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菊(修真 末世)中——风动石
风动石  发于:201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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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按例到十一他们这一辈,起名排到“生”字辈,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多讲究,起名都比较随意,但二伯家的儿子名字全部带“生”字,这堂哥就叫陶春生,长得牛高马大,完全不似二伯二婶,曾被笑为“变异种”,相貌也算堂堂,只是一嘴龅牙有些破坏形象,后来出去挣钱,让医生将他那一嘴龅牙都敲了,装了假牙。

那时候十一还在上高中,仅仅初中毕业的陶春生就外出打工挣了钱,财大气粗地镶了两颗“金牙”,一开口金光闪闪,现在流行低调,陶春生那俩颗金牙就特别高调,也不知道从谁开始喊他“陶金牙”,这个外号一直流传到现在。

去年过年陶春生也回来了,只是十一并不在,没有看见。

十一家挖地窖,二婶二伯也想将自家的地窖扩大,跟儿子一说,陶春生也不说不好,他让爸爸打电话给其他兄弟,共同分担请工人的费用。要说这一家人,都差不多一样精明,谁也不肯吃亏多付出一点,等将费用的事解决,请工人的工钱上涨了百分之三十,钱不够,却没有子女愿意再拿了,纷纷找借口。二伯只得自己掏钱,又仗着身体还行,少请工人,自己抵上,又拉着陶春生干,陶春生不做农民苦力许多年,住了没两天就回H市了。

田里的活告一段落,十一又恢复每天放牛放羊的规律生活,气温比较低的时候将牛羊赶到山里,白天就在家挖地窖,夜晚十一在山里将牛羊赶入东篱空间,和燕昶年两人一起修炼,或者进行某些少儿不宜的双修。

经常会有某些临时鸳鸯在野外野合时被发现继而报道,大概野战是很刺激的,两人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便在飘摇舟一处山坡上,那里有几株开得正好的桃树,落英缤纷。一开始十一是怎么也不愿意的,要是兴致正高,毛团、大金小黄或者哪只好奇心旺盛的小动物闯到面前,就怕吓着闹个阳痿什么的。

燕昶年不辞劳苦,将所有的鸡鸭等都赶入窝棚,毛团关到房子里,大金小黄管不着,但它们晚上都要休息,山坡距离它们的新窝很远(后来十一将它们的窝挪到很高的一处峭壁上了),整个东篱空间就他们两人,绝对安全。

燕昶年一边哄十一一边将他衣服脱了,两人搂着接吻,都有些气息不稳,燕昶年将自己的昂扬慢慢推进,一捅到底。十一仰头看着满天星光,正要享受,燕昶年却不动了,抬眼一看,燕昶年趴在他身上一手举着记事本念念有词。

十一扶额,差点被他打败了,觉得情.欲难耐,动了动屁股,燕昶年按住他:“别着急……先是这样……”

他轻轻动了动,硬挺抵着十一阳心,一股酸麻的感觉电击一样沿着脊柱上窜,两人都呻吟一声,燕昶年还要按步就班,十一一把将记事本从他手中抽出,扔得远远的,静心凝神,灵力从两人相结合处转了两圈,慢慢传递到燕昶年身上。那一下刺激极大,燕昶年忍不住大声喘息,动作狂放起来,一通狂抽猛插,片刻就射了出来。

十一:“……”

燕昶年难得不好意思起来:“太刺激了,再来。”

将近天明,两人浑身汗湿,赤裸的肌肤互相摩擦,燕昶年胸膛压在十一布满汗迹的脊背上,不断亲吻他耳朵:“我爱你,景明。”

十一对此的回应是一记深吻。初次双修,因为神经紧绷,精神格外疲倦,两人相拥着睡去。

十一是被大金小黄的叫声惊醒的,两只金雕的飞行路线十分古怪,喝醉酒一般,飞着飞着突然直线坠落,即将着地的时候再度拉高,惊险之极。他扯过挂在桃树上的浴巾围在腰间,踩剑飞过去,伸手将两只雕抓住,细听窝内三只小雕的叫声也有些奇特,遂过去看看,小蓝侧身倒在窝内一动不动,小黑和小白则极度兴奋,不断抢着一个鸡蛋大的朱红色果实,尖嘴将果实啄得七零八落,争先恐后地吞咽,片刻一个果实就被分吃光了,两只小雕傻乎乎地转了两圈,啪嗒,跟小蓝一样歪着身子不动了。

