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杨凡没有什么表情的说着，尽管那礼貌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有些冰冷。他把酒和冰块放在客人面前的桌子上，在抽手的时候。那个一直看他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腕。

“不如陪我们喝一杯？”他的眼神满含侵略性的望着杨凡。

“我只是服务生，没有这一项义务，不如我帮你叫专业的来。”杨凡还是没有表情的说着，他的眼睛里几乎冷冻。

“如果，我说，我就看上了你呢？”男人笑的甚是得意，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杨凡有一拳砸上去的冲动，那个人渣的手指骚动着他的手心，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打算挥出的手在余光扫到一个身影时，停顿下来。他压低声音，凑近男人说。

“你如果继续拉着我不放的话，你大概会倒霉。”杨凡勾起唇角，心里默默的数着。三、四、五。

“不知我们这里的服务生是怎么得罪这位先生了？”一个温和淡雅的声音响起，杨凡抬起眼看他，眼里闪烁着委屈的倔强。

廖城看到这样的杨凡就忍不住的拉过他，靠近自己的身边。

“哦？是廖总呀，你好你好。”那三个人脸上都堆着谄媚的笑容，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廖城面前还摆不起嚣张的嘴脸，虽然他们在D城也是个人物但遇到廖家的势力也只有被虐的份。“就是想请这位小兄弟喝一杯，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否则我们哪敢呀！”男人的笑容透着讨好，最近他的一笔生意还捏在廖氏的手里。

“不敢最好，呵呵，你们继续，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可以叫我。我带弟弟先过去了。”说着他不顾男人的讨好表情就拉着杨凡走了过去。

“哎呦，不是很能装的嘛？怎么被欺负成这样？哼”廖城在一个卡座上坐定，然后看一脸倔强但难掩委屈脆弱的一张脸，这张脸做出那样的表情怎么那么想让人蹂躏呢。

杨凡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最近他的各种表情越来越炉火纯青。

“坐这里。”廖城指指对面的位置。杨凡乖乖的过去坐好，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清冷，但廖城就是认为他那眸子里透出的是楚楚可怜的委屈。“以后遇见这种事，就叫人过去处理，不用顾忌什么。在金宇如果不是我带过来的人都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在D城敢在我的地盘动人的还没有几个。别委屈了，”他招手让别的服务生拿水过来。“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廖城看见这样的杨凡就忍不住的心疼了，这孩子的表情太招人疼了，绝美的面容上流露出的那种脆弱。

杨凡低低的哼了声，然后抱着水杯喝水。廖城坐在对面就看他的面容，看多了这张脸再看别的人会觉得索然无味，那天找来的男孩什么都很好，也是自己喜欢的温顺，但对那个人却怎么也没有热情，脑海里浮现的一直是杨凡那张脸。最近公司里出了点事情，就没有过来，今天过来就看见那个人拉着杨凡纠缠。他在看见杨凡脸上的神情时，就压抑不住的起了保护欲望，那个人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廖城的东西他也敢碰，活的腻歪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把杨凡当做他的所有物。

廖城就叫了酒过来，脸上有一丝的疲惫。“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没有过来，你在这里做的还习惯么？”廖城有时候会奇怪自己对杨凡的感觉，有时候感觉他很强大，有时候又感觉他很脆弱。需要人保护。

“嗯，还好。”杨凡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声音清冷依旧。

他们喝着酒，平缓的聊天。第一次廖城觉得这样的相处也不错，平静的没有波澜，有个人坐在自己的身边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样倒是比每一次的放纵还有轻松，没有压力。

杨凡本来是凌晨二点下班，然后他和廖城的聊天一直持续了很久。在半夜的时候廖城喝的多了，忽然的要拉着他去顶层。杨凡的酒量很好，以前言肖涵曾戏称他千杯不醉，虽然那是玩笑话，但也是真实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喝醉过。怎么突然的想到言肖涵，那段丢弃了的过去。

现在的外面温度已经很低，他和廖城上到顶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廖城是从公司过来的，身上还有厚厚的西装外套，而他只穿了一件工作服的衬衣。

在廖城发现的时候，杨凡已经冻的有些哆嗦。

“你就不会说话么？”廖城带着火气的说，他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在看见杨凡苍白的哆嗦的脸时，他就忍不住的爆发怒火。“你要冻死也不要死在我的地盘。”

他用西装外套包着杨凡回到了七楼，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杨凡才慢慢的感到有血液有在身体里流动。就因为这样，他坐在七楼抱着热水喝着，知道廖城酒劲上来抵不住沉沉的睡去，他才走出了七楼的房间。

杨凡弯起唇角流露出一个冷笑，鱼儿在慢慢上钩。

他想，廖城改变原本强势的姿态转为温情了，不过这样的策略倒是蛮符合他杨凡的胃口。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玩，杨凡熟练地翻转手里的煎饼，香气飘溢在厨房里。他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他没有立刻的睡觉。对于杨凡和睡觉同等重要的是吃饭，，反正时间还早，他就开始做起了早餐，他的手艺不错，很快整个屋子里都飘着煎饼的浓香。他搅拌着小米粥，有些满意的看熬得粘稠的稀饭。他把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就去敲了良子的门。清冷的声音穿过门板。“我做了早餐。”

