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闻犬吠(穿越)上——指尖葬沙
指尖葬沙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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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丰一般会挑上两条鲜活的大一点的鱼,随同虾蟹和螺蛳一起洗净,而后倒在锅子里,加上葱姜,盐油,用小火熬着,等水开了,鲜味上来了,再扔些蘑菇丝,木耳丁,蕨菜叶,就可以上桌了。

没喝过的人定然会觉得这么多河鲜放在一起熬定然会腥,其实不然,说起来这鱼虾蟹一起熬的做法也是那个江南来的师傅教给任丰的,据说在西湖上便就有这样一道菜,因为这鱼虾蟹都是新鲜的,除了鲜甜,几乎是吃不出腥味的。

任丰给自己盛上一碗汤,里面是一条鱼一些虾蟹,多数还是蔬菜,而后剩下的,则加上白米继续熬。

待得这三鲜泡饭好了,任丰便就着三鲜汤吃玉米饼子,而小黄则吃三鲜泡饭。

小黄是极爱这三鲜泡饭的,每每任丰做,它都会摇尾巴许久,一双黑色眼盯着灶台许久。

“你看看,我对你多好?好的可都留给你了。”任丰偶尔也会抱怨,自己是不是太过好心了,小黄毕竟只是条狗,以前生病也就罢了,现在病早已好了许久,吃得却还是要比他好。这似乎很没天理啊。不过抱怨归抱怨,任丰看着小黄越长越好,心里便是欢喜,那就好似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一样。

“你以后要乖一点啊!”任丰吃完了玉米饼子便蹲身摸了摸小黄的脑袋。

小黄抬起头,用舌头舔着嘴边的鲜汤,看了任丰一眼,而后继续低头吃,那模样就好似在说,它什么时候不乖了?

任丰又拍了拍小黄的头,而后便起身处理剩下的小鱼。

去鳞、内脏、鱼鳃,而后在鱼身体上、内部都抹上盐,放在小缸里腌渍,上头压一块足够重的石头。两到三天,等到盐都渗透到鱼骨头里,便可以将鱼取出来了。放在通风口,风干。这样的话,鱼不但可以保存许久,而且在夏日的煮饭的时候,在鱼肚里塞上葱姜,抹上酒,贴在锅子边,等饭好了,鱼也就好了,咸,鲜,硬,香,最是过饭了。

任丰以前在那个江南师傅的饭盒里吃到过,便是念到今日了,虽然他自己做的,因为材料有限,味道定然没有那时候的好吃,但是就是这样,任丰也觉得很解馋了。

处理完鱼,任丰又去鸡围栏边看一会儿小鸡。到了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任丰便缩在屋子里,编编竹篓,或者教小黄简单的动作,握手或者恭喜之类的。

“右手给我。”任丰冲着蹲坐在一边看着他的小黄道。

小黄在这个时候会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会伸出一只爪子搭在任丰的手上,而后随着任丰晃动几下。

“换左手。”任丰满意的笑笑便松开手又道。

小黄把自己的右爪子放下后,就不想去伸左爪子了。因为往往它伸了左爪子之后,任丰又会让它伸右爪子,这样来来回回许久,它不知道任丰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它懒得动。

“换左手呀?”任丰如此说着,却见小黄兴致缺缺的站起了身,而后走到了任丰的腿边,因为任丰是蹲着的,小黄几乎没有花什么力气便跳上了任丰的大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盘着尾巴闭目养神了。

任丰看着它的举动,不禁失笑,以前小黄就喜欢睡在他的腿上了,不过那时候它小,可以整个身体都摊在他的腿上,现在可不行了,还得盘成一团才能防止哪只脚爪掉出去,尾巴更是要贴着它的身体。

