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 下+番外——克里斯的迷梦
克里斯的迷梦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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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没有反驳自己过于小心,他只有在即将阖上医药箱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接着从小箱子里拿出一罐凡士林、并留在桌上后,才静静地提着医药箱走出房门外。

夏夜臣顿时愣愣地看着桌上那一罐极具润滑效果的凝胶产品,下一秒就立刻气得将整罐凡士林丢进垃圾筒里,二话不说就自顾自地关灯、睡觉!

要不是因为他的行动范围只剩半个房间大,构不到门,否则他绝对会把晓锁在门外!

那家伙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他正常,从言行来看是跟平常的样子差不多,但偏偏疯起来就不是人受得了的。

感觉到右脚踝上传来的冰冷,夏夜臣只觉得心情复杂,晓那太过于自然的反应让他无所适从,彷佛囚禁就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在扰乱着他的思绪。

如果对方就此性情大变,那他还轻松点,至少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总认为晓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想开了,自然就会放开自己。

然而事实上会吗?这点,他实在无法确定……

听见晓回房的响声后,夏夜臣依旧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没理会他,直到身后感觉到对方的接近,他才冷不防开口:“我不想跟你睡同一张床,你敢上来,就换我下去。”

四周忽然沉静,过了一会后,夏夜臣才感觉到原本一沉的床垫逐渐回升,随后以椅子传来的轻微响声作为结尾。

夜还很长,他也不急着赶走一个退让的人,于是他决定闭上眼,无视。

隔天早上一醒来,夏夜臣就看见晓面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低着头,双手以几乎听不见的力道在笔电键盘上敲打着,桌边还多摆了几本书。

虽然可以肯定对方昨晚在自己入睡后曾离开过房间,但夏夜臣却直觉得眼前的家伙绝不是乖乖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尤其他还在对方眼下看见了淡淡的阴影。

然而夏夜臣却也只是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不动,十分随性似地问道:“你这是苦肉计?”

听见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晓的视线旋即转移到他身上,很快地在键盘上又键入了一些指令后,便将笔电及书本搬到床头柜上,回答的语气平淡得自然:“没有抱着你,我睡不着。”

夏夜臣一时间没有回应,见他将那些物品放到自己垂手可得的地方,明显就是拿来要让自己打发时间用的之后,还没等晓回头靠近自己,他就已经转身下了床,进浴室里盥洗。

锁链随着男人的移动而清脆作响,就只差没多装个铃当,好让它更能标示出对方的位置,然而晓却还是有种冲动,想伸手去拉一拉那条锁链,亲自确认臣还在不在。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那条从床边垂沿至浴室门口的链子,直到夏夜臣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还是忍不住又看了本人一会,才终于愿意稍微离开房间,“我去准备早餐。”

夏夜臣只觉得晓对他的过份关注简直莫名其妙,锁都锁了,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他也不想多理会那家伙,走到床头旁打开那台笔电,着手做了一些简单的功能测试后,便毫无意外地得知——除了看看新闻、股市,再额外能逛点网站外,基本上他什么也不能做。

锁得还真彻底!夏夜臣不悦地旋即坐回床边,随手抄起和笔电一同出现的几本书翻了下,全是自己平时常看的书籍这点,更是让他烦躁得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当下就扔到了地上。

随后他打量起右脚踝上扔不掉的锁链,顿时为此感到有些可笑。

因为被这样的链子困了十几年,所以才会以为这是最坚固的东西吗?才会像现在这样反过来,用在他身上……

看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书,夏夜臣不禁想起以前有一回自己没先说一声就出差,晓也是像这样撕了一地的书。

他摸上自己左肩的旧伤,最终只能苦笑,“我还真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一口。”

第六十六章

晓端着样式丰富的早餐走进房间里,看见地板上四散的书籍时,他没表现出什么反应,只在将餐盘摆在小圆桌后,才回头一一捡拾起那些书,最后放回床头柜上。

夏夜臣就坐在床边,看着对方捡起并放回原位,然而晓的手还没离开书皮多远,他便又抽走了其中一本,眨也不眨地往地面一扔。

晓动作一顿,旋即转头迎向臣的视线,见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挑衅,他心中了然,默默地便又将书捡了回来,而夏夜臣这回更是直接拦截,书还没摆回床头,他已经随手扔了。

见状,晓丝毫未动怒,一点也不嫌厌烦地继续将书本从地上捡回,哪怕对方一再重覆相同的举动,他依旧连眉都没皱过一下。

你丢我捡的游戏,来来回回上演了几次,最后是夏夜臣扔书扔腻了,暂时停下了动作,正想换其他东西继续扔时,晓才冷不防倾身将他压在床上。

“早餐快凉了。”晓轻声说着,夏夜臣却不领情。

“我习惯在饭厅吃饭,在卧室里用餐可不是个好习惯。”男人仰着面,瞪着对方。

“你会习惯的。”晓握着他的手腕,昨晚缠上的绷带还在,这让他放轻不少力道,但一时之间,却又禁不自情地隔着纯白的绷带抚摸着底下的肌肤,舍不得松开臣。

自从将臣囚禁起来之后,他反而越来越不被允许碰触对方……

夏夜臣试着挣扎了下,却徒劳无功,随后发觉晓逐渐压低了身、想吻他之后,他也只冷淡地说了一句:“我会咬你。”

晓静静地凝视着他,最终仍执意一吻,轻柔地覆上对方的唇瓣,与之温情厮磨,不受阻扰的事实让他不禁试着更进一步,直到忽然隐约听见男人一声叹息,随后便感觉舌尖一痛。

夏夜臣神情复杂地伸手摸着他的脸庞,边开口问:“你不觉得我个性很差?”

