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小凡罗曼史+番外——鹿米
鹿米  发于:201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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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不熊,不熊!”

“我要奖励!班长你答应我!”

“嗯,嗯,奖励,答应!”

于是他心里美了,翻了个白眼又晕了过去。

等陈三好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了,旁边站着郑班长和齐非凡。他还迷糊呢,闹不清刚才那一出是梦是醒,便问齐非凡。齐非凡说他身子本来就贫血,跑步的时候正发着烧,接着把他怎么昏倒,又怎么苏醒,之后再怎么晕倒的全过程,做了详细复述之后,陈三好的心就碎了。

闪着泪光的三好说,班长我对不起你,我就是个熊包。

齐非凡旁边儿杵着,一听到他这句话就乐了说,你熊就熊吧,兵熊熊一个,咱班长不熊就行。

郑存说,你给我玩蛋去!

……

训练的疲惫不堪的新兵蛋子一进到食堂就像一群恶狼,两眼放光,他齐非凡也不例外。这些日子的部队生活,让他这个大少爷改变了不少,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他还哪有心思对吃的挑三拣四的,基本上是食堂有什么他就吃什么,只要是能算得上食物的东西,就可劲儿往嘴里塞。

周五吃包子,馅儿里面时常是可以见到肉星儿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点不假,处于青春期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正是最能吃的时候,一屉包子刚刚端上来就被抢空了,于是就这么一屉又一屉,一屉又一屉,都吃了不少。

美美一顿包子宴后,齐非凡他们在寝室里闲侃,杨瑞说自己吃了九个。

周立民说,你那算什么,齐非凡才牲口,一口气吃了十二个。

齐非凡在一旁惬意的打了个饱嗝,摆了摆手说小意思。

郑班长说,你小子不是会吐么,有本事再给大伙儿整一屉新鲜的。众人都吃撑了,一听这话就想反胃,郑存说完也觉得怪恶心,就急忙转移话题问陈三好吃了几个?

三好说,别跟我提包子。

第五章:新年

经过两个多月的严格训练,新兵蛋子终于迎来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快到新年了,各项工作也都暂时告一段落。新年前夕新兵连举行了授衔仪式,当齐非凡戴上领花肩章的时候,十九年里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一个词——光荣。

齐非凡想起曾经的自己,成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毫无意义可言,百无聊赖的生活,他也只有在自己胡作非为中,证明自己的存在,寻找一种成就感。不过现在在他看来,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成就。

除夕那天,每个班组织包饺子。郑班长是山东人,一米八五的大个,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可包饺子的技术却相当娴熟。当大家见识到自己班长和面、调馅儿、干皮儿,做的像模像样,全都瞠目结舌,这回真是佩服了。新兵们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也有一些南方人,饺子是吃都没吃过,更别说包了。郑存就手把手的教,士兵们见自家班长都亲力亲为,于是便也听话,个个都跟小媳妇儿似的忙活起来。

这是齐非凡头一次离开家独自在外过春节,紧张的训练让他身体疲惫,忙的时候也没心思想别的,可是他一闲下来,心里还是特别念家。每晚在梦中都梦见自己在家和爸妈、爷爷一起吃饭、看电视,或是跟哥们儿胡闹。这都是他曾经很平常的事情,很容易就会忽略掉,可现在看来却是如此难得,越是平淡无奇越是值得怀念。此时齐非凡又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战友们,心窝子里倒是温暖,很满足。

除了班长之外,大家还是笨手笨脚的,不过也没人介意,这除夕夜享受的就是大伙儿其乐融融的气氛。

吃饺子的时候,齐非凡听见自己身后有抽泣声,扭头一看才知道,陈三好偷偷在哭。

齐非凡此时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一定是吃着饺子,就想起自己老妈了吧。要是平时,齐非凡肯定要好好搞他一番的,这次却只是静静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不拍还好,陈三好本来是小声抽泣,这一拍,他立马就哭出了声儿,还一声比一声高,齐非凡这下慌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郑班长循着哭声就赶了过来,看见齐非凡在旁边,就冲他做了个口型,哑声问“他怎么了?”

齐非凡立刻表现无辜,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连忙摇头,意思是我没欺负他。郑存二话不说,拎起陈三好就出去了。

良久,只听门外“哇”地一声,然后放声大哭。

******

新兵下连,由于齐非凡的各项考核成绩都不错,贺军奉行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把他留到自己的连队。其实贺连长是一直看好他的,自然是要对他严加管教。因为他在齐非凡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些年的影子,有韧劲儿、不服输。是比别人狂了点,但给野马上了缰绳,稍加训练,便可成为栋梁之才,千里马需要伯乐,伯乐就是贺连长。郑班长本来是没选齐非凡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贺连长竟然下旨,要了这崽子,自己也不说什么。于是乎齐非凡便留到自己连队了。

虽说新兵们下连,证明了他们已经具备了军人的基本素养,这是好事,可郑存看见自家崽子们个个红着眼睛,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跟嫁闺女似的。

陈三好鼻子下挂着两根细面条,一把拽住郑班长的袖子说,班长我不想走。

郑存看他一大小伙子跟自己眼前甩鼻涕,顿时觉得好笑,便说,你哭什么?要死要活的!都是一个部队,将来有机会见面的。

陈三好还不撒手说,班长!我不在,谁给你洗衣服?谁给你打水?我走了,谁孝敬你啊!

