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雍正嫡长子 下——亦人
亦人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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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觉得要被气得吐血了,“弘晖,你……”可是才开口要驳斥,却察觉肩上的那只手力道再重了几分,更是抓得十四有几分钻心的痛,话语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弘晖沉声,在十四背后瞪着双眼,似乎能把十四背后烧出两个洞来,“我依旧敬你三分,叫你十四叔,可如今,你是郡王,我是亲王,你言行无状、不忠不义,我即便以晚辈的身份训你了,难道十四叔觉得侄儿说的错了?你还能厚着脸皮狡辩不成?”语气中又多了几分不屑,“哼,男子汉大丈夫,知错改之,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倒是你再这么执迷不悟,我第一个便瞧不起你这个没担当的!”

十四扭头怒瞪着弘晖,肩膀酸痛得紧,只是没再叫嚣,倒不是真的被弘晖这些话给驯服了,而是,一时之间,骇于弘晖的汹涌气势,失了方寸。

在十四整理心绪回神之前,弘晖早就盘算好了,所以,瞧见十四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弘晖也不给他反扑的机会,“十四叔,你别不服气,敢不敢与侄儿赌一局?”

十四皱眉不解,赌什么?再有,十四更不明白,老四居然就让这小子如此放肆?十四一向以为,老四是道貌岸然的,表面功夫做起来其实并不比八哥差,而像是此刻,眼睁睁瞧着弘晖这个小子对自己一番无礼,十四觉得,并不是老四的作风。

弘晖终于放开对十四的钳制,然后抬步走到十四对面,竟是将四爷侧着挡在了身后,“想来十四叔一向自诩天生将帅之才,骑射谋略皆为上乘,那么,侄儿也不谈什么诗书文采的,咱就比一比骑射、比一比谁更有将帅之才,如何?”

十四一挑眉,已经站起了身子,只是膝盖处依旧作痛,却不想在四爷面前示弱,勉强站得挺直,“比就比,爷会怕你?”这其实是四爷登基后兄弟俩第一回照面,十四心底还未承认老四这个皇帝,在四爷面前也就少了几分束缚。

若是因为兄弟感情好,而没有君臣的礼仪束缚,想来四爷会高兴的,然而,眼前肆无忌惮的十四这般,让四爷心里暗暗算计着,总要狠狠教训,让这小子长长记性才好!只是,瞧着晖儿这孩子,竟像是护犊子一般替自己出头,眼下,四爷乐得享受儿子的心意。

四爷也想知道,若是晖儿与十四比试,将会如何?当然,四爷心里明白得很,不管两人比试结果如何,十四都别想在朕手底下讨好。

四爷主张,帝王报仇,多久都不算晚,十四早就被惦记上了。

弘晖瞧十四上钩,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其实,十四这个脾气,倒也是直的,比起老八那狐狸,十四绝对是容易收拾多了,“如果十四叔你输了,从此以后,就要当真敬我阿玛作长兄,再不得有丝毫忤逆。”觉得如此还不够,弘晖的声音十分郑重,“阿玛说一,你不许说二,阿玛指东,你不许打西。如此,十四叔,你还敢赌吗?”

66.八旗纨绔少年成军(5)

弘晖问十四爷,敢不敢?

十四爷大笑,“有何不敢?”

弘晖的笑容更是戏谑,渐渐平复了眼中的怒火,“呵!那到时候,十四叔输了,可别翻脸不认账!”

十四皱眉,“我十四说话,从来算数,何时有过不认账?”对于弘晖的挑衅,十四明明能够察觉,似有陷阱,却还是被这小子肆意的模样勾起了不甘怒火,“倒是弘晖你,拿什么来赌?你又赌得起什么?”十四爷可不会平白让人占了便宜,既然赌一回,赌注怎能不讲明了?即便,十四心中并未打算从弘晖那里赢得什么,十四只是想要争一口气。

还没等弘晖驳回,一旁四爷终于说话了,四爷心说,你们俩小子居然就当是朕没在一样,自说自话了?四爷神色严肃道,“胡闹!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真是天下太平,闲得没事做了吗?”四爷难免有些故作姿态的模样。

