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心果果(FZ)——辰安
辰安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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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女人,女人红着眼眶,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而女人身边坐着的正是他们俩今天恶作剧的对象,小同桌。

不得不说小同桌的造型有点滑稽,板寸带点油性的湿意,脸上脖子上都有褐色的污渍,衣服更甚。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那小同桌坐在身后自带椅子上的模样,大概可以去拍喜剧片了。

小同桌一看到伤害自己的漂亮哥哥,一手拉着旁边的女人,一手指着站在一边忍着笑的米尔和果果。嘴巴一瘪,好不容易停下的哭声立马喷涌而出,“妈妈,就是他们,就是季果果和他哥哥,就是他们?呜?”

女人心疼孩子,细细沫沫的帮小同桌擦眼泪,嘴里使劲告状,“季先生,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看看,看看,我们小争被他们整成什么样儿。身上脏就算了,屁股还黏在椅子上下不来,我的祖宗哦~这是造了什么孽。”‘哭诉’间还不忘瞪着米尔和季果果。

早在开门的时候,季茨阳就被门外奇怪的母子党给惊住了,听清来由又好声好气让他们进来,只等着更自家小孩对证。如今看来,事情大抵就是如此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这么调皮,果果就算了毕竟还小,米尔也是快二十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越想越气,再开口时语气里的怒火都快要冲顶了,“米尔,季果果,这事儿是不是你们干的。”

面无表情的季茨阳带着一股子戾气,压得两个孩子喘不过气。季果果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站在一旁只知道一个劲的哆嗦,一个字都吐不出。而身经百战的米尔除了刚出来那会儿心慌了一下,一直都很平静。这种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要是死不承认难不成还能吃上官司?!

想着,嘴角不经意的翘了翘。正准备说话,却被季茨阳冷冷的语气给吓着了,“要说的话记得过一遍脑子,想好了再说。”

这般明显的威胁深深把米尔心走抽了一丝,看到季茨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米尔突然没了勇气说出‘不是’。灯光照着米尔白净的皮肤带了一些透明,低下头,习惯性咬了咬下唇,挣扎的时间不长,最终发出的还是只有一个音节,“是。”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米尔都不敢惹季茨阳生气。因为他始终记得,这天晚上当自己承认错误之后,客厅里冰冷的氛围,那是一种凉到心里的感觉。

即使心里有些猜想,从男子嘴里亲口听到的时候季茨阳还是无法表达心里的气愤,死死压住暴怒,憋了半天才说,“米尔,你很让我失望。”说完,起身对着女人的时候依旧高傲,笑容里却少不了歉意。道歉,赔礼,安排医生把小同桌从椅子上拉下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米尔和季果果看到平时高傲的季茨阳,为了自己的贪玩放下身段时,心里的难受是说不出口的。季果果站在旁边知道事情败露了,想哭不敢哭,一直小幅度的踱着脚,仰着红扑扑的脸颊想跟米尔求救。

可米尔暂时注意不到,茨阳那句‘你很让我失望’实在是太重了。猛然红了眼眶,猛然开始害怕。

等女人走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医生也安排了,钱也赔了,她没理由还抓着季家不放。

外人走了,就要处理家事。

低着头米尔只能看到季茨阳黑色牛革的拖鞋,步子是朝着这边来的,踏的很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个小孩心里,沉重不堪。

走到跟前,季茨阳冷眼在低着头的两个孩子身上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季果果身上,“季果果,抬起头。”

爸爸的气场太厚重,季果果心里怕得要死,哪里还有胆量忤逆。

抬头。

‘啪!’

