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所以对小孩突然的尖叫并没有惊讶，“知道疼了？现在还坚持想要疼痛吗？”

那个孩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的嘴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又是运足力道的一尺子下来，“呃……”

“松口说话，挨揍的时候不许咬任何东西，这也是我的规则之一”。果然那个孩子松开了口，“那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欧晟楠不再说话，只是卯足了力气朝臀峰上那个已经肿起的楞子抽去，刚刚的那两尺他都全数打在了臀峰上，现在那里已经明显比其他地方肿起很多。没几下，他听到了那个孩子的惨叫：

“啊……疼……”。

“你不说那就是你来的目的吗？”

只见那个孩子再次把头埋进了床单里，闷闷地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继续”。

他再次挥动尺子，这次他换了地方，开始左右交替的责打。看着那个孩子隐忍的样子，他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今天这个孩子是碰上他了，要是其他人，不把他吃干抹尽才怪，一想到这里，他突然生气起来，

“你来这里有谁知道吗？”

“没有”。

“那你有把我的电话给别人吗？”

“没有，我不习惯泄露别人隐私，刚才在见到你后我已经把你的号删掉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很明显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并不稳。

欧晟楠立时哭笑不得，现在的孩子都想什么呢，他不知道是说这个孩子大无畏呢还是年少无知，好歹他当年第一次去赵典家的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把电话给了同宿舍的人，告诉他们如果自己第二天不回来联系不上自己的话就打那个号码。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如果今天我是坏人，强暴你呢？你也不在乎？”生气的欧晟楠还是发现了当他说强暴两个字的时候，床上的人明显一抖。他一直以为他是被自己吓住了，可是很久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后悔心痛的要死。

“你是男的，所以你不会”。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接受男被？因为我是gay”。

“看出来了，因为我也是。”

这下欧晟楠彻底被激怒了，“我是该夸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吗？”他顿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孩子都不把贞操放在眼里，可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奉献，起码要送给自己爱的人。”说着尺子再次挥上了沈析宇的臀部，这次他从腰部到臀腿交界处都照顾了一遍，沈析宇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了再次扭动，并伴随着低低的抽泣，他一直觉得男孩子哭是一种很丢脸的行为，可是叶开却告诉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何必太委屈压抑自己。

听到那个孩子的哭声，欧晟楠似乎松了口气，能哭出来总算是好的，他扔下了绘图尺，坐在床边小心地帮他揉着伤，揉到臀峰上最终的那道楞子时，他轻轻躲了一下，“你不用帮我揉伤”，于是一巴掌又挥了上去，“躲什么，还没有结束，帮你揉伤只是为了等一下更好的揍你。”这次沈析宇不再说话了。

欧晟楠突然站起，沈析宇看到他拿起那条皮带对折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呼呼”的声音，说一点也不害怕是假的，他刚才已经领教了这个男人的威力，感受就是：很疼。在他还来不及收紧屁股的时候，就挨了一下，“啊……”他再次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来，只是声音已经有些哑。

“感受到疼了？还恨自己吗？”

床上的人不开口。

“我问你话的时候必须回答，听到没有？”

点头。

“我要你说话，不是让你点头摇头”。

“恨”。

这次欧晟楠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拿起手中的皮带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连着挥了二十多下，床上的人开始大叫

“啊……疼……”

“啪啪啪”连着三下，沈析宇叫的更大声了，那么厚重的皮带在屁股上游走，他受不了的哭出声“啊……好疼……”，叫的欧晟楠心里有一丝不忍和心疼。可是手上的皮带却更急更劲地落下，“这是要告诉你，一个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恨自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沈析宇突然间有一秒钟停止哭泣，但紧接着就开始放声大哭，不再是之前的抽泣，也不是疼的忍不了的叫嚷，那阵仗把欧晟楠镇住了，他开始琢磨是不是自己打得太过了，但他又隐约觉得这个孩子突然的放声哭泣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因为这个孩子在整个挨打过程里并没有大幅度的闪躲，更没有别的小被那样用手挡，受不了的求饶。所以，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孩子，他要让他真正记住这个教训：不要轻信任何人，更不要凭所谓的感觉行事，因为你一旦落入别人手里，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他不想这个孩子以后受伤，看看那个孩子的臀部，青紫发肿，臀峰上更是肿的吓人，似是已经没有下手的地方，可是欧晟楠心里清楚，那只是看着骇人，会疼好些日子，但绝不会伤筋动骨。

他在再次挥动皮带前，又问了一次“现在还恨自己吗？”

