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纵七夜 上——安于夕
安于夕  发于:201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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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老五所说的那个山洞里面的稀有物质。”我接过话,这一点在和吴残谈论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是这样。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那个物质真的没有被发现过的话,再被开采出来,研究明白它到底能做什么,确实是能震惊世界的事情。”他又话锋一转,“但是,若那种东西是对世界有害的呢?”

“你想说什么?你觉得如果那个东西不是能正面帮到人类的?”

“对。如果能量比核还要强的话呢?拿它甚至能毁灭世界呢?”

我伸手胡虏胡虏他的头发,“兄弟,你的臆想能力也太强了吧?然后呢?咱们代表地球去拯救全人类?别扯淡了!”

“也是。”他笑了笑,“越说越没有边际了。咱们这次去柳镇,就是游山玩水好好享受一般,顺便再听听故事。”

我看着窗外,

已经开始要走山路了,惨笑一声,“这样的游山玩水也太痛苦了吧?”

十四:夜访云谷镇(2)

山路真的是及其的难走。前一段路在修路,还能看见施工队的几个人,等再走了一截子路,完全就是土路,吉普都震得一颠一颠的。我的胃折腾的够呛,最后如同死了一般捂着胃仰在后座上。

柯霂临斜眼看了看我,也不和我打岔了,倒是伸手过来狠狠的掐着我的手上的一个穴位,说是什么能治晕车,结果最后不仅仅胃疼的要命,连手也快青紫一片。我趁着有余力仔细打量着姓柯的痞子,搜寻着记忆,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他,然后一个不小心什么的惹到了这大公子哥,不然他怎么下手这么狠?

之后的几个小时,车停过一次,大家在原地休息了一番。恰巧赶上在山顶落日之时,郭老被老顽童附体,在原地蹦来蹦去,嚷嚷着让柯霂临帮他拍照留念。我在旁边靠着车,抱着胳膊看那两个人折腾来折腾去,慢慢揉着自己被摧残死的胃,无力的看了看自己被掐的有了点印子的手。

“不来一根?”老孟深吸了一口子烟,两个指头掐着烟嘴,接着吐出了两个完美浑圆的烟圈。

“不好抽着一口。”我退了两步摆了摆手。

“兄弟不会是初来乍到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烟,老哥我从云南的一个偏村子带回来的烟叶,吸了几口不能说包治百病,什么杂七杂八的都能好个几成。你嚼上几口,这晕车八成也就好了。”

老孟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个袋子,里面全是成小捆的烟叶,他随意抽出了两根,递了上来。

手既然都伸到我面前了,我也没有在不伸手接着的理由了,不过确实是老孟说的,我初来乍到人生第一回,以前连烟都没跟手里捏过,现在直接就把烟叶子给我了。还没会走呢都该开始学飞了。

我犹豫的看了看手里黑乎乎的草,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一股子的糊味。又瞥了瞥老孟热忱的目光,还是把那黑乎乎的东西塞进了嘴里。那东西到了嘴里还没怎么嚼就碎了,紧接着充斥着我的口腔,呛着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的快把肺咳了出来。最后是老孟大笑递了口水,我才能勉强咽下去,好久之后,还觉得那破草黏在我嗓子眼里。

郭老和柯霂临看见我们这边动静这么大,游山玩水的心情也没了,过来看了看我憋成红色的脸,仰头倒在地上的草甸子上,大声喘着粗气,一阵莫名,又问了问老孟,这才知道我被一口烟叶呛成了这样。

柯霂临邪气十足的冲我笑了笑,伸手向老孟要了一根那黑破草卷成的眼,娴熟的夹在指间,蹲下身,极为享受的吸了一口,然后吐了我满脸的烟。

“你……你,咳……奶……奶的!”

“大少爷!”他使劲拍了我两下,笑骂道,“坚强点吧!我早就知道带你上路百害而无一利!”说完我被他驾着上了车,吉普又开始在那山巅小路上横冲直撞。

别说,老孟的烟叶好像还真有点什么用处,大概里面含的催眠成分多,我一上车就困得要命,连恶心胃翻腾都顾不上,迷迷糊糊的倒在后座,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老孟这烟怎么越抽越迷糊?老孟也抽了那烟,别到时候开车开一半就睡了。

突然一个猛刹车,我被惯性悠的一头撞到前座。等我清醒过来,揉了揉头向外望去,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这里,只要太阳一落了山,天立刻就变得黑洞洞,我也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刚想问问,发现车上没了人。我一惊,马上向外望去,这才发现他们三个人都站在车外面,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着些什么。

我下了车,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手电放在后车厢的大旅包里,什么照明设备也没有。我在车上看他们三个也只是勉强看出了三个黑影。老孟把前车灯熄灭了,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什么这么黑还要把灯熄灭了?

我凑过去一看。他们三个人面部表情严肃,围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毛乎乎的东西。

“出什么事了?”我奇怪的问道,“怎么连灯都不开?”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了看郭老,郭老蹙着眉头,蹲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边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我凑过去一看,地上毛乎乎的东西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尸体,一摊子血水已经融进了泥土里,是一匹狼。

老孟继续颤抖抖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刚才突然就窜了出来然后就一头撞到了车上了!”