虽说这是事实,可郑班长在大家面前还是挺挂不住的,赶紧给自己打圆场说,到了新连队要好好孝……嗯,好好向战友们学习,再接再厉,真正的考验你的才刚刚开始。

齐非凡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笑道,三好同志,放心去吧!你爹还有我呢,我给你好生伺候着。

郑存只觉得陈三好的手攥得更紧了,使劲儿甩了甩,可这孩子就是死活不松手,就让大家先解散,自己拉着三好俩人走了。

番外一

郑存记者招待会

WOLF 1: @ %¥#& ……

郑存:关系?很简单,我是他的班长。

WOLF 2: @ %¥#& ……

郑存:我是班长,他是小兵,能有什么特殊关系。

WOLF 3: @ %¥#& ……

郑存:他从上铺掉下来,都摔成那个样子了,我抱他去医务室,有什么问题吗?

WOLF 1: @ %¥#& ……

郑存: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奖励,只是看他头脑不清醒,就顺着他说咯。

WOLF 2: @ %¥#& ……

郑存:哪次?哦……他想家嘛,很难过,所以就抱他了,安慰一下,出于关心而已。

WOLF 3: @ %¥#& ……

郑存:我没有强迫他做那些事,都是他自愿的。其实我不希望他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他,而且,他也好像不大会洗衣服。

WOLF 1: @ %¥#& ……

郑存:他攥着我不放,还哭哭啼啼的,影响不好,只好拉他走开。

WOLF 2: @ %¥#& ……

郑存:开导他,没做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在审讯犯人。

WOLF 3: @ %¥#& ……

郑存:没有,是他抱的我……后来我看

他不哭了,就让他放开了。抱一下而已,怎么了?

WOLF 1: @ %¥#& ……

郑存:没错,他是经常来我们连队,不过是为了公事,不是找我。

WOLF 2: @ %¥#& ……

郑存:……

WOLF 3: @ %¥#& ……

郑存:……

WOLF 1: @ %¥#& ……

郑存:为什么总是问这些问题?有完没完了?如果你们对他感兴趣,直接找他问去!三好!陈三好!过来!!!

WOLF 1: @ %¥#& ……

嘿嘿……喜欢。

WOLF 2: @ %¥#& ……

嘿嘿……想。

WOLF 3: @ %¥#& ……

嘿嘿……怕挨揍。

番外二

前言:亲妈说她法语挂了,说都怪我,这篇番外让我替她写。很不能理解,明明给我的戏份那么少,要怪也应该是那个姓齐的。亲妈说让我写一些自己和陈三好的事情,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这篇不是我的自述么?算了,胳膊扭不过大腿。

******

陈三好是最后一个到新兵连的,知道他是关系兵,本来还以为他会和吴非凡一样,后来了解,没想到这小崽子还挺听话。

开始对他还没多注意,可这熊孩子也太不争气,实在拿他没办法,所以总是把他拉出来单练。

之后我发现,这崽子学东西很快,尤其是单独跟我一起时候,可是一旦入队就不行了。难道他是故意的?

有一天我把他叫出来问,他就冲我傻笑,真被我猜中了。

三儿睡觉不老实,一天半夜从床上翻下来,磕破了眼角,我送了他去医务室。自那以后,发现他就开始天天粘着我,帮我洗衣服打水,说是报恩。他自个儿倒贴的,我无所谓,就随它去。

这熊孩子,张口闭口地跟我要奖励,问他想要什么,他就一劲儿的傻笑。我就说,哪天小样你要是当了第一,正数的,想要什么老子都满足你。三好很认真的点头。我就觉得好笑,真以为自己能拿第一还是怎么着?

除夕那天包饺子,三儿想家了,我看他怪难受的,就想安慰他。搂他到怀里,这小崽子‘哇哇’哭,那叫一个痛。我想看看他,这孩子把头闷在我胸口,就是不出来,感觉自己衣服湿了一大片。

“臭小子!一会儿回去把衣服给老子洗了。”

“班长,我,其实……”

等了半天,他也没蹦出半个字,“不愿意洗就算了,墨叽。”

他抬起头看着我时,吓了我一跳。这,这是什么表情?我又没怎么着你,用的着这么委屈嘛!

新兵下连了,陈三好分到了卫生队。他说不想走,我看出来了,他是舍不得我。一个男子汉,这么容易依赖别人可不好,我想开导一下他,就带他来到寝室楼后面。

谁知他一头就扎到我怀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这孩子说话跟蚊子叫似的,又加上他脸贴着我太紧,那声音全闷在胸口,我没听太清,只听见他不停叫‘班长’。

等他情绪稳定些,我就拉开他,臭小子还不好意思呢,使劲儿低头。我就强迫他抬头看我,笑着骂他,“你个小兔崽子!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都好意思哭,跟我你倒害羞起来了!”