屋子里，良子睁开眼，拔掉身上纠缠的小沁，伸了个懒腰。小沁的睡姿实在是不敢恭维，一整夜都在不停的缠在他的身上，做了一夜的噩梦。

他打开门，满屋子弥漫的食物香气。“早啊，小凡。”他穿着牛奶色的格子睡衣，打着哈欠朝洗手间走去。

杨凡回了一声，然后继续的低头吃着煎饼。等了一会儿那个门又开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竖着炸弹似的头发，也穿着和良子一样的睡衣，只是小了一号。眯着眼睛朝洗手间走去。

杨凡筷子上的煎饼都掉进了粥碗里，发展的这么迅速！

小K的离开是注定了的，但令杨凡没有想到是他会以着那样的方式离开。他疯了，杨凡站在一楼的大厅里，看着那个熟悉的人浑身伤痕的尖叫着，他的衣服已经在撕扯中变得褴褛，好久没见他更加瘦弱，皮肤是病态的苍白。眼睛已经深深的陷入眼窝，消瘦的脸颊可以看见骨头，他的头发凌乱眼神惊恐，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陆军一脸嫌恶的吩咐着手下的人。“赶紧把这个疯子弄走。”小K被保安强制的拉走的时候，他还是直直的看着陆军，嘴里喃喃的疯话杨凡离得远没有听见，但陆军听的一清二楚。

“陆军，你说的，会和我一辈子的，你说的，是吧？陆军你说会喜欢我一辈子的。陆军陆军陆军。你害死了小洛，陆军你不是说爱我，照顾我们一辈子的么。陆军。”疯了的小K不停的念叨着那两个字，他的记忆还停在那个美丽的下午，陆军牵起他的手，说跟我回去。他还记得陆军把他圈在怀里说着的甜言蜜语。

陆军皱皱眉头，英俊的脸上闪着厌恶。然后大步的朝着楼上走去。那个疯子，呵呵，男人激情中的话也信，真是蠢的可以的两个兄弟，上天怜悯才让他逃过死亡，变成精神病总比折磨死的好。他扬起一抹笑容，极具讽刺的嘲笑。

杨凡一直站在哪里看着发生的一切，曾经那么平静的一个人，他疯了。带着自己的仇恨疯了，到底他离开了金宇，看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不是离开了么？

小K曾今是那样的照顾杨凡，但他疯了。杨凡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知道这一切总是会结束的，大概是不久的将来，不管是谁都逃脱不了的命远，也是可以改变的。他弯起的唇角，强势而充满自信的笑着。

小K，你的弟弟不会白死。于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让我来的金宇，我都不会让你失望。杨凡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小K的离开也没有让很多的人意外，在这里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人稀奇，因为金宇本身就是一个扭曲的存在。

第八章

“这也许是小K一直以来最希望的事情，他在找一个疯的理由，现在他终于做到了，不管以着什么样的方式他还是让自己离开了金宇。把他那点最后的渴望也一并的带走。”小f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杨凡的身边，语气里透着云清风淡。“谁都一样，每个人都注定了要有一个让他疯狂的对象，那是他生命里的劫谁也改变不了。”他没有很多的表情，原本艳红的头发衬得脸色苍白，淡淡的语气，原本的锐气已经被掩饰在尘世的灰尘之下。

“大概是吧，”杨凡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些微的迷茫但一闪就消失了，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他还是站在哪里没有改变姿势，眼睛看着刚才小K站的地方，平静的如同一汪清水一样。

那个人呢？是自己的劫么？虽然离开已经快两年了。但在哪里过的所有带着残酷的日子，自己真的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忘记么？以为会永远的离开，但到底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圈子。这就是命运？

小F看这杨凡精致的接近完美的脸上，有那么瞬间出现的迷茫，虽然很快就消失但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那样一双眼看似清澈单纯，但看进去确实黑色的无穷无尽的漩涡，看不见尽头。只会让人更加的看不分明，这完美的一切到底是他的福还是他的灾难。

“走吧，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很难看的。”小F叹了口气，安慰一样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没有看杨凡的表情就朝着里面走去，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那个刚才还在上演闹剧的巨大的辉煌的大堂。

“是很难看。”杨凡也转身走了进去，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无力更难看。他走回休息室，喝着水这么想着。

杨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连凤回进来都没有看到。

“杨，不要再做神游的王子状了。”凤回的突然出声的调侃让杨凡有一点点的惊吓，他从来都没有过让别人靠自己那么近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不是一个好的状态，他刚才在想些什么