我刚想说死了也没办法了,只能埋了,然而四下一看,老孟显然是带着哭腔,而郭老和柯霂临又一副那样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只死了匹狼那么简单。

“这狼?……”

“小柯,你带着叶清去车后备箱把我带的那个大旅行箱搬出来。我来在这里想想办法。”

柯霂临率先走了过去,我跟着他,轻声问道“这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神。”柯霂临嘭的一声打开后备箱,下巴扬了扬,“来伸把手。”

什么是山神?我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没追着往下问,连忙帮他把郭老那及其重的箱子搬了过去。

郭老和老孟此时已经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念念有词的在说些什么,我们把箱子搬了过来,他挥了挥手,冲着我们两个道,“你们俩还小,这种事情我们摊上就行了,你俩赶紧往回跑,跑到离这里有二百米的地方。不要回头看这边。”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柯霂临跑出去了大概快二百米开外。他站在原地,用脚提着两根破草,身后似乎有一束火光,我背着都能感觉到所有东西被火光照亮。

“别回头。”柯霂临闷闷地说了一声。

“这狼怎么会是山神?难道这和蒙古族的习惯一样?”我有些不懂。这明明是在G自治区,已经靠南的不能再南了,难道也有信奉狼这么一个说法?

“我们再翻过这座山,就是云谷镇,现在可以说已经到了云谷镇的地盘之上了。”柯霂临缓缓地说道,“你知道云谷镇的由来?”

我点了点头,不就是郭老所说的什么祖先占星不知道占出了什么,然后跑到了这个镇子,再也不回都城一步万代都于此。

“当时云谷镇的祖先过来之后立下规矩,以后狼为本族之神。之后一直信奉狼,尤其是狼族之王。每年必有活祭。”

我一哆嗦,“活祭?难道是把什么童男童女洗干净了然后献给狼王什么的吗?”

柯大少瞥了我一眼,继续说,“当然现在不像是以前,有的旧规矩没那么一直恪守的保留。但是对于云谷镇的人来说,狼却是极为的神圣。相传狼王似乎长生不死,一直守护着这座山,不为外敌所侵犯。这狼王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咱们撞死了,你说会怎么样?”

“还好咱们撞死的不是狼王。”我想了想,这云谷镇果然名不虚传,还没去呢,先给我摆上这么一档子,来之路不易。

“你积点口德吧你。”身后的火花似乎是小了些,我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狼,狼,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那个祖先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朝代?”

柯霂临好像是笑了笑,开口道,“祖先去世几十年后,为元。”

果然,正如我想的,当年那个祖先占星拆字的时候很有可能占出的是一匹狼,看着那狼驾驭龙之上,当然什么都不敢说,卷着铺盖赶紧走人,免得一族惹来杀身之祸。

后面的光都消失了,郭老在身后喊了几句,让我们过去。

车前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死掉的狼好像如同消失了一般,连骨头都没有了。郭老脸色有点苍白,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必须赶紧去云谷镇。”

接下来就是急匆匆的赶路,我也顾不上晕车,郭老和老孟的神情还是有些严肃,车里的氛围自然都凝固着。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到达了云谷镇,此时天色漆黑,空中连勾弯月也没有。苍穹之天地,空气中缭绕着些云雾,虽说从盛夏入了秋,却不知道为何又一股阴冷之气。黑茫茫之间,朵朵白雾之间,我们面前呈现的,就是那样的一座古镇。

十五:祖夫人

整个一个古镇,在山峦之间的一个平谷地上。刚刚从山腰半截望过去,似乎并不是很大。四周环山,中间有一条水溪传流过去。在山腰上,车停了一会儿,郭老抹了把头,说道,“看一眼全景,咱们这就进去了。”

老孟虽说被刚才的事情吓得有些惊住了,但却还是有些满脸兴奋的搓着手掌。

柯霂临没有说话,一直在拿着一个金属制成的望远镜对着云谷镇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然后接下来一路进云谷镇的路上,拿着一个小本子,笔在手中快速的转动着,不知道在写画些什么。

我长这么大,倒是从来没来过南边,只从电视上看过浙杭的几个古镇的纪录片,但是那种江南水乡和面前的云谷镇却又感觉很不相同。

说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能说也许是夜晚给我造成的错觉。

从山腰子车开的有些慢,将近过了二十分钟才开到镇子的边上。这个镇子没有很俗气的往边上立个石碑,写着云谷镇什么的。

刚才在山腰子上隔着雾气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到了下面才看明白,这古镇并没有我所见的那么小。周围的房屋错落井然有序,不像是一般的青瓦灰砖房,郭老在路上解说着,这里的房子都是由一种岩石盖起,把岩石磨成大小等同的四方体,然后再用混石泥土接固在一起,房屋顶竟然用的是榫卯结构,基本没有钉子,但房屋却相当的结实。

