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着这样的廖城杨凡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他弯着腰贴近廖城，廖城因为他的那个冷笑而往后面挪动了一点。

“杨凡你不要太嚣张了。”廖城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么，是这个人身上的强大气场还是这个人的那些嗜杀的传闻。

“廖哥，杨凡有哪里做的不对了么？廖哥这样指责。”杨凡依然离他很近，这句话几乎是附着廖城的耳边发出的声音。压低的声音像是责怪又像是在嘲笑。因为感冒发烧的缘故，廖城的耳朵都有些泛红，斯文白净的脸上显露是不正常的红晕，廖城盯着杨凡像是看怪物一样。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你又能耐我何？”杨凡扑哧一声的笑了出声，然后平静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样穿透着廖城的耳膜，廖城用着猩红的眼看着杨凡，好似要用目光杀死他一般，然后良久以后，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慢的转移视线。因为在杨凡的身上有太多的意外，现在的廖城已经有些颓然的认命。

“你红衣要杀的人，我区区廖城又能如何，要杀便杀，我廖城也是一条汉子，绝不求饶。”廖城的话里带着决然，现在的境地他还能怎样，这个人自己就是最佳状态时也不是对手，何况现在这样的拖着发热的身体。他带着冷笑的看着杨凡，栽在杨凡手里他认了，他活过的三十年里，肆无忌惮的任性。他拥有的想要的毁灭的不计其数，为了目的弄死的人不在少数，做下的被别人称之为坏事的也不少，但是又如何，短暂人生，不就是毫无顾忌的享受，他不相信有什么报应。如果有报应的话，第一个死的也不是他廖城，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个玩意手里。

“在我手里，死倒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杨凡站直身子，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廖城。

“你认为我会那么对你？还汉子？在我的身下辗转缠绵的汉子？”杨凡轻嗤一声，然后弯身，白玉般肌肤的手指捏住廖城的下巴，“我对你这个汉子，还有兴趣，怎么舍得让你那么容易的就死去。”

“你个变态……啊！”廖城始终是睁不开杨凡手指的挟制，蹬着漆黑的眼狠狠的骂了出口，但是很快他的骂声就被接下来的惨叫所代替。杨凡生生的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廖城的惨叫在房间里回荡。

“我讨厌别人骂我，你还是学不乖？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的不识时务。有没有身为老人的自觉，你先叫会儿吧，这是惩罚。”杨凡松开手，把廖城摔在床上，廖城早已蜷缩在床上疼的浑身冒着冷汗，合不上的下颚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用那虚弱的身体，以着拼命的姿势朝着杨凡扑去，一个病弱的小猫和豹子斗下场可想而知。

“真的，我发现你这人贱的很，喜欢绑着，既然你喜欢，好吧满足你这个希望。”杨凡反手压住不断挣扎的廖城，压制一个受了伤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拖着廖城把他按在床上，刚才那一下杨凡身体极快的闪过，廖城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廖城的脸被死死的压进被子里，刚才的碰触让伤痕累累的下巴更加惨烈，廖城的痛呼从厚厚的棉被之间发出，变成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闷哼。

廖城的脸被压在被子里，脑袋有些蒙蒙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杨凡的膝盖压着他的后背，手也被反剪压制在后面，绝望不敢甚至带着委屈，廖城三十岁的男人不怕丢人的留下了泪，因为实在是太他妈的疼了，一向不说脏话的廖城忍不住的在心里将杨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杨凡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捆绑的东西，他思考了几秒，就把廖城扔在床上，转

身出了卧室。他的速度很快，在廖城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恢复了自由，就已经又被禁锢住身体，脑袋有些发懵的廖城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再次进来的杨凡手上拿着调教专用的绳索，廖城的屋子里本来就是什么都有的，这些在上次杨凡来的时候就看见的。

杨凡捆人的手法很怪，像是凌乱的没有章法的捆绑，但是又让人无法动弹，廖城仰面的躺着，身体被扭曲着绑在一起。手脚相连的绑法使廖城不能随便的挣扎，因为挣扎只会为他自己带来痛苦。

