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凡用着那样决绝的眼神说着的时候，廖城有些不舍得。这个人还是需要慢慢的驯服，那种拥有才会满足。

“哈，你倒是还会说长句子嘛？以前装了那么久不累？我是喜欢强迫别人。”廖城站起身来眼睛离杨凡的有几毫米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深渊一样的捉摸不透。“但比起强迫，我更喜欢让一只骄傲的豹子臣服在我的身下。哈哈哈哈哈。”说完廖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大笑着转身走了。

杨凡在刺耳的呻吟里，弯起唇露出一抹笑。打量着身下的人群，现在的二楼已然是一个地狱天堂，喘息声尖叫声，混合着朝着杨凡的脑子里灌着

“还真是恶心。”

第九章

杨凡不知道别人的记忆有没有三岁之前的，但是他就记得二岁时的情景。妈妈在房间里，把他放在院子里，走路微颤颤的杨凡慢吞吞的推开掩着的房门，他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走路的很晚。站在门口，出声的那句妈，被遏制在喉咙里。小小的他还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妈妈杨月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厮混白花花的身子毫无羞耻的纠缠，男人低沉的叫声和女人浪荡的娇喘交织着。杨凡哇的一声就哭了，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为此让杨月打的满身伤疤，他的哭喊被杨月捂在喉咙里。

然后义父狰狞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声音浑厚而有着震慑力。“杨凡你注定了，要走这条路的，你以为沾染了鲜血的手还能洗的干净么？你天生的杀戮之气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哈哈哈。”狂妄的笑声。杨凡低头，满手的鲜血，带着温热的火红色。充满了绝望的色彩，他拼命的洗拼命的洗……然后脱落的皮肤下面也是那种惊恐的粘稠的鲜血。

“啊！”杨凡是在一声短促的惊呼中醒来的，又是那个噩梦。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杨凡看看窗外，已然是下午了。夕阳拉长的太阳光顺着窗户的玻璃穿透进来。杨凡看着远处目光有些呆滞，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还是会清晰的出现在梦里，连每一个人脸上的轻微表情都那么的生动。那样的五年是噩梦，那样地狱般的三年也是噩梦。

他起身去浴室洗澡，身上的粘腻让人难受。站在蓬蓬头下面，温热的水从头上喷洒下来，激流的水给人喘不过气甚至会窒息的错觉。杨凡站在哪里，任温水冲刷着身体，对面巨大的镜子里反射着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伤疤。他闭着眼睛，五岁那样那个女人终于走了，他没有任何一丝情感，走了就再也不用被蒙着头挨打了，他早就不会在挨打的时候哭泣但杨月还是会蒙着他的头，怕他的哭声引起杨凡的姥姥，杨凡的姥姥是个厉害的老太太，她曾叹息着说，这一辈子唯一的失败就是生出杨月这样的女儿，十八岁带着肚子里父不详的孩子回到村子里。

杨凡是在五岁的开始改口叫他的阿姨为妈妈，那也是良子的妈妈。他小心翼翼的活着，活在杨良的阴影下，他只想着只要能活着怎样都好，他乖巧懂事不敢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杨凡睁开的眼里无任何波澜，言肖涵说，只要本身的强大才能任意自己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约束。但是他死了，他死在自己的手里，温热的血液沾满手指的触觉，到现在还仿佛能感受的到。

摊开手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任何的瑕疵。义父说，他有一双适合杀人的手。像是艺术一样，杀人的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只不过他是仅仅自己欣赏的艺术，作品是感受不到的。

他说话的时候带上和蔼的笑容，像是一个艺术家在讨论自己满意的作品时的神态。不是骄傲只是在讲述一个理念，艺术的本身的形成。那么淡然自若的语气，让杨凡第一次对这个人发出了质疑的念头，那么绝望的训练都没有质疑，但在他说这句话时，他开始怀疑，跟着这个人会是怎样的结果。

杨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杨凡。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谁也不会逃脱这个规则。过去丢弃的他不会再去捡回来，脏了的东西捡回来还是脏的，他只会踩着脏的垫脚石爬上去。

金宇每周都有一天的休息，今天是杨凡的休息日。于是杨凡没有继续去呆在床上睡觉。他穿上衣服就出了门，对于杨凡有两个爱好，吃饭睡觉，刚才睡觉已经结束了。他决定了去超市购买一些必需品，这些平时都是良子做的，良子最近比较忙，刚才他发现冰箱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了。

虽然是下午五点，但外面的人还是多的很。杨凡皱着眉头穿梭在人群里，在D市根本就没有人少的时候，杨凡有些暗着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会选择在这个城市定居，真是败笔。

在D市最大的联华超市，杨凡挑剔着各种蔬菜。他对食物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每次良子买菜回去都会遭到杨凡的打击。最后敲定的几样食材，晚上应该会是一顿大餐。他又慢吞吞的推着购物车逛生活用品区，好在这个超市人不怎么多，他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走那么远来这里购物。不过价格也和环境成正比，他在甜品区停了下来，他对甜品的执着和对睡觉一样。是必不可少的，不管

