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 下——卿曦
卿曦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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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父母亲使了两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说几句话给我撑撑场面,好在他们都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也就比其他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先缓过气来的父亲很有威严地说了一句:“易尧现在有一家一百人的会计师事务所,做的是景齐集团的生意,一千五百万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母亲也补充了一句:“是啊,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计划一下衣尚接下来的行动。”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终于也缓和了脸色,不过对我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更加敬畏了,一个一个的都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我不想再做解释就由他们去了。

会议结束后父母把我拖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好好盘问了一番,他们以为那笔钱是王爵借给我的,所以对王爵的慷慨解囊很是感激了一番,我也没否认,既然他们这样认为心里会舒服一点我也无所谓,反正那笔钱还真的是来自王爵,至少他们猜对了一半,至于后来这笔钱要怎么“还”就是后话了。

第四十四章:回归

通往震中地区的公路经过连夜抢修已经恢复通路,衣尚的第一批物资也在第一时间就运到了受灾最严重的汶川和北川,政府对衣尚这么慷慨的行为进行了大力的颂扬,当知道衣尚陆续还会往灾区捐助物资夏装、冬装共计六十万件时立马就通知了国内最权威的几家报社和电视台对衣尚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一来是给衣尚施加压力,这六十万件既然说出来了就是非捐不可,没得后悔了;二来也是给了衣尚很多正面的影响,这六十万件的筹码一抛出来就吓退了不少同类型的公司,抢得了先机,衣尚在国内的知名度又上升了不少层次。

第一批物资成功输送出去之后我就马不停蹄赶去了广州,衣尚需要父母亲主持大局,新的生产线也需要好好计划一下,其他的经理又对广州的情况不熟悉,所以我毛遂自荐去采购第二批物资。

我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再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半个月简直就像是在打仗一样,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分秒必争,其他公司都对衣尚这次这么成功的捐助计划虎视眈眈,就等着看衣尚到时候交不出六十万件服装的好戏,稍有差池就会被其他公司联合起来打压,但最重要的还是得罪了不能开罪的政府,事情非同小可。

所以第二批物资顺利运回A市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记挂着景齐的事务,虽然助理很负责也很有能力,基本就没传真过什么文件给我,这说明景齐内部运作一切正常,但是太长时间不回去要是被王爵知道了也不太好。

出了浦东机场我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景齐,以隽现在是大忙人我也就不在工作时间去打扰他了。

刚一走进景齐大厦的一楼大厅我就觉得有些不自然的眼光落在我身上,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员工,甚至连维持秩序的保安见了我都露出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难不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景齐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也不自觉地就加快了步子,直到我通过CEO专用的电梯到达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几乎所有正埋头认真工作的员工看到我出现之后都露出一副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表情,这种氛围太奇怪了,我心里正疑惑着想抓一个员工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个个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躲得远远的。

想不明白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我径直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里打算着干脆叫助理来问个清楚明白。

没想到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原本属于我的座椅上坐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背对我而坐,好像在看窗外的风景,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长相,不过既然敢登堂入室地跑到CEO的办公室并且把整个公司的氛围搞得这么奇怪也就证明这个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会不会是景齐总部的某个人?又或者是那次会议上并没有出席的王爵的两个兄长之一?不过这也没有道理啊,景齐不是应该被王爵掌控了吗,他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允许其他人乱来?

等等,我已经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基本就和外界的消息隔绝了,一心只想着怎么争分夺秒把衣尚的捐助计划实施好,会不会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毕竟商场上的事情很难有一个绝对稳定的局面,风云变幻往往只在一瞬间。

想到这一点我的背脊不禁冒出了一股一股的白毛汗,再加上刚才那些员工对我奇怪的态度我不禁更加肯定,难道王爵真的倒台了,那些人想要把王爵一党的人连根拔起所以才追到中国来了?

