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穿越)上——羽琉璃
羽琉璃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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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公子确实有让人为你疯狂的资本,想要得到公子,首先要拥有天下,这样才能和公子比肩,看这江山秀丽如画。”雪霁的眼神慢慢冷静下来,妖媚的脸上神色黯然。

“天下?你不过是靠着白焚那个叛徒和我的信任才会走到这一步,就你这个文武不能的样子还妄想天下,不要做白日梦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希望男人捅你屁股的淫物。”桓于飞的言辞从来没有这么刻薄过,虽然前世的事情已经快要记不清楚了。

“公子说得好,我不过就是一个希望公子捅我屁股的淫物,只要有一天公子爱上这种感觉,我做一个淫物又有何不可?”

“可是公子不要忘记了,当年汉高祖文不如萧何、张良,武不如樊哙、韩信,比起大英雄项羽更是草末微芥,可是最后得到天下,诛杀众人的,依旧是他!”雪霁朗声道。

桓于飞冷笑一声,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那么众位云衣十八卫们要怎么死呢?首先就是那个皇落,该死的氐族人,还有那个红绡,鲜卑族人,就以公子的名义赐死他们吧,反正复北楼是容不得胡人的,他们忠心耿耿,是公子的旨意的话,他们一定会遵从吧!谁让公子你一直在敦煌养病呢?那就继续让你养下去吧!”雪霁得意道。

桓于飞倏地睁大眼睛,像鹰隼一样凶恶的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咬下两口肉来。

“公子终于正视我了,真让人欢喜!”雪霁欢欣地拍手道,更加卖力在后庭吞含那物。

“还有那青韶,啊,不好意思,公子,因为担心他会前来搅局,白焚已经将他杀掉了,肢体分离喔,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白焚还真是公子豢养的一头恶犬,瞬间便可把人撕裂。”雪霁从容不迫地讲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桓于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白焚竟然真的下手,他竟然敢下手。

就算他忠诚不再,可是难道他忘记了当日玄霄是如何死在他的怀里,临死前还央求他们照顾青韶,那么惨烈的场景,临死之人的托付,他居然敢忘记?

“接下来是谁呢?对了,那个老是喜欢缠着公子的粉姒,还有那个叫什么绿涧,橘溢,褚骏之类的,都让白焚去杀掉吧,反正这天下除了公子你,便再也没有人能敌得过他了。”雪霁残忍地说出这些话,桓于飞却气得血液逆流,几近走火入魔。

在他口中不值一文钱的那些人,对于桓于飞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羁绊,如果他们都死了,复北楼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能保护身边的人,天下第一又有何意义?

“放过他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不允许你要了他们的命。”桓于飞狠狠地瞪着他,大吼道。

“呵呵,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护身边的人,就像当初对我一样,为了避免我和你一起枉死,将我推下马车,可是公子,我想要你的心,你能给吗?”雪霁正色道。

“哈,不过是心而已,你大可用刀将它剥出来,拿去就是!”桓于飞微虚着眼答道。

“既然公子不给,那别怪我不客气了,云衣十八卫无论如何都死定了,因为对于公子来说,他们是重要的人,是公子重要的人,都要死!”雪霁一字一顿地说到。

桓于飞气急,却无可奈何,如果当初没有救这个人便好了,没有救这个人,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端了。

刘叔,温姨,孩儿还是如此无能,不能保护身边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当年自己救下的那只银发野兽撕裂,就像不能保护你们一样,不能保护他们。

第三十九章:往昔

当初他被桓温当成脱身的箭靶扔在邺城,却被从天而降的剑侠刘复北所救。

慕容暐所带的二十多人自然抵不过手握“一剑”的刘复北,桓于飞的童年在辗转反侧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定之地。

