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离开老先生的家,已经有点晚了,陈曦是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了一晚,才回的’家‘。也就是那座小城。以后每次来省城采购或是办事,如果天晚当天回不去,便会到老先生家里去做一做。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曦似乎跟这老先生天生投缘似的,一见面就有一种亲切感。陈曦也很愿意听老先生说话,老先生的话,说的并没什么水平,但却充满了道理。至少,陈曦认为有道理。用老先生的思维方式看四届,他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四届。老先生也很喜欢陈曦的,这年头,还能喜欢自己这已经土掉了渣儿的东西的年轻人,已经见不到了,当然除了陈曦。所以,两个人每次都会谈到很晚,陈曦才离开。时间长了,陈曦对老先生的家事,也有了很多的了解。老先生并不老,刚刚六十岁,年轻时,就已算命为生,外出跑江湖。东奔西走的,加上眼神不好,一直也没娶上个媳妇。到老了,才找了个老伴儿,当然一辈子也就没生个孩子。现在家里,只有老两口儿孤孤单单的相依为命。老先生,每天外出摆摊算命。好在是个残疾人,被片警发现了,也没谁来管。就这样,在路边摆摊,每天也都能赚上点养家糊口的钱。日子过得不富裕,也还能说得过去。有一次,陈曦问,’很多算命的人,好像都赚了不少钱啊。为什么您赚的那么少呢,难道是您的技术不够好吗‘?老先生并没为陈曦的不恭感到生气。只是说,’你以为那些赚了大钱的人,都是靠真本事赚来的吗‘?陈曦愣了愣,又摇摇头说,’不清楚‘。’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说吧,就是炒作。没有人给造势,没有人给当托儿,做假宣传,他们那帮人还能赚大钱了么‘。我一个瞎老头儿,没钱没势,上哪去连个道儿都找不到呢,哪还有那本事啊’。‘难道那些人都是正常人吗’?陈曦听了问道。‘哎,哪里有几个真瞎子啊’,真瞎子出来算命,都是生活所迫,没资本,没势力,有几个赚大钱的啊‘。陈曦听了,想了想,这好像跟按摩差不多。大部分市场,都被正常人占领了,真正盲人,在事业上,发展壮大的,还真不多。想到这,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怜,自己这些人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小了。
18.回家
水木堂的生意,好的让同行都红了眼。就连原来的老板,偶尔路过,进来看看后,也是连连摇头,咂舌。后悔当初不该把个好好的按摩院兑掉。大半年来,光是会员费,就收了六十多万。对于这笔必然,但又在意料之外的资金,确实是给陈曦和吴申来了个措手不及。对于经商,并不内行的两个人,最初发展会员,只是简单的想,变相的打点折,拴住一些固定客源而已。并没意料到会突然,在自己的账面上,聚集了这样大的一笔财富。而对于这笔经费的使用,更是没有做好任何思想准备。放在那里,闲着不用,怪可惜的。用,又不知道怎么用。陈曦向来是对理财弱智。而吴申,就更是只知道干活儿。对于钱的概念,向来不深。还是一次跟王鹏通电话后,两个人才被从梦中点醒。这事儿,是陈曦先提出来的,’我这里,会员费,已经收了六十多万了,也不知道,为啥都收会员费干吗?打折就打折吗‘,陈曦在电话里傻傻的说。电话那边,王鹏听了陈曦的话,没气得晕过去。’我真不知道,你那大学本科的文凭,是咋拿下来的。手里聚集了那么多的资金,居然没啥用‘。陈曦听王鹏说到自己的学历,才又从新回想起来,自己那段早已经被遗忘到角落里的经历。那所大学,那所已财经而闻名的大学。似乎那些都不属于自己了。听起来,离自己好像太遥远了,也好像太陌生了。几乎都快从记忆中给淡忘掉了。不过,自己也的确不是搞经济学的那块料,纸上谈兵可以凑合,实际应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把母校忘了,也好。省的提起来,给母校丢人。王鹏,在电话里,也没直接了当言传身教。只是告诉他,’既然收的是会员费,就好好研究一下,什么事会员去吧‘。
水木堂的第二家新店的发展计划,终于提到了日程上来。’会员‘,啥叫会员?陈曦想明白后,差点没把自己脑袋敲碎。几年大学读下来,诗词歌赋,可以说是样样精通。正儿八经的东西,都给就饭吃了。’会员‘,会员,还不就是先拿钱,给人家发展用吗。小到一些休闲会馆,大道沃尔玛等等大型超市,有几家不是靠着会员费发展起来的,或者,不叫会员费,叫个进场费什么的。就连,坐飞机,还有个机场建设费呢。可怜,自己这脑袋,成天都想什么了。真是愧对水木堂这一把手的位置,愧对水木堂上上下下对自己的信任。好在这脑袋,还没彻底锈掉。关键时刻,还有点用。第二家店的选址也毫无争议的定在了,几朝古都省会。按照,陈曦和吴申更远的设想,将来,这第二家店,就是自己这水木堂的总部。然后将水木唐,已最快的速度,发展到全国,不应该是全世界。尽管,很多国家,还不认可中医这东西呢。不过那是他们的遗憾。还是把脑袋从遥远的未来,给拽回来吧,回到现实,想想第二家店的事儿,先把这千里之途的第一步走好再说。两个人都把脑袋冷静了冷静。
