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 上——克里斯的迷梦
克里斯的迷梦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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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换衣服准备去公司的夏夜臣大概没发觉自己刚被某人扯掉扣子的衣襟仍敞开着,晓也默默地不说,盯着男人白皙修长的身体、一边感受对方沾了清凉药膏的指尖在脸颊上游移,什么挨揍的委屈都抛到脑后去了。

“好了。”擦完了药,夏夜臣正在将药盖旋上时就忽然被揽住了腰身,他还在好笑地心想这家伙只有这种时候才知道要撒娇,晓却已经撩开他的衣服、抬头舔上了粉色的乳尖。

似吻似舔的湿濡感瞬即自胸前传来,伴随着被轻啮的酥麻,夏夜臣反射性敏感地一颤后却是猛然僵在原地。

他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晓那是标准的好了伤就忘了痛!

这回他不骂、也不打,他直接开口问:“你想被阉吗?”

男人脸上的已经是冷笑了——当然也许这用威胁来形容会更贴切些。

晓当下就停住所有动作,甚至半举双手无声地向对方示意自己绝不会再乱动,那双黑眸倒有些像狗儿期盼主人再次下令准动的天真。

夏夜臣看着他最后只冷哼了声,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要更换的西装就迳自走进更衣间里,特别响的关门声反让晓暗暗松了一口气。

依他对臣的了解,通常当他开始拿其他东西出气时,就表示不会再对自己生气了。

晓不禁微笑。

明天,他会再接再励。

第十九章

夏夜臣对自己发的不再进N大校区的毒誓,在几个月后又很快地再度被破除,这一天他真的因为晓的缘故,而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

那时他正好要进会议室负责主持公司月例会,因此只是匆匆得知是有关操性的问题,便答应了自己下午会过去学校一趟。

对于晓,他是打从心底相信的,无论是被牵扯进什么偷拐抢骗的事件中,他都确信绝对跟晓没关系——可如果是打架,他就没那么有把握了。

毕竟那种对别人我行我素到无视程度的个性,没跟人发生过几次冲突他反会觉得是奇迹。

不过他也没有要勉强晓去迎合别人的打算,因此夏夜臣完全就是抱持着如果伤到的是别人他就杀价认赔,但万一伤到的是晓他就告到对方倾家荡产的心态走进约定的谘商辅导室。

“夏先生?”一名穿着天蓝军装、年约三十几岁的男人迎面走来,夏夜臣心想对方应该是系教官朝他礼貌地点了下头,顺便给了坐在一旁正想朝自己方向扑来的晓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开口问。

“请问我弟弟发生什么事了吗?”夏夜臣表现得很淡定,然而略过晓、仅扫过另外一男一女的视线却足以让人有被质问的错觉,这让那名离他最近的教官不禁笑得尴尬,手一摆就连忙招呼他坐下。

“夏先生,您先坐。”

等他依言挑了个晓身旁的位子坐定后,斜对面的女老师随即向他解释道。

“您好,我是学校谘辅中心的老师。”她友善地面带笑容,切入主题的速度却也很快:“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是想请教您晓不晓得您弟弟是否在校外有与人结怨?”

结怨?夏夜臣微微皱了眉,连看都未多看晓一眼便开口回答:“没有,他一直都是家里、学校一条线的生活,上下课也是我负责接送的,不可能会有机会跟人结怨。”

“但是夏晓同学经常带着伤来上课,我们也一直都想找他来谈谈,他都不愿意配合,所以今天才特别麻烦您过来一趟。”明显被放了好几次鸽子的辅导老师一脸为难:

“不知道夏先生清不清楚这件事?”

闻言,才进门不到五分钟的夏夜臣就顿时觉得这是场闹剧——清楚,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那些伤毫无疑问就是出自他的手,在早晨“制止”晓时造就的副产品。

“若是这件事,那今天的会面就能到此为止了。”夏夜臣从容地站起身来,而身旁的晓见他似乎要离开了,也旋即跟着站起。

见状,那名辅导老师和系教官都有些哑口无言了:“那、那请问这件事……”

“那些小伤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夏夜臣甚至高傲地勾起一抹不屑冷笑,全然的问心无愧:“我不能管教弟弟?”

反正管教是他们的家务事又不是罪——何况真正想犯罪的根本是晓!

他转头就随口问了晓一句:“你觉得委屈吗?”