十一吓了一跳,细看它们还在呼吸,气息绵长,不似有事的模样,才放心。将手里的大金小黄都放回窝内,大小雕的症状都差不多,联系到刚才看见那个朱红色的果实,可能就是它的缘故。

窝内还有些果实的残渣,掉落在垒窝的树枝间,小雕嘴够不着,十一将残渣掏出来,放在鼻端一闻,一股极微弱的香气从残渣中散发出来,闻得愈久仿佛香味越浓郁,十一不由得头晕晕地,脚下轻飘飘如在云端,差点踩不住飞剑,连忙将果实残渣拿远,但没有扔掉,一手将鸟窝托起,带回山坡。

燕昶年也醒了,看看那些果实残渣说:“别是什么天材地宝吧,也不知道两只雕从哪里找到的,它们一向吃肉,能吸引它们去吞食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果子。”

“吃完了跟喝醉酒一样?”十一百思不得其解,将果实残渣放入一个玻璃瓶子内收起来。看看天色,将散放在山谷内的牛羊聚集起来,赶到另外一片草地,回房子内做早饭。菜地里的瓜果蔬菜长势非常好,即使经常被家禽蹂躏,也仍然蓬勃生长。后来专门给鸡建了鸡舍,又开了几块地种菜专供它们啄食,从来不喂食饲料,长势也很好,母鸡都已经下蛋,蛋的个头不大,与一般鸡蛋颜色不一样,而是带点淡绿色,可能是吃菜太多的关系,不过味道也好,尤其是蒸鸡蛋羹,完全闻不出鸡蛋的腥味,反而带着草香花香,十分宜人。

十一将牛羊赶到山里,一路往云隐村走去,毛团活泼地跑来跑去,最后坐到头牛背上,居然就蜷缩着身子睡觉了,无论头牛上坡还是下坡,都没有影响到它的睡眠质量。云隐村在望,他将燕昶年叫出东篱空间,两人并肩回去。

将牛羊赶入圈中,添好水,又将圈内用水冲刷一遍,一同去大房子。陶小妹和陶修磊刚从地里回来,陶修磊吊着一只手还去拔草,陶远航居然在睡懒觉,十一只觉得心里郁闷,脸色就不太好,进入陶远航的房内,将门关上,把他拍醒。

陶远航昨晚通宵玩网络游戏,刚睡不久,精神萎靡不振,两眼通红,一头乱发鸡窝一般,十一坐在他床头,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陶远航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什么打算?”

“你二哥手臂骨折,还和小妹一起去地里,你四肢健全,却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觉得惭愧?”十一说。

操,这是训我来了呢?陶远航缺觉脑袋都要炸了,就没有什么耐性,趴着一手在空中胡乱挥了下:“看我白吃白喝不顺眼?明儿我给钱,给钱行了吧?”

这是钱的事吗?十一盯着他后脑勺,决定说开了:“这不是钱的事。我知道,自小爸妈将你和小妹送到姥姥那里,爸妈觉得对不起你们,容许你混日子;你觉得爸妈欠你的,所以一直啃老啃得心安理得。但现在爸妈都不在了,难道要我们养着你?我们并不欠你的。我们是亲人,爸妈不在,我们更应该好好过日子才是。我们能照顾得你一时,还能照顾一辈子吗?我知道爸妈给你留了点钱,难道连坐吃山空你也不懂?况且现在不同往时,你看看物价,三天两头涨,同是一万块钱,今年连去年的一半东西都买不回来,再这样下去,恐怕明年你放在银行的钱就要变成一堆废纸了,到时候你吃什么喝什么?……”

他还要说什么,陶远航已经带着些许厌恶说:“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求求你,让我睡觉吧!”