水木堂的定位,跟王鹏的康乃馨有所不同。那是一家,纯已中医按摩为主的按摩院,对于推出的项目,基本以治疗为主。而陈曦和吴申的决策,就显得更攻利更现实一些。虽然还以中医按摩为特点。但所推出、 的项目,就时尚了许多。主打养颜美容、减肥,还有什么卵巢、肾脏保养等等保健养生项目。手法上,也多侧重于舒适柔和。尽量为顾客,创造出一个,享受按摩的环境,和过程。这是,陈曦这几年来,观察到的一个消费者的消费心理。很多,客人,宁愿跑到洗浴、或是美容院去,一次消费个几百块毫不心疼。就是不愿意花上几十块钱,到中医按摩院来,把身体治疗或调理一下。也就是说,更多的人,对于享受的追求,更强于自己的身体健康。而对于使自己年轻的追求,也更强于寿命的长短。所以对,按摩院的经营,就是要在保证中医按摩的特点上,竟可能多的去迎合一下消费者的心里。经营策略、发展方向,都基本定下来了。开新店的行动就应该要开始了。可,又有一件事,突然浮现到了陈曦的脑袋里。而且,在开新店之前,还必须要把这件事办完不可。那就是吴申的身份问题。到目前为止,吴申,还没有一件能够拿得出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明来。眼前的这家水木堂,还是以陈曦的名义办的各种经营手续。换句话说,这家店的老板,是陈曦,而跟吴申从法律上,跟吴申没有一点关系。不过,临时凑合干还可以,而现在,资本越来越多,以后还要把水木唐,继续发展壮大。这,跟自己股份同样多的二老板,却没有一个法律上的名分怎么能行。要想,补办各种身份证明,就要回一趟吴申的老家才行。那个地方,是无申最不愿意回去的地方。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的地方。他不想父母,但那里还有爷爷奶奶的坟地,还有大伯,和叔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吴申想回去看看,但又怕见到父母,他不愿意去面对那两个人,那两个让他,尝尽世间冷暖艰辛的人。不过,陈曦跟他说完这事儿,他也知道,身份对于自己以后的重要性。可要想补办身份证,还就要去面对那两个人。
一辆出租车,平稳的行驶在,不算宽但很平整的柏油路上。这事吴申曾经很熟悉的。一条路。就是从镇子里通向村子里唯一的一条路。不过,吴申在家时,这条路还是一条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土路。现在已经是一条平整的柏油路了。看来村子里的变化也肯定不会小了。吴申,用模糊的视力,拼命的观察着路边的情况,看着每一棵树,每一个村舍和坑塘。陈曦以为他在怀旧往事呢。不过车子,走到一处麦田时,吴申突然让司机停车。司机被他这突然一叫,吓得忙来了个急刹车,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了呢。不过往外面看了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吗。这时,吴申推门下了车,往路边的麦田里看了看,然后急步走进麦田里去。司机还以为他要去方便呢,摇摇头,很不满意他刚才那突然的一下子。陈曦很了解吴申的性格,感觉不会是方便那么简单。便也慢慢的跟下了车。朝吴申走去的方向,跟过去。走到麦田里,才发现,原来麦田里是一个很大的土坟,由于有麦秸挡着,加上眼神也不太好,在路边时,有点看不清。只见,吴申双膝跪倒在坟前,低声痛哭着。陈曦不用看,也猜得到,这肯定是吴申爷爷奶奶的何墓了。陈曦没有打断吴申,慢慢的又退回了出租车里。司机却显得有点着急,’怎么这么慢吗?我还要赶回去呢啊‘。陈曦忙对司机说,’不要着急,时间长了,我给你加钱好了。司机听到加钱,也就不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吴申才从麦田里走出来,上了车,脸上还有泪痕。只是轻声说了句,‘等着急了吧’,便再不说话。陈曦,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几句,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话说。也只是,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们进村吧’。
