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禁(生子)下——潮声渐喧
潮声渐喧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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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离曜终于道,“你怎么哭了?”

深深吸了口气,洛宸转身往回走,“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离曜跟在他后面,进入内室,“这次虽然打退了妖龙两军,但我们也损失惨重,矽宣和星洲同时阵亡,天力最为高深的三位上人也多少受了些伤,百万天军死十万伤二十万,魔军死一万伤三万……妖龙两族士兵死伤与我们差不多,不过……”离曜微微一顿,“龙王今日尚未出手。”

“你呢?”洛宸回身问,之前的泪水早被他擦干,瓷玉般的脸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泛着冷芒,“你和妖王,胜负如何?”

重桓在之前已经被三位上人联手所伤,因此当离曜率军赶到时,与离曜对掌的乃是坐镇军中的妖王。离曜攒紧了手心,摇头道:“都留了一手,未尽全力,谈不上胜负。”

“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让对方知道你真正的实力。”洛宸似不经意问,“有没受伤?”

“小伤,不碍事。”

眉头一皱,洛宸没说什么,当着离曜的面换了身衣裳,又将披散在后面的头发用玉冠束起。

离曜默默站在一边,洛宸没有说任何话,那种浓郁的悲伤却是通过空气传了过来。

“那个……你送楼影的礼物,他不是很喜欢。”

“怎么不喜欢?”洛宸动作一顿,“楼影想要什么,我没接触过那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如一会儿你去我房里挑?从前各界送的礼物都堆在里面,不乏稀奇物什,你看中哪样,带回去给楼影,可好?”

“不是这个,”离曜苦笑着道,“他是问我,你怎么不亲自来?”

“我……”洛宸不安地抬起头,眸里有光彩一闪即逝,“你在他面前提过我?”

“他以前也是不懂的,后来见府里的小孩又有爹又有娘,便来问我,他娘亲是谁?”

“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有两个父亲,另一个在天界,不能时时来。我还说:楼影你要听话,你听话,另一个父亲就会来了……呃……”被洛宸回身抱住的时候,离曜条件反射地想要把人推开,“喂……你……别抱我。”

“一会儿,离曜……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洛宸的声音有些闷。“没哭?”离曜不由摸上他脸,“我以为你又在哭。”

“我怎么可能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看我笑话?”洛宸沈声道。

“你们天宫告急,我连夜赶过来,已经三日未曾合眼,月华死了,矽宣亡了,我既没放鞭炮,也没在你面前落井下石,反而好言好语安慰你,莫非,这是看笑话的做法?”

“放鞭炮?”一口血冲上来,洛宸强自运功,不动声色地咽下去,一张俊脸十足扭曲,死死盯着离曜,恨不能撕下他这冷酷的面具。

“这样就生气?”离曜挑高眉头,“从前你怎么对我的,全都忘了?”

“你还在嫉恨?”

离曜摇头,“嫉恨谈不上,不过耿耿于怀倒是真的。”

悻悻然地放开离曜,手心残留的温度,被窗外的风一吹,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洛宸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似乎连天边挂着的那勾弯月也跟着变得清冷,照得雪白的大地一片冰凉。

洛宸不由分说拉起离曜,翻出窗外,几个起跃间消失在夜色中。

这里很静,身下是琉璃瓦,头上星空璀璨,冷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衣衫猎猎作响,洛宸仰着头,喝掉坛子里最后一口酒,潇洒地掷下去,“砰”的声,酒坛摔成碎片。伸手探上新的坛子,却被身边的离曜一把按住。洛宸眯起眼,有些微醺地凑上去,离曜一双眼黑得如同砚台里磨出的墨,荡漾着一圈圈的波纹,洛宸慵懒地笑了下,“离曜,放手。”

“琼浆雨露,被你这般糟蹋,岂不浪费?”

“宫里没有一万坛,也有一千坛,有什么好心疼的?”

“好吧。”离曜叹气道,“你不能再喝了。万一醉得人事不省,妖龙两军乘今夜我们疏于防备,卷土重来怎么办?”

“不会的,”洛宸摆了摆手,“重桓受伤,他们不会那么快回来。再说,这不是有你么,你……你可比我有用多了……”他打了个酒嗝,翻身仰躺,望着头顶的星辰,“离曜,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为什么?”离曜不解,“我为何瞧不起你?”

“我没你厉害,功夫没你高。”

离曜失笑,“我哥也没我厉害,我敢瞧不起他?”