他当时被刘复北救起,并不明白太多,却被刘复北带回了南方的一座密林中。

还记得见到温绾绾的那一天,天气晴好,和风微来,天云四皎。

温绾绾站在密林入口处,焦急等待,踱来踱去,霓裳贴地,风情旖旎,腰间所挂美玉轻摇,叮咚作响,步伐凌虚。

林边闲花添艳,野草生香。

林中妖桃倚云栽一色桃花红十里,妖妖迢迢,艳丽无双,漫天红云,遮天蔽日。

花雨缤纷飘散,乍看胜却云中仙娥。

珠珞垂肩风情无限。

落花入领,微风动裾,意境闲闲。

抬首,一见其容颜,长眉秀颊,皓齿明眸,妙容都丽,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动人,仪秀态研。

刘复北远远瞧见那位佳人,温柔的神情便浮跃着,恨不得一步走过去,将其搂在怀中,温柔呵护,可是身边还跟着故人的一个孩子。

“这是你温姨,她也是你母亲的闺中密友。”刘复北走过去,轻轻搂着温绾绾的腰。

温绾绾一见到桓于飞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搂入怀中,让刘复北的手闲置着,悬空保持着搂住的姿势,他无奈而宠溺地摇摇头,微微笑着。

温绾绾冰凉的泪水落入他的衣领,却让他感觉无比温暖,也许她是在为祖绿萼之死而哭泣,也许她是在为桓于飞幼年失怙而流泪,也许她仅仅是为见到密友孩子而感动。

但是,这是桓于飞六年来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人真心实意为他而哭泣,还是这么温柔的一位女性。

桓于飞并没有因为此而变得活泼开朗,桓温对他的伤害深深刻在心上,尽管当时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一旦得救之后,总还是恨着桓温的,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怎么便如此绝情?

为了桓于飞的到来,温绾绾特地去购置了新的衣衫绒裘,杯碗象箸,像是家里新添了一个孩子一样。

在这里,桓于飞过上了最安定的生活,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刚开始,桓于飞不大喜欢说话,温绾绾并不勉强他,那方青竹小屋,那片桃花密林,他想躲到哪里去都可以。

温绾绾不勉强他,并不意味着不在乎他,关心他,对于温绾绾来说,每天这个孩子总要面对着他们,久而久之,自然会敞开心扉,他们要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

但是温绾绾却坚持要帮桓于飞沐浴,因为桓于飞才六岁,不许他下河用凉水洗澡。

桓于飞抵死不从,东逃西窜,最后被刘复北一把抓住,抗在肩上,扔进木桶里,衣衫全湿。

温绾绾瞪了刘复北一眼,嘟着嘴娇声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小飞才只有六岁,别这么莽莽撞撞的,像个孩子!”

刘复北按了按桓于飞的头,解开他扎着的总角,说道:“小飞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担心被碰坏了,你们女人总是担心来,担心去的,男人嘛,就是要磕磕碰碰才能茁壮成长,我们家小飞才不会怕痛。话说,这孩子才六岁吧,做什么这么早就扎着头发了?”

桓于飞默然,我喜欢行不行,谁要整天披头散发的?

温绾绾才不管他的那一套歪理邪说,重重地拍一下他的手,嚷道:“解头发的时候轻点,别弄痛小飞,你不心疼,我可要心疼的。”

桓于飞坐在水中捂住身体,虽然身体才六岁,可是芯子不止三十岁了,这样还是会害羞的好不?

况且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将浴桶放在屋外的桃花树下,虽然周围没有人,可是还是会害羞的好不?

温绾绾遣开了刘复北,温柔地替桓于飞解开发丝,轻轻放下,动作轻柔,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轻柔地抚摸头皮,桓于飞觉得自己都快醉在这种温柔里了。

素手撩起外衫,脱下,扔在木盆里,准备待会浣洗,再解开亵衣,哗啦啦的水声,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却好像淋在了心里,蕴湿一片,被这样温柔地对待着。

绯色的桃花花瓣轻轻飘着,时而落在温绾绾的肩头,时而飘在浴桶清澈的水面,时而落在桓于飞湿润润的发丝上,芬芳动人。

刘复北在远处羡慕地咬着手指,平时他都是在一里开外的河里自己洗的,绾绾从来都不帮他洗。

多想摸摸绾绾的纤纤玉指,做小孩真好!