床上的人依旧是痛哭，并没有丝毫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他再次将皮带放到了那个孩子臀上，继续卖力地抽打。三十下过后，床上人哭泣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不是他放水了，而是正好相反，这个孩子估计连大声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浅灰色的羊绒衫已被打湿，额头上贴着汗湿的刘海，眼睛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清澈神采，样子甚是可怜。

“告诉我，现在还恨自己吗？”欧晟楠不依不饶。

床上的人点头：“嗯”，微不可闻的声音。

欧晟楠还是听到了，“那好，我们继续，什么时候你不恨自己了，我再停止。”他从来不相信没有被打怕的，那只是因为没到身体极限，那种滋味他尝试过，所以很清楚。

“现在起来，跪到床头，膝盖分开，与肩同宽，手扶住床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接受羞辱动作。”

“你觉得你现在有选择的余地吗，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规则由我定，你没忘记你答应我的吧？”

这个孩子开始挪动身体试图想起来，可是意料之中的，他挣扎了好几次身体却又重重地摔在床上，欧晟楠也不催他就那么静静看着，等着他开口服软，可是他这次却从床中间向床边移动，只见他用手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到了地上，然后走到床头又费了很大的劲跪到上面扶住了靠背，从他握的发白的指节可以看出他在承受怎样的痛楚，可是他却依然没有开口喊停。欧晟楠不由得心里有点佩服起他，更多的却是心疼，这孩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只是他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借别人之手这样折磨自己。欧晟楠很清楚自己下手的力道，他有那么一点动摇，但是他也清楚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清楚，否则套在身上的解锁永远也打不开。

“还恨自己吗？”

轻微的点头，随之而来的就是皮带上身的声音，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孩子的惨叫哭泣和皮带打在肉上的声音，终于那个孩子支撑不住的身子开始摇晃，斜斜地倒在了床上。

“现在还恨自己吗？”

这次这个孩子终于没再点头，虽然也没有摇头，但是欧晟楠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想明白了，最起码他今晚的目的已达到。沉默不语往往代表两种意思，一种是默认，一种是抗议。

欧晟楠不理会那个孩子的沉默不语，像是自说自话般，“既然想明白了，就起来撑好，最后二十下，我会换板子，自己报数。”

这次那个孩子却开口了：“我不会报数的。”声音是欧晟楠意料之中的嘶哑，几近发不出声。

欧晟楠也不理会，直接拿起板子零乱地挥上那个已经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臀部，可是十下过后，他却还是没有开口报数，“如果你还是不开口，我不介意换藤条。”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欧晟楠要去拿藤条的时候，那个孩子再次开口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一句简短的话，欧晟楠却真真切切地心疼了，他听出了那个孩子的妥协，也听出了他的脆弱和伤心，他轻轻地把那个孩子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不想报数那就换工具，藤条，最后十下，没意见吧？”欧晟楠感觉那个伏在他肩头的湿漉漉的脑袋轻轻地摇了一下，回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藤条。

“嗖……啪……”

“啊……”

第一下藤条下去，那个孩子忽然开始挣扎尖叫。

“不许乱动。”

欧晟楠知道藤条的滋味，最起码在他挨过的工具里那是最难忍的，他甚至能感到那个孩子突然从身上渗出的汗珠，以及滴落在他肩头的泪水。他再也不忍折磨这个孩子了，无论那是不是那个孩子今晚的所求，他决定快快地结束这场惩戒，无论如何，对于一个第一次实践的孩子，他今晚受得疼痛已经太重了。

快速地挥动藤条，落在那个不堪承受的臀上，“啊啊啊啊……”那个孩子的挣扎更甚，欧晟楠只得左手死死揽住他的腰，右手把剩下的几下打完，最后一下结束的时候那个孩子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像个委屈无助的孩子趴在他肩头放声哭泣。那一刻，欧晟楠觉得自己心都化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产生这样的情愫，扔下藤条的右手慢慢地一遍一遍地抚着那个孩子的背，用柔柔地声音抚慰道：“好了，一切都结束了，都过去了，乖，不要再哭了。”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切都过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重复这句，可是那个孩子竟然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猛地抬头，说了一句让欧晟楠无比火大的话：“都结束了，我要回去了。”说完就松开手试图推开欧晟楠抱住他的双手，“啪”一巴掌打在了小孩儿的臀上，将那个孩子努力直起来的身子打趴回了他身上，他能感觉孩子的颤抖和粗粗地呼气声，只是这次小孩儿不再开口亦不再抱他。