“你这个懒鬼,这样睡舒服吗?”任丰如此说着却是抱着小黄站起了身,最近这家伙可又重了不少,这么睡在他身上,热不说,还得脚酸。

将小黄抱到床上,看着它微微动了动,伸展开了四肢,便睡了。

任丰看着它安逸的模样,嘴角边不自禁的要勾起。找了一边的小板凳,任丰将前两天挑好的,带着竹子光滑表皮的竹幂抱到了手边。

他准备编一条竹席,这边是有卖凉席的,不过是用席草便的,很贵而且用不久,睡着也没有竹席凉。

任丰没有编过竹席,只见过,但是看见和自己着手做显然是两回事,首先竹幂虽然柔软,但是和席草不能比,少一个不慎还是会折断,这段了一根就得重来,因为留着这段的,那个断头在睡的时候会扎人。

任丰足足编了三个小时,也只编了三分之一的长度。不过对于任丰来说已经有十分的成就感,他抬起手看了看被竹幂戳伤的手指,十个指头渐渐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因为这竹幂与任丰平日编篓子的竹幂是不同的,很薄,是为了编好之后能比较平整,不至于睡得时候咯得疼。

任丰吹了吹疼痛的手指,便觉得大腿上一重,而后是手指上便湿热的东西舔过。

任丰侧头便见小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醒,此刻正前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伸着头给他舔手指头。

任丰也任着它舔,另一只手摸着小黄的头,道,“小黄,真乖。”

小黄只是微微抬起那双漂亮的黑眼看着任丰,而后伸出长舌头舔了舔任丰的脸颊,而后便跳回了地面,甩了甩尾巴,趴在了任丰脚边。

任丰看着小黄,小黄的性子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小时候便是小狗儿的心性,不是很活泼,却十分的可爱。但是越是大了,似乎越发的慵懒了,很聪明,却不如和听话。有时候抬眼看任丰的时候,任丰便觉得就好似被一个人看着一样,一条狗会有一种名为深沉的眼神吗?

如此想着任丰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编竹席工程。

而另一边,被派去找茅山道士的家丁丙可没那么悠闲了。他在京都中使出打听,盯着炎炎烈日,却是一口茶也不敢喝。

这李家儿子的事倒还真确有其事,自然这茅山道士也确有其人,只是这茅山道士原就是云游四方的,这从李家离开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家丁丙是将京都附近的道观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这茅山道士。

根据李家人的描述,这茅山道士年纪颇大,蓄着山羊胡,脸上满是褶子还很瘦,一身道士袍残破不堪,李家人原是要感谢这道士,捡着道士不要钱便想着给换一身新的道士袍,可人家却还是不要,说是这衣服不求好,只要穿的惯便好。最后是连一口水也没喝就走了。

反正便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物。照理这样一个人应该是十分好找的。但是这京都衣着华丽的人,身份显赫的人,器宇轩昂的人都不少,这唯独少的就是衣着残破的老者。

家丁丙擦着额头上的汗,看来是天要亡他了,他一个家丁,一出不了京都,而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顺风耳,这人要是还在京都也是大海捞针,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出京都……

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施主是要找贫道?”

家丁丙一扭头,便见一张棕黄如枯木的脸,花白的胡子成了那张脸上唯一的点缀。家丁丙一惊的同时,开始上下打量面前的老者。

一身破旧的道袍,便是连那道帽还缺了一个角,枯瘦的脸,花白的胡子,家丁丙只觉得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你……你就是那个茅山道士?”家丁丙指着面前的老者,磕磕巴巴的道。

那老者似乎也不在乎被手指指着的不敬,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启睿王爷之事老衲已有所耳闻,你带路吧!”那老道士的声音深沉,好似洪钟。

家丁丙忙不迭的点头,他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心道,还是老天有眼啊!