洗白白后,温绾绾为他换上洁白的衣衫,粉粉嫩嫩的小正太样,让她的母爱泛滥成灾,恨不得抱着他亲几口,奈何温绾绾是一个婉约的人,即使心中这样想,也不会有此举动。

温绾绾牵着他的手走到他的房间内,可以看见笼着青纱帐的床榻旁,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小孩玩的小木马,放着几个蹴鞠模样的球,还有空竹和九连环、拨浪鼓。

桓于飞汗颜,刘复北夫妇是真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养,桓温都没有给他准备过玩具。

六岁的桓于飞不吵也不闹,意外地好养,但是最令温绾绾不满的就是他满身的伤,总是要怪刘复北,每当桓于飞身上伤重一点,就不愿意和刘复北说话。

刘复北大呼冤枉,明明是他们家小孩练剑太认真了,对着一根木桩,就像是对着杀父仇人似的,眼神狠辣,一点也不像温绾绾口中所说的可爱模样。

每天拼命在林子里举着巨石,练臂力,哪里像是一个普通小孩。

不过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他们养的这个小家伙,力大无穷,而他本人也毫不掩饰这一点,真不愧是桓温的种。

但是刘复北又不禁深深担忧,这个孩子很急躁,到底在急什么?

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焦虑?

温绾绾喜好给桓于飞做白色的衣衫,尽管桓于飞总是不到一天,就可以在衣衫上弄几块泥土的痕迹,但是温绾绾依旧乐此不疲。

桓于飞每天看着温绾绾忙碌的粉红色身影,心里觉得温暖踏实,却又更加急躁,害怕,却是珍惜,越是害怕失去。

但越是急躁,越容易出现纰漏。

刘复北见到他从刚开始举着一块巨石,到举着两块巨石,心中开始念叨:这样下去不行,会累坏的,可能会毁了小孩子的身体。

但是这小孩可爱是可爱,就是太固执了,一点也不听他的,而这种情况他也不敢跟温绾绾说,如果她知道了,又要担忧得夜不成寐。

这个孩子到底在着急什么,到底在执着什么,桓小飞来了半年之久了,他却还是一点都没弄懂。

那是一个雨天,风有点大,雨落青青竹瓦,湿润一片心田。

刘复北幸福地握着温绾绾的手,赖在床上酣睡,温绾绾推了他几次,他都装作睡着了,不理睬,温绾绾悄悄捏住他的鼻子,刘复北才不得不假装醒来。

揉揉惺忪朦胧的眼睛,撒娇道:“夫人啊,今天雨落此间,我不用上山打猎,也不用去锄地,你就让我睡睡吧!”

“松手,我要去给小飞煮吃食,你自己赖床便行了,何必要拖上我?”温绾绾推开他,披上衣衫。

“咱们家小崽子饿不着的,夫人那,你担心过头了。”刘复北翻了一个身,嘟囔道。

“不行,你也起床,去看看小飞有没有踢被子着凉。”温绾绾无情地掀开薄被。

刘复北无可奈何地穿着衣服,眼睛一眨一眨的,像还在睡梦中。

等到他去到桓于飞的房间时,却发现桓于飞早就不在屋里了,遍寻不着,不敢惊动温绾绾,倒是可以猜到那孩子在哪里。

刘复北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急急地赶过去,生怕那个小混蛋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就追悔莫及。

刘复北远远便看见小孩,在那片青葱竹林中,飞雨潇潇地下着,丝丝雨雾将竹绿染得更加浓重。

小孩一身白衫,高高举着两块巨石,双腿在微微颤抖,牙龈几乎咬碎,绷着脸上的肌肤,仰头朝天,神情看起来甚是悲壮。

刘复北快步走过去,步履越来越快,以常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走了过去,一掌拍碎了一块巨石,另一块巨石也被他拍飞了。

桓于飞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两个人对视着,雨唰唰打在他们的脸上,睫毛微颤着水珠,眼睛已快要睁不开了。