看着杨凡被吓到的样子，虽然冰冷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眼睛里的惊讶却是藏不住的，这么多年在人精里的摸爬滚打还不是白混的。她有看穿别人的一颗心，然后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凤回是很美的女人，有着傲然的女王气质，骄傲妖娆浑身上下都透着霸气。高高挽起的发髻，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修饰完美的头发，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十足魅力勾魂动魄的，高挺的鼻梁，唇线分明的唇瓣娇艳欲滴。尖尖的下巴，总是傲然的抬着，突兀有致的身材包裹在火红的连衣裙里，这样一个女人在哪里都是一道亮点。杨凡暗暗的赞赏，真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女子。

“你就不惊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么？”凤回一只手撑在杨凡坐着的椅子上，身体离的很近，近的杨凡都可以闻见凤回身上散发着的莲香。

杨凡依然没有动静的坐着，甚至连拿杯子的手的姿态都没有变过。

“我应该惊讶？”他的眼直直的看进凤回的眸子里，然后弯唇微笑。“还是有什么能令我惊讶的事情？”

凤回愣在哪里，一直知道杨凡俊美，却没有想到笑起来的杨凡才是真正的完美呢，她的脸有些发烫，甚至有些窘迫，但她现在的姿势令她不能掩饰的暴露在灯光下，然后耳边传来的是杨凡的笑声。很清亮很美好。

“哼。”凤回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收回手臂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倒了杯水喝着才慢慢的敛回情绪，真是感到羞耻的一件事情，对象还是杨凡。再度开口的话还是带着一贯的高傲。

“你有想过去别的楼层么？”这次上面的人发话了，要这个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权利的领班，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利，尽管她很不愿杨凡去，只要上去了，就再也下不来了。这个人的一切就都毁了！

“没有。”杨凡没有任何考虑的回答。“在一楼很好，何必去折腾自己。”他的话还是清冷的没有温度，慢慢的喝着手中的白开水，像是喝上好的饮料一样享受。

“如果是非去不可呢？”凤回有些不忍心继续下面的话题，他才二十一，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自己还是必须要做。这和她的意愿没有任何的关系。

“叫他来和我说。”杨凡没有改变姿势的意思，抿着嘴，修长的五指轻磕着杯沿，微小的声音在空荡的休息室响起。“你该知道的，我说的是谁。他自己的决定何必假别人的手。”

此刻杨凡所表现出来的是凤回从没有见过的强大气场，凤回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惊倒还是吓到，杨凡看起来消瘦的身体里蕴藏的到底是多么强大的灵魂，她竟然从没有发觉。难怪那人会对他另眼相看。

好久她才叹了口气，然后走出休息室。

杨凡眯着眼睛，把杯子重重的放在玻璃的桌子上，发出一个砰的声音。“耐性还真是不好，这么快就忍不住的想要出手，廖城呀廖城你就这些手段。”

杨凡没有想到自己会又一次的来到二楼，这个混乱肮脏的地方，黑暗的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什么意思？”廖城端起手中的杯子，用手摩擦着光滑的玻璃杯口沿。“为什么拒绝？我以为你会很快的就答应了呢，毕竟这是在金宇。”廖城盯着杨凡，貌似漫不经心道，然后晃动杯中的液体，暗红的酒液散发着芬香。

“你这么认为？”杨凡还是漠不关心的冷淡样子，眼神投在纠缠的人群里。“这里有哪一点值得我答应，或者你认为我会喜欢这种混乱？”廖城把他带到二楼的意味太明显了。

“哦？你不喜欢？”廖城把装着红酒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自从又一次的在杨凡的眼前醉了以后，他都不愿意去碰烈性的酒，前两次的醉酒的失态他不愿历史重演。“我也没有打算把你放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说着廖城眼神猥琐的扫了杨凡一眼。“七楼的邀请你不接受？”

“你觉得我会接受？”杨凡反问，“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会妥协，虽然这是你的地方。”杨凡慵懒的躺靠在后面的沙发上，眼睛没有看廖城，舞台的中间是交缠的两个男人，沉重的呻吟声在这个空间流淌。

“呵呵，自信这个东西建立在实力之上，我相信你会妥协。‘廖城仰着头，一派儒雅的脸上满是狂妄的笑容。他。廖城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因为他有足够大的实力来让他傲然。

“强迫的有意思？”杨凡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廖城。“那种没有感情的性，爱是你需要的，还是强迫一个人会给你带来快感？如果是那样，随便的一个人都可以满足你，为什么是我？而且你清楚的知道这对我来说没用，后果也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他的声音一直是平静的，这种平静，甚至带着巨大的威慑力。有时候平静的讲述比失去理智的争吵表现的要更强烈一点。

廖城看着杨凡，那个人平静的眸子里竟然闪烁着决然，如他所说，他廖城对杨凡确实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已经超越以往单纯的欲望，那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些空洞的茫然。也许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对于三十岁的自己来说，杨凡确实是个孩子。他一向任性妄为，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多年的强势性格令他第一次看见杨凡就有了要了他的冲动，然后后面的几次接触，陷得越来越深。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个人有着极大的兴趣，然后习惯让他强势的做出姿态，威胁利诱只为了想要把这只豹子一样的男人压倒身下。这种强大的欲望让他对杨凡做下强逼的行为，他知道这个男孩会拒绝，但他的拒绝在实力面前能有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