路边上零零星星还有几盏路灯,通了电,几辆车停在路边上,我撇头看了看,竟然还有四个圈四圆素牌的车,这镇上有钱的倒也不少。

我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听了各种的故事把这云谷镇想的太久远,以为什么都没有,这么一看,却是个祥和的小镇子。根本没有刚在山腰上看的那么渗人。

郭老的家族应该是在镇子上地位极其的高。车开了不到一会儿,就到了镇子的中央,郭老家的宅子就在这云谷镇的中央。我们下了车,发现郭老家中竟然还有侍女来迎接,男仆帮着把行李搬走。整个宅子灯火通明,在别的已经熄了灯的宅子面前,映衬得更加夺目。

我们进了去,里面的格局有些像明清结合的样式,家居等都应该是上好的红木,桌面镶嵌着白玉。我就单单打量了一下这迎客用大厅的陈设,估算了一下价,起码够我在京城买套百平房子。

正座上坐着为老太太,一副老态龙钟祥和的模样。看见我们进了来,立刻从座位上下了来,轻步走了过来,看似一点也不像一位老妪该有之体态。

她笑着看了看我和柯霂临,轻轻伸出手,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挥了挥,念叨,“可怜的孩子们,一路上辛苦了吧!来云谷镇的路途艰险,今晚儿好好泡个澡,睡一觉,把这当自己家,啊。”

我和柯大少不自觉的点点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奶奶,每次问我爹他都是一副面色阴霾,我也不得在问下去,面前的老太太给我的感觉,似乎真的有一种从未谋面的亲人的感觉。

谁知,老太太突然一转面,瞥了一眼郭老,怜惜的模样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开口,郭老蹭的往后退了一步。老太太拍了拍手,立马有人双手捧上一个青色长杖,她拿着长杖,照着郭老就砸去,嘴里骂道,“你个死老小子!不然就不回来!回来也不知道说明白点!看我不揍死你的!”

接着在我和柯霂临目瞪口呆下,二人在迎客厅跑了个遍。

“诶哟我的娘啊,我不是不回来,我忙我忙……”

“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当你老娘眼睛是瞎的!”

这老太太原来是郭老的娘。郭老本身就五十开了,这老太太七十高寿应该是有了吧?我转眼看了眼柯霂临,他满脸坏笑的看着热闹。

老太太发完火,捋了捋胸口,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郭老也僵在原地。

“怎么了?”我有些不明。

“嘘,听。”柯霂临猛的一把拉住我。

我侧着耳朵,还没听到什么,突然看到郭老和老孟猛的跪了下去,然后再一声,我听清楚了。

是狼嚎。

似乎就是在郭老的家门口一般,幽幽的叫着。不像是狼对月的那种嚎叫,只是很小声的,似乎那匹狼能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只让我们听见。像是一种警告。最后一声嚎叫完了,便没有了声息。

老太太满脸惊讶,看着郭老,“你们去动狼了?”

“那狼自己冲到车跟前的。”郭老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老夫人。”银铃般的声音,几分稚嫩。我们回头一看,一个小姑娘站在迎客厅的门口,轻声说道,“祖夫人请各位去一趟。”

老太太瞪了郭老一眼,“还不赶紧跟着去!”郭老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小姑娘腰背挺得很直,伸了伸手,算是开路。

我们跟在后面,走过了两个长廊,这家的规模快赶上一个王爷的宅子了。虽说都是一个宅子一个宅子,却都由长廊连和在一起。我向东看了看,似乎那边还有个园子。我们走过了主宅,绕到了后面,又约莫走了二十来步,一个单独的小楼呈现在眼前,没有长廊和这栋宅子连和在一起。看样子这应该是什么祖夫人的宅子。

“请。”小姑娘面无表情的冲我们伸了伸手,定定的站在原地,背着手。

我们进了宅子,这个宅子里面修建的很奇怪。从外面看上去,这一层的面积应该很大,怎么招也得有九十来平米,但是这一层很奇怪,只留了几平米的地方,别的空地全用石头填满,进去马上就是台阶,别的什么都没有,有点像古代的藏书阁。这一层似乎就是为了个楼梯而存在的。我不得小声暗骂了一声。别的家都巴不得空间大点,这倒好,有地方还拿石头给全堵上了!

郭老带着我们上楼,台阶一节很高,猛的看上去有些陡。

老孟前面被那狼吓得够呛,刚才又是那么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腿不停地打哆嗦,最后似乎是实在撑不住了,一拉郭老问道,“这祖夫人是什么人?我们过去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老奶奶。”郭老喘了口气,道,“这么说吧,云谷镇的掌管者。”

我一惊,我一直以为云谷镇的头儿应该是那个白仙人的后人,毕竟以前听郭老给我讲的故事都觉得那个什么白仙人真的不是个人,似乎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一眼,但他反而对自己的家里和这位我们即将要去拜访的祖夫人从来没有提及过。

我们好不容易上了二层,二层和一层显然不一样,一下子宽广起来,屋子很空旷,只有几个屏风来划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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