“因为刚才的行为，惩罚加半个小时。”杨凡并不理会因为疼痛而流着泪水的廖城，三十岁的男人，可怜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让人不忍，但是现在的廖城只会让杨凡觉得肮脏。流下的泪水和因为无法合拢嘴巴流出的涎水交缠着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印出一个深深的痕迹，狼狈不堪。

“慢慢感受，90分钟的时间相信你会拥有一个很深刻的记忆。”杨凡目光清冷的看了眼床上的人，迈着长腿优雅的走出房间，还非常体贴的关上了隔音很好的卧室门。

杨凡很悠闲的走到餐厅里，廖城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餐厅是有巨大的落地窗，此时正是夜晚，坐在檀木的复古餐椅上，可以看见漫天的星空和城市里零星闪耀的灯光。视野很开阔，让杨凡的心情也是很好的。

他打开刚刚自己拿上来的食物，顿时香气扑鼻，有鲜嫩的牛肉，还有浓香的大骨汤，配着油绿的青菜，一份米饭。杨凡扬起一个笑容，今天因为睡的太香而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距离上班的时间不到十分钟，骑着那个外形辛酸的自行车，一路狂飙过来才没有迟到。

现在都八点多了，肚子自然是饿的难受，杨凡很理所当然的吃完卖相很好，味道中等的食物。其实吃起来也就这样，杨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52寸的屏幕上上演的是一个很恶俗的剧情。杨凡看看表，打个哈欠，拿过旁边的座机按下一个号码。

“七楼，感冒药，消炎药膏都拿上来一些，还有再带上来一份熬得稀一点的粥，半个小时后送上来。”放下电话，杨凡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巨大屏幕上的无聊节目，在打了第七个哈欠的时候，有敲门声响起，杨凡这才站起身子，伸展了下身体，朝着门口走去。

“杨先生，您要的东西。”一个娇美高挑的服务生，温柔的笑容里是有些生疏的客套，甚至有些厌恶。比起女人的舍身男人的委身才是最让人不齿的，这个令人惊艳的男生，原来也是靠着出卖身体，怎么想怎么让人厌恶。她是刚来金宇没有多久的新人，也了解一些金宇的内幕，但是怎样的借口都掩饰不了委身于同性的男人的事实，那是一种打心眼里的鄙视。

杨凡接过东西，并没有搭理这个服务生，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就转身啪的关上了门。

“无聊。”

不过在不久后，这个长相娇美的女人就成为了三楼舞台上的一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杨凡拿着托盘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里，才进去浴室放上了热水。弄完这一切，他就朝着卧室走了过去。，打开门，入眼的是廖城狼狈的几欲晕倒但是却无法晕倒的倒霉相。

手脚捆绑在一起，眼泪和口水弄的身下都是粘腻的脏污，身上月白色的睡衣已经在刚才的挣扎中被弄开了几个扣子，露出胸膛上面杨凡踩的紫红色脚印。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意志有些迷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看着廖城这样的惨样，杨凡勾着唇露出个笑容，然后慢慢的走向有些意志不清的廖城。

杨凡坐在床上，手指在廖城的下巴上摆弄，只听见一声惨叫，廖城的意志彻底的恢复清醒。是那样的疼，疼的神经里都发出一个微弱的惨叫！这样惨绝人寰的事也只有杨凡可以干的出来，这是廖城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这个人没有弄死自己，到底是幸运呢还是残忍？

“清醒了。”杨凡带着调侃的语气让廖城恨不得咬死这个人，他没有说话的盯着杨凡，杨凡依然是面不改色的说着。“既然会瞪人了，就走吧。”廖城终于见识到了杨凡的可怕，杨凡拎着他身上的绳子，就往外面走去，廖城的惨叫没有间断的在房间里飘荡着。杨凡的力气很大，廖城178的身高147的体重，不轻的分量，杨凡却拎的很是轻松。廖城是很难过的，手腕脚腕都火辣辣的疼，被磨破皮的地方，像是浇了油的辣椒一样，火辣辣的煎熬。

