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穿越)上——羽琉璃
羽琉璃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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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司马箜流无奈,轻轻开口,说了几个字,黑发男子的表情瞬间变化,但又马上恢复,虽然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脸。

黑发男子遵守诺言,一剑了结了他,司马箜流完全没想过要抵抗,复北楼主这恶魔般的人间杀器,抵抗只会一辈子在不生不死的地狱徘徊。

黑发男子见他已死,便揭掉斗笠,往日冰冷的面容此时悲伤无比,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他迎风直立,抬头望着天,眼泪缓缓滑落,哽咽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溢出:“刘叔,温姨,大仇得报,但还有一人,我却不能杀!”

“你为什么哭?”涩涩的童音传来,流利的鲜卑话使黑发男子回过神来。

饶是复北楼主,也被这孩子的美貌惊住了,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一切华丽的辞藻对于他的美貌都是累赘,此人只应天上有,不该坠落凡间。

小孩见他发怔,害怕地缩了缩脚,那个小模样太惹人怜爱了,他这颗比冰雪还冷的心也被微微动摇,起了恻隐之心,怎能因为他看见他的泪水,看见他的脆弱便杀掉他?

黑发男子一言不发地倾身准备走过去,小孩害怕地抖了抖,向后缩了缩,像只无助的小狸猫,如此惹人怜爱,他不得不尽量扯着脸旁的肌肉准备笑一笑,安抚他,却让小孩更害怕地不断向后移动。

黑发男子不耐烦了,转身便走,却被紧紧抱住了腰,按理说,有人若想靠近他,他的剑一定已经飞过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太过喜悦,还是太过痛楚,对着这个小孩,竟会松懈,枉费了他四年来的生死历练。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慕容冲。”小孩很显然没想过他是否听得懂鲜卑话,便这么怯生生却又直白地问了。

很久都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那些温暖,那些给予他温暖的人都已离开了。

他转身,扒开他的手,用漂亮流利的鲜卑话答道:“我是桓于飞!”

第十七章:皇子

小孩刚看清他的脸,便被他全身的气势骇得晕过去了,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外泄。

傍晚时分到来,郊外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声野兽的嘶吼传来,燃尽的金红色夕阳已悄悄隐去,就像明日会悄悄爬上来一样,将一片赤红的火烧云留在天际。

桓于飞负手而立,背对着“鬼月刀”的尸体和晕倒的小孩,善后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做就行了,给予属下适当的锻炼,是主上的职责。(其实你是懒吧,儿子!)

白焚与复北楼一众属下赶到时,只看到主上冷漠傲然地站在一旁(其实你又在耍帅吧,儿子!),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小孩,还有“鬼月刀”司马箜流,这是什么状况,好像和预想的不一样,众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了?

“把鬼月刀埋了吧,不要让他死得安生,要给他找块好地方,至于剩下的‘永嘉四十八盗’,告诉刑堂,玩死就算了,没必要再花费珍稀药材救治了,反正也没用了,至于那个小孩,恩,恩,带回去吧,醒了记得告诉我。”桓于飞向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众人也看不出他说这些话时的喜怒,只觉得奇怪,这小孩有什么特别的么,主上如此上心,最重要的是主上居然说了两个感叹词,难得啊,难得啊(喂喂,我写得是感叹词吗,是感叹词吗)。

白焚恭身领命,低着头,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大人一定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了。

慕容冲醒来的时候,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睛里泛着刚醒来时的慵懒和点点水光,照顾他的侍女顿时怔住了,本以为云衣十八卫里面的诸位大人已经是这世上难得的极品美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美的人,这还只是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长大可不得了,祸国殃民,啊,不是,倾国倾城啊!

此女人顿时嫉妒了忍不住拨酸说道:“难怪能吸引主上的注意,原来还真是一只妖孽啊!”

又忍不住快慰到,有绿涧,粉姒,红绡,紫渺几位大人的存在,甚至是白焚,皇落,橘溢大人们都不会同意的,长得再美也勾引不了主上的(喂喂人家长得美又不是专门勾引你们主上的,脑补帝啊,慕容冲:亲妈,说什么呢,你安排我出现不就是为了勾引桓于飞这伪鬼畜冰山帝王攻吗?)。

慕容冲迷茫地转转小脑袋,呆呆的表情瞬间消失了,看见陌生人,又忍不住戒备起来,某炮灰侍女听着他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表示我没自带翻译机,美人,听不懂啊,听不懂。

桓于飞进来时,某炮灰侍女终于如释重担般松了一口气,乖乖退下了。

桓于飞终于知道收敛自己的气场了,这次到没有再霸气外泄,倒叫人看清楚了他英俊的脸,他皱了皱眉,十分不爽这个小孩傻乎乎盯着他看的样子。

“你长得真好,可是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快点放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大燕的皇子,不放了我,我……”慕容冲暴烈的小性子一上来,可真是口不择言啊!

