了起来,另一个迎了出来。

“请问有什么事情?”

易北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刚刚发现你们学校出了命案,想过来看看录像里有没有记录下来什么。”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您请进。”保安把易北和赵老师领了进来。赵老师满脸苦相,他想离开,但奈何被人紧盯着,哪里也去不了。

两位保安一个姓王,一个姓黄。

王保安把当晚16好台的录像调了出来,易北还没来得及看,保安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易北见到来人,叫道:“头儿。”

来人正是诸甚和李校长,还有一个同部门的师兄,叫钟肃书,是个文质彬彬又有点严肃的有为青年。

“你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诸甚说。

易北道:“在案发现场看到了有摄像头,就找过来看看了。”

“恩,不错,我也是从李校长口中得知有闭路电视,才要过来看看的。”诸甚点头,表示对易北的赞赏。

同行的钟肃书指着赵老师问道:“这位是谁?”

“哎呀赵老师。”李校长首先给了答案:“你怎么不去上课,跑这里来了?”

赵老师哭丧着脸:“我也想回去上课,可警官不让啊!”

“怎么回事?”诸甚问易北。

易北回答:“我不认得监控室,就让赵老师给我带路了。”听了易北的回答,赵老师脸上的苦涩更加明显了。

“协助调查,公民的义务。”赵老师扯着嘴角笑,要多苦涩有多苦涩。

诸甚看易北,易北耸了下肩。

“那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上课吧,一定要好好安抚学生!”李校长发话,赵老师如听到天籁之音。他迅速的点点头,朝着大门一溜烟的就跑了。

他们也没在监控室多逗留,跟李校长不仅要了当晚16号台的录像带,连着前两天的夜间也都要了回来。只要能协助调查,李校长义不容辞。

回去的路上,在警车里,诸甚问道:“刚才的赵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头儿果然慧眼如炬。”易北笑了一下,他很少笑,只有跟诸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轻松坦然很多。

钟肃书甚少和易北接触,在他的印象里,易北只是个靠走后门进来的无知小儿,只不过以为自己有些身手,每每冲在最前头,耍尽风头。见了面不仅不理不睬,在局里还整日摆着张臭脸。

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但刚刚看到他笑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面目憎恶的人。因为先前不是刑警大队的,后来进来了也一心扑在工作上,等听到周围的同事的传言后,开始关注这个人。时间一长,却反而对这人的不屑与厌恶开始日益加深。

易北喜欢独来独往,平时也挺懒,喜欢躺在家里睡觉,很少出门,所以头发也剪得少。时间久了,头发长了,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好处。就是长刘海能挡住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哪怕是面对面的说话,只要易北稍微低头,就可以自动屏蔽对面的人。

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便多了条邋遢懒散的印象,但若仔细细看,易北的五官虽然不算精致,但配在一起,也清秀的很。若是可以把头发稍微剪短一点,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帅哥吧!

“少贫,说正事。”

“遵命。”

车里就只有三人,易北,诸甚,钟肃书。钟肃书开车,刚才那惊鸿一瞥也是从反光镜里显现出来的。

易北说道:“暂时不清楚,不过看他神情紧张,说话吞吞吐吐,还一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中古怪太多,有点可疑。”

“恩。”诸甚摸下巴思考。“这么说,那个赵老师有嫌疑了,那当时你怎么不说。”

易北笑:“没证据也不敢乱猜,不过可以调查一下。”

诸甚突然露出一丝怒意:“查归查,但记得向上头禀报,不准擅自行动。”

“知道了!”

下午,会议室里,整个刑警大队围在一起商讨案件。

其中肤色比较黝黑,个头健壮的倪镇东率先陈述:“此次犯案手法与前几桩极为相似,连包装尸体的格局都一模一样,但是并不排除他人恶意模仿,以洗脱罪名。尸体的解析和证据的收集正在陆续进行中,为了确保是否与前几桩有联系,检查的结果要明天上午才能知道。”

““根据死者的身份,分别对其身边的好友和老师进行的盘查,口供基本一致,死者连续反抗不上自习,而且最近与同学的相处也冷淡了下来。一开始还有人会担心,可时间一长,加上死者的态度蛮横无理,最后问津她的人就没有了。”与倪镇东有着最佳拍档称号的蔡梅梅随后说道。

坐在斜对面的董青摸着下巴发出疑问:“同学A说过,在事发的前一晚,有看到死者出过校门。但是学校查房的时候又明确记载死者是在学生宿舍,两者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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