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雍正嫡长子 下——亦人
亦人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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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眉角一挑,“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这又扯上年家什么事儿?弘晖,你说话也别藏着掖着,总要说明白了才好!”这丫整一个死硬派。

弘晖一愣,似乎觉得眼前的弘皙那段数倒是比当初还要退化了,“呵呵,听不明白?那好……”弘晖突然起身,凑近弘皙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要说,暗底下的手段,我懂得不比你少,既然你想要试试,我自然也应了,只是从前你们父子斗不过,还输得一败涂地,那么,现在以及今后,也别想翻身。”语调中特地加了几分阴狠。

“你!”弘皙哪里不明白?虽然阿玛胤礽有诸多不是,但阿玛总是皇玛法亲自教导出来的,从前,若不是被刻意地抹黑,又怎么会最终在康熙爷眼底彻底失了分量,“你……卑鄙、无耻。”

“胜者为王败者寇。”弘晖敛起刚才的些许狠戾之气,又摆了一张浅笑的脸,“或许你是个不怕死的输家,敢骂我无耻,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可敢这么对我骂上一句?”曾经的皇长孙,当然不是个草包,只有彻底地将他打倒,才是上策,只可惜,这可是个死硬无比的小强,或者,是那名之为“帝王位”的蛋糕实在鲜美诱人。

胜者为王,败者寇?

直到外头候着的小太监等不及进院子时,弘皙这才回神,脑海中尽是弘晖那不可一世的高傲,那种胜利者的姿态,让弘皙觉得格外碍眼,曾几何时,他爱新觉罗弘皙是皇玛法钦定的皇长孙、是紫禁城顶顶尊贵的皇长孙!

弘皙终是叹气离开毓庆宫,最后回头看去,物是人非,自打雍正登基,几乎就已经将这座宫殿给废弃了,没有皇太子,然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尊贵的就是雍正的那个嫡长子,最不过名正言顺,凭着弘晖之名,又何须再加诸一个太子的虚名呢?

都说那拉皇后大度宽容,还传大皇子弘晖从不理四爷后院之事,然而,弘皙今日终于明白了,宫里宫外任何举动,从未逃过弘晖的眼睛,年家昨日才送进宫两个女孩,呵,可不今日弘晖就直接找上了自己?弘皙心中不由的一阵窒息,就好似自己在弘晖面前,便是赤、裸裸的,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弘晖那小子竟然成长至此?

“爷,刚才小郭子那里传消息来,说是……”柳岩是贴身伺候弘皙的小太监,这会儿见主子终于回神了,便急着要将年妃宫里的消息回禀,而柳岩口中的小郭子,便就是弘皙安插在年如意身边的钉子,自然,昨日年如意将年家两个女孩接进宫中一事,就是那小郭子奉了弘皙命令蛊惑年妃的。

只是,此时弘皙听到柳岩说起年妃那档子事儿,难免心中想起刚才弘晖的那股子狠劲儿,弘皙一抬手便打断了柳岩的话,“行了,找机会让小郭子出来,以后……不许再插手宫中之事。”

柳岩愣怔,不明白主子这话是为何?然而,既然是主子有命,柳岩也只好点头应“是”。

不得不说,弘皙这一步“退”,是极为明智的,否则,等待他的,或是等待整个理亲王府的,便就是灭顶之灾。

弘晖离开毓庆宫便出宫回了一趟王府,而慕容丰极早已在书房等候,先是听慕容回禀了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知道四爷一切安好,弘晖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更是对七爷胤佑心存感念,若不是有七爷拦着,怕是四爷真要上马亲征了,弘晖大概是能够理解阿玛心中的那股男儿血性,但终究,弘晖希望四爷一切安好。

“安排下去,给我盯紧了理亲王府、看住了弘皙。”弘晖回宫前向慕容吩咐道,“他若是再敢背地里下黑手,你便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阴谋诡计……卑鄙无耻!”