我最怕的事情恐怕终于变成了现实,这一刻说不慌张那是骗人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为王爵的景齐牺牲这么大,但是面子上也不能掉价,所以我屏住一口气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闲杂人等的目光,这才朝着一直背对我而坐的人走去。

在距离那人三米左右时我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才用英文开口:“请问这位是?”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转了过来,当我的视线接收到眼前这人的样貌信息时我差点方寸大乱。

这个人长得很熟悉但是我又不敢确认究竟是不是他,因为印象中的这人应该是长着一张连天神都要嫉妒的完美脸庞,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左脸上被人用匕首之类的凶器划开了两道长长的相交的口子,形成一个很大的“叉”,伤口处的皮肉肆意向外翻着,显然是动手那人故意要折磨他才用刀口很钝的凶器在伤口处来回划着道道,其中一道伤口一直从眉尾延伸到耳垂,另一道则从太阳穴延伸到下颚,这种伤口不仅吓人,而且还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整容技术都无法修复的,看来伤害他的人必定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下手不会这么残忍。

这样一来他的左脸和右脸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恶魔,一边是天使,让人看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已经被眼前这位恶魔和天使的结合体惊得说不出话了,半年时间都还不到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去年的圣诞节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噩梦般的事?

“易尧,我回来了。”王爵在看清楚来人是我时露出了他一贯自信的笑容,只是配合着脸上诡异的伤口显得有些怪异,我甚至忘了一旦王爵回国就证明他已经彻底掌握了景齐和马宏家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王爵脸上的伤口吸引了去。

虽然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王爵,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脚僵立在原地不能动弹,大概是我对王爵的注视让他这种厚脸皮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微微偏过了脸用左手遮挡左脸上的伤口。

当王爵抬起他的左手时我更是吃惊得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因为王爵的左手竟然只剩下三根手指!小手指和无名指已经不知去向,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被人用斧子之类的东西一刀斩断的,而且造成这种伤口的时间应该就在不久之前,和他脸上的伤口一样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时间段造成并且由同一个人造成的。

天,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叱咤风云的王爵居然被人搞成了残废,还被毁了容!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从我一进入景齐大厦众人的目光就那么奇怪了,他们平时对我又敬又怕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我和王爵之间的关系,换做任何人见到王爵这副样子也会吃惊得无话可说的,这种震撼简直不能用语言来描述。

我的脑子已经无法运转了,只能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办公桌后面站得笔直的王爵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王爵突然爆发出一阵略带自嘲的大笑,他也不用手遮掩脸上的伤口了,大大方方地任我看。

王爵终于笑够了,这才推开椅子绕过办公桌朝我靠近,他略微伏低挺拔的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问:“只不过是被人毁了容、砍了两根手指头你就吃惊成这个样子了?”

我猛地后退两步拉开和王爵的距离,这样近距离的视觉冲击让我看得更清楚,到嘴边的疑问开口却只剩下了三个字:“你怎么?”

王爵扯了扯左边的嘴角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变得更加狰狞,不过他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他长相的看法了,只是不咸不淡地对我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回来了,我已经把景齐和马宏家族完全掌控在了手心。”

王爵对我的疑惑不上心的样子让我有些恼火,就算这是在他的地盘我也毫无顾忌地大吼了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爵望着我看了很久都没说话,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似乎在回忆那段恐怖的噩梦,就在我以为他要这样保持沉默到底的时候他总算是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只不过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他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那种事如果没有亲身体会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简直被王爵的不可理喻搞得神经崩溃了,是,我不想对他产生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其他感情,但是那也不代表我连关心一下他的权利都没有吧,我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曾经帮过我的事我一件一件的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现在看着他变成这个样子要说我心里很好受那真的就是讽刺了。

面对王爵这种近似自暴自弃的态度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任何一个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一下子变成一个被毁容的残疾人也没办法接受,更何况是王爵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点。

我叹了一口气朝王爵靠近了两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直视我的眼睛,关切地说:“王爵,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质问你,但是你总得允许我关心你啊,难道你认为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会好受吗?”

王爵诧异地盯着我看,久久都说不出话,我一愣,这才发现现在这个动作和语气未免显得太过暧昧了一点,忙收回了手退开一步。

王爵回过神来之后笑了笑,说:“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这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那你想怎么样?”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

“我想怎么样?”王爵偏着头想了想,突然上前一步把我紧紧揽进怀里,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这样呆呆地被王爵桎梏在怀中,只听见王爵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尧,我只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以后由我来关心你,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我保证。”

我一听,脑子里迅速炸开了锅,管他三七二十一猛地一用力就把王爵推了开去,大声说道:“我说过等你回国就是我离开景齐的日子,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更加没有人会来伤害我。”

