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攻略 下——螟蛉子
螟蛉子  发于:201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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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均以为‘结脉连理,利人损己’,是悬壶济世、代人受过的正派功夫。殊不知这功夫反过来使,便是一门极其可怕的魔功。习此法门者,中的毒和内伤,均可以转移到旁人身上。而此派的内功,倘若传给不懂心法和遣使之道的外人,那外人本身的内功,就会日渐为连理经的内功吞噬同化,看似武功突飞猛进,最后奇经八脉却会沦为传功者的练功炉,只待传功者随时取用。

司徒雅这一下出手极快,转瞬便消弭无踪。那朝廷鹰犬浑然不觉,闷头疾行数十步,适才感到脊梁骨酸痛,他反手后摸,背上驼峰般隆起,当下惊骇莫名,又发力奔走数十步,鼻血横流,恍惚似看见两袭罗裙,正要拨开掌底机括放袖刃出镗,却栽倒在地,难以动弹。即便如此,他仍旧凭着最后一口气,咬住藏在舌底的竹哨——一声尖锐的鹰唳,霎时响彻暗道交织的溶洞。

这两袭粗布罗裙,正是暗卫九和司徒锋。司徒锋用剑鞘翻转尸体,伸手去取那染血的竹哨。

“别碰,有毒。”暗卫九用短刀重新将尸体翻过去,划开背部衣料。那隆起的背脊,布满狰狞裂纹,经脉森然暴露,姹紫嫣红。他想起了昔日季羡云的惨状,禀道:“像是‘五毒神砂’。”

司徒锋浮躁道:“想来是那唐家假姑娘找着九龙杯,大开杀戒了!”他不等暗卫九起身,便以一招‘雪染翠云’掠起,消失在鹰犬奔来的方向。

暗卫九怔了怔,提气跟去,不虞右侧飞来一枚鹰爪绳钩,当下撤身避让,身后又有厉风袭至,再次偏头让过,原来又是一枚鹰爪绳钩,两钩如手在半空中交扣,爆出一张满是细密倒钩的弥天大网。

暗卫九隐约领悟,这中毒死去的公子吹哨招来了同伙,司徒锋留下他,是让他断后。他毫不恋战,也不再去追司徒锋,蹚地堪堪避过罩下的钩网,往左侧滚去。几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旋即后发先至,竟与他的速度旗鼓相当。所幸,他这时已躲进石笋丛生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只是不知劲敌底细,又不知这错综复杂的暗道构造如何,难以因地制宜,又腹痛难忍,不由得冷汗沦肌。

那来历不明的劲敌并不入内,发出几声古怪的啼鸣,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惕非常。

暗卫九亦敛声屏息,顺着狭隘的暗道走了半里,突然一阵缱绻的笛音入耳,竟离他不远——这地方杀机遍布,他的小主人却在主动暴露行藏!他迅疾循声摸去,掠进一处厅堂大小的溶室,只见司徒雅形单影只,豁然蹲坐在明晃晃的油灯底下。此时见了他,目光隐动,却满脸戒备。

司徒雅收笛从容道:“不才在等人。姑娘若是想杀在下,劳驾给个慢些的死法。”

暗卫九如释重负:“是属下,易了容。小主人,此地不宜久留。”

司徒雅凝目打量,神色稍缓:“那就走罢。我站在这里,只是怕你万一在此地,却看不见我。”

暗卫九很是感动,将司徒雅打横抱起。司徒雅紧紧依偎着他的胸膛,他骤觉精神大振,问道:“小主人,如今往何处去?”

“那里应该很安全。”司徒雅指向溶室另一入口。其上方龙飞凤舞刻着两个字,死门。

“……”暗卫九依言行事,甫一踏入,便觉脚下石板不稳,两壁爆射出股股利箭。暗卫九当机立断,铲地退回溶室。司徒雅寻思道:“踩中间,不然触发机关。”

暗卫九领命,果然脚下稳当许多。不一时,道路变得崎岖逶迤,像是湖水经年累月侵蚀出的杰作,墙上爝火越来越少,到了深处,万籁俱静,每一里路,才有寥寥一盏油灯。

司徒雅示意暗卫九吹灭油灯,与他躲进道旁岩壁凹陷处,这地方狭小低矮,让嶙峋的石笋挡住,刚好能容纳他二人倚坐。两人说罢昨夜各自见闻,暗卫九不解道:“小主人不找九龙杯?”