第十七章

听闻请到了茅山道士,皇后娘娘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启睿王府。原本这皇后频繁出宫,在礼制上是不合的,但是皇帝顾念了这淳瑜是皇后的唯一亲子,虽是昏迷了三月有余,他心中早已放弃,但是这身为人母的心,他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后娘娘。”茅山道士刚被带到了启睿王爷修养的房间,便见一个简装女子坐在床边,虽是脸上焦急,但是那隐隐的贵气是不可忽略的,他第一时间便知这便是大夏朝的皇后,便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道礼。

“既知是娘娘,为何不跪?”站在床边的女官冷着脸质问道。

“老道一方云游术士尔尔,只跪这皇天后土。”茅山道士答道,那口气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侧头看着这一身腌臜的老道士,听他说话的口吻,心道,莫不是真有几分本事。这鬼神之说,她本是不信,就像一开始她所想的,既然御医都已经束手无策,那么就死马当活马医,总比这半死不活的躺着要强。

“春红不得无礼。”皇后娘娘在此时出声,“本宫看道长便知定然是得道高人,我淳儿已病数月,药石枉然。不知我淳儿的病,道长有没有办法?”

那老道士捻着胡须看了眼皇后娘娘,那浊黄的眼微动,“老道前些日子观星,发觉紫微星蒙尘,便听闻启睿王爷昏迷,不过这帝星虽蒙了尘,也不见其有陨落之象,贫道便道应不是大事。却不想这些时日过去了,王爷却还未醒,便也觉得诧异。不知贫道是否能看看王爷的面向。”

老道士说的入情入理,便是原本不信的皇后娘娘也信了几分,心中也存了一分期望。于是边让春红撩起了床上的纱帐。

皇后娘娘看了看安静躺在床上的儿子,便是一阵抽泣声。她那原本英武的儿子,已经完全瘦脱了形。就算有上好的补药吊着又能如何,除了这汤汤水水,半点饭食都没有办法吞咽,这样下去,就算人是活着的,也得生生饿死。

那茅山道士凑近了床边看着病床上,脸色微黄的启睿王爷,那枯瘦的脸上的神情一变。

“道长,我儿还有救吗?”皇后娘娘看那神色,心便凉了半截。

那老道叹了口气,“也怪老道,这紫微星本就是帝星之象,就算是丁点的偏差也是要不得的。若是我早些赶来,王爷也不至此。”

“这,我儿是没办法了?”皇后一听如此,双眼一闭两行眼泪变挂了下来,她仰头望着房顶,脸上满是无望,没有了儿子,她这个皇后还是皇后吗?

“娘娘!”春红忙上前搀扶。

那老道士却在此时道,“娘娘勿急,王爷这病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这时间误得久了,到时便是魂魄归来,这身子也不一定能完好。”

“此话怎讲?”皇后娘娘抹干了眼泪问道,对于现在的她哪怕是一根稻草她也是要搏一搏的。

一边的春红抿着唇亦是一脸焦急的听着。

“王爷的三魂七魄少了两魂六魄,这身体只留了一魂一魄,也便是为什么王爷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老道士缓缓的说道。

“那,我皇儿的另外两魂六魄在何处?”皇后娘娘也不管什么鬼神之说,便焦急的问道。

“原本只是游离于身体之外,若是老道早到,便也就是招魂而已,但是现在我看着两魂六魄应是找到了新的肉身了。”老道士如此说着便蹙了蹙眉。有了新的肉身便意味着,除非那个肉身死去,否则那魂魄很难离体。原本这王爷的魂魄忽然离体便已十分的离奇了。并非妖孽勾魂,而是自动游离出了身体……老道士有些想不通的摇了摇头,这其中悬机,他显然是猜不透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皇后娘娘这一惊一下之下,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

老道士捻着胡子在屋中走了几圈,那一步步就好似踏在了皇后娘娘的心坎上。皇后娘娘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老天着实不公,她的儿子如此优秀,以后定然也是明君,却为何也要受这样的罪。

“老道的道行尚浅,想要召回这游离的魂魄除非天有异象。”老道士掐了掐手指,“今年是壬辰年,三月后的中秋,紫微星与月比肩,到时便要看这天是否帮老道了。皇后娘娘,这三月中您务必照看好王爷的肉身,否则便是老道道法通天也回天乏术了。”老道士如此说着便叹了口气,虽然这法子若是到时天公作美,他有九成的把握能成,但是召回了这两魂六魄,那肉身必死无疑,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上天有好生之德……

皇后娘娘听得如此,忙不迭的点头,虽然还要三个月,但是总比毫无希望要来得好。

“春红吩咐下去,将陛下赐下来的老山参,天山雪莲有多少送多少过来。”皇后娘娘立刻吩咐道。

春红自然点头,却是侧头看了眼那胡子花白的老道士,只盼王爷能顺利归来,一切能顺风顺水吧!