十四不服,“……四哥,分明是弘晖提的,你怎么不教训他?”原是想开口喊“老四”的,不过,对上四爷的正经的样子,十四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即便与老四不和,十四不得不承认,对这个四哥到底还是心存些许畏惧的。

四爷顺着十四的眼神一同看向弘晖,就当十四以为这小子定会据理力争的时候,谁想,竟然是瞧见弘晖对着四爷低了头,“阿玛,是儿子鲁莽失礼了,还请阿玛责罚。”好一副弯腰低头认罪状。

十四瞬间瞪大了眸子,就差要揉揉眼睛来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弘晖这小子,变脸变得忒快,这也太?十四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词儿来形容,心里狠狠把弘晖骂了一通,太狡猾、太没出息了。

弘晖却是做足了悔过反省的模样,还稍稍抬头瞥了眼四爷的脸色,就像是怕极了四爷真的开口重重处罚,其实,这戏,做得过分了,就连十四都看得明白,这根本就是弘晖在故意耍滑头,可偏偏……抓不住小辫子!十四瞪着双眼,气得牙痒痒。

弘晖刚才那么一通折腾十四,四爷的心情已经渐渐转好了,面对十四时候的沉重心情,也慢慢消逝了,四爷忍住了没有抬手去摸儿子的脑袋,这模样的晖儿,真是懂事乖巧极了,“既然晖儿要比,那就比一比无妨。”四爷这话说得十分严肃,可这话的内容?

十四觉得离京两年,原来早已物是人非了,眼前的弘晖、眼前的老四,还是当初那个吗?怎么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明明……十四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脑海中记着的,很少很少。

四爷并未理会十四的震惊诧异,倒是见了弘晖慢慢抬头看来的视线,从儿子的目光中读懂几分信任和依赖,四爷依旧严肃的神情中渐渐增多了几丝难以再遮掩的笑意,四爷接着说,“至于晖儿的赌注,不难。”四爷是对弘晖笑着的,然而,当四爷的目光专向一旁十四的时候,又十分自然地收起了所有的笑意,就直直看着十四,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你若是能赢,今日擅闯乾清宫欺君犯上的罪过,朕便不再追究便是。”

四爷,您能不能再卑鄙无耻一点?

十四打心底里想对着这无良的父子俩怒吼一声,欺人太甚!

然而,当再次触及四爷平静无波却蕴含威势的眼神时,十四好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张了张嘴,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点头了。今日闯进来,本就是仗着一股子横劲儿,而到此时,再也难以撑得住了,再怎么不想承认,眼前的老四,也已经是让康熙爷退位让贤的雍正帝了。

今日他为帝君,我为臣弟,刀俎鱼肉尔。

还没与弘晖真刀真枪地比上,十四爷已经在这父子俩面前输得一败涂地了,十四无奈,告退之前,定下比试的时间,便是三日后,至于方式,十四否定了弘晖最初的打算。

弘晖原是提议,两人作为将帅身份,各领兵一千,模拟实战……弘晖说这些的时候,是双目发光的,而十四竟然也下意识听得入迷,差点儿就要点头了,转而一思量,十四最终是坚定地摇头了,当真两军对阵时,手底下的兵士如何?至关重要。

然而,十四可不觉得,四爷这个皇帝能够做得到公平,可想而知,对于离京已有两年的十四而言,短时间内,难以聚齐真正忠心肯为拼命的一千兵士。

十四转而提出,以文斗定将帅,弘晖点头,四爷没有理由反对。

瞧着十四踩着略显轻快的脚步离开,弘晖对着四爷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阿玛,他赢了,可以免欺君之罪,那,儿子赢了,阿玛可得早早想好,该给儿子什么奖励!”再无丝毫怒气,很显然,弘晖对于能够狠狠坑他十四一回,十分得意。

四爷终于如愿抚上儿子的脑袋,这小子再过两年,该要比自己这个阿玛还要高了?可惜,貌似瘦了些,“没规没距、没大没小的,不罚你就不错了,还想要赏?”四爷训骂,却是笑着的,四爷在儿子面前越发没那威严架势了。