司徒雅道:“此行旨在劝三弟,拿到九龙杯之后,将这烫手山芋还给蜀王。三弟武艺高强,现下你我横插一手,反倒会成为他的累赘。不妨先躲在这不会有人贸闯的死门,”想到暗卫九与司徒锋相处一夜,话锋一转,“我的玉佩还在么?”

暗卫九老实道:“在。”

司徒雅伸手摸向暗卫九的罗裙。暗卫九尴尬道:“小主人……”

司徒雅温柔问:“怎了?”

暗卫九岔话题:“今早上,属下看见很多小主人。”

“那是你中了‘狐眼迷魂香’,看谁都像心上人,”司徒雅直言不讳,“你怀疑我也是假的?”

暗卫九点点头,如此说来,他看谁都像司徒雅,并不意味着司徒雅和阴平寨有干系。

司徒雅凑唇唆使:“亲亲看,是真是假。”

暗卫九局促道:“属下不敢。”

“我是你的小主人,”司徒雅道,“就算是天下人都不敢的做事,我要你做,你就不能认怂。”

暗卫九觉得有道理,硬着头皮应承:“那属下亲了。”

司徒雅听他如此不自在,竟略觉脸热:“亲吧。”

暗卫九谨慎地碰了碰司徒雅的唇,一触即离。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就默默扭开头。

司徒雅关怀道:“滋味不对么?”

暗卫九难以措辞:“对的。是小主人。”

司徒雅道:“你就亲一下,怎知对了?”

暗卫九就事论事:“小主人嘴唇比常人凉。”

司徒雅道:“你亲过很多人的嘴唇?”

暗卫九道:“没有,小主人身上也凉……”忽地想起浴堂那夜,他爱抚司徒雅的情形。仿佛司徒雅又赤身躺在他身下,自觉这话里透出几分不敬,一面无比自责,一面又燃起莫名其妙的冲动,好似整个躯壳里装满了焚腾的火苗,急需抱住他的小主人解热。

司徒雅体贴入微,劝道:“既然我是对的,那么现下我要取出玉佩。不然,你不好施展身手。”

暗卫九辞道:“属下连番动武,玉佩好像到肚子里去了。待小主人脱险,属下再开腹取出。”

司徒雅听得既好气又好笑,兀自摸索至暗卫九臀底,却发现那玉佩的系绳不见了,想往里探寻,奈何暗卫九痛得绷紧,那地方也就紧闭至极。知道事态严峻,他轻描淡写道:“没事,别动。”

第五十四章

暗卫九果然不动,想了想,缓缓抱起双膝。司徒雅却要他放松坐好,兀自调个方向,跪在他身侧。

暗卫九不明所以,下意识伸掌,虚护住司徒雅,以免他撞到头顶的岩石。

司徒雅卷起暗卫九的罗裙,忽地心中一动,问暗卫九有没有火折子。

暗卫九有些紧张,不明白取玉如何要用到火折子,但还是依言递给司徒雅。司徒雅起身从外面的壁上取下油灯,拿火折子点亮,要暗卫九举好。借着如豆的火光,司徒雅看清了暗卫九罗裙下的小衣,即是女子穿的犊鼻裈,很秀气,几乎是勒在暗卫九胯骨上,面上绣着鸳鸯戏水,不过手艺粗糙,看起来像两只鸭子,且让暗卫九的雄风撑得隆起一团。

司徒雅忍俊不禁:“……你这易容倒很彻底。”

暗卫九闷不吭声,他原本那身夜行劲装是贴身穿的,不带犊鼻裤,总不能换了罗裙光腚乱转。

“上面穿了抹胸?”司徒雅来了兴致。

暗卫九道:“没有,属下用麻绳绑了两个碗。”