“这么晚了，你回哪儿去，你不在乎宿舍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再说，既然你来了，今晚归我负责，我不能放你就这么走。”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趴床上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水，要走明天再说。”事实上，他是害怕这个孩子后面被他蹂躏地那么重今晚会发烧，回去以后没人照顾他。随之，唾弃自己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会照顾小被了，一副标准的奶爸样。

“我……”沈析宇开口了，但是“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刚才不是很伶牙俐齿嘛。”说着板正了小孩儿的身子让他直视自己，小孩儿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上都是泪渍，还有一小串鼻涕挂着，欧晟楠不禁不厚道的笑了，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接着他看到那个孩子涨红了的脸。

“我要先去洗漱，抱歉弄脏了你的床单和衣服。”

这下欧晟楠明白孩子什么意思了，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洁癖呢，可还是好脾气地，“走，我抱你去。”

“我……我自己去……”

“你确定？？？？”

点头。

“那好吧。”欧晟楠坐等孩子开口向他求助，那么重的伤，没有一个星期他能利索下得了床才怪，现在跟他犯倔，实在是该给个教训。果不其然，他一松手，就感觉那个孩子摇晃着身子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疾手快地将他扶起，叹了口气，“不自量力”，说着就把下半身还赤裸地小孩抱到浴室，这次沈析宇不再挣扎了。“洗澡是不太现实了，这些都是新的洗漱用具，简单清理一下就好了，听到没？我去帮你拿睡衣。”说完就把小孩放在洗漱台边，看他扶着洗漱台站定，转身出去了。接着他就听到了“啪嗒”一声门反锁的声音，起先以为是小孩儿被自己弄得害羞了，可是当他重新换了客房的床单被罩拿着睡衣返回浴室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孩子的不自量力是无上限的，他竟然在里面洗澡，因为欧晟楠听到了“哗哗”的水声，“你小子给我开门，屁股不想要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刚才给的不够你还要继续自虐”，边说边捶门，“老子有的是力气，再揍你一顿都没问题。”盛怒之下的欧晟楠忘了这是自家，直到听到里面“啪”地很响亮的一声，才想起来去拿钥匙，他开门后看到的是小孩赤裸着蜷缩在地上，手捂着胃部，屁股上的伤直刺人眼球，水还继续流着，居然是凉水。欧晟楠顾不得溅湿自己的衣服，粗暴地一把将小孩从地上捞起来，随手就给了几巴掌，这才把水关上。“你不要命了，大冬天的洗冷水澡，”边叨叨边拿浴巾给浑身湿哒哒的小孩擦身子，擦到下面故意在屁股上使劲揉搓，疼的小孩儿又是一阵颤抖，“热水太疼了”，看着怀里那个脸色煞白任他摆布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你还知道疼？一天不洗澡会死啊，还拿冷水，知不知道会感冒？”，说着又不解气地拍了小孩几巴掌。

将擦干净身子的小孩趴放在床上，帮他穿好上半身睡衣，开始拿出电吹风帮小孩吹头发，快吹干头发的时候开口道，“是不是没吃晚饭？刚才胃疼了对不对？”，趴在床上的孩子无力地摇头，“现在没事了”，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只有沈析宇心里清楚，他再不必上眼睛会再次哭出来，这个男人看似粗暴实际上很细心，暖暖的风吹过他头发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很感动，他想起了小时候他洗完澡不吹头发就睡觉，哥哥会追过来给已经趴在被窝的他睡觉，然后他就会缠着不许哥哥走要哥哥陪他一起睡。

欧晟楠看着那个折腾了自己一晚上的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难道上辈子欠他了吗？看着那个孩子眼角渗出的泪水，想必他又想到什么了吧，拿出被子盖在还赤裸着的下半身，饶是动作很轻，他还是看到了那个孩子一抖，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六、

欧晟楠出了客房转身进了厨房，他打算给那个孩子做点吃的填补一下胃，再次端着餐盘回到客房的时候，看到那个孩子睁着眼睛在趴在床上发呆。

“喂，又想什么呢？起床吃东西。”

听到声音，沈析宇抬眼看了欧晟楠一眼，“谢谢，不想吃。”

“你是还想胃疼还是料定我不敢再揍你一顿？”

“我不想胃疼，也不确定你是不是会再揍我。”

“那就起来吃饭，要不张嘴，我喂你。”

再次闭上眼睛，沉默，很显然这次沉默代表的是抗议。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吃东西。”说着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呼了上去，“啊……你干嘛？”

“吃东西。”

“我真的不想吃，也真的谢谢你，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渴了。”

明知道那个孩子是在转移话题，还是转身去拿热水，自我安慰道：算了，看在他重伤的份上就饶过他，这死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服务生了。但还是往水里加了几片柠檬，一个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