是浓厚的奶油还是甜腻的糕点，对他都存在着诱惑。

杨凡又拿了一些必需品才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巨大的一堆东西被分成两大袋。杨凡拎着显得有些沉重，他穿着一蓝色的外套，漆黑的头发柔顺的伏在额头上，显得皮肤白净。有几个小姑娘还在指指点点的嬉笑着，杨凡不予搭理，仍是步伐沉稳的走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淡淡的。

“拎得动么？”忽然身边伸出一只手，接过了他手里的其中一袋，杨凡转头，看见站在哪里穿着黑色外套，温文尔雅的笑着的廖城。“没有人和你一块？这样也能碰到还真是缘分”

杨凡看着他，笑笑没有说话。“你等一下，我过去和她说一声，送你回去。”廖城指了指那边站着的女人，因为离得不太远，还可以看清楚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灰色的大衣，踩着一双目测十五厘米的高跟鞋，长长的大波浪优雅的垂在胸前，朝着这边看着，但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很高傲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拿的回去，不用麻烦，谢谢。”杨凡脸上恢复常色，淡淡的声音拒绝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根本就没有别人帮忙的必要，何况那个人是廖城。

“没事，你等下。”廖城不容拒绝的下着决定，他的强势不允许有意外的存在。然后大步的朝着那边站着的女人走去，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就扭着腰高傲的离开，长长的大波浪头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走吧！”廖城走过来，对着杨凡说道。他努力表现出来那温和的毫无危害的笑容，但在杨凡看来那还是有些过于阴险的笑容，一个狠辣的人再怎么伪装也装不出无害的样子！

廖城也没有想到会在超市遇到杨凡，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去金宇。这期间他用了各种方式去调查杨凡。杨凡二十一岁，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没有任何强大的背景，也许他偶尔表现出来的强大只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对他的兴趣却没有消失分毫，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想要费尽心思的用尽手段的弄到。得到了也许就没有那种新鲜感了。廖城太了解自己了，就因为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自己的欲望，所以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刚从国外回来的表妹范思对什么都新鲜，在她的强烈要求用尽各种手段要挟下，才到超市购物，不过他对于这种行为很是讨厌，购物本来就是女人的兴趣。他一个大男人最讨厌浪费时间在这上面，无聊之极的被挽着手臂的廖城无所事事的四处打量着，这是在D市最大的超市，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见到认识的人，他的唇角勾起。露出个坏笑让同行的范思打量个冷颤，从小这个表哥的坏点子就多，人也阴沉。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最自己最娇宠，所以就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了解，她的这个表哥只要露出这个表情，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一直未变的规则。

她顺着廖城的视线往过去，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孩，高高瘦瘦的。拎着两大袋东西，有种不平衡的沉重感，长的倒是很俊美，范思很了解表哥的恶趣味，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见廖城朝着那边已经走了过去。范思露出了然的笑，没有看他们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个重色轻妹的表哥。不过没多久廖城就回来告诉他让她自己去逛，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那个男孩，第一次被表哥这样对待。范思有些气愤的带着倔强的赌气转身就走。

第十章

对于廖城的霸道行为杨凡不置可否，他拎着自己的东西依然走的极慢。清瘦的身材背挺得很直，面色清冷目光沉静并没有因为廖城的出现而有丝毫的波动，冷艳的面容看的走在身边的廖城咽了咽口水。

坐电梯直接到负一楼的停车场，入眼就是那辆骚包的蓝色跑车。杨凡根本就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廖城的。蓝色的保时捷911Speedster其外观极具吸引力 保时捷911Speedster，降低了60mm的车身倾斜度加大的挡风玻璃、运动外观手动软篷的水平轮廓以及软顶厢盖上的两个独特凸拱，尽显传统特色。这些特点令这款后部加宽44 mm的后轮驱动车型的车身更加引人注目。  保时捷911系列是一个传奇的系列，它的每一款车都是一个经典，经典得几乎让人不敢去挑它的缺点，因为在更多的人看来，你对它挑出的每一个缺点都有可能成为它的优点，因为缺点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这样的车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迅速的在世界上成为热品。因为这个世界上像廖城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不会在乎价格或者真正的价值，他们只会因为那款最炫最能彰显身份。

对于车的认识杨凡以前只是在杂志上得知这款车，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款属于自己的跑车。不管是速度还是外形保时捷都是每个男人心中的那个选择。他杨凡也很喜欢这个车，不过比起开汽车他刚喜欢骑自行车，杨凡就是这样怪异的存在。

把东西放进车厢内，廖城拍怕优美的车身，有些得意的对着杨凡炫耀。“保时捷911Speedster，最新款国内还没有上市，这是从国外直接运过来的。”他打开车门，意气风发的靠着车门对杨凡做出邀请的姿势。