在村政府的门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快步走进村政府的办公室。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办公室里,两个身穿黑色和深蓝色运动装的年轻人,站在地中央。旁边办公桌旁,坐着书记或是村长模样的人。在这经济不算很发达的乡村里,这样两个,一身名牌运动装的英俊少年,显得很是打眼。老汉一进门,便对桌子边坐着的那人问道,‘村长啊,你说谁回来了啊,是申儿吗?在哪啊’?村长故做生气的样子说,‘你都看啥了啊?那不在那儿站着呢吗’。老汉向两个年轻人看了看,一脸的茫然。村长,看他是认不得了。便对其中一个稍矮一点的年轻人说,‘吴申,你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这时,吴申也在用微弱的视力努力的辨认着眼钱的这老汉,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伯父。时间太长了,样子实在是有点记不清了。老汉,上前仔细看了看,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吴申,是申儿’?‘吴申点了点头。’那你说说,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吴申也有点激动的一口气说出了,伯父、叔叔、还有爷爷奶奶的名字,不过没提父母。这已经足够了。老汉足矣判断,眼前这年轻人,就是自己出走多年没有音讯的侄子。上前一把抱住侄子,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申儿啊,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可把大伯想死了啊‘。这时,吴申也确定眼前的这老汉就是自己的大伯无疑,也激动的跪到伯父面前。双手抱住伯父的双腿,大声的叫着伯伯,然后就只剩下止不住的哭声了。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哭了好一阵子,村长过来,把老汉叫住说,’别哭了啊,一家人都见面了,还不领回家去团员,在这里干嘛啊‘老汉忙回过神来说,’是啊是啊,我都乐糊涂了。快快,申儿啊,跟伯伯回家去,见见你大娘,和叔婶婶去。大伯也显然是在回避着吴申的父母,没有把他们俩提起来。
吴申的大伯家里,避免不了的又是一阵子哭声笑声。饭桌上,吴申简单的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介绍了一下。大家听了,不禁又是一阵悲喜。为吴申在外边吃的那些苦头,感到伤心。又为吴申能混到现在这个样子,而感到高兴。总之儿,大家,是一阵悲,一阵喜。谈唠了好一阵子。谈话间,吴申也跟伯父和叔叔提到了,自己这次回来,除了看看叔伯,大娘和婶婶外,还要补办身份证和残疾证等等。大伯说,‘这事好办,也不着急,明天再说好了’。第二天,大伯把其他的事情都给推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吴申原来的家,也是他真正的家。也就是他父母那里。吴申没有跟着一块去。不过也还是从叔伯那里
,得到一些父母的情况。大伯说,自己的父母,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付清有哮喘的毛病,不敢干重活。现在又有两个弟妹读书。日子是过得紧紧巴巴。吴申听了这些,也不知道自己这心里是什么滋味。是恨,还是可怜。吴申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认为,这里边没有爱。他对父母已经早没了任何感情,要说有,除了恨就是怨了。大伯临去时,也曾问过吴申,要不要一块儿过去看看,被吴申拒绝了。大伯也知道,这孩子是伤透了心,所以也不勉强。自己一个人独自去了他家,去取他们家的户口本。
身份证,并不难办。有户口本,有村里的介绍信。到了派出所,就可以补办。残疾证,以前就有,要到县里去换个新证才行。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要等上些时日。这两天,都是大伯,领着吴申四处跑路。本来,陈曦跟着一块来,就是怕吴申一个人办事情不顺利,自己好帮点忙。现在看来,吴申的叔伯都很热情,陈曦也就只剩下游山逛水的份儿了。看到叔伯,对自己很热情,吴申也感到很高兴,甚至是有点激动。十来年,都是自己孤苦伶仃,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从新感受到,亲人的关心,心里还真是热乎乎的。来的第三天,刚刚和大伯从派出所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陈曦正在屋外的台阶上,逗着两个小孩儿玩儿呢。王鹏还以为是邻居里谁家的小孩,跑过来,跟着陈曦胡闹。不过两个小孩一见他和大伯进院,便跑过来,嘴里喊着‘大伯、大伯’。大伯一见两个孩子过来,便数落道,‘你们两个不学习,又跑出来玩’。吴申在一旁,也看清了,面前的两个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吴申马上就想到了,这两个孩子是谁。自己的两个弟妹,今年,可不就应该是十五六岁了吗?这时,两个孩子,回应着大伯的话说,‘明天,是星期六,功课不着急的,刚才是大娘叫我们过来的,说是要吃饭的’。大伯听了,是老伴儿的主意,心里明白,就没再说什么。