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息心紧紧闭住嘴,又想再度把眼眸阖上,可是陆子疏不准。
身体总是最诚实的,他死鸭子撬口不开,但那男人的欲望一旦涌起,又岂能够瞒得过聪明人耳目?
“已经硬了,还死撑什么?”笑意盈盈,目光若有所指的看向自己下身,那处正被一个硬挺直直顶着。烫热的温度直接从接触处传递到心间,陆子疏有些苍白的脸色,慢慢染上了红霞。
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坐下去,只怕要伤到。
“其实,吾还有一事忘了告知汝。”用全然诱哄的语气,在那个力图维持灵台清明的人耳畔轻道,“先前吾不肯服用那药,是因为吾明白,唯有一物可解除吾身子里的阴寒……”顺势咬住了他耳珠,吃吃笑道:“息心,知晓是何物么?便是男子的精气——”
晋息心震动了一下,又听得他说:“汝若不行,换皇上来,为了腹中孩儿,吾亦能勉为其难。”
凤眸骤然射出冷光,晋息心霍然盯牢那张巧笑嫣然的脸,陆子疏从容不迫的对他微笑:“佛门高僧的至纯至阳之体,自然是最好。汝就当解救天下苍生,莫让吾玷污了一国之君——这样想,汝会不会心头好过点,能够在佛祖面前自圆其说了?”
第四十六章:若心已动(下)
自己若死守着理智不肯抱他,陆子疏亦不会让真龙天子碰那具身体。他故意那么说,不过是存心激将罢了,晋息心清楚这一点。
高傲如陆子疏,专情如陆子疏,言辞之间再放肆恣意,举止上亦决然不可能背叛自我的真实心意。
想明白这个道理,僧人心头默念,告诫自己莫去搭理那人说了些什么,只需持心守志,继续默念心经。
祛除心魔便可。
他重新阖上泄露情绪的眼眸,喃喃复诵法语,不再去看在他身上四处挑逗惹火的双手。
下腹的炙热与蠢动,一再压抑,那考验着他定力的龙香就近在咫尺,几无可逃。
正在他专心致志,苦苦压抑凡身本能冲动时,却听闻一阵衣物窸窣声。
眼眸略睁了一条缝隙,陆子疏竟意外的没有坚持挑逗他,而是从他身上退了开去,落榻拾起自己褪落衣物,懒懒披至身上。
“汝真真无趣。”
他似笑非笑的这么说,一手松松的抓着拢在身上的单衣,前襟大敞,晋息心仍能清楚看见大片白皙细腻肌肤。
那人满不在乎的伸长了瓷白如玉的双腿,衣摆仅能遮住大腿根部,往下是一览无遗的春色。
轻笑道:“既然汝食古不化,不肯遂吾心愿,吾为了腹中小家伙着想,只得委屈一番。”
僧人喉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音来。陆子疏凝望着他,又等了片刻,晋息心仍只是沉默。
陆子疏便转过身,好像浑不在意,漫不经心道了句:“那末吾不奉陪了。”
气劲微吐,内寝房门悄无声息打开,陆子疏就拢着那件披在身上却跟没披差不了两样的单衣,施施然走了出去。
摄心夺魄的美妙香氛,随着主人的离去,也渐渐从内寝中消散,淡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盘膝坐在榻上的僧人却陡然睁开了眼,双目炯炯,眉峰紧紧皱起,竟比方才受龙香诱惑时还要痛苦一般,露出加倍挣扎与游移的神色。
光洁额头慢慢渗出颗颗细汗,晋息心双手结法印,苦苦抑制,冷汗却压根不受他控制,顺着鬓发流水般渗下。滴落在盘坐双腿上,好像烙烫之印,烫得僧人难以忍受的抽搐了眉角。
子疏说的委屈……
月圆之夜必须同人交合,他……
他该是说笑,故意做给他看才是……
万籁俱寂的夜里,忽然传来宅邸某处一个厢房门被翩然打开的声响。
再平常不过的开门声,竟似一颗响雷,炸响在晋息心耳边;又似一滴沸水,落入了滚油中,烫得僧人霍然自榻上立起了身。
此时此际,只恨千年修行精纯,偏偏听得见那方圆百里之内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纵然第一时间封堵了自己双耳,依旧迟了半步,他清晰听到了陆子疏幽幽的一声,像呻吟,又像满足的轻叹:“嗯……”
还有皇帝喃喃的,模糊的喊了一句子疏。
等到晋息心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化光闯入了皇帝下榻的厢房中,面沈如水的强硬分开了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人体。
陆子疏被他牢牢攥住手腕,从床榻上拉拽到了怀里,披散着长长紫发,踉跄着依偎到僧人胸前。
“如何?”懒懒的抬起眼眸,“汝也想来分一杯羹?”