离曜说起溪羽的时候,冷硬的唇角总会不自觉地弯一弯,带着不可言说的缱绻情谊,洛宸心里疼得不能再疼,只得拿手捂上心脏的位置,“你和溪羽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额上有条金线,生得很漂亮,周围人都说像溪羽。”

“额上有金线?那……他是神子?”洛宸一下蹭起来,“我费尽心机,什么也没得到,你……”

“是啊,你费尽心机,可惜楼影资质普通,难当大任。”离曜斜眼看他,语气有几分嘲讽。

洛宸捂着脸,疯笑了两声,“离曜,你错了,你怀上楼影的时候,我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神子’,也不在意他今后厉害不厉害,他只是我的孩子,你给我生的孩子,你懂吗,你懂吗?”

离曜老实地道:“不懂。”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的。”挑起酒坛一口气喝下大半,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滴,冰冷的温度缓解了内心的暴躁,洛宸深深吸了口气,“你气色看起来不错,生产应该还顺利?”

“除了‘捆妖锁’作怪,一切顺利。”说着,离曜从袖中取出断裂的“捆妖锁”,扔给洛宸,“这东西险些将我肚子勒成两半,我只有伸手去扯,幸好被我扯了下来,否则难保不会一尸两命。”

洛宸捏着“捆妖锁”,说不出话来。

“月华死了,你们天界还有人能驱动这‘捆妖锁’么?”

“其实,我也能,不过未必能成功,你是想,捆妖王还是重桓?”

“再说吧。”离曜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手枕在后颈上,懒洋洋问,“我们身下这座殿宇,是帝后的宫殿?”

“是我母后的。我小时候,父王并不管我,对他来说,我只是天界的继承人,并不是他儿子。可是母后不一样,母后是个严厉而温柔的女人,我调皮了,她会拿戒尺打我掌心,背下了一句心法,她会高兴地夸奖我……”

“我母后也是,”离曜接腔道,“明明知道我不是她儿子,却依然视我如己出,她死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哭有什么用?光是哭,她能回来吗?不能。”洛宸摇摇头,“所以我当初才一心一意想要报仇。我恨我父王,更恨魔帝。”

“我和你的父王都死了,可你讨厌你父王,我敬爱我父王,你看,我另一个父王还对我毫不留情,恨不能一掌拍死我,算起来,我比你更要惨些。”

洛宸翻身轻轻搭上离曜的腰,“对、对不起……”

离曜一怔。

洛宸的声音好像来自好远好远的地方,那么的轻,像是雪花——“对不起,离曜,其实早该对你说了,对不起……”

******

连着喝了十几坛酒,饶是洛宸也醉得不轻,离曜把洛宸扛回他的寝宫,扔在床上,对方却死死拉着他的袖摆,不让他走,酒气熏得离曜脑门子一阵阵发热,“洛宸!你放手!”

“不放,放了你又要逃走。”

离曜无奈地道:“我不逃,不逃成么?”

洛宸手上的力道果然轻了不少,离曜乘机挣脱,召来内侍吩咐其伺候洛宸脱衣,这才离开。

之前说为了援救天宫,三日未曾合眼,并非骗人,离曜到了安排给自己的居处,倒床便睡。尽管累得不行,离曜还是极为警觉,窗户被拉开的一瞬间,霍然蹭起来,挑起床边的剑紧紧握在手心。

“喵——”小猫双眼一瞪。

“小桓?”

“喵!”又是一瞪!琥珀色的眸子竟是露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离曜见小猫腿上还缠着纱布,心下不由一软,几步走到窗边,窗外的暗卫果然横七竖八地倒在外面,离曜揪住小猫的脑袋,把它提起来,“小桓,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伤我暗卫?”

重桓嗷嗷直叫,“该死的小奴隶,放开我。”

“小奴隶?”离曜一怒,“谁是小奴隶?”

“就是你!”猫爪勾住离曜的衣服,一下跳到他肩上,“十年了,你为什么不来妖界看我?说啊,怎么不说话?我……我不理你了,你不听话,你一点也不听话……”

“你没说要我来看你。”

重桓瞬间炸毛:“混账!”

“小桓,你别动,”离曜皱着眉安抚它,“腿上的伤裂开了,我帮你重新包过。”

“你还知道关心我?怎么不掐死我?我不是你敌人吗?”小猫喵喵着痛诉,“你是我的小奴隶,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可你帮别人也不帮我,我要被你气死了。”

离曜哭笑不得,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面上却依然严肃得不行,伸手恶狠狠拍了拍小猫屁股,“你是我弟弟,你不一样帮别人不帮我?告诉你,我比你更生气!”

“弟弟?”小猫一脸茫然。

“是啊,弟弟,不管是小桓还是宵儿,都是我最珍贵的弟弟,我一辈子的弟弟。”离曜坐在床边,顺了顺小猫的毛,“我以前同你一样,也曾神志不清,甚至,忘了最最重要的人。”

“后来呢,你现在好了吗?”

