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闻犬吠(穿越)上——指尖葬沙
指尖葬沙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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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害怕啊!”任丰自言自语道,事实上他道现在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以前村里死了人,他阿娘是不让他去看的,说是晦气,而大城市里,虽然也见过几次车祸,但是死人的他真没看过。现在这么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真有些胆颤。

小黄似是明白一般的,张嘴便咬住了任丰的裤子往回拉。

任丰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往回走,但是这万一人是活的,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一时半刻的。

“我,还是去看看吧!”任丰终是鼓起了勇气,伸手拨开了小黄便往前走。

小黄无奈的‘旺’了一声只能跟着往前。

真正的看到那男人的脸的时候,任丰反倒不是很害怕了。主要是男人的脸上还算干净,五官英挺,也并不狰狞。只是一张脸白森森的,便是那嘴唇也没有丝毫的血色。

无疑人死了,若是安详的便会好些,起码不至于看着做恶梦……但若是一脸的狰狞,那么效果可想而知了。

任丰战战兢兢的蹲下身,将手搁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而他为什么没有将手指放在男人鼻子下探呼吸,这是有原因的。

当初小黄生病,他倒是学着电视剧中想要探呼吸来着,最后发现根本感觉不出什么。还是这探心跳最为实际。

‘砰’‘砰’……

那心跳虽然不如何的活跃,但确实是跳跃着的。

任丰收回手的时候,在心中大大的吁了口气。

好在是活的。

不过接下来,任丰再一次苦恼了,这男人的身高与隔壁的大憨相仿,虽然看着似乎没有大憨那样健壮,但是那身高是摆着的。更何况这稻田本来走着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任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应该是淋了大半天的雨了,男人的脸都是冰凉了。

男人仰躺着的正面并没有看到伤口,也就是说男人是伤在了背后,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竟然流了这么多血。任丰看了眼红泱泱的稻田水。

“小黄,你说怎么办呢?”任丰看着男人有看着小黄道。

‘旺’小黄叫了一声,就好似再说,‘叫你别多管闲事。’

“怎么能将人丢下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万一是坏人……”想到这点,任丰再一次的踌躇了。

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

便听稻田中,任丰道,“小黄你自己往前走。”他的声音有些喘。

小黄‘旺’的一声,却没有往前走的意思。

任丰将男人的一只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他没有想将男人整个搀起,只不过尽自己能力的将男人的身体托高,而后往前拖,无论如何先将人拖出这稻田再说。

一个时辰之后……

小黄趴在任丰的头边,用舌头舔着他脸上的汗一记在拖人的时候脸上溅到的稻田里的水。

任丰伸手摸了摸它的脸,“别舔,痒。”任丰如此说着便要粗喘几声,他的身边那一身黑衣的男人终于被他拖出稻田。

但是要怎么把人弄回去?

总不能拖出了稻田就把人扔着里吧!但是刚刚的那一早已经深刻的告诉任丰,单凭他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将男人带回隔着一个小山丘的家的。

“啊,小岚。”而此时一个熟悉的憨厚声音让任丰一瞬间像是听到了福音一般。

任丰立刻从地上坐起了身,“啊,是大憨哥啊!你这是……捡柴?”任丰热情道。

大憨背上背着一捆柴,一手摸了摸头,“是啊,娘让我趁着地里湿,不能做什么就多捡一些备着,等天开明了晒几天就能烧了。”大憨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憨憨的笑意。

任丰点了点头,有些犹豫,毕竟大憨的悲伤背着柴,却听大憨问道,“那个是什么人?”他探着头去看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任丰扭头看了眼那黑衣人咬了咬牙便道,“这人受伤了,我刚好遇到,不知道大憨哥能不能帮我一起扶他回去?”

大憨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人,口中道,“脸真白。小黄也长这么大了。”看到一边的小黄伸手就要摸。

小黄推开了几步,撇开了头,“旺。”

大憨收起了手,有些讪讪道,“真凶。”

任丰瞪了小黄一眼,这家伙除了对他对谁都不友善,“它就是这样,没什么恶意的。”

大憨倒是没说什么,便伸手拉起那男人的一直胳膊抗在了肩头,他将背柴的肩膀换到了另一边。

这样一边背柴一边还要支撑一个与他身量相差无几的人。任丰有些汗颜。

“大憨哥,这样没问题吗?”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憨咧着嘴笑了笑,“可,可以。”

如此任丰也不再说什么,拉起男人的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便对着一边的小黄道,“走吧!”

总算扛着人回了家,任丰将人安置在了床上,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今天真是谢谢了,大憨哥。”

“没,没什么。”大憨的脸微红,摆着手,咧着嘴道。

送大憨到院子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了声响,李婶走出了屋子,“大憨啊,让你去捡柴,你又去摸鱼了是吧?怎么跑去小岚家了?”