一行一行的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流着,刘复北抹了一把雨水,提着桓于飞的衣领,小小孩童被他提溜起来,双腿不着地,乱摆着。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不断划过下颚,流进衣服里,刘复北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着急什么,可是小飞,人不能不管不顾地前进,因为前面可能是悬崖。”

桓于飞呆呆地不开口说话,任雨水冲刷着。

“小飞,不管你是不是这样认为,但是在我心中,我是你的父亲,我有责任保护你不受伤害,即使那个伤害来源于你自己,我有责任教导你走向正确的方向。”刘复北缓缓放下他,认真说道。

“所以,请你适当地依靠我们一下,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我刘复北虽然不是当世第一,可是这天下能与我匹敌的人少之又少,你要清楚你老子我很强,我会保护你和绾绾,你可以做一个任性的小孩成长着。”

刘复北一拳打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树缓缓倒下,鲜绿的枝桠抖着雨水,簌簌滑落,断裂处露出鲜嫩的伤口,参差不齐。

他一把将桓于飞按在胸口,揉着他的头,正色道:“你是我们的孩子。”

桓于飞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轻轻蹭着,温热的鼻息洒在刘复北的颈间,刘复北心中升起一股作为父亲的感动和骄傲,揉揉小孩的头发,前所未有的温柔。

回到家时,温绾绾站在门口等着两人,看着两父子衣衫尽湿,却什么都没有说,顾自进去烧着热水,给爷俩洗澡用。

当天,刘复北就着凉了,醒着鼻子,凑在温绾绾身边撒娇,绾绾,生病好难受啊,混小子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第四十章:日常

桓于飞乖乖听话了,刘复北忙起来了,温绾绾欣喜起来了,桓于飞终于不再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小飞,你天赋异禀,异力无穷,可是也不能依赖于它,从今天开始,你要砍树,还要在我规定的次数内把它们砍倒。”

刘复北转身抱臂,背对着桓于飞说到,清风扬起白色衣角,颇有点当世英侠的味道。

“可是,我做什么要用斧子砍,我一拍就倒了,你看。”

桓于飞边说着,边一掌拍倒了一棵小树。

刘复北忽地转过身来,做尖牙状,眼睛里快要冒火了,啪地一声拍在桓于飞的头上:“拍什么拍,都说过了不许依赖你这混小子的怪力,乖乖给我学怎么控制它,乖乖练剑,混小子!”

大侠的形象完全毁了,完全是一个心理扭曲的男人啊,做什么欺负儿子啊?

“你难道不记得你今儿个是怎么把我们家的柏木小几震碎的吗?只是轻轻放下碗而已,你自己不懂控制力道,早晚我和绾绾都要被你拍死,混小子!”刘复北继续发飙道。

“咦,是吗,有这种事情吗?可是温姨好像说那是你的错,罚你今天中午不许吃饭,难道我记错了吗?”

小个子的桓于飞左手肘撑着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作思考状。

刘复北额前的皱纹都快夹死苍蝇了,不爽地吼道:“臭小子,你死定了,就是你身后的那棵树,给我砍四十下,它才准倒,否则下一棵要砍一百下。”

这对桓于飞来说,简直是酷刑,体内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无法控制。

于是,只能乖乖去砍树了。

“哼,臭小子,跟我斗,我好歹多吃了三十年的米。”刘复北满意地看着桓于飞忙碌的样子。

晌午的时候,桓于飞回到竹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红肿的双手展示给温绾绾看,温绾绾淡淡看了刘复北一眼,便道:“今天晚饭也没了。”

说完,便心疼地拉着桓于飞去敷药去了,留下剑侠一人在那里迎风流泪,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怎么就没想到混小子会跑回来告状呢?

日子这样平淡温馨,岁月静好,远离纷飞战火,远离俗世喧嚣,三个人在这个密林中平静地过日子。

除了暗地里和刘复北在温绾绾面前争宠,每天辛苦练剑,每当刘复北输了的时候,总是要想办法让桓于飞更加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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