“当然好了。”离曜挑着眉道,“所以小桓也会好起来的。”

小猫“哦”了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离曜,“我想喝你的血。”

离曜叹了口气,走出内室,自己取了只碗过来,割破手腕喂重桓足足喝了两碗,那小畜生才意犹未尽地拍拍猫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好喝,你的最香,最好喝。”它蹦到床上,欢快地翻滚几圈,“小奴隶,”猫爪子勾了勾,“过来,侍寝!”

170.

这十年来,有不少企图爬上他床的男男女女,不过无一例外,都被他一脚踹了下去,因为,他们不香!妖族找伴侣,用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全天下,也只有离曜让重桓恋恋不忘,午夜梦回时,偶尔也会梦到同离曜百般缠绵的场景。梦醒之后,胯下一片湿滑,竟是在梦中,泄了元精。

见离曜脸色铁青不肯动,猫毛一竖,“你不肯?”

“你是我弟弟。”

“放屁,你同紫宵做过!”重桓道,“别想抵赖,我在梦里梦到的,你的腿勾着我腰,叫我宵儿。”

离曜张了下嘴,重桓又委屈地低下脑袋,爪子挠了挠那根物什,“好难受,哥哥,我好难受。”

“宵儿……”离曜翻上床,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他闭了闭眼,将小猫抱入怀中,一脸的温柔,“宵儿,宵儿……”喃喃念着,声调竟是渐渐变得凄厉。

眸里光芒微微一闪,重桓敛下眉目,他觉得憋闷,好像自己偷了谁的东西一样,“我……究竟是小桓,还是你口中那个宵儿?或者,如果我不是宵儿,你还会这样对我吗?”重桓仰着脑袋,自问自答,“不会。如果我只是小桓,你不会喂我血喝,也不会对我那么好。”

离曜皱眉不语。

“看,被我说中了。”白光闪过,重桓变回人形,翻身压住离曜,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看着对方,最后,毛茸茸的脑袋靠上离曜肩膀,“我总是做梦,梦到非云殿那间屋子,我无聊死了,每日,都在屋子里等你,可你总是要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等得很辛苦吗,那么空旷的屋子,一个人都没有,我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丢我一个人在那?”

“宵儿……”

“不要叫我名字!”叫得那么缱绻,好像我是你心尖尖上的人一样,可实际上,你对我丝毫不留情面,若是战场相遇,怕会一剑戳死我也不一定。重桓叹了口气,一边吻上离曜的唇一边伸手解了他腰带,手伸进去,摸上里面滑腻的肌肤,心下不由一荡。

三两下除掉离曜上衣,让他靠在床头上。

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男人半闭着眼,一幅任自己处置的温顺模样,极大地取悦到重桓,他搓了搓手,一时间,竟是不知从何下手。

“你想我先啃你上面,还是直接从下面捅你?”

离曜脸一红,“你不是梦到过?”

“啊,对,想起了!”重桓撕开离曜的亵裤,凑过去仔细瞅了瞅,咽下口唾沫,紧张地伸进一根手指。

离曜发出一声呻吟,手死死抓住床单,他久经欢爱,身体十分敏感,待重桓伸进三根手指时,后穴已经一张一合,自动地分泌出清亮的肠液。

“好奇怪,这后面竟会流水。”重桓性子急,看离曜没有不适,立刻提枪上阵,一口气冲了进去。

少年人性欲旺盛,尝到了情欲滋味,欲罢不能,哪里还管身下人舒服不舒服,拉高他腿压在胸前,只管一阵猛冲,离曜不断发出破碎的叫喊,那声音又轻又沈,吹在重桓耳边,重桓只觉飘飘欲仙,浑然不知今夕何夕,泄了几次仍不知足,逼着离曜反趴在床上,挺起臀部对着他。

离曜的臀部又挺又翘,两瓣臀肉闪着蜜糖般诱人的色泽。重桓嗷呜一声,在左右两边各咬出一个牙印,气喘吁吁道:“我,我还要进来。”

被用各种姿势折腾了几个时辰,离曜早就乏力,手都懒得抬,只张开了腿,把臀部翘高了些,无声地应允。

饱受蹂躏的小穴没法合拢,白色的浊液从穴口流出来,淌到大腿上,重桓倒抽口气,揉上面前的臀瓣,“哥哥,我想用兽身,可以吗?”

离曜混沌的大脑尚未反应这是何意,身上的重量猛地剧增,压得他险些吐出口血,华贵的大床更是发出嘎吱的声响,摇摇欲坠。

少年——不对,是虎——尾巴高高翘在半空,额上一抹火焰图腾,威风凛凛,如同王者般倨傲,然而它琥珀色的清澈眸子里却全是情欲的色彩,巨大的舌头伸出来,在肉穴上一卷,离曜顿时“啊”的一声,头深深埋入被褥里。

白虎看不清他神情,只以为这个宠溺自己的男人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丝毫不知,离曜埋在被褥里的冷峻面容是怎样的阴晴不定、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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