弘晖被四爷揽着肩膀进了屋,索性十分享受一般把身子靠在四爷身侧,腻上了,“阿玛真小气!”弘晖心中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尽力稳定心绪之余,却依旧因为与四爷的亲昵,心中欢庆愉悦。

四爷在榻上坐下,也拉着弘晖在身旁一道坐下,继而挑眉疑问,四爷知道,弘晖这话中有话。

“呵呵,阿玛说,若是十四叔赢了,便可以免罪,可惜,免的只是今日擅闯的罪……”弘晖若有深意地眯笑着看向四爷,拖长了声音,得意道,“您可还没与他算那抗旨回京的旧账呢!”弘晖当然知道,四爷算账,是多久都不嫌晚的,总之把十四抓牢在手掌心了。

四爷但笑不语。

“不过,阿玛您是多虑了,儿子……定不会输。”弘晖看着四爷,是骄傲的,作为四爷的嫡长子,弘晖自认为,骄傲不输于十四爷,至于为将为帅的资质,当然更不会输。

“嗯。”四爷只是简单的一点头,应了一声。

或许十四自以为在军中两年,长了见识,想要用文斗兵法战略的方法赢下弘晖,的确,这不失为一个法子,也算是深思一番了的。毕竟,今日,十四发现了,弘晖的拳脚功夫,恐怕远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然而,四爷对于亲自花费诸多心思精力教导着长大的弘晖,为父者,心中早有定论,弘晖或许在四书五经这一方面有所欠缺,然而,无论是时政策论、还是兵法战略,这孩子,天赋异禀,许多想法甚至都是超前思维的。

宝郡王与雍睿亲皇家叔侄间的斗法,三日,早已满城风雨。

“师傅,徒弟终于可以正名了。”弘晖一本正经对着十三胤祥说道。

十三倒是想要配合着弘晖,正经对上两句,然而,还未开口,就“噗嗤”笑场了,立马迎来弘晖不满的眼神,十三想忍笑,却不料笑得更欢快了,“若是十四知道,你因着不善骑射的流言,憋闷许多年,如今巧了他撞上来让你逮个正着,可得恼极了他!”

十三当然信任自家徒弟,弘晖的骑射几乎是十三手把手教出来的,弘晖的兵法谋略也是十三亲身体验过的,即便知道十四这几年跟着鄂伦岱长进不少,可十三已经为十四感到悲哀了。

毕竟,前番鄂伦岱还未离京之前,十三与他有所交谈,自是把十四在军中的真实表现好好了解了一番,终究,只在军中待了短时的十三而言,未能一展自己的军事才华,是遗憾,总还有些难以释怀。十三爷不愿甘心输给十四。

“十三叔,您这是幸灾乐祸,作为十四叔的哥哥,您真是太不该了,如此,有失兄长风范。小心阿玛教训你!”弘晖继续装模作样,他可是知道,十三早就等着瞧,此番,十四能摔打个记忆深刻。

十三摇头无奈,心中腹诽,四哥究竟是怎么教出来弘晖这小子的?显然竟然摆着一副四爷式的严肃面瘫脸、却实在讲着逗人乐的大笑话,“臭小子,玩你十三叔上瘾了不是?”

或许弘晖逗乐的模样,能够疑惑别人,然而,弘晖自己心里明白,从最初故意掩藏实力,到后来被康熙爷压着没机会一雪“流言”,如今再听人提起四爷嫡长子不善骑射的话来,弘晖每每都觉得憋得慌。

就在殿前比试的前一日,弘晖带着书瑶去京郊将军府查看进展,经过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几个八旗纨绔在私下嘀咕,说的无非是这一次的打赌比试一事。

弘晖先是警醒,这将军府本是绝了外界联系的,怎会这么快通传到了这消息?然而,还未思量对策之际,弘晖就被那几人不屑的言语给激怒了。

书瑶听着那些诽谤诬陷主子骑射无能的话儿,甚至还听那几人提起,这满府的人居然已拿这事摆下赌局……书瑶除了在满汉一事上有些顽固冲动,平日里性子多是平和的,却在此时此刻肝火大动,若不是一旁弘晖及时拉住制止了,书瑶怕是早就冲过去,要打烂这几人的嘴、甚至是将其大卸八块了。

等离了那几人的视线,弘晖却是乐了,“书瑶,既然这儿也赌开了,咱们何不再赚上一笔?毕竟,阿玛太吝啬,什么赏都没答应下,爷正愁着没法子收些彩头呢!”