桓于飞满脸黑线,感情我昨天就自作多情了吧,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注意:不记得了这四个字在他的脑袋了回响无数遍,儿子,你苦逼了,虽然向来都是你让别人苦逼)

管不了了那么多,桓于飞直捣黄龙道:“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喔,我记起来了,昨天你哭了,啧啧,这么个大男人居然哭成那样!”慕容冲啊,死字到底怎么写啊,你居然敢这么直白地毫不留情地说出来,还附带一句嘲笑打击,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牛犊。

对方可是让南北两地的流寇匪盗吓得发抖,连尿都不敢尿的复北楼主啊!(嗳,吓得发抖和尿都不敢尿有什么关系吗?)

桓于飞的冰山脸终于忍不住抽搐起来了,失策啊,失策啊,怎么就手下留情了呢,宰了他多好,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桓于飞捏住慕容冲粉嫩的小脸,冲他凶神恶煞地说道:“这件事你敢向别人透露一句,不要说你的小命,就是你们燕国我也能让它化为灰烬!”

“呜,你调戏我,你是坏蛋!”燕国小皇子扑到桓于飞身上又踢又打的,正准备张口咬时,被桓于飞再次捏住下颚。

“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桓于飞再次满脸黑线,惟小孩与女人难养也,都是不讲理的生物。

“我皇兄说,一个男人捏女人的下巴就是调戏!”小皇子悲愤地答道。

某儿子无语道:“你是女人吗?捏女人是调戏,捏男人是威胁,我在威胁你,好不好?”

“你魂淡,我大燕国精兵良将无数,就凭你这个只会欺负小孩的魂淡,我皇兄动一动小指头,就能把你碾死!”

“哼,欠调教的小屁孩,莫说是你皇兄慕容暐,就是你祖宗来了,也奈何我不得,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说着,便扒了慕容冲的裤子,啪啪地揍了起来。

慕容冲在他身上又哭又闹,连连求饶,桓于飞捏了捏他光滑细腻的小脸,鬼畜一笑(类似脸抽筋):“叫声好哥哥!”

燕国小皇子乖乖爬起来,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顺带凑过去蹭着他的脸,软软地叫道:“好哥哥!”

桓于飞极力压制自己心中得意的心情冒出来,欺负小孩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能破坏我的形象啊!

但是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挠两下就乖乖听话了。

瞬间,意外横生,“吧唧”一下,慕容冲终于得逞了,一口咬在桓于飞的脸上,这一口可真是重,丝丝血迹从桓于飞的脸上冒出,痛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年没败过的复北楼的神话今天被一小孩偷袭成功了,要是这事连带昨天的事被传出去,那他岂不是要被全天下的人耻笑,话说他今天分明是来威胁这小屁孩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亲妈,你真是神展开啊!

桓于飞恼羞成怒,一把拎起慕容冲,抡了好几个圆,扔在胡榻上,虽然胡榻简陋了一点,但是关键垫得挺厚,否则慕容小亲的命就没了。

“我告诉你,慕容冲,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离开复北楼!”恼羞成怒的复北楼主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吼起来。

震撼了听墙角的一干人等,这里面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的“霉人”啊,竟然能让主上对他如此痴迷。

白焚:这又是主上的一个何等隐秘的故事!

某炮灰侍女:这又是一段何等相爱相杀的故事啊!

粉姒:哪里跑出的狐狸精,竟敢想下手为强,勾引主上!

某炮灰侍女不小心撞开了本来就没怎么关着的门,看着屋内的春光艳景,忍不住鼻血长流,白焚赶紧拿出藏在袖子里随时备用的纸张和毛笔写到:主上有龙阳之癖,尤喜稚子,八九岁甚好!

桓于飞一手捂着自己的右脸,一手按着躺在胡榻上的慕容冲,两人的衣物在刚才挣扎时纷纷散落,桓于飞精壮而线条优美的前胸终于第一次曝露在众人面前,粉红粉红的两粒茱萸竟然在刚才与慕容冲的打闹间昂然挺立,白色的冰蚕丝长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纷纷扬扬散落的青丝划过宽阔的肩膀,像绽放的一束束烟火轻轻飘落,英俊的面容上杀气毕现,显然是对下属突然闯入不满,这是何等淫靡而令人联想翩翩的画面!(啊,儿子啊,你到底是攻还是受?)

在看他身下的慕容冲,粉红的身体柔弱无依地躺在主上魔爪之下,柔嫩得像一只正要振翅飞翔的雏鹰,却被某人残忍地折断翅膀,压在身下凌虐,美丽而惊慌的小脸上还带着悲愤绝望的泪水。(错觉啊!)

桓于飞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还不滚出去!”