领着几个人,进了屋,对着两个孩子说,‘过来,叫人,这是你们的哥哥’。两个孩子,听大伯这样一说,都相互看了一眼,忙很有礼貌的过来说了声,‘大哥哥好’,接着又说,‘你跟陈大哥是一起来的吧,刚才我们还跟陈大哥玩了呢。大伯听了,忙又从新加重语气说,’他跟你们陈大哥不一样,他就是你们哥哥,亲哥哥‘。两个小孩,也都十五六岁了,能够听明白,大伯从新强调的重要性,也很明白,亲哥哥和大哥哥的差别。便又都不说话,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吴申,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在他们两个的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大伯,想问又好像不敢问似的,’他是‘。大伯生气的说,’他是,什么他是,他就是你们两个的亲大哥‘。说完,转过头对着吴申说,’吴申啊,这就是你两个弟妹,现在已经读初中了‘。吴申看着眼前的一对儿弟妹,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感觉。说实话,他恨。除了爹妈,他恨,就连两个弟妹,他也恨。是两个弟妹的出世,才使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是两个弟妹的出世,他的命运,可能不会那么坎坷。没有两个弟妹的出世,他可能也不会精力那么多的艰辛和磨难。尤其是那个妹妹,当初离家出走,就是应为跟妹妹吵架。可是,今天面对着眼前的一对儿弟妹,心里又怎么也恨不起来。两个弟妹,怯生生的望着他,似乎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他们两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品牌运动装的英俊青年,就是他们的亲哥。当初那个,在记忆中,还依稀可见的,浑身脏兮兮,穿着破烂的哥哥。吴申,看着他们两个,眼睛不知不觉潮湿起来,慢慢的又汇聚成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里的恨,早已无影无踪。怎么能恨他们呢。他们又知道什么啊。想到当初跟妹妹吵架,那又能怪她么?她还小。王鹏积累了十来年的怨恨,这时,都已被,一个个理由给击破。他又从新调整了一下心情。也是想打破眼前这僵局,,没头没脑的问两个弟妹道,’上初中了,学习还好吗‘?两个弟妹,看了看,点了点头,轻声回答说,’嗯,还行‘。大伯,也忙接话说,’你这两个弟妹啊,学习好着呢,年年都得奖状呢‘。吴申也露出一点微笑,’那就好,那就好‘。吃饭间,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个弟妹,也没了刚才的拘谨。兴高采烈的跟吴申说着,在学校里的种种趣事。吴申听了到好玩儿的地方,便也跟着呵呵的傻笑。过了一会儿,忽然对陈曦说,陈哥,我们晚一天回去吧,明天,我想带着他们两个到县城去一趟,给他们俩买点衣服’。陈曦听了,点点头,‘没关系,玩两天,不打紧’。陈曦也不着急。本来回来办事,时间的预算,也是有弹性的。事情办得顺利,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很多呢。另外,看着两个孩子的穿着,也能够理解吴申的心情。两个孩子穿的,不要说跟城市里的孩子去比,就是村子里,陈曦见到的孩子,也都比他们俩穿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十五六岁,正是知道美的年纪。能够想象得到,看着身边的小伙伴和同学,穿着时髦漂亮的衣服,两个孩子会是什么心情。去县城,大伯没有跟去,一个是,买衣服这事儿,是个外行,主要是,地里的农活这两天,也耽误了不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了,得马上去干活了。陈曦和吴申两个人领着两个孩子,去的县城。商场里,各式各样的衣服,给两个小东西,看得眼花缭乱。吴申问他们想买什么牌子的,哪一款的。两个人都说不太好了,看哪件都挺漂亮的。后来,还是陈曦帮着,给两个人,每人选了一套牛仔,和一套运动服。吴申,又给每人买了个背包,和一双运动鞋。两个人看着手里的衣服,和那做工精细,款式漂亮的背包,高兴的不得了。除了给弟妹买了衣服外。吴申又给大娘、叔叔、婶婶,每人都选了礼物。给大娘和婶婶每人选了一套化妆品,他也不知道,大娘和婶婶那个年纪,还用不用得着。也没给女人买过东西,也就是这样了吧。又给叔叔买了个剃须刀。临出商场时,在一楼的食品区,又给大伯,买了两瓶好酒,这个无申知道,大伯没事儿,就愿意喝点小酒。陈曦很小心的提醒他说,‘是不是,也给他们爹妈,买点东西啊’。陈曦说着,用手指了指两个弟妹。吴申听了,明白陈曦什么意思。想都没想,摇摇头,没说话。径直向商场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