当晚,卓岚嘴角抽搐着找庄家出重金买了雍睿亲王赢。

庄家是马佳氏与瓜尔佳氏的两个小子,马佳复立笑话卓岚,“哟,那拉少爷,这就给主子买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卓岚拿出来的一叠银票,自然是弘晖的,复立嘲笑卓岚是弘晖的奴才。

卓岚脸色一僵,又很快恢复了,笑着回答,“就怕你马佳少爷……输不起!”卓岚扔下银票,毫不示弱。这么多银票,自然不是他卓岚拿得出来的,他一个在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地位的小人物,可没大钱。

就在卓岚离开不久,舒穆禄氏的球球少年又是送来许多银票,跟着全买了雍睿亲王弘晖赢,也不知道,这么多票子,究竟是怎么进的将军府?毕竟,当初弘晖把他们逮进来的时候,并没那么多闲工夫,容得少爷们拽上几把银票的。

庄家隐隐觉得事态往着不能掌控的趋势发展,然而,收手已晚,只能静待第二日比试了。

当慕容丰极把将军府里的动静一五一十地回禀给弘晖时,弘晖笑得十分满足,“果真,聪明人,孺子可教。”没枉费些许苦心。

慕容知道,主子口中的“聪明人”,其中就有以乌拉那拉氏卓岚为首的八旗少年。

这一战过后,弘晖将直接踩着十四爷的荣耀站在高峰,俯视众多八旗。

雍睿亲王府,小卿和对着弘晖皱眉,“哥哥,把十四当做踏脚石,总不是上上策。”尤其是对于四爷而言,弘晖接着十四立威,四爷一副保驾护航的姿态,难免引人非议,有损四爷帝王德信威仪。

这,本该是帝王所忌。

弘晖点点头,的确算不得完美,然而,此番与十四缠斗上了,也不过是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加快步子,把那群八旗纨绔给彻底收拾了,如今,他们对自己这个雍睿亲王的畏惧之心是有了,却还少了些许真心敬服。

十三爷说对了,十四不过是巧了自个儿撞上来的。

67.月朗风清鹿肉良宵(1)

颠覆。

四爷的嫡长子弘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纸墨笔砚,尔虞我诈,没有硝烟的战场,亦是瞬息万变,十四已经收起了轻敌之心,然而,兵不血刃,那个正值年华的少年赢了,而骄傲的十四爷输得惨烈。

比文斗,或许,那年刚刚穿越而来的苏放是赢不了的,只是,光阴转,将近十个年头的磨砺,弘晖一贯低调的性子,终究让人忘记了,这少年早已拜在连康熙爷都赞赏的法海门下,法海是被弘晖都称之为“大师”的人才,这不仅仅是与法海逗乐时的戏言,弘晖对法海是打心底里敬重的;许多人也忽略了,这少年也曾由着十三爷胤祥亲自教导骑射,十三爷的功夫不也曾是康熙爷满口夸赞、与十四旗鼓相当的?

当然,更有人不知,当年弘晖推辞了年羹尧这个文武双全的师傅,却又一早把鄂伦岱那个智勇双全的将军收归门下,大概,这才是十四输了的致命伤,毕竟,十四离京两年的种种,每每康熙爷从鄂伦岱那里得到一份折子回禀,同样的书信也频频出现在弘晖的书桌案头。

十四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弘晖最是清楚不过。

满朝文武赞声迭起,似乎像是个笑话。

弘晖只是趁着间隙的时候,对着上方龙椅上的四爷送去笑意,其他人说些什么讨好恭维的话,弘晖并不十分在意。原本,洗去自己“不善骑射”的流言污名,更是为了还四爷一个得意,弘晖知道,最在意的人,不是自己,而恰恰是为人父的四爷。

这个时候,原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十四爷,低头了,纵使再有不甘心,然而,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就好比弘晖挑衅的话语犹在耳侧,十四握拳,他十四爷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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