杨凡看了他一眼，然后弯着唇角。“真是荣幸，可以坐廖总的爱车。”他弯腰坐了进去，没有惶恐没有客气，仿佛理所当然一样，虽然廖城做出的这个邀请动作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些侮辱，嘴角的笑容衬得杨凡更加的邪魅高贵。这个动作在杨凡的演绎下变成了廖城像个跟班一样的侍奉，廖城又一次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回神，怎么这样的动作他能做的那么娴熟自然，这让一直被人服侍的廖大少有些小小的不爽。

“如果杨凡喜欢，送给你也无妨。”廖城坐在驾驶座上，满含深意的望着杨凡。他又锲而不舍的开始了新一轮的语言攻势，这让原本的这句话变得的十足的调戏，廖大少的浪荡公子的本性彰显出来。

“香车美人的，我杨凡可没那资格。”杨凡淡淡的说着，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起伏。打量了廖城一番收回视线，看着窗外。“廖总就不要总是这样的玩笑，很冷的笑话，一点都不可笑。”

“哈，你总是拒绝的这么彻底，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不怕我真的生气？最后倒霉的可是你哦。”廖城笑了起来，英俊的眼角有一丝纹路，他启动汽车，引擎声在小小的空间里响起。

“廖总会吗”杨凡目光直直的看进廖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表情，然后突然的笑了，绚烂的如同亮丽的梨花一样，清丽而有着诱惑。廖城一愣之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哪来的自信，但是他说的话没错就是了，他现在还不会对杨凡出手那是真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杨凡他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狠辣无情。那样岂不很没有意思，好的东西就应该细心的对待。

“你倒是很了解我嘛。”廖城眯着眼笑，狐狸一样的。“叫廖总多见外，以后就叫我廖哥吧。”廖城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行驶出停车场，高配置的车子就是不一样，行云流水般的滑动在马路上。

“廖哥。”杨凡没有丝毫犹豫就叫了出声，什么样的称呼有区别没?他的目光看着窗外行驶在马路上的汽车，没有任何的表情。“你怎么不开那辆路虎了呢？”拥挤的城市什么样的高性能车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那辆？很久前就丢弃在车库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堵在一条拥挤的路上，廖城靠在车窗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挑着眉头问道，他眼睛里有些迷茫，在杨凡进金宇的时候他的那辆车就没有开过，因为一次车祸，而整修过一次。他廖大少没兴趣开修过的车，即使是那辆自己喜欢的车。

“以前好像有见过，看廖哥又换新车就好奇一下，其实路虎也蛮好的。”杨凡没有转头，廖城看不见他平淡的语气背后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笑的有些狡诈的脸上露出个表情，有些猥琐的开口。

“你以前还见过我？看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杨凡转头看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很久。眼睛里一丝波澜都没有，“确实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廖大少的名头在D市见过也实属正常！”他弯起的唇角露出的是一个说不出的诡异的笑容。廖城楞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后面局促的喇叭声尖锐的响着。他抬头才发现车队开始慢慢的朝前面滑行着，就连忙踩了油门。

因为D市的交通情况，本来不长的路程他们一直走了快二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不请我上去坐？”在杨凡家的楼下停好车，廖城笑眯眯的问着，其实说是询问，他已经拎着杨凡的东西站在了离车子很远的地方，不容拒绝的意味是那么明显，廖城就是一个霸道任性的人他想要的还没有人能拒绝的了。

“廖哥不嫌弃就上去吃个饭再走吧。”杨凡皱着眉头，计划里没有这个环节，他并不想廖城知道的太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拒绝也不是理智的作法，今天的一切都偏出了预计的轨道，不过他不会让这个偏出太多，掌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终目的。

廖城是极为乐意的，达到目的何必在乎过程。他对杨凡的住所还是很有兴趣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取消那个计划，毕竟耗得时间太长，他廖城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去等。

打开门，如预料到的一样，良子和小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门响。小沁的声音同一时间从里面穿透出来。

“小凡，你终于回来了。”出门的时候杨凡给良子发过信息，晚上会做饭。良子就带着蹭饭的小沁火速的赶了回来。杨凡的手艺他们俩都是带着钦佩，不过杨凡很少做饭就是了，偶尔的做一次他们俩都会满足很久。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杨凡走进去，接过廖城手里的东西。“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然后朝着厨房走去，他也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胃里也是在翻腾着。他把食材放好，去卧室换了衣服才开始了烹饪食物。

从开门听见声音的时候，廖城都有些诧异，他们家还有别人。是谁？小沁和良子都带着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杨凡带人回来的，其实杨凡也很郁闷，他也不想呀，还是廖城的死缠烂打很可怕呀！

“你好，廖城。”在混迹各种场合多年的廖城很快的就调整好情绪，并作出反应。不大的客厅因为三个男人而显得拥挤，小沁有些惊讶的听到廖城两个字。然后和良子站起身来，他们都知道廖城这个人，小沁恢复了面对陌生人的面孔，礼貌而生疏，这让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小沁的良子有些郁结。

“久违大名，欧阳沁。这是杨凡的哥哥杨良”小沁的气场顿时强大起来，有着成熟的男人的气质，这让良子更加的惊愕。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露出一张成熟的稳重的一张脸的小沁，他一直都小孩子似的，简直和眼前的这个人无法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