晓立刻摇了摇头。即使他也不懂每天看得到吃不到算不算委屈,不过毫无疑问,他绝对是无条件站在臣那一边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谈了。”夏夜臣很满意晓的回应,心想着回家该对他好一点,就边对皱眉皱到快打结的系教官及辅导老师示意性地点了下头:“两位,先告辞了。”

“等等!夏先生,还有……”系教官正急忙想挽留住男人,可惜的是眼前这一对夏氏兄弟几乎是一个样,一旦决定了不理会人,就那就是彻底的忽视。更别提其中一个还从头到尾就没有想正眼看他们的意思。

只待门碰了一声,两人便已迳自走远。

准备下楼时,绝不犯同样错误的夏夜臣二话不说就舍弃电梯、改走楼梯,而晓倒不太在意这一点,只是见他虽未有生气的感觉,但也一句话都不说,才陈述似地开口说道:“我本来不想去。”

夏夜臣仅抬眼看了他一下,却也多少表示了点兴趣。事实上他的确是挺好奇的,对于他们究竟是怎么把晓拐到谘商辅导室这一点。

晓继续说着,语气蓦然柔了些:“可是他们说你会来,我就过去了。”

“……”男人不禁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痛了:“你当心哪天被骗走了都不知道。”

根本怎么听都像是被糖诱拐走的小孩子!

“没关系。”晓却展露出直率的微笑:“我会自己走回来。”

夏夜臣看着他干净自然的笑容忽然顿了下,手一伸便将人勾了过来,在耳际低语:“那我是不是该给你点奖励?”

晓无疑是个单纯又纯情的家伙,下午听见夏夜臣那么暧昧的一句话后,他却是连个想像都没有……毕竟对方平时的行为举止实在和暧昧扯不上关系,他听完了,也猜不到其中的意涵。

而夏夜臣正解下领带准备进浴室洗澡时,见晓眨也不眨地坐在一旁椅子上直盯着他不放,这才想起自己下午说过什么话。

他随手将领带挂上衣架,才对晓勾了勾手。

“?”晓不明究理,等他一脸不解地走过去后,夏夜臣就往他身上靠了过来,一手抵着将他压在墙边。

夏夜臣和他离得很近,脸上似有若无的笑却比任何事物都还能勾动人心弦,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容不迫地解着刚摆脱领带束缚的领口钮扣,一颗一颗的……白皙却不显单薄的胸膛渐渐地就在西装衬衫的遮掩下展露而出。

晓早就看直了眼,男人独特成熟性感的魅力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心跳呼吸,然而磁性悦耳的蛊惑嗓音却是彻底击溃他仅存一点点自制力的元凶:“要不要……和我一块洗?”

回应男人的是自己转而被反压在墙边,强硬激烈的吻旋即如暴雨般落下,晓像是怎么吻都吻不够似的紧抱着夏夜臣与之抵死缠绵。

那是他渴望追求了那么久的人,如今被诱惑解禁,他怎么忍得住!?

夏夜臣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急着推开,他反而揽着晓的颈子,直到觉得再放纵对方下去就快发生“火灾”时才硬是扣着后颈一把将人拉开。

男人调整了会呼吸,这才无视青年眼里的惊讶和恨不得将自己吞吃入腹的炙热欲望,若无其事地轻笑着:“晓,早上别太过份了,我可不想再被叫到学校去。”

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地摸了摸晓的头,抛下肯定欲火难熄的青年不管,自顾自地就转身进了浴室,连带地关上门。

而晓,此时此刻已经跟那扇门结下深仇大恨了。

第二十章

夏夜臣洗完澡一从浴室走出来,待在房间里的晓便始终紧紧盯着他,大有随时扑过去的趋势,然而男人却只瞥了他一眼,旋即不经心地以披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丝毫没有要为自己刚才的引诱行为负责的意思。

见摆在桌面上的手机有未接来电讯息,他拿起大略看了下来电者,就边擦着湿发、另一手则边操作起手机介面准备回电,甚至目不斜视地同时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想当然尔,晓的反射动作让他自然就跟着男人走到房间外头,然而没想到夏夜臣却又随即维持着相同的举止、神情直接折回房里,门一关,就将跟在自己身后的大型犬锁在房门外。

——这回晓是彻底愣住了。

而门内的夏夜臣倒是忍不住笑了下,在电话接通的当下才随即收敛起笑意,“叔父,有什么事吗?”

“夜臣?”

“嗯。”夏夜臣简单地应了声,视线却始终落在门板上,心里尽是在猜测着晓究竟会不会因为被自己骗到外头去而生气。

不过他也是为了避免让明显对夏暮言怀有敌意的晓听见自己和对方正在通话,才故意让晓出去的。他可不想今晚都得被只打翻醋坛子的野兽弄得没法睡觉。

“唉,这该怎么说才好?”夏暮言在另一头苦笑着:“夜臣,你真是太不给叔父面子了,怎么下午连我们学校的教官想多跟你聊件事,你就掉头跑了?”

“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想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夏夜臣语带不屑,只是碍于目前通话中的是自己叔父,他才接着礼貌性的问:“既然您特地提起,那想必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说吧?”

“重不重要,那就要看你了。”夏暮言似乎在犹像什么,停顿了下才说:“是关于夏晓的。”

“……他没跟人结怨,也没跟人打架,更不可能主动去惹事。”男人的语气虽淡,却很强硬。

不管对方是谁,他都绝不会让别人去诬陷晓!