“我,我……”大憨显然不善于解释,背上还背着柴的他只能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娘。

“是我找大憨哥帮了个忙,耽搁了时间。”任丰立刻解释道。

李婶看了任丰一眼,那肥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扭头对着大憨厉声道,“还磨磨唧唧什么,还不快回来,自家的事儿都还没忙完呢……”后面的话随着李婶往屋里走,便变得有些不清晰了。

“对不住了,大憨哥,害你挨骂。”看着李婶进了屋,任丰一脸歉意的说道。

大憨只是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惯然的傻笑,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任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自己的多管闲事还连累了人。

而接下来的事,对于任丰来说,真的是自讨苦吃,救一个人可不是单单弄回家就可以了……

男人的伤如任丰所想的一样,在背部,似是被利器砍伤的,从做肩胛骨一直到腰际,血肉因为在水中泡的久了,除了伤口深处还泛着红,其他的翻开的皮肉都泛着森森的白。

这样的伤口……任丰蹙起了眉头,若是放在大城市里得去医院缝合吧!但是放到他手里,这……该怎么办?

止血的草药,作为山里孩子他是知道几味的,只是……任丰不知道对于这个男人有没有用。

男人若是死在稻田里是一回事,但若是死在他手里,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丰咬了咬嘴唇,他放下了帮男人擦身体的毛巾,缓缓的蹲下身,“小黄,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黄此时正在和自己脚上缠着的油纸套子斗争,听到任丰的声音便停了下来,凑过去,‘旺’的叫了一声。

任丰瞪了它一眼,“你这家伙就不会安慰安慰我吗?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你当初也是这样被我救回来的。”

“恩……”而就在这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声,引起了一人一狗的注意。

‘旺。’小黄冲着床铺上的人叫了一声。

任丰立刻站起了身,便见伏身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睁开了眼。虽然只是一道缝,但是无疑给了任丰希望。

“你醒了?”任丰又是惊讶又是兴奋,这么重的伤竟然能醒来。

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显然要说什么,但是那嘴唇波动的幅度太小,那声音也太小了,任丰根本无法辨别他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你的伤好重,我该怎么办?”任丰焦急的问道,他现在确实是把人给救回来了,可是完全束手无策,这村里的大夫任丰也是见过的,治风寒小伤没问题,这样的伤送过去,指不定还得惹出麻烦来,这毕竟只是个偏僻的小山坳。

男人似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口唇也一直都在张张合合着,却最终还是合上了眼。

“哎,你……”看着男人再一次昏了过去,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的任丰只能一脸的无奈与沮丧。

第二十一章

天都快黑了,任丰还是跑去一边的树林子里挖了些止血的中草药。这山林子里的草药是不少的,但主要的问题在于任丰认识的不多。

仙鹤草是止血药中内服外用比较好的,也是任丰知之较深的,白茅根和三七也可以用,任丰也就知道这三样,隐约记得阿爹还说过别的,不过因为记不清样子了,任丰也就不敢去挖了。

草药挖回家,任丰将之都洗净,一部分放在锅子里熬,一部分则捣烂了平铺在了一块白布上。

任丰只能用没有办法的办法,叫他去缝合伤口,这样的事他是断然多不到的。想象自己将针扎进别人的皮肉里,任丰便一阵胆寒。

说起这个办法就要说到任丰酒店的一个女同事,是张姐管辖之下的公关小姐。得了乳腺肿瘤,医院说是很小的手术,事实上也确实是一个非常小的手术,只在靠近腋下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口,取出了肿瘤便好了。

虽然现在女孩子的乳腺肿瘤的不在少数,但是一个还没有嫁人生儿育女的女孩得这样的病,显然还是害怕被人知道了,以后被夫家嫌弃。

任丰知道也是个凑巧,因为这个女孩开刀也只有几个要好的姐妹知道,刚好那天公关有会议,没有办法给那女孩送换洗的衣服,最后张姐没有办法才让老实的任丰去的。

一个小手术,在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确实不如何疼,但是麻药散了,那种感觉……女孩那时是哭着的,任丰手足无措,因为他感觉不到到底有多疼。

女孩后来告诉任丰,其实那疼痛并不单单来自于割开的皮肤,还有绷带,腋下部分常动,伤口不易愈合,所以医生在在包扎的时候,那弹性绷带包扎得极紧,紧到呼吸都困难。

任丰也就是在女孩的这句话上得的启发,应该是越近越好吧!肉会自己长起来的吧!虽然带着点天真的成分,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在给男人的伤口上涂药的时候,任丰这才发现男人开始发热了。确实这样深的伤口,伤口不发炎才奇怪吧!