“班长……那个……嗯……好不好?”

“有什么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这小兔崽子,猛地从怀里蹦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实话,我有点,慌。又是那种眼神,和除夕那天一样,目光幽怨,深深的,索命似的。

第六章:哥们儿

其他战友都有了新的归属,周立民分到了炊事班,杨瑞到了炮兵连,陈三好分到了卫生队。

过几日,齐非凡就来到了新班,郑存仍然是他的班长。新战友们互相介绍了一下,他还能对几个人有些印象。

李荣,大舌头,一句问候你要耐心等他两分钟;

肖鹏飞,脸黑的和包公有一拼,那双小眼睛好像从来没睁开过;

赵阿水,南方人,满口龅牙,张嘴就是歹嘎猴;

江鹤,话很少,不过模样长得好,跟小姑娘似的。

当然这儿还有个脸熟的,就是那个火车上跟自己犯冲的‘托塔天王’。这人叫孟冬,考核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所以也被留了下来,就恰恰分到了这个班。不过倒是无所谓,大老爷们才不那么斤斤计较,当不认识就罢了。

齐非凡本是这么想的,可是也许就是这两人命理犯冲,平日总是冤家路窄,加上谁也瞧不上谁,每每都到剑拔弩张的态势。说白了也就是年轻气盛,都觉得自己牛,尾巴翘的高,遇到事情只会吹胡子瞪眼,即便是芝麻点的小事也让他们大动干戈。

话说这天芝麻点的事,还是发生在食堂(这里还真是个灾祸之地啊)。齐非凡吃完饭正要回去,正好和孟冬打个照面,俩人看见了对方,就白眼一翻,鼻孔朝天,全都是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也许是人多挤了些,走过的时候擦了肩。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我怎么走碍着你了嘛!事儿!”

“你TMD撞着我了!”

“撞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

没说几句,两头驴就干上了,你一拳我一脚,不相上下。俩人开始打的还有点技术含量,军队里这些日子,学的看家本事全用上了,可是后来,谁也顾不上那些个套路,干脆搂一起,摔地下滚!

周围有几个战友拦架,都被这两头驴踢开,意思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耽误我俩的好事。由于这俩杀伤范围太大,所以大家只劝不拦,自觉围成一个半径为两米的圈,任这两头驴在里面扑腾。有个机灵点的小战友,见谁也制不了他们,就跑去通知郑班长。

不一会儿,郑存人未到声儿先到了,给我住手!说来也怪,刚才还打地热火朝天,谁拦谁劝都不管用,可郑班长这千里传音一声吼,立刻把他俩镇住了。郑存大步前来,怒视着坐在地上的这二位祖宗,

“又是你俩!!”

黄昏中,一人在前走,两个人紧随其后,郑班长带着齐非凡、孟冬来到了操场,一路无话。

傍晚了,训练场不像白天,没有了军官

的哨声和口令,没有了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已经不再那么紧张和忙碌,此时倒是显得空旷而幽静。

郑存停下脚步,转过身注视着他们,默默地。因为是背着光,齐非凡看不清班长脸上的表情,不过以他的判断,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孟冬也觉得气氛诡异了些,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郑存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不是能打嘛?好哇!给你们个机会,正好也让我见识见识。”

他狠狠呷了一口烟,又继续说,“难度高的你们也耍不来,就抽对方嘴巴子,我不喊停谁都不许停。”

孟冬没太明白郑班长的意思,齐非凡也是一头雾水说,班长你什么意思啊?

郑存突然大声吼道:“磨蹭什么!给我抽!”

齐非凡本来还要发问,就‘Pia’的一声脆响,感觉左半边脸又辣又麻,明白过来那姓孟的扇了自己耳刮子!齐非凡便骂了一句,猛地抬手,也结结实实地抡了对方一巴掌。孟冬被打地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心里头骂:丫的还来劲了!他娘的!于是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给了齐非凡一下,打完手都发麻。齐非凡顿时觉得眼前全是星星,“你姥姥!”他晃了晃脑袋,等星星散去后,立刻掀起大巴掌就上去拍。

于是就这么你来我往,一次比一次狠,一声比一声响。夕阳下,两个人疯狂地互相抡巴掌,静谧的操场里只听见‘Pia’ ‘Pia’ ‘Pia’,声音那叫个脆。

过了许久,俩人谁也抽不动了,脸个个肿的老高,跟馒头似的,就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

这时候郑班长才让他们停下,掐了烟,没说一句话便走了。齐非凡和孟冬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班长,直到不见。

空旷的操场上,这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尴尬地瞅了瞅对方,都笑了。

“哎!疼不?”

“废话!”

“你劲儿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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