嘲讽话语未落音,他已被眼神愈沈的僧人,狠狠推倒在了厢房地上。后背重重着地的瞬间,陆子疏暗自庆幸这间厢房是按照原先自己的喜好布置,地上铺了厚而柔软的毛毯。
他微笑抬眼,想继续开言刺激,将惹怒那人的戏份演到最后,却还来不及启齿。薄唇微分,方吐出一个音“汝”,火热而坚定的吻便不容错辨的用力落了下来。
被臆想冲昏了头脑的晋息心,脸色难看得像块炭,看也不曾正眼看视床榻上那根本就还是昏睡不醒的九五之尊,吻落下的同时已生平第一次抬手射出劲力,去二度拂了床上之人睡穴。
他不擅亲吻,不懂前戏,实打实的吻住陆子疏后,像渴水一般,张了口便狠狠吮吸他水色盎然的唇。不消片刻,陆子疏淡粉色的唇便被他吮吻得红肿,更别说僧人还变本加厉,伸出舌尖就往他口腔里挤压,躁动如狂。
“汝、呃……”
被吻得透不过气,陆子疏挣扎着发出一两个音,软舌便被晋息心缠住,勾连交缠在一起,他躲无可躲。
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唇角丝丝溢出,陆子疏竭力想偏过头去喘上一口气,可是那人像连气息都要全盘夺取了方甘愿,死死吻着他不给他稍退。陆子疏睁大的双眸慢慢浮上了一层因缺氧而造成的水雾,淡紫色眸子里烟波荡漾。抬起双臂想推开强硬压着自己的人少许,怎奈浑身乏力,双颊酡红,眸子越发浸了春水,眼见就要莹然落下泪来。
他再无法可想,只得不断在僧人身下扭动身子:“放……唔……”
胡乱扭动间,单衣早不知蹭落到了何方,他寸缕不着的在晋息心身下扭动,略带凉意而紧致的身子不断蹭磨到僧人本就炙热的一处,把那处激得发了抖般,直直的坚硬起来。
忽然晋息心移开了烫热唇瓣,几乎要因为无法呼吸到空气而软瘫在地上的陆子疏,抓紧机会大口喘息:“呼,……呃!”
双手冷不防给僧人捉住,推到头顶上方,手臂肌肉被用力拉伸到一个强制的位置,绷紧得发酸,几乎要痉挛。
这姿势自是极不好受,他自天地间吸取精华诞生以来何曾受到过这种对待,陆子疏当下就抬起右腿想向压住自己的银发僧人身上踹去。可是他快,晋息心更快,一手死死按住他双手的同时,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沉沉压覆在他身上,根本不给他反踹他的机会。
晋息心身体烫得像从火山浆里滚过一般,骇人高温透过僧人仍旧整齐的僧袍,传递到浑身赤裸的陆子疏身上,那股不寻常的灼热,竟连上古神龙都油然生起一股畏惧之心。
“息心,汝莫乱来,吾……吾腹中还有胎儿……”
他胡乱挣扎着,晋息心居高临下逼视着他,凤眸里熊熊烧了一把难以浇灭的奇异火焰,比之他身上的可怕高温,更加让陆子疏不敢直视。自僧人体内散发出的是凌厉而清晰可辨的情欲,几近具象化,那如高山鹰隼牢牢锁定猎物般的生猛眼神,简直让他无从招架,甚至有喘不过气的错觉。
混蛋,今日他竟是玩火自焚,无意中招惹出了这个榆木脑袋鲜为人知的一面么?