任丰蹙紧了眉头,自己这样做,真的不会太草率吗?一边怀疑着自己的做法,任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旺。”一边趴在篓子旁的小黄叫了一声,它的后爪子上还有一个坚强不屈没有被它折腾下来的油纸包。

“我现在在忙,你再等等。”任丰如此说着,连头也没有回。事实上包扎对于他说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男人没有任何知觉,便是药涂上伤口的时候,那种刺激感也不曾让男人有反应。但是想要将这伤口用布包紧的话,必然要穿过男人的胸膛,也就是说,起码要男人稍稍的抬起上半身,才能让布通过。

每绕一圈就要抬一次男人的身体,这工程量太大了。

任丰只做了两次,人就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这样不行……

任丰扭头便要想办法。

却见小黄趴在篓子旁,似是很累的样子,已经睡着了。脖颈处的毛因为与篓子贴得近的关系,毛都沾湿了,它也没有发觉。

确实很累啊!刚才他与大憨扛着男人回来,实在没有闲暇去顾及之前捞起来的篓子。所以这一路都是小黄拖着篓子回来的,这篓子不大,但里面明显有不少鱼虾,那重量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少爷狗,当真很难得用嘴咬这么脏的篓子。平时是嗅都不会去嗅的。

任丰屈身抹了抹小黄的头,便见它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醒。

找出了自己编了一半的竹枕头,任丰将竹枕头放在了床上,而后拖着男人的一双手,将男人的上半身往上提。

男人的手也是火烫,任丰艰难的看着男人的胸膛与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用脚一推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竹枕头踢到了男人与床之间。

‘呼!’终于隔空了,接下来的包扎总算可以比较轻松的完成了。

任丰紧了紧绷带,打上了结之后,终是坐在了床沿上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却也没有喘上几口气又要去处理那熬着的中药。

滤掉了药渣,端着药碗的任丰再一次的困扰的。

趴伏着的昏睡的人,要怎么把药喝下去,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把人翻过来,那伤口就得在被折腾一番,但是不翻过来,药又喝不了。

任丰有些气馁的端着药碗,感受着那药碗里的药汁一点点的变凉。想了想,任丰终究想着学电视剧中的喂药方式,喝下去一点是一点吧!

电视剧一般怎么喂药?嘴对嘴啊!任丰皱着眉皱着鼻子喝了一口药,心道这人好在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他还得再想想……

但是等着他真要对着个男人喂药的时候,他有发现,还是女人好吧!这可是让他亲一个男人啊!

不过很快想到自己这可是在救死扶伤,任丰立刻将心态摆正了。

他将男人的头侧到了一边而后用手捏开了男人的嘴,慢慢的将自己口中的药渡进了男人口中,直等到男人有了吞咽反应才松开。

口中一股苦涩的药味让任丰只想去漱口,却听,“旺,旺旺。”不知何时醒来的小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任丰与那个男人嘴贴着嘴,就好似被什么刺到了一般,它立刻站了起来。就好似任丰在做着的动作触动了它什么一般……

任丰砸吧着嘴,侧头看这忽然神采熠熠的小黄,便道,“这么快就醒了?我给他喂完药,就开始做饭。”

小黄盯着任丰,而后又将眼睛移到了床上的男人的身上,那眼中就好似忽然多出了警觉一样。

“旺。”它又叫了一声,那声音显然不和善。

“知道了,很快,这人现在在发烧,不好好处理得出事,咱们把人救回来了,总不能这么搁着,你说是不是?”任丰以为小黄是饿过了头,便如此道。

“呜……”小黄似乎有些焦急的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后又,“旺”了一声,那就好似它想要表达什么,却又无法表达一样。

任丰只能摇了摇头,现在病患比较重要,他扭过头继续给那个男人喂药,心中庆幸着,看来电视剧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参考性的。

小黄站在一边,仰着头,那黑色的眸子里印出的是任丰一口口的喂着那床上的男人喝药。那眼中似乎带着疑惑但更多却好似是愤怒,狗的眼中会表现出如此多的情绪吗?

忙完了全部,取走了垫着男人胸口的竹枕,任丰将药碗放在了一边,终于结束了。只希望男人能早点醒过来,不然每天都如此,估计他这个好人也要做不下去了。

“我们吃晚饭吧!今天吃的简单一点好吗?我今天好累啊!”任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冲着小黄道。

“旺”小黄应了一声。似乎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偶尔看着床上的男人的时候,那双黑眸中的复杂。

虽然说是简单的一餐,不过任丰还是做了三鲜泡饭来犒赏今天也尽心尽力的小黄。

今天任丰也给自己弄了碗白米饭,久违的味道加上今天是真的忙得累了,任丰也吃了不少。

吃完饭,洗了碗,任丰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的男人,认命的在地上铺了块布,而后摸着小黄的脑袋道,“看来咱们今天得睡地上了。”

小黄将脑袋杵在任丰的怀里磨蹭,“呜!~”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任丰如此说着便躺下了身,小黄躺在他的身侧,脑袋挤在任丰的胳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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