而在另一边,任丰与小黄这一人一狗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日任丰一大早便起身了,他刚爬起身,便听背后‘旺’的一声。

“吵醒你了?”任丰笑着回过头,便见小黄睁着一双眼,盯着任丰。

小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那双眼睛是越发的会‘说话’了,便比如现在,任丰深刻的感觉到了小黄眼中表达的不满。

“我得在太阳不是很烈的时候将后院处理干净,这两天就得着手搭鸡棚了。”任丰淡淡的说道,那模样绝对是认真的。

小黄看了他一会儿,伸出一只爪子搭在任丰的手上,而后翻了个身,合上眼继续睡了。

任丰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小黄的爪子,这家伙最近的脾气越发的大少爷了。这伸爪子的意思便是让任丰给他捏捏。因为路走得多了,小黄脚爪的肉垫已经没有小时候的柔软光滑了,现在捏着的感觉,有些僵皮,硬硬的,用力的时候,前端的尖爪就会突出一些,当然与猫儿伸缩自如的脚爪还是不同的。

任丰捏了一会而,看小黄的肚皮起伏,尾巴偶尔会动一动,便将它的爪子放回了床上,而后自己起身漱洗了便去了后院。

说起来任丰是该高兴的,他的鸡可算是养的十分的得心应手了。

送两只成鸡,五只小鸡,到现在二十来只鸡,虽然还没有到能卖鸡蛋卖鸡过日子的程度,但是也算有了一定规模了。

鸡栏杆已经无法满足这些鸡了,偶尔两只半大的公鸡打起来总会殃及一边的小鸡崽子。若不是小黄吼上一声,剑拔弩张的公鸡立刻缩成一团的话,任丰的损失可就不小了。

但是小黄能看着鸡的时间毕竟有限,主要这只‘少爷’狗讨厌鸡围栏里面的味道,每次到了鸡围栏边都要装模作样的打几个响鼻。偶尔兴致来了才会跟着任丰晃上一圈。

任丰留了河岸边种着的蕨菜,其他的能除的能砍的都弄得干净。独留下了两颗较粗的树,任丰准备搭鸡棚的鸡棚的时候,把这两棵树搭在里面,到时若是鸡棚里能蹿些枝叶出来,也十分的原生态,主要对于鸡也有好处,可以偶尔啄啄这新鲜的树叶,应该能长得更好。

太阳开始有热度的时候,任丰看着带露水的泥地露出来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这样晒上一个白天就应该干了。等太阳西斜的时候,就可以把鸡棚的支架搭起来了。

“旺。”小黄挪着缓慢的步子,微眯着眼踱到了任丰身边,仰头便叫唤了一声。

任丰低头看它。小黄的高度已经到了他膝盖处了,身上的毛更加的金黄了,身体也越发的健壮了。

“你这家伙再懒下去,就要变成胖墩了。”任丰看着那愈加肥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旺!”小黄又叫唤了一声。

任丰无奈笑笑道,“好好,给你做早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似乎能听懂小黄那似乎相同又其实不同的‘旺’声。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小黄扫了扫尾巴,便兀自的往回走。任丰走在它身后,他家的‘少爷’狗真的越发的少爷了……

第十八章

鸡棚搭好的时候已经盛夏了。人总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的。任丰记得以前在老家,没有空调风扇也可以好好的活着,但是在大城市里待过之后,尤其是酒店,24小时的中央空调,那是一种地狱与天堂的差距。

此刻任丰坐在屋子里,门窗都是开着的,通风。但是他还是用蒲扇不停的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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