“是。”慕容沉声应是,心中越发对着这个小主子敬畏了,似乎自从替四爷监国以来,主子的这一身威势,更甚从前。从最初想要借着弘晖的权势报自己的灭门之仇,直到今日,慕容丰极是已经把一颗忠心交付了。

曾经无比向往自由侠义的慕容公子,在不经意间,似乎已经沉陷在这种宫廷朝堂的尔虞我诈之中了,甚至是越发地如鱼得水,慕容闲时沉思,也就能够明白外甥杨安为何要选择放弃大好官途,为何能甘心只做弘晖阿哥埋在暗处的一颗钉。

监国的差事从不是轻松的,弘晖忙完一整天,晚间才得空去景仁宫看望额娘,“额娘睡了?”却发现不见芸秀的身影。

卿和小子对着弘晖“嘘”了一小声,“哥,额娘刚睡下,怀了身子,总是容易犯困。”然而小家伙眼底却泛着些许精光,他自然有办法,让额娘多歇息着。

弘晖亲自进屋看了看熟睡中的额娘,这才吩咐了奴才仔细照顾着,“按着章先生的话仔细着,不许出半点差错。自然,若是皇后娘娘安好,本王也不会吝啬赏赐。”虽然有章炎亲自给额娘保胎,弘晖心底却总是不能十分安心,所以才将小四卿和安排在景仁宫陪着额娘,对于防不胜防的宫廷争斗,或许暗处的黑手怎么也不会料到卿和是个高手,是芸秀身边最后一道防线。

卿和还小,四岁的孩子留在皇后宫中自是不犯规矩的,可弘晖虽然是皇后嫡长子、又是监国皇子,却已是个翩翩少年,总不适合留在景仁宫日夜陪着,“卿和,好好照顾额娘。”弘晖说的十分郑重,如今监国任重,难免没法子顾全了额娘这里。

卿和乖巧地点点头,“嗯,哥哥放心,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额娘和妹妹的。”皇后这一胎,如今卿和认定了是个小妹妹。卿和知道,哥哥自打监国起,就没省心过,看哥哥总有几分疲惫,卿和也不再扮着孩子样闹腾了。

眼下,年纪小小的他,帮不了哥哥太多,如今留在额娘身边,也可以迷惑那些想要陷害额娘的人,当然,敢对额娘和妹妹动手的人,他卿和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弘晖没有错过弟弟眼底滑过的狠戾,于是抬手抚上卿和的小脑袋,语气甚是温和,“好了,只是让你留份心,瞧你这阵仗!你也放心,尽管放心,这景仁宫,我不会轻易让人动了手脚,你只管陪着额娘安心即可。”

卿和的目光中闪过疑惑,却还是乖乖点头,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卿和抬头去看月光,小娃子脸上是与幼龄截然不符的凝重,弘晖这样的哥哥,时而纯粹得只是一个温和的大哥哥,时而却督促着自己文武双全、甚至把帝王术教给自己,时而……这样的哥哥,总不是原先那个世界的大哥,那般霸道冷然。

弘晖并不愿让人看穿了自己,却实在无奈,“没想到,让这小子给看破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弘晖扭头去问一旁伺候着的顺子,“爷的脸色真就那么差,很明显?”

累,总是累的,心烦的事更是不少,四爷也才登基不满整三年,如今又御驾亲征在外,自己虽是皇帝的嫡出皇长子,却也只是个才出炉不久的“新贵”,就在四爷登基之前,朝中上下,有几个能料到竟是四爷登位?

顺子端了茶点过来,“主子,您这阵子几乎都是日夜忙碌,还得小心应付各处,别说脸色了,奴才瞧着,您就已经瘦了。”跟着主子多年,顺子说话自然是随意了些,也自然是绝对忠心的,“主子,四阿哥可是每天地都派人来嘱咐奴才,这些茶水糕点都是您爱吃的,也是四阿哥千叮咛万嘱咐,随时备着的。奴才瞧着,四阿哥虽然年纪小,可真是心疼着主子您的。”顺子心底自然是为主子能有四阿哥那么懂事的亲弟弟而高兴的。