十一憋着一口气,吃午饭的时候就有些怔愣,其他人都看出来,也知道是为什么,可众人该说的都说了,陶远航仍然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能怎么办?

十一在竹林内抽烟,半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出是燕昶年,他没有回头,有些沮丧地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差劲?”

“你做得很好。”燕昶年说,“只是有些事不是你做得好就能改变的,你得知道这一点。”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风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十一一支烟抽尽,烟头扔到地上用鞋踩灭烟火,说:“干活去。”

他脱了上衣,穿着条沙滩短裤率先进入地窖。刚站好,一个沉闷的响声沿着土层传来,两人吃了一惊,迅速出了地窖,村中喧哗声起,二婶哭叫着:“快来人哪,我家地窖塌了,把人埋在里面了……”

十一连忙带着燕昶年过去,二婶在地窖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先到的人已经在挖塌方落下的土,众人七手八脚飞速挖掘,二十分钟后才挖到人,二婶家请的工人已经气绝,二伯命大,还有一口气,燕昶年开车将人送到医院,抢救过后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腰椎骨折伴骨髓损害,以后可能会导致行走困难,大小便失禁等问题,要积极参与康复……

二婶当时就惊呆了,拉着医生不让走,十一他们已经联系了几个堂哥堂姐,现在还没有人赶到,小妹陪着爷爷奶奶到了医院,奶奶虽然不懂什么是骨髓损伤,但医院不可能拿这个糊弄人吧,连忙将儿媳妇拉开,医生狼狈离开,二婶一屁股坐到走廊上,哭几声说几句,模样十分凄惨。

这边二伯面临着可能瘫痪的后果,那边死去工人的家属也找上门来,大伯六叔在家应付,陶修磊连打好几通电话催二伯家人回来。这些日子以来,村里死人都是因为Y病毒,人人谈Y病毒色变,好不容易Y病毒的阴影稍稍浅了些,却死在地窖塌方!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正当壮年,正是好劳力,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家属来了好些,个个要拼命的架势,村内长辈帮忙拉着才没有冲到医院去,都有些焦头烂额,让大伯先将二婶叫回来,二伯在医院有个人照顾就行。

二婶家的事还没有解决,六妹那边又出事了,六妹家隔壁老奶奶让他儿子过来报信的,六妹夫一病不起,六妹脑子不好用的,带着襁褓里的婴儿,一边照顾重病的六妹夫,等老奶奶注意到,一家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十一过去时六妹背着球球正堵在卧室门口不让大家进去,她头发散乱,脸色失血一般苍白。十一让小妹将其他人送走,自己和六妹说话,尽量放松语气安抚,一边尝试对六妹使用幻术,六妹本来就神经紧绷,警惕性大为降低,慢慢脸色就缓和下来,呜咽着说:“屠哥说他要死了,我害怕……”

十一神识扫描,早就知道屠哥是感染了Y病毒,那时候心里就有些乱了,还得安抚六妹。

“他骗我,说他要去一个地方,但不能带我去,也不要我打电话叫你们来。他是生病了,电视上不是说什么Y病毒吗,我都知道……我不要让他走,给他喝我的血……神仙说可以救他的……”六妹边哭边说,“可是他已经躺了六天了,为什么还不好呢?”

“神仙?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是教我念经的那个神仙啊……”

“哥给你看看,你别哭了,看看球球,他好像饿了。”十一说。

六妹抽噎着,将球球抱在胸前撩起衣衫就要喂他吃奶,十一连忙走入卧室,将门关上。

屠哥躺在床上,气息不稳,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蜡黄,却比普通的Y病毒感染者情况要好多了。十一并不是医生,但神识可以探究屠哥体内的情况,细胞萎缩,虽然有六妹的血滋养,但远远不够,十一注意到六妹手腕上有点点血迹,可能六妹是割腕喂屠哥的。他将手心贴着屠哥额头,将乙木灵力缓慢输入屠哥体内,屠哥身体得到乙木灵力滋润,生机逐渐活跃,秦来留下的药丸还剩下最后几颗,十一将一颗融化在水里慢慢喂他喝下去,静待一会,走出卧室。