“啪”的一声，杨凡把廖城扔在浴缸里，溅起的水花让杨凡的白衬衣都有些湿意。

“你他妈的……”下一句未出口的话被杨凡狠狠的一巴掌打回了肚子里。那一巴掌的力道让廖城的脸颊红肿，嘴角有鲜血留下来，廖城抬起头眼神狠毒的看着杨凡。此时杨凡的眼神冰冷的仿佛冰冻千年的积雪一样，冷声道：

“别说脏话。”廖城是很狼狈的，冷不防的被扔进了水里喝几口洗澡水，一肚子的火气，却在看见杨凡冰冷的眼神下，慢慢地熄灭。

“唔……疼。”解开的绳索拉扯到廖城破损的皮肤，有了水的浸湿还这样火辣辣的疼，真的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廖城有些绝望的想，现在他想什么都没用，他在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手里，他只能尽量的顺从，才能少受一些折磨，成熟男人终于认为古人的卧薪尝胆是一个值得效仿的一件事。

第二十章

廖城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温水碰到伤口的时候会发出抑制疼痛的吸气声。他自暴自弃的想，活着总是比死去好些，活着就代表着机会，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只要自己活着，总是会有机会杀了杨凡的。

人生是什么？是永不止境的追寻？还是奢侈的享受？

这个问题没有人来回答，也没有人来告诉廖城。廖城只知道自从遇见杨凡，他的人生就开始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奔去。

因为杨凡的心里另有思量，并不打算一直的为难廖城，何况他的计划里还有廖城这个人的位置呢，生病成这样的人要是死了，对他现在的处境是大为不利。控制一个廖城要比控制那个人容易的多，所以一开始的计划里，廖城这个角色就不在这个环节里消失，留着他去对付那个人，虽然廖城的势力那个人还看不在眼里，但是这也只是为自己留一点点发挥的空间，也许只是那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毁灭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些都是未知的将来。

杨凡用水把廖城冲洗干净，才拿来干净的毛巾扔给廖城。他站在浴室里干净的地方看着廖城艰难的爬出浴缸，腿微颤颤的打着摆子扶着墙壁，勉强的站立，身体还有些战栗的发抖。拿着杨凡扔过去的毛巾默默的擦着身上的水珠。廖城的皮肤是那种淡淡的黄色偏白，如若忽视他的性格过往，他的长相就是古代的书生型，文雅儒朗。

浴室是淡黄的灯光，显得战栗着走路的廖城更加的虚弱，却又带着股倔强。叉着腿走了几步，发现杨凡嘴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时，又勉强的将两只腿合拢的近一些，但就是这个动作让后面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廖城呲牙咧嘴的忍着没有发出出口的痛呼，但是真的很疼，廖城的一生最怕的就是疼，也许是从小留下的深刻记忆，让他忘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疼痛。那个仿佛是嵌在神经里的疼痛，被轻轻的疼痛就牵引出来，如同蔓延的罗滕缠满心底，撕心裂肺的难受。他怕疼的弱点在时间的沉淀下，不但没有好，而且愈演愈烈，廖城因为忍着疼洗净的身体又泌出一层薄汗。

“别急着穿衣服。”杨凡快步的走过去，阻止着廖城伸出拿浴室柜子里衣服的手，廖城是极会享受的人，连浴室都大的过分。因为有时候会忘记拿干净的衣服过来，廖城就干脆在浴室里安了一个衣柜，里面放着一些赶紧的睡衣和内衣，因为这是他的规矩每一个打扫卫生的都会及时的把里面的衣服补齐。

听见杨凡的话，廖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杨凡的眼睛，表情有些愕然的呆愣，但是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恐没有逃过杨凡的眼睛。