王爵的话实在太奇怪了,我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这一世以隽曾经狠心抛弃我的事实,王爵一向对我和以隽的过去了如指掌,所以想想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但是他居然可恶到拿那一段我不想再提及的过往来标榜他的伟大和无私,没有人可以这样诋毁我的以隽,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爵也不可以。

王爵被我一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左手撑上背后的办公桌才稳住身形,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鼻子眼睛全部挤到了一起,右手还颤抖着捂住肋骨下面的位置,我心里一惊,难道王爵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要不然以他的力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推开这么远?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看来是真的很痛,所以除了他身上还有我看不见的伤口之外没有第二个更好更合理的解释。

虽然心里有些许愧疚,但是现在表明立场才是最关键的,要不然被王爵抓住不放以后就麻烦了,所以我吸了几口气等王爵稍微舒服一点之后才又开口说话:“王总,我很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是你给了我机会我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积累这么多宝贵的经验,但是之前我们已经说好我帮你并不是无限期的,我有权利离开,既然现在你已经成功掌控了景齐和马宏家族,那么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希望你可以理解。”

王爵缓缓抬起了头背靠在办公桌上略带伤感地看着我,问:“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

感觉出了王爵的松动我立马点头道:“是。”

“就算我收回给你舅舅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景齐大中华地区所有财务报表和审计你也要坚持离开?”

我顿了顿,而后还是坚定地点头:“没错。况且现在家里的公司也需要人手,我想我回去多少还是能够帮得了手。”

考虑良久王爵终是点了头,他伸手对我做了一个“出去”的姿势:“你走吧。”

不知为何明明这一刻是我重获自由的时刻,但我却丝毫都开心不起来,或许是看见王爵这么伤感的样子我或多或少心里也有条刺卡在那里,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变得越来越蛮横,但究其根本他却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哪怕一件伤害我的事,而且坚持要离开也是忠于自己的心,我怕和王爵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没有办法开口,快刀斩乱麻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一步一步朝办公室的大门靠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我又回转了身,王爵还是靠坐在办公桌上,脑袋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一看得出来的是他对没有留住我感觉到很挫败但又万分无可奈何。

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王爵,谢谢你。”

王爵抬起头看向我的那一刹那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狂喜,他正面露期待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够回心转意,但,这一个决定做得如此艰难我又岂会轻易反悔。

我朝他浅浅一笑,平静地说:“车钥匙我会尽快拿过来还给你,既然我已经不是景齐大中华地区的CEO了开那么显眼的车也实在是用不着。”王爵给我的那笔高得惊人的薪水我已经没办法还了,唯一想到的就是那辆价值不菲的法拉利。

王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他望向我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就变得如豺狼般恶狠狠,恨不能立马就扑上来把我撕碎了吃了一样:“你开过的车我还要来干什么?”

我被王爵的话噎得一滞,收拾了脸上的表情让我看上去无害一点才又说:“那车本来也不是我的,既然我选择离开再霸占着就没有道理了。”

王爵突然之间就暴怒了,随手在桌上抓了一个装饰用的烟灰缸就朝我扔过来,嘴里还咆哮着:“带着那车给我滚得远远的!”

王爵这一扔看得出是用尽了全力,因为我想躲都没来得及,水晶材质的烟灰缸擦着我的额头而过“砰”的一声撞在背后的大门上,然后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鲜红的血液很快就顺着伤口往下流,我伸手擦了擦瞬间就流了满脸的血,挤出一个苦笑:“看来我离破相也不远了。”

王爵看我受伤了也是很吃惊,可能他只不过是想吓吓我,没想到他投掷的准头这么厉害,居然一击即中,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甚至连道歉都没有。

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我按着额头的伤口转身就走却被王爵出声叫住,我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问他:“王总还有什么事?”

背后的王爵停顿了十几秒才重新开口,由于我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出他的语气里有些妥协的成分:“车子我不会要,你愿意卖掉就卖掉,愿意送人就送人,总之不要拿来还给我,还有,我不会收回给你舅舅的会计师事务所的财务报表和审计工作,你放心。”

我咬了咬嘴唇,终是吐出了对王爵的感谢:“谢谢。”

“易尧,我不会……”背后的王爵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解脱般并没有把话说完,只让我赶快离开,“算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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