陆子疏陡然间升起一丝后悔,对于自己惹出的麻烦,他平生首次有了无法掌控的恐惧感。
陆世子试图挽回颓势,挣扎了片刻道:“至少抱吾回房,吾不惯于在地上——”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此处没有润滑之物……”
突然听得一声衣衫撕扯的声响,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僧人面色平稳的反手将身上僧袍撕落一角,紧接着便是眼前突然一黑,一块软布自脑后将他双眼结结实实的蒙住了个彻底。
“晋息心汝!”
不敢置信,陆子疏简直快要气得吐血。
情事中双眼给牢牢蒙上是难以想象的屈辱,他一身傲骨,哪里肯如此俯就。正要大发雷霆,却忽然听得那始终一言不发的僧人,沉沉的说了句让他如坠五里云雾的话:“可由它物替代。”
它物?
替代什么?
略带昏聩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腰臀已被晋息心另一手托起。僧人手心微用力,陆子疏便觉得双腿以一种很难想象,几乎是羞耻的姿势,向自己上身压覆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意识到晋息心想要做什么,所谓的替代之物又是什么,当下惊得身子发颤,惊噫声压抑在喉间,拼命忍住不要溢出唇边。
可喘息却是怎样都忍不住:“汝……呃,快住手……”
第四十七章:佛心魔心
视觉被剥夺,其他地方的感受就愈加鲜明。
陆子疏散乱着长发被晋息心推倒在厚厚毛毯上,双手拉至头顶,给僧人坚实有力的手臂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他双目被软布蒙住,无法视物,眼前只有朦朦胧胧一点光影。那点光影,正一手托住他腰臀,向他上身压覆过去,未知的恐惧让陆子疏鲜见的身子颤抖起来。拒绝的言辞来不及出口,双腿已被翻折到自己肩头,韧带顿时狠狠拉痛。
“晋息心!放开吾——”
他奋力挣扎,这个姿势既痛苦又让人屈辱,那一瞬间陆子疏甚至燃起一股嗜血的欲望,想不顾一切从晋息心手底下挣脱出来,再狠狠一巴掌拍死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和尚。
但他刚挣扎了一小会,突然像冻结住,身子僵硬了。
被软布覆盖住的眼眸下,长长睫毛剧烈发颤,他勉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晋息心在做什么,可是眼前依然是一团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他只能用身体感觉,察觉到那人按住自己被弯折到两边肩头的双腿,俯低了身子靠近。
一个濡湿而柔软的物体,正顶舔在他双腿间那个隐秘所在,绕着圈儿安抚、打转。由此传来的温暖而湿润的感受,像一道强烈电流,顷刻从尾椎直直穿透上来,痉挛直抵入陆子疏大脑最深处。
“汝、……”他倒吸一口冷气,强烈的快感让他不由自主微微弓起了身,指尖死死攥住身下厚重毯子。
这笨和尚、这呆和尚……从哪里学来这种……
他说的替代之物,原来竟然是用这种方式给他做润滑……
柔软舌尖在蜜穴周遭舔舐了一圈,又试探着朝花穴中心顶了顶,陆子疏呜咽一声,更紧的抓住身下毛毯,此时只想嘴中亦塞了一块布条,不要叫出声来才好。
那感觉太古怪了,带着人体温度,却又游刃自如的软软的东西在穴口处逡巡来回,轻顶入的瞬间就像被不带恶意的侵犯;好似对方不过出于好奇,探寻着想去他体内索求游玩,随意碰一碰就能收工大吉。可是那骇人的热度,陆子疏只要想到是来自那个沉稳死板的和尚,就无法忍住后穴的收缩,身体本能的想吞入来自那人的一切。
舌尖还未滑入,后穴已迫不及待的一张一合,急欲将之纳入。
这种隔靴搔痒的润滑方式简直叫人抓狂!