司徒雅照他胸口敲了敲,硬邦邦的碗底清脆作响。他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暗卫九默默看罢司徒雅的笑容,煞风景坦白:“小主人以前笑的不真。”

司徒雅让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堵了一下,唬弄道:“也只有你关心这个。”

暗卫九点头道:“小主人是属下心上人。”他讲的太过一板一眼,以至于司徒雅几乎要怀疑,他到底懂不懂何为心上人。

尽管如此,司徒雅还是觉得这话极有分量,他吹灭了灯,让无边黑暗遮没暗卫九亮堂的眼睛。继而解开那狭窄的小衣,握住暗卫九的雄风,亲昵地揉了揉。暗卫九目不视物,却迷茫地低头看着。一股温软刹那将他顶端包裹,他还来不及反应,那温软就已撤离。

司徒雅呛得咳了一声。

“……”暗卫九忍不住想要动手摸索司徒雅的脸。

司徒雅缓了缓,重新舔上那濡湿的地方,上上下下吻遍了,才纳入嘴中吮吸。

暗卫九终于醒悟,想后退却穷途末路,自觉那地方腌臢,会弄脏司徒雅的唇,但这不知所措的感觉实在好,像是身陷蜜缸,腹中痛苦渐渐消融,腿间渴望着舌的爱抚,又想进到更加紧密的地方,直想凭本能往那唇齿深处搅一搅。他勉力抓住石缝遏止冲动,绷紧的身躯骤然体会到那嵌紧的玉佩所在。

司徒雅似有所察,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要他抚摸。

暗卫九不敢再用力:“小主人,虽然此处是死门,但不一定能挡住所有人。”

司徒雅适应了抵在喉间的哽噎感,舌面能体会到暗卫九贲张的脉络随他含吮微微搏动,匝紧时能听见暗卫九按捺的气息,明明动了情,却不出一声,硬生生地忍着任他恣意把玩。他趁着换息劝道:“因此你要快点射。不然,我们会很危险。”

暗卫九心绪更加冗杂,恨不得自己伸手将那玉佩取出,却依了司徒雅,闭目全神贯注想下流事。他迷迷糊糊想了很多荒唐画面,不知怎的,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均是他将司徒雅压在身下,明知僭越,他却抑制不住,很想将司徒雅揉进怀里……这想法犹如一盆冷水,将他猛地浇醒。

司徒雅适时地撤唇,抿住他顶端小孔,舔舐一圈,继而用力一吮。

仿佛要将他的三魂七魄全部吮出,暗卫九不由自主浑身发麻,腰腹难耐地痉挛一阵,将热液全部送入司徒雅嘴中,紧随莫大快慰而来的是无以复加的失落和羞惭,仿佛置身潮热的泥沼,从躯壳到内心满是污秽。他沙沉道:“小主人……”

“滋味不错。”司徒雅松开唇,眷念地舔了那余颤的顶端一记,任由包裹的稠厚顺着暗卫九的欲望往臀底滑去。

暗卫九默不作声,只当司徒雅在哄他开怀。

司徒雅一本正经:“如果你觉得吃亏,回去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

暗卫九怔了怔,费劲解释:“属下不吃亏。只怕小主人嫌腌臢。”

司徒雅借着他臀底湿滑,破开那柔软的褶皱,送入一指:“有一点厌嫌,就不是真情。”

暗卫九竭力放松,忽略那缓缓进出的手指,默想着这句话。

司徒雅娓娓道来:“韩非子讲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人,他们两情相悦时,可以分桃而食。后来,其中一个变了心,突然想起当年分桃的事,厌恶道,他竟然把吃剩的桃给我吃。”

暗卫九思索半晌,郑重道:“属下明白了。”

司徒雅两指并入,驾轻就熟摩挲着暗卫九内里的敏感处,继续侃侃而谈,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担心我嫌弃你,是不信我真心待你。反之,你若嫌弃我,你就是虚情假意。”

暗卫九理解:“属下的职责是让小主人平安高兴。而非为余桃患得患失,让小主人平添负担。”

司徒雅听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一番话成了两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暗卫九则是一行白鹭上青天,离题万里。他识趣地换个话题:“暗卫九,倘若狼虎相争,你帮哪一方?”