“不觉得。”晓当下就忘了疼,立即握住臣主动伸出的手。

“但是我只觉得会变得更差。”夏夜臣没抽回手,反而让青年更靠近了自己一些,才缓声说着:“晓,钥匙给我,你知道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

晓随之静默,过了一会,才回答:“我能给你的,只有我的感情。”

闻言,男人转移了视线,声音里带着不屑,“我要你做什么?让你像这样绑住我吗?”

“可是我只有这个能给你。”晓逐渐握紧了臣的手,力道大得令人生疼,囚禁消磨了他的害怕,然而锁不住的疏离感却换来了日渐加深的不安。

他对臣的感情未曾变过,但为何此时此刻,他会连想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一件单纯的事都显得如此困难……?

夏夜臣像感觉不到疼痛似地无动于衷,“我们不可能这样下去,你有学校、我有公司,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领域要经营,现在停留在这里,并不代表将来就不必继续往前走。”

晓起身站在床边,将目光放到了男人脚踝上的银链,挣扎地问着:“如果我解开了锁,你还会离开吗?”

听见对方有所动摇,夏夜臣却依然回答得理性,丝毫未因此而隐暪:

“我不会告诉你,放了我,我们就能重新开始,这种摆明是谎言的话,但我会坦白地告诉你,倘若有一天我们分离了,那绝不会因为我们是兄弟。”

闻言,晓低下了头,喃喃问着:“我们,还来得及吗?”

夏夜臣只能沉默地看着他,这问题,他想给予肯定的答案,却又无法轻易地点下头,直到见晓转身想离开房间,他才忍不住喊道:“把桌上的早餐端走,你不睡,我也不吃。”

晓停下了脚步,却未回头,只看向桌面上早已凉掉的餐点,在走过去收起餐盘的同时,简单地留下一句话:“午餐我再重新做。”

撤走了晚餐后,夏夜臣虽然还是不打算用餐,却仍和晓僵持不下,他旁若无人般地坐在桌旁椅子上,看书打发闲得发慌的时间,而晓也只是静静坐在墙边,什么事也不做地看着他。

晓的举动,总让夏夜臣想起他当初的模样,单纯,却又让人猜不透。

不过要是晓满脑子想的,都是囚禁他的这种事,那他还是干脆不要知道的好。

夏夜臣边翻书、边满心不悦地想着,而没留意到一旁的晓忽然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双手一伸,便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他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不禁一愣,原想转头骂人,却在看见对方早已闭上了眼、正准备入眠后,随即收回了念头。

静静地注视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寻求梦乡的青年一会,夏夜臣才回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偶尔不经意地听着对方过了许久,才逐渐变得和缓的呼吸声。

直到自己也感觉涌起了困意后,他这才阖上了书,打算就寝,只是看着终于肯安份睡觉的晓,他实在不太愿意再吵醒他。

望着身后不远处,舒适而柔软的床铺,夏夜臣只能叹气,转而摸摸晓的头,不禁用最轻的声音说着:“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放不下你?”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圣人,然而一旦面对晓,他的耐心总是远远超乎自己所预料的,哪怕被对方关住了,这点还是不变。

像这样白天教训完了对方,晚上却又担心对方睡得不安稳的事,放到几年前,连他都想嘲笑自己太过于心软没用。

何况现在他还开始认为,如果晓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那就弟弟吧!

他是真的没像刚知道时那样,那么在乎什么血缘关系了,就当彼此是注定的孽缘,所以不得不认栽吧——谁叫身为哥哥的人是自己?

他和晓之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弥补裂痕,重新建立缺损的信任感,这过程或许不好受,但只要尽力地想要去做,其实没那么难的。

深夜,晓醒来时,就见到男人直接趴在书本上就睡了,而自己却不曾被挪开过。

这个发觉让他很意外,他原本就是不想让臣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愿上床睡觉,才挑了对方在看书的时候先抱着他睡,好让臣明天能好好吃饭。

可现在……晓默默地看着他,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男人从椅子上抱起,以轻柔的力道让他能舒服地躺到床上。

晓抚摸着臣的睡颜,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却还是不禁问:“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却不能完全属于我?”

他是如此地想要眼前这个人……

“臣……”晓轻唤着,俯下了身,一颗颗解起男人上衣的钮扣。

走火入魔地,只想要占有眼前的人!