弘晖捏了一块点心入口,没再多说了,如今辛苦一些,更不敢在京中大动干戈,怕影响了四爷在前线征战,不过,再忍忍,等到四爷凯旋的时候,哼,京里的那些蛀虫,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何时?弘晖闭眼,黑暗中,一遍遍地盘算计谋,磨刀霍霍。

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和隐忍,一转眼,四爷已经带兵出征有半年了,紫禁城中,皇后娘娘和年妃两人都已挺着个大肚子了,惊险是不少的,幸而至今都安然。

年妃的院子里,心腹回禀,“娘娘,不好了,奴才刚听到消息,佟家那个青榕,今儿个一下子从正六品的内阁侍读,升至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了……”

“啪!”年如意手中端着的茶杯落地,茶水四溅,“佟家……”咬牙切齿念着“佟家”两字,短短半年之中,佟家的那个小子就从一个七品县令连跃几级成为如今的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弘晖的这番举动,不正是在向自己年家挑衅吗?

原先,哥哥年羹尧一直压着佟家的那个法海,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两淮盐运使,竟然敢与自家巡抚哥哥过不去?年如意想着,哥哥年羹尧是四爷的心腹宠臣,自己年家连着出了两个巡抚,更何况,自己还是四爷的宠妃,那个法海算什么?那个佟青榕又算什么?远的法海不说,就是那佟青榕,这半年之中,就没少打击年家在京中的子弟。

现在倒好,一眨眼的功夫,弘晖这个监国皇子好大的胆子,竟然直接将佟青榕一个愣头小子从正六品的内阁侍读提升成为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

“吩咐下去,让年家赶快联络御史,本宫要让他这个监国皇子做不下去!”年如意越发嚣张了,近来皇后在宫中连番退让,竟然让她自以为有了傲人的资本。

弘晖的举动,的确有些冒进,然而,这半年,四爷也时常有旨意从前线传回,却无非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儿子稳住大局,一次次肯定了儿子的举措,更何况,佟佳氏,岂是随便能动得了的?

也就这半年来,听说鄂伦岱府上的福晋与青榕的那个小福晋十分亲近,这在整个京城早不是什么秘密,鄂伦岱在前线履立战功,又早早的是四爷宠信的大将军,曾经带过康熙爷的十三、十四两位皇子从军,而青榕的阿玛,佟家法海,更早是十三十四两位爷的老师,虽然法海现在只是个从三品的盐运使,可法海在八旗之中,绝对是个狠角儿!

原先佟家这两兄弟不和,如今看样子,都是四爷的宠臣,而法海又是弘晖阿哥的老师,那青榕更是听说与弘晖阿哥情同手足……呵,年家,这不是找死吗?自然,跟着年家找死的也有人在,不过,更多的是,等着看戏的明白人。

爱新觉罗弘晖,这一忍多时,早就憋着了,许久不发威,还真以为他这监国皇子是个摆设不成!

这紫禁城,是风雨欲来。

81.四爷回京皇后离世

“青大人,您可来了!”小坛子大大松了口气,赶紧引着青榕往里走,“王爷刚才好大的一通火气,奴才都不敢劝,您来了就好,王爷这么动怒,可是伤身子的……”这小太监算是苏培盛的小徒弟,跟在弘晖身边伺候,倒也是绝对的忠心。

这不,像是为了印证小坛子的话,青榕才刚跨进御书房的大门,就听见里头摔了东西,快两步进去,便瞧见地上杯碟茶水散碎一地。

“滚出去!都给爷滚出去!都聋了吗?滚!爷谁都不见……”弘晖叫骂着,院子外头都能听得明白。

小坛子根本不敢再往里头进了,自然也没瞧见,弘晖的神色,压根就没动怒的模样,反而在瞧见青榕的那一刻,弘晖的目光中全是笑意。

青榕回头看僵着身子不知进退的小坛子,便轻轻摆手挥退了这小太监,“行了,这里有我,你去外头守着,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小坛子连忙点头,这半年来,他可是亲眼看着王爷是如何宠信倚重这位佟佳氏的青大人的,“是、是,奴才这就去守着。”小坛子并不是没怀疑过,毕竟,自打伺候弘晖主子以来,再难的事也不是没有,可从未见主子如此动怒。然而,小坛子也不傻,既然主子“怒”了,他这个奴才当然得这般小心翼翼了。