“穿上衣服还是要脱的，何必要穿？”杨凡冰冷的嘴角闪过一个笑意，廖城果然是个“人才”，当初选择拿他当棋子倒是没有选错，这样一个狠辣无情的人怎么会在刚才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甚至有些可怜。哼！

“杨凡，你……你……”廖城在听见那句话后，果然脸上的表情彻底的扭曲了，带着愤恨带着怨毒，脸上的表情在变换了几次后，最后竟然呈现出的是颓然的绝望。

“你不要上药？穿上衣服能擦药么？三十岁的男人，啧啧，智商！”杨凡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廖城，眼睛是俯视的，好看的眸子在清亮的湖水一般的眼眶里流转露出一个眼白。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个药膏扔了过去，然后看都没有看廖城一眼就转身出了浴室，还把门也关上了。

廖城的脸上因为突如其来的羞耻而涨红，手上的药膏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在金宇有很多的漂亮少年在用这种药膏，听说效果还是不错。但是廖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药膏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在没有遇见杨凡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认识杨凡以后，他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让杨凡在完事后当着自己的涂上这种药膏。那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着杨凡总是会在他的身下辗转呻吟，在他的身上纵横呢，但是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这种软皮的药膏，没有多少分量，廖城却觉得此时的自己手里拿的东西沉重无比。

耻于面对自己被压的事实，廖城的老脸一红，幸亏姓杨的混蛋出去了，不然他宁愿疼死也不在他面前涂药。在经过剧烈的运动出汗过后，廖城的头倒是没有那么晕了，刚才的洗澡水也适时的让他身上的无力感减轻。

廖城动作缓慢地打开软管的包装，弄在手指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伸向了后方的耻部。

杨凡坐在沙发上，乳白色的真皮沙发，让他的整个人都有些慵懒，他用手指支着头，望着没有打开乌黑一片的电视屏幕发呆。听见一声门响，他才回过头，廖城叉着腿，一步三愰的慢慢走了出来。

“过来。”杨凡对着朝着卧室方向走的廖城。“如果你喜欢继续绑着的话，就继续往前面走。”杨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震慑力。

廖城已经抬起的步子在空中以着别扭的姿势，转变了方向，朝着沙发慢慢地移动，感冒让他的行动力迟钝的像个迟暮老人，脑子里混乱的纠缠在一起的记忆，还是会记住那个少年清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声调，因为那是恐怖的男人发出来的。

廖城坐到沙发上的那瞬间，某个部位如同火烧针扎一样的疼着，廖城呲呲牙，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一会才有些精神萎靡的靠在沙发上，眼睛困倦的闭合着。

“吃饭，然后吃药，不想死的话。”杨凡前倾身子，把同样古典样式的茶几上，拿过粥碗，塞进廖城的手里。“不会弱到连碗都拿稳吧？”廖城没有任何的食欲，他的手也很无力谁会愿意拿着那碗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吃的东西，但是杨凡的话刺激的他不得不紧紧的拿着那个碗。很迅速的把食物喝道胃里，廖城几乎都没有吃出来那个碗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刚放下碗，手里又被赛过几个药丸，廖城困倦的眼都不想睁，苦着一张脸，把药一股脑的倒进嘴里，然后拿过杨凡手里的水杯拼命的喝水，才冲淡些嘴里那股恶心的药味。

廖城颓然的躺在沙发上，满意的闭上了眼睛，身上所有的酸痛仿佛在无限的放大。人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身体里所有的病痛都会齐涌而来。

廖城的皱着浓黑的眉头，脑袋开始陷入混乱的浑沌之中……

第二十一章

看着在沙发上沉睡的廖城，杨凡目光深沉的如同一汪深潭之水。

早上的时候，廖城是在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的。清晨的阳光穿透玻璃，温暖的鹅黄色阳光照射在宽敞的房间里。廖城转过头就看见了，躺在身边的杨凡，他们离的是如此的近，杨凡的头就和他的紧紧的贴着。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看杨凡，他都俊美的让人惊艳。廖城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痴迷的盯着杨凡看，就像第一次看见杨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