第六十七章

夏夜臣在睡梦中只觉得热,一种逐渐被侵蚀的热,由下腹往胸口的方向如火蔓延。

他下意识地想找个比较凉快的地方,然而手才刚在柔软的床垫上滑出,旋即被更高温的物体握住,连同身体也随后被那股温热覆盖住,亲昵地隔着敝开的外衣紧贴自己的肌肤。

忽然动弹不得的结果让他不禁纳闷,试着想挣脱,只被抱得更紧,滚烫湿润的触感安抚似地在耳朵上轻柔游移,温柔得令人放松。

但对方的另一只手却顺着他的后腰,灵活地探进贴身的睡裤内,轻缓而又带些急躁地将他身下的遮蔽物尽数剥除。

男人还来不及感觉袭来的冷风,双腿间便已旋即被火热坚挺的活物抵着、摩擦着。

过份熟悉的感受,使他瞬间一惊,可对于自己此时毫无预警的处境,也让他当下混乱得想着这是这么一回事,是他在梦里,还是……?

他有些不确定地推拒着从身后抱住自己的人,旋即迎来的,除了后颈被蓦然咬住,原先暧昧抵在后方的炙烫柱体亦一寸一寸地顶入自己体内。

那从私处逐渐扩散的疼痛及异样,真实得让夏夜臣一下子便懵了,尤其对方这样咬住他的举动,更是让其身份昭然若示,只是,他想的那个人会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做这种事吗?

男人难以相信,挣扎的力道随即变大,可就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似地,不久后传来的轻唤,彻底颠覆了他的希望。

“臣……”晓微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染上了情欲的浓浓占有欲,即使注意到男人醒了过来,他依旧丝毫不打算停手。

他只松开原先咬住的后颈,舔舐了下,便又逐一在对方光滑白皙的背部留下红艳吻痕,勃发湿漉的欲望更精准地顶到甬道深处的敏感点,轻轻一蹭后,旋即对着那一点展开攻势。

“唔……”在想开口说话前,夏夜臣就已先被身后逐渐猛烈的抽插撞击得只能死命咬住下唇,彷佛寻找到浮木似地紧抓着被单,试图不让自己再继续向下沉沦。

在此时的情况下,他不想要有快感的,可自己不知何时被挑起欲望的身体却背叛了他。

底下身为男人的象征早已极有精神地昂扬着,发烫的肌肤更是敏感得为青年每一次的抚摸而轻颤,丝毫无法抗拒不停顶弄自己体内、有着熟悉体温的热柱。

这样违背意识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可怕,分明只是单方面强求的交合,为何他却只能喘息、低吟,彷佛自己的身体主动深深记住了对方一般,理性不再具有任何用处……

“臣,别忍着。”晓见他抓着被单、绷紧了身子,一脸的压抑,原先握住对方的手更是温柔地轻揉着其手背,另一手则绕过腰际、探至男人的身下,富节奏地套弄着湿漉的欲望。

他只是想要臣,并不想让对方受伤、甚至感到不舒服,因此他缓下了抽插的律动,将臣紧紧揽在自己怀里,让深埋甬道的坚挺一寸一寸地慢慢来回抽动,同时彻底感受那一份密切。

不料这反让夏夜臣更难受,速度一缓下来,那凶器的形状越发深刻地烙印在体内,难堪地唤醒记忆中曾和晓有过的缠绵激情。

他明明不是第一次和晓发生关系,可现在感受到的每一丝快感,竟只让他感到罪恶。

为什么?夏夜臣想起彼此最后一次在床上的亲蜜接触,那时他确实完全接纳了晓,为什么此刻相同的行为,却叫他接受不了?

然而最让他接受不了的,却是晓的温柔……他想从只能不断原谅对方的恶性循环中逃离,可他却舍不得,即使他再怎么想嘲笑自己,可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是舍不得离开晓。

当滚烫的滑腻精液射在体内的敏感点上,男人到达极限的昂扬也随之释放,但除了生理带来的低喘之外,夏夜臣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也不曾想过要移动位置。

晓俯身吻了吻他,以为男人累了,便放弃继续下一回的念头,转而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床上打横抱起,一路抱进浴室里。

直到洗完了澡,回到床上之后,夏夜臣都未开口说过半句话,连抬头看晓都没有,即使身上只简单披着纯白的被单、肌肤上也残留数不尽的吻痕,他的神情依旧漠然得不像刚经历过情事的人。

晓倒了杯水,端回床边欲递给男人时,夏夜臣这才静静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要你。”晓放下了水杯,轻抚着臣的脸庞,他回答得坦白,可他仍无法否认,即使绑住了男人的自由、占有了对方的身体,他依然找不着抓住臣的实感。

那种无力,彷佛深渊一般,怎么做都无法满足心中的渴望……

闻言,夏夜臣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所以就能不管我的意愿?”

他总认为自己比晓年长,加上遗嘱的要求,让他更觉得自己应该宠对方,然而这也同时让他潜意识带着一种优越感,让他能毫无条件地容忍晓限制自己的行为,甚至被他压在身下。

可现在这样算什么?

撕掉了上位者的假象,他对晓,究竟还剩下些什么,才让他直到这一刻,仍是这样执迷不悟地堕落,打从心底找不着一丝对晓的厌恶?

他该愤怒、该反击,就是不该像这样一昧地承受,这样地作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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