没有谁看清季茨阳反手的一巴掌是怎么出来的,等米尔反应过来时果果的嘴边已经红了一圈,惊讶着也不顾自己的处境,赶紧跟小孩子求情,“茨阳,别打果果,都是我的主意。”

冷笑一声,却是看都不看男子,“你以为你待会儿会比他好受。”

尾音是上扬的,只是语气太冷。倒抽一口寒气,米尔眼里蓄了泪,终是没有再说话。

第一次被爸爸扇耳光,季果果一下子没转过来,直到嘴上的痛瞬间蔓延神经时,才意识到这次问题的严重性。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嘴巴边的皮肤本来就嫩,季茨阳的这巴掌下手也不轻,果果甚至能感觉到嘴周围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肿起。抬头看了一眼季茨阳,季果果打了个寒战,话语里净是哭腔,“爸爸,果果错了。”

小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博不到季茨阳的同情,冷眼看着儿子,“刚才的问话你没有听到吗?!”

刚才的问话?

垂眼想了一下,季果果才明白刚刚那一巴掌不是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是在爸爸问话时选择了沉默。意识到错误,就赶紧改正,“对不起,爸爸。”

眯着眼,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去书房里跪着,好好反省你的错误。”

罚跪向来不是季家喜欢的方式,只是这次季果果却知道,先罚跪已经是很仁慈的人,毕竟爸爸还留了时间消火。有了前车之鉴,回书房之前季果果也不敢忘记应答一声,“是,爸爸。”

自家小孩处理了一半,接下来就轮到米家男子了。

面对米尔的时候,季茨阳突然平静了不少。

在米尔面前,微微低头的看着矮自己一点点的男子,说话的声音也少了些戾气,“米尔,你想不想我管你。如果不想,你就回房间早些休息。”

简单的两句话,男子听在耳朵里,却死命的抗拒听在心里。水雾弥漫的眼眸已经关不住源源不断的泪意,一眨眼,琉璃般的泪珠子清澈的滑落在男子越来越透明的脸颊上,说话的时也已经语不着调,“茨阳,你不能不要米尔?”

单单只是说着话,季茨阳也能感觉到米尔心里的不安全感。情人也好,孩子也罢,季茨阳始终忍不下心。男子白净的脸颊被水汽包裹着,透明得像要消失。无声叹了口气,抬起带着浅茧略略有些粗糙的手,小心翼翼替米尔抹了眼泪,“小米儿,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季茨阳越温柔,米尔越难受,睁着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是,是米尔自己选择的。”

“跟我来。”三个字之后,季茨阳丢了那层心软,又恢复了先前冷淡的模样。

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脸上爬满泪迹的季果果跪姿很标准,凤眼直直的面对墙壁,见到爸爸和叔叔进来也目不斜视。不晓得季茨阳会怎么惩罚自己,心里忐忑不安的米尔从进门之后就只傻傻的站在墙边。

黑着脸一句话不说,季茨阳余光瞥了一眼认真罚跪的小果果,默不作声的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藤条。

藤条的表面很光滑,也许是平时保养的好,灯光下看来甚至有点反光。

拿了藤条季茨阳也不缓一缓,直接就朝已经心惊胆颤的米尔走过去。眼看着咬肉的藤条隔自己越来越近,愣愣的男子无意思咽了一下唾沫。

吞咽的动作带着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这样的小动作丝毫不遗漏的落在季茨阳眼里。嘴角以微小的弧度轻轻上翘了一分,又有意甩甩手中的凶器,声音沉沉的,“后悔了?”

怕是怕,米尔可不想茨阳不管他,赶紧摇了摇头否认,“没有,米尔没有后悔。”

傻男子还以为这次又是要打手心,边说边乖乖的把纤细的手平平托起,伸在季茨阳跟前,样子格外懂事。

这下是真的露了笑意,季茨阳用藤条点了点米尔修长的手指,语气也好了不少,“想得到简单,谁说要打你手心了。”

自己好不容易主动认罚,没想到还被嘲笑。面子上过意不去,米尔的脸颊又重新染上了一成粉色。偷偷收回自己的手,背在后头,嘟着嘴想表示不满,“不是哪儿错了罚哪儿的,恶作剧明明是手做的?”