暗卫九又陷入了沉思。司徒雅觉他体内略微宽裕,不动声色摸索到玉佩系绳,轻轻一拽,依旧嵌得很紧。暗卫九顿时吃痛,回神请示:“小主人帮哪一方?”

司徒雅失笑:“是我问你。”

“属下不帮狼虎,只帮人,”暗卫九辞不及意答,“主人时常讲,匡扶正义,但求无愧于心。”

司徒雅道:“春秋无义战,抑或各据一理,你又必须择其一,你待如何?”

暗卫九隐约有个答案,却不知合不合司徒雅心意,反问道:“小主人如何?”

司徒雅道:“你先讲。”

暗卫九领命,缓缓道:“属下会忠于自己的判断。”

司徒雅若有所思道:“我也一样。倘若……”

暗卫九突然敛声屏息,同时捂住司徒雅的嘴。远处传来机括开启的动静,一前一后两道厉风,闯入了这八卦阵的死门。这两人且战且走,不一时后来者居上,在离他俩不远处截住前者的去路。

但听龙惜容冷笑道:“你们这么想要九龙杯,难道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其实,属下是奉指挥使之令,前来送三公主上路。”司徒雅听出,是那叶公子的声音。

龙惜容道:“奇怪哉也,当年放走我的是她,如今想杀我的也是她。总得给我个理由。”

叶公子道:“当年的事,属下不知,以后也不知。三公主你错在烧杀劫掠,图谋造反……”

龙惜容道:“我杀的是贪官污吏,养的是失所黎民,不过是为了保住先皇基业,这叫图谋造反?”

叶公子耐心道:“指挥使早料到三公主会如此推诿,让属下转告,还请三公主放下野心立地成佛,有些刁民,利用了三公主的身份,将三公主推向风口浪尖。他们不会真正拥戴你、为你报仇雪恨,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永远摆脱不了皇族血脉,不可能和血统卑贱的刁民成为真正的朋友。”

龙惜容啐道:“谁要你转告,让夜玛颐自己来和我说话!”

叶公子遗憾道:“指挥使有更重要的事做,抽身乏力。”

龙惜容奇道:“什么事比九龙杯还重要?”

叶公子道:“指挥使认为,以三公主的文韬武略,不可能拿到九龙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属下几个来踩这圈套,好让三公主最后开心一下,含笑九泉。”

司徒雅听到此处,对那名为夜玛颐的鹰犬首领刮目相看。他手上不停,一边轻轻推拿暗卫九的小腹,一边谨慎牵扯那玉佩系绳。暗卫九领悟到来的是金陵乌衣卫,大敌当前,顾不得许多,配合司徒雅,努力蠕动壁道,那玉佩似乎松了几分。他突然发现,其实调动腹肌,精准控制力道,那地方是能收放自如的,只不过甚为艰辛。司徒雅也发觉了这变化,仅仅是手指埋着,就觉销魂非常,真不知契合起来,该是何种滋味。好容易玉佩到了离出处仅有两个指节的地方,司徒雅却不动声色往里推了分毫,让那镂纹擦过暗卫九敏感处。

暗卫九只当自己忙乱之际,用错了力道,忍住那过电般的麻意,调动敏感处的壁肉,努力将玉佩挤出。

司徒雅又是轻轻一推。

“……”暗卫九大急,再三努力。那玉佩却反复蹂躏那处要害,使得他的欲望莫名其妙重新振作。

“既然夜玛颐料定我没有九龙杯,”龙惜容依旧在东拉西扯,拖延时间,“据我所知,真正想造反的是韩寐,你们何不先去杀他,顺便逼问九龙杯的下落,那样本寨主才真的是含笑九泉。”

“皇上不舍得杀蜀王,”叶公子低声揭露,“属下刚入宫时……”

龙惜容一怔,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道:“天不负我,这就是那个狐狸精的报应!”叶公子认为是时候让她含笑九泉了,提掌袖刃出镗,冷不防争执声旋即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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