六叔找了村里的医生过来,十一赶紧将六妹带到卧室低声嘱咐她不要将神仙的话说给其他人听,六妹虽然懵懂,但依然点点头。六妹说到的事一定会做到,如果不是十一使用幻术,六妹也不会将那些事说出,因此得到她的保证,十一便出去了,一会医生进来,望闻问切后给开了点药,离开前迟疑着说,最好还是送医院去,他本事微小,恐怕不能彻底治疗。

第67章要不起

二伯家孩子都回来后,十一他们买了些营养品给二伯,也不参合那些事了,两家距离也不算近,有些事还是从爷爷奶奶那里听来了,那工人家属死了顶梁柱,自然要求赔偿,否则就报警,在农村,这些事大多都是私下解决。工人家属张口就要40万,理由当然很充足,他家人要没死一年至少能挣两三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老人的赡养费,两个孩子还未成年,孩子的抚养费教育费等等都得靠死者,如今人没了,这些都要算到二伯头上。

为了赔偿两家人争吵不休,二伯连伤带病,还有高额的赔偿,短短时日精神气头就萎缩下去,看去竟然比大伯还要老。他几个儿女除了最小的儿子,其他都已经成家,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儿子虽然都在城市买了楼房,但买楼时多借了钱,现在手头钱都不多,也不可能卖房,各自暗暗估量,拿出一些钱,加上二伯二婶这些年攒下的,距离赔款还差老大一截。

赔偿金最后经过村里长辈调节,二伯家给死者家属20万就了事。二婶二伯又跟亲戚借了些,但亲戚们都知道这一家人是什么德行,他们一开口,几乎每家都借了,但也只是借几百,多的上千,都表现得十分同情,也愿意帮忙,但家里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出这些,希望不要责怪云云。

二婶已经有些疯癫,竟然说二伯不可能伤得那么重,都是因为燕昶年的车子路上颠簸,才令伤势严重的,手术费医药费十一得给,否则要告他们。这话一出,全村哗然,平时就跟二伯二婶不太对头的人当场就露出讥诮的笑容,关系稍好的人心里也嘀咕,开始不着痕迹地疏远。这人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当初陶老四夫妻还在的时候,虽然往年回来没有房子,过年时曾在他们家借住,但一回来必买许多肉菜,过年时还包了两家的年夜饭,那猪肉牛肉一买就是好几十斤,村里谁不知道?陶老四两夫妻向来是厚道人,他二哥不知道从弟弟身上占了多少小便宜,那都是数不清的,现在陶老四夫妻死了,居然欺负人家孩子去了?

十一听到了,当时就气得把一张木头桌子一拳打散,去了二伯家。二伯家还有几个长辈,明显都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二婶还在那苦恼,看见十一阴着脸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害怕,十一问她:“二伯出事,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我们开车送他去医院,手术费医药费我们也要出?这是哪门子道理?莫非是看着我家爸妈都没了,欺负我们几个后辈不成?今天村里族里的长辈都在,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

二婶也知道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但沉重的债务在那压着,自己年岁也大了,挣不了钱,能借钱的门路都走了,她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丈夫即使从医院回来,以后的医药费也少不了。后来借遍了亲戚朋友,还是差好几万块,想让死者家属缓一缓的,但那边死活不答应,谁知道这事一过,以后还能不能拿到钱?

先前跟陶老四孩子借钱的时候,一共借到了一万块,二婶见他们借得痛快,当时还十分感激,后来实在再借不到钱,就想多借些,但被拒绝了,心里就有了怨恨,后来死者家属天天堵在他们门口,闹了好几天,日夜不停地闹。其实不只是死者家属,连村里人都有些怀疑,陶二婶子以前没少在村里炫耀自家孩子能挣钱,买了房,娶了城里女人,房子装修花多少钱,屋子弄得多好看,买的电视多大多大,冰箱、空调、电脑、家庭影院……孙子上幼儿园一个月要上千块,死贵的还得送去……将自家儿子夸得天花乱坠,如今20万赔偿款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居然拿不出来?!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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