看起来是自己有理,可总是被季茨阳的气场有意无意的打压着,话说到后面米尔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两颊的红晕也愈演愈浓烈。舍不得再在这种情况下调侃男子,正了脸色季茨阳进入正题。

用藤条点了点男子被牛仔裤修饰得无比养眼的腿侧,季茨阳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扎马步会吧?!”

奇奇怪怪的惩罚方式以前在哥哥家没少做过,扎马步这种算是家常便饭。应了一声,米尔微微张开腿,屈膝,举起胳膊,非常自觉的做好标准动作。

其实季茨阳在看到米尔这般熟练的那一刻,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也不知道在谷家,谷梵有多爱折腾。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下一秒季茨阳做了比谷梵更折腾的事儿,“谁让你腿撒那么开了,闭拢不许留缝。

话说得有点奇怪,扎马步不都要腿与肩齐宽的,怎么到了季茨阳这儿就换了个做法了。疑问是有,米尔还是问也不问的就按照季茨阳的要求做好。

闭上腿再蹲下的时候,米尔终于知道为什么季茨阳要来这一招了。

一般的扎马步就是练稳,偏偏在季茨阳这儿变成了让你不稳。闭腿屈膝,试过的人都该知道,先不说蹲多久,就是刚刚蹲下去也会摇摇欲坠。

这样一来平白给惩罚添上了一层难度。

果不其然,才刚蹲下去没多久,男子紧紧皱着的眉间就冒了汗珠。平时还晓得‘怜香惜玉’的季茨阳,今儿瞧见却只淡淡的丢上一句,“保持这个姿势只罚你二十分钟。动一下翻一倍,依此类推。”

还以为茨阳能说一句,‘后悔了就回房。’这下可好,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了。

祸是自己闯的,罚是自己讨的,如今不受也得受。

谷家的漂亮男子也解决了一半,现在又该回到可怜的季果果身上了。

13.并罚(下)

当季茨阳走到季果果跟前时,小家伙的身子很明显哆嗦了一下,随即又佯装镇定的抬头,“爸爸?”

由于接下来会挨打,季家代表性的凤眼里,此刻明显少了一点归小孩子所有的无忧。还肿着的小嘴微微嘟起,吃力的仰视高高在上的季茨阳,大人不应声,小孩子也不能再说什么。又害怕又失落,果果的视线顺流而下。

等看到爸爸手上的的藤条时,小孩子眨了眨眼睛立马低下头,放在腿边的手也开始纠结的扯着裤子。甚至在季茨阳看不见的角度,小果果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眼眶,又生生红了一圈。

小孩子骨骼还没定型,罚跪的地方虽然有一层厚厚的地毯,季茨阳还是怕跪久了会有后遗症。在果果面前扬了扬藤条,示意他站起来。心里又担心小孩子腿会麻,伸着手虚扶了一下。

这些细腻的小动作在季家是很平常的,可在一旁正被变异的扎马步动作折腾的米尔看来,却是格外温馨。

这种温馨,他再次羡慕。

待季果果站好,季茨阳立刻恢复冷面状,高大威严的气场不断侵蚀着果果,“想好错哪儿了?!”

也不知怎的。

嘴上被打的一下刚才都还好好的,现在却是挠人的又痒又痛。季果果心里难受嘴上也难受,连带着说话声都成了细语嗡嗡,“嗯,想好了。”

一般来说这样例行的问答结束后,小家伙就要面临正式的惩罚。、

套路都是一样,今儿也没有意外惊喜。

随意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季茨阳稍稍摆手示意小孩子站过去一些,“想好了,那就说说。”语气很随意,好像只是在和儿子讨论什么新出的动画片一样。

大人轻松,小家伙可不敢散漫。小心翼翼的往爸爸身边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路上被爸爸尖锐的目光盯着,小果果心里害怕得走路都不会了,走了两步就变成同手同脚的挪动。

好不容易到了指定的地方,季果果低着头开始认错,“果果不该把小朋友的屁股黏在椅子上,果果不该把可乐倒在小朋友的身上。果果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越说到后面季果果的的哭腔越明显。

本来也只是打算吓唬吓唬果果,再说了这错的大头肯定在米尔,季果果顶多算一个从犯。忍着心里的笑意季茨阳语气温和了不少,“认错是不是比背课文要来得容易?!这么顺溜,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

被调侃的果果不晓得是该害羞还是该害怕,开口还是只知道求饶,“果果保证再也不犯了,爸爸?好不好?”