青榕绕过地上的瓷器碎片,“你呀!”对着弘晖无奈失笑,“可等四爷回来时,瞧见这御书房的东西被你摔得差不多了,得让你赔!”青榕知道,弘晖并非真的动怒,但是,为了年氏的事,恼火也是真的。

弘晖勾起嘴角笑了,“还真是难以想象,当年的愣头小青,如今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也难怪,那帮老顽固成天地要抓你小辫子,可都被你折腾得不轻!瞧瞧,那一堆的折子,都是参你小子的,可真能给我惹祸!”然而,弘晖心底明白,若不是青榕这石子投湖,还真难测出众人的心思。

“呵!这话可不厚道。”青榕不以为然,扭头扫过那些折子,上前随意挑了几本翻弄着,又不禁失笑,“要不是你这雍睿亲王胆儿大,直接给我安了一个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的名头,他们也闹不起来。”青榕可没少为了这升官的事儿,头疼。

不过,木已成舟,弘晖这家伙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以监国皇子的身份下了旨意,面对御史接二连三的围攻,青榕也只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然,他佟佳青榕,从未怕了谁。

弘晖从一旁端过点心,这都是小四卿和每日派人从景仁宫送来的,“时机成熟,既然要引蛇出洞,不如让你把好处占尽了,若是等着慢慢升官儿,你小子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名正言顺来帮着我?内阁侍读与内阁侍读学士,虽然只差了‘学士’两个字,可经手的差事是天壤之别的。”顿了顿,弘晖目光一凛,“再说,年家既然找死,我也没道理拦着。年羹尧竟然敢与你家大师对着干,呵呵,我这个学生,总得在关键时刻帮着老师撑撑场面不是?”

法海是轻易能欺负了去的?

“胡闹!”该在两淮主持盐运的法海,这个时候却出现在四川,年羹尧的地盘,“他……他……真是……”法海看着眼前的十三爷,竟是被弘晖的举动给气得语不成句了。

十三爷胤祥抬手摸摸鼻子,这个法海,从多年前就只把学生当做“学生”的,所以,不论是成了怡郡王的自己、还是雍睿亲王的弘晖,在法海看来,依旧是个学生,言行举止间,法海表现出的更多的是坦然自若。

“老师,也不用担心,弘晖有他的打算,京城更是出不了乱子。”对于法海,十三是带着几分敬重的,康熙爷当初钦点的皇子师傅,又能让四爷多番器重,“皇上此番御驾亲征,虽然也有几战艰难,但总的看来,是凯旋无疑。一旦皇上回京坐镇,那些不安分的就更翻腾不出什么了!虽然,在这个时候,弘晖将我派来四川处置年羹尧,确实有些不妥,可不得不承认,由我出面,总比老师你更方便些。”十三总是要替弘晖辩解几句的,虽然心底早就骂上了,弘晖小子实在鲁莽。

于是,当四爷胜利返京,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十三胤祥在四川把巡抚年羹尧给抓了,然而,这并不是最后的结果,还没等四爷皱眉动怒,传信的奴才便道出了更加惊人的话语,“……年羹尧起兵叛乱,怡郡王中箭重伤,年羹尧被随行的御前侍卫当场诛杀。”

四爷御驾回京,百官在城门外恭迎,却不见监国皇子弘晖的身影,四爷铁青着一张脸,帝王动怒,所有人都低头躲避着万岁爷的怒目,有的人心中为弘晖忧心、自然更有人心底雀跃。

正在僵持之际,只见城中一匹快马驰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怀了双胎,正是难产之际,御医不敢擅作决定,奴才奉睿亲王之命,特来请皇上移驾景仁宫……”这个敢撞四爷枪口的奴才,正是当初从那群八旗纨绔之中,被弘晖收在府中亲自教导的佟家穆辞,少年长了一岁,十四的年纪,却比起一年前添了许多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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