陆子疏开声说话的腔调已经走了音:“不要再、再玩弄……嗯、汝干脆点……”
他已顾不上此际姿势的羞耻,一心只想快些结束这勾得人心痒痒的磨难。
但晋息心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央求,仍然不紧不慢的舔舐着他,在他越来越难以克制的喘息中舌尖猛然向他体内一顶。
陆子疏身子弓得更高了些:“啊……”
不同于被分身强硬撑开的裂痛,那软物进入后穴后并没有展开迅即的攻击,不具威胁,就那么柔和的存在着,在他甬道内这边顶顶,那边转转,却比之直接被进入更加难熬。
陆子疏觉得体内像有千百只蚂蚁在骚动爬行,所有的快感和无法宣泄的痛苦都集中在体内那得不到照拂的一点,煎熬得他只想大声尖叫。
他猛然抽出被晋息心牢牢按住的双手,呼吸凌乱的紧紧抱住僧人肩背,用好像就要哭出来的声调央他:“够、够了,息心,不要再舔了……”
肩膊被死死抱住,陆子疏如青藤缠树黏贴上来,周身龙香四溢。
晋息心将头自他下体抬起,感觉到软物已离体,陆子疏更紧抱住他,仿佛唯恐他再行一次。滚烫的唇舌胡乱在他脸颊上亲吻着,用像要将他嵌入自己体内去一般的力道狠狠揽住他不放。
晋息心眼底燃了一抹浓重深色,覆唇落吻,用力追逐着陆子疏微颤的嘴唇。两人急切啃咬着对方,陆子疏双手滑落到晋息心仍然穿着的僧衣上,长长指甲有力一划,嗤啦一声,僧人只觉得后背一痛,背部已裸露在燥热空气中。
而陆子疏尖锐指甲并没有放松,死死掐住他赤裸肩背,吻得越投入热烈,掐住他的手劲就越大。
呼……
听得见彼此胸腔中震动强烈的心跳声。
只不过是吻,却已然让人有了再度缺氧的错觉。
不知是不是龙香作祟,陆子疏的唇瓣很香甜,像最洁净的素果,有着天然的清香果味。晋息心贪恋的一再在他唇瓣流连,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抵抗,舌尖便能长驱直入,在他口腔内汲取芬芳。这回陆子疏学乖了,他不再试图用嘴呼吸,在晋息心持久的亲吻中他努力用鼻息小小的喘着气。
持续交换着津液,身子也被慢慢的,重新放回了地上,双腿终于能从那个要命的姿势恢复过来,大张着,打开在晋息心眼前。
陆子疏眼前看不清晋息心动作,他摸索着到了僧人腰间,再摸索进下衣内,想故技重施抓住他那处激他。
可惜这次他慢了一步,不等他捉住那处坚硬,晋息心已自动自觉将身体压了上来,那根硬挺了许久的东西,竟然隔着还未解开的衣物顶入了他体内。
“呃——!”
粗糙的布料裹挟着硬物顶入,毛糙的边角摩挲蹭顶着柔软内壁,一种难以形容的麻嗖嗖的感觉顺着脚背上蹿,而坚硬的分身如入无人之境,全然不顾的开始了抽插过程。
“呃、嗯……”给压得不能稍动的人,眼泪慢慢从眼角浸润出来,濡湿了覆盖住眼眸的布料。
僧人看见了他眼角因为痛楚而流下的泪水,亦能够清晰感受到正承受自己撞击的身体毫无快感可言,但晋息心并没有因此停下他的动作。
他覆盖在陆子疏身上,仍然一前一后的冲顶着,耳边是陆子疏隐忍的呻吟。
他起初还认认真真看着那人痛苦的表情,努力把身下人受到的折磨,与他当日施加在了觉师父身上的辣手划上等号。
可是慢慢的,晋息心垂了眸,不再去正视那张绝美脸庞上的痛苦神情,他脑海里竭力说服自己不要对他留情,不要对他动心,可是师父的身影却在逐渐淡去。
他想报复他,有的是别的办法,为何要用床帏之事来折磨他?
他不能容忍他去被皇帝所拥抱,与其叫陆子疏在他人身下辗转承欢,他宁可废了自身清净修为……所以,其实潜意识中,他是愿意同他一并落无间地狱的?
所谓的佛心,早在初次抱他的时候,不,是否还在更早的以前,就已经转变为了魔心,就已经有了堪不破的情……
冲撞的力道陡然加大,仿佛带着一股无法宣之于口的愤恨,或者是主人难以启齿的情意,一下下的撞击着身下已然无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