本来是想说,‘爸爸不要打’,又想到每次这样说说的后果都是打得更重,于是话说到一半,临时改口。

季茨阳笑了笑,藤条点着地看着也格外刺人,“爸爸当然好,只是这藤条不好。”说完,也不给季果果反应的机会,抬起藤条又点了点果果搁在两边的小手,“伸出来,只打你十下。”

十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对于小果果来说不打才是王道。求饶归求饶,也不能忤逆了爸爸,不情不愿的伸出小手,瘪着嘴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哦?”

‘咻~啪!’

手都还没放好,季茨阳毫不留情挥着手就是重重的一下,砸在果果细嫩的手掌上。

没有做好准备,藤条打在手心的感觉又太刺喇,下意识果果就想收回。也许是被打怕了,收手也只敢有想法,微微动了一下立刻又摆好,只在嘴里不停嘀咕,“爸爸轻点轻点,果果好痛。”

‘好痛就再也不要犯’这之类的话,季茨阳已经说的没皮了。既然小孩子不听,这次索性不作声,只认认真真的挥着藤条。

本来气氛就比较凝重,手上锥心的痛感和不断冒出来的红楞一下一下刺激着果果的大脑,张着又哭不出声,有一种痛到极致的感觉。

自己下的什么手自己清楚,虽然痛,也绝对不会伤筋动骨。于是,懒得管小孩子吃痛的表情,只一心一意把鞭子抽完。

到了最后一下,果果的小手上已经不均匀的布满了楞子,红彤彤的格外刺人。

小孩子憋得快没气了,煞白的小脸在停下来的一刻瞬间胀红,紧接着就是如雷的哭声,“哇,好痛,爸爸给呼呼,呼呼~果果好痛?”

有点肿胀的小手还以挨打的姿势举在跟前,每次打了孩子季茨阳都不免心痛,放下藤条拉住果果的手,轻轻吹了吹,“好,给呼呼就不痛了。”

呼呼完毕,季茨阳又给果果抹了一点消肿的药膏,点醒了两句要长记性之内的话,就把果果抱到房里哄着睡觉了。

季茨阳回来之前,看了果果挨打全景的米尔都还在想,按这个样子来说今儿应该不会很难熬。不过,这样的想法在男子脑海里还没待热,当季茨阳拿了一张纸黑着脸进来的时候,瞬间被打散。

看也不看被变异扎马步姿势虐待得满头大汗的米尔,季茨阳走到书桌跟前,拿了藤条。再次走到米尔跟前,男子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高大的身躯无形的压抑着半蹲的米尔,之前都还好,蹲久了就没了知觉。如今男人来了,米尔只觉得双腿一直在不听话的打着颤,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罢工。盯了颤抖的男子半天,季茨阳清清淡淡的才开口,“今儿犯了什么错。”

都不是问句,语气也异常冷淡。

一下子没想到还犯了什么错,,开口米尔便把季果果说的总结了一遍,“米尔愚人节不该愚弄小朋友。而且还怂恿果果当帮凶。”

后面那一句算是对季果果的歉意。

明显是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季茨阳却完全当没听到般,嘴里像结了一层冰,“没有了?!”

“没有?嘶~”意料之外,米尔的话都还没说完,脆弱的小腿就被生生抽了一道。原本就蹲不稳,突然被抽了一下后更是彻底揣在了地上。

委屈的揉揉自己的腿,米尔嘟着嘴,抬头看了眼一语不发的季茨阳,还不明所以的满嘴抱怨“茨阳,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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