夏暮言不禁一愣,随后却笑得苦涩:“你误会了,是有几位教授觉得他很有潜力,想提早收他当研究生,所以我才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也不知是福是祸,他那时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侄子吃亏,所以特别请资工系的老师们多注意这名学生,却没想到事隔几个月再去询问情况时,会得到若不是对夏晓难以捉摸的个性太无能为力,系上教授早就群起抢人的讯息。

闻言,夏夜臣倒不显意外,反而微皱着眉质问:“晓才刚进大学没多久,怎么会有那么多教授认识他?”

一个系里扣除讲师、助理教授、副教授,一般教授级达十几位的已算多,会教到大一课程的更是少之又少,竟然还会有几位认识晓认识到想拉他当学生,他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夏暮言实在心虚了,但仍硬着头皮说道:“他很认真,悟性又高,空馀时间甚至还会到其他课堂上旁听,都自己这样学到高年级的课程去了,认识他的教授当然多。”

“是吗?”夏夜臣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忽然转移话题:“那他和同学的互动怎么样?”

“这我不大清楚,不过听说他都独来独往的。”

“……好,我知道了。”夏夜臣自己也分不清他是担忧、亦或是松了一口气,听完对方这席话,理性面来说他应该是希望晓接受更好的指导、多结交些朋友,可私心来说,却又不愿见晓因此而有所改变。

很矛盾的心理,他却也无从改变起。

毕竟他和晓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

感觉到另一头似乎打算结束通话了,夏暮言才又连忙建言道:“夜臣,如果你担心他在国内学得不够,那不妨就送他到国外去深造吧。”

也许夏晓在学术上的确极具天赋,甚至或许还是所谓的天才,但对他而言,他终始不喜欢这对自己侄子有非份之想的外来者,也因此希望他们两人离得越远越好。

夏暮言坚定的说:“我们在部份国家都有姊妹校,届时我再帮忙引荐,他会受到重视的。”

听完,夏夜臣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淡淡回答:“让我想想。”

打开房门时,晓依旧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走道上,见夏夜臣终于重新出现在眼前后,他这才不怕死地直接伸出手、就将男人一把揽进怀里抱着不放,只是却也不敢太出力。

夏夜臣似乎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不让你锁我第三次。”晓的声音里尽是不满,执拗的口吻跟他的举动简直如出一辙。

这番话惹来不禁失笑后,直到前一刻仍心情沉重的夏夜臣这才开口问着:“晓,你上课时都怎么上?”

青年为这突如其来的问句疑惑了下:“听课,有问题就回答、有实验就做。”

当然除了课程上的问题以外,其他的例如自我介绍、问身家,他就完全不会理会老师——但这点他还不敢告诉臣。

“那些问题你都会?”

“嗯。”晓低着头亲昵地往男人的颈窝处蹭了蹭,好奇的问:“臣,你不高兴?”

自己全按着臣的要求去做,也做到了,为什么会觉得对方一点也不满意?

然而夏夜臣心情复杂地回避了那个问句,反而另外问道:“那你为了什么而学?”

虽然不明白男人为何忽然问这种问题,不过晓依然毫不犹豫地便说出自己的答案:

“为了你。”

无奈这回答却让夏夜臣更加叹息,“你该为自己了……”

第二十一章

晓在校门口下车后,见夏夜臣一直在思考什么似的,看向男人的视线中自然多了点探询的意味,只是心想对方似乎不想说,所以也始终未开口问。

就在一人该说又不想说,另一人想问又不敢问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夏夜臣负责打破僵局。

“我先走了,你进去吧。”他无比淡定地朝站在车外的青年示意了下,就若无其事地踩下油门迳自驶离,这让晓不由得认真反省着——是不是自己昨天的答案让臣不高兴了?

但是除去为了臣,他还能为了什么?

晓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物理原文书,苦恼。

回到家的夏夜臣同样低头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三大旅行箱,不禁头痛,“叶,简单点就行了。”

他不过就是到外地去出差一个礼拜,用不着把所有家当都带上吧?

“少爷,多准备点总是好的啊。”老管家慈眉善目的呵呵笑着,同时又递上了一个纸袋。

“这些是请厨师做的点心,您路上饿了可以吃。”

“我开始觉得我是去郊游的了。”夏夜臣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无奈地笑了笑,若是比较起疼爱的程度,叶付出的心血绝对远远超越自己的双亲,因此那三大箱及一袋点心他知道自己只有带去的份。

以前要到国外出差时,他也是像这样被塞了可能三辈子都用不完的东西去的,现在只有三大箱,他该庆幸了。

“那……叶,晓那边就麻烦你去接他了。”等行李都搬上车后,男人这才一脸挣扎地说道,他倒不担心晓会怎么样,反正用不着想他也知道晓十成十会闹脾气,所以他反而比较担心负责帮忙接送的叶会被波及到。

“好的。”老管家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笑:“那晓少爷知道您要出差的事吗?”

“他还不知道。”原本早上想说,只是太清楚一说他肯定就走不开了,最后才放弃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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