此时,桓于飞终于冷静下来了,看看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暴躁易怒,不分青红皂白,这个小孩,就算是大燕国的皇子,只要他想杀掉,便没人能阻拦,杀掉他,简直轻而易举,何必费这些事情。

看来倒是自己在因为昨天的事儿使小性子,不管这小孩知不知道,但在某种意义上,他分享了自己的仇恨和伤痛,在别人面前耍性子,自从成为复北楼主,他便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了,别人知道的复北楼主向来冷血无情,悍破云霄,酷似地狱恶鬼,但谁知道复北楼主也有母亲父亲,也有重视深爱的人,只可惜……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你也只能留在复北楼了,贪玩偷跑出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一辈子都要记住这个教训!”桓于飞整理好衣衫,平静地说道。

对于复北楼主瞬间就变的脸,显然慕容冲理解不过来,现在还骄傲单纯的小皇子怎么能理解这种历经痛楚和磨难坎坎坷坷的人的心理。

现在比较令人担心的反而是白焚吧,桓于飞重新戴上了黑斗笠,为了遮住脸上的那一排血淋淋的牙印,绝对不是为了扮演什么反派,边走边想着,想到白焚可能会写上。

主上的初次,

地点:邺城一家客栈,

时间:光天化日,

人物:燕国小皇子慕容冲,

事件:主上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强迫小皇子一成好事,

结论:原来主上不是性无能,也不是性冷淡,当然更不是萎靡不起,只是与晋国皇帝嗜好相同罢了!

话说除了一下内容,白焚还加了几句,云衣十八卫的姑娘们将会绝望了,失落了,云衣十八卫的壮士们将会或恐惧颤抖或欣喜若狂,做主上的男宠,到底谁会有那个胆量啊!睡到半夜会不会被冷死,被吓死,被各种死!

第十八章:噩梦

邺城某座宅院内。

“主上,救命啊,我不要伺候那个恶魔皇子啊!”

“主上,救命啊,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臭小子了!”

……

桓于飞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作画。

白焚恭敬地站在一旁,只要主上不乱放杀气,作为属下的日子还是好过的。

“主上,燕国皇子已被扣留多日,应该还回去了吧?”白焚暗自掂量着话说道。

桓于飞没有理他,兀自在那里描画,当他收笔的那一刻,白焚偷偷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便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粉姒打来热水,桓于飞仔细地擦了擦手,手一低,轻轻将洁白的丝帕扔在紫檀木桌上,丝帕划过的地方,一阵风动,晃荡着整齐排列悬挂的狼毫笔,刚采来的洁白的花上,露珠浑圆,轻轻晃动,嫩黄色的花蕊娇弱可爱。

回头望了那幅画一眼,虽不算是传世名作,但依旧是栩栩如生,鲜艳动人,英俊倜傥的“剑侠”刘复北温柔地盯着旁边美艳而温婉的女子,女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看不清面容。

“主上的画技越发精湛,与当代画坛巨匠顾恺之不相上下了,主上,虽然从那个破破烂烂的客栈里搬出来了,可是主上,我们快点回南方吧,这里就是一片蛮夷之地,一点都不好玩!”粉姒趁机撒娇道。

“不要胡说,顾恺之也算是我的一个师傅,你觉得这幅画好,那它好在哪里?”桓于飞反问道。

粉姒的请求被完全忽视了,心中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但若真的要说这画好在哪里,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觉得主上的画上比顾恺之的画颜色更多,更鲜艳,黑白色的有什么好看的,主上,人家不要看画,要回南方。”

“你呀!多看点书画,不要老是说些没用的话。”桓于飞忍不住叹道。

身旁的白焚不免微微有些得意,主上现在哪里会想要离开,看来燕国的小皇子还是有那么些用处,至少可以看见粉姒吃瘪的样子。

“白焚,你觉得呢?”桓于飞手指轻叩紫檀木桌,一声声闷响,像是敲在两个云衣卫的心上。

“此画胜在深情一片!”白焚对于这位主上的心情和喜好十分了解,主上作画时一反平时的冰冷,目光温柔,眼神温暖,似有惆怅,似有眷恋。

“但此画的布局有点不妥,为何这里会留有一片空白,使整个画显得很不协调,属下斗胆猜测,应该还有一个人没被画出来。”

“你倒是越发机敏了,自认为很了解我了吧!”桓于飞轻轻抚摸着画卷边缘。

“属下不敢,属下永远忠于主上,永远不会忘记主上的恩惠,必当以自己的性命回报主上。”白焚连忙回答,澄清自己的一片忠心。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今天也不用准备我练剑的物什了,我还有事,今天暂时不练了!”

“当今世上,已难有人与主上匹敌,主上不必如此勤苦,休息一两天也无妨!”白焚面不改色地回道。

“白焚,不用恭维我,也不要担心我会不高兴,即使我不高兴,也不会迁怒于你们的。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桓于飞的声音略有点疲倦。

白焚与粉姒离开后,桓于飞缓缓走到案前,轻轻拿起桌上的画,仔细端详,画上的片片淡粉红色的桃花妖娆绚丽,英俊的男子与美貌的妇人,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他轻轻抚摸着画上的两人,心底的痛一丝丝蔓延上来,就像有人拿了一盆寒潭的水不断浇泼,又有人把烧红的铁水不断淋在上面,反复煎熬,令人难以忍受。

这几年,他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时空的事情与这个时空相比,似乎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杀戮,流血,早已违背自己的原则,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为了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悍。

可惜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但凡他珍惜重视的人都离开了,人是有灵魂的,这一点,他确信,不知道他们又在哪里呢?转世,轮回,还是像他一样在另一个时空孤独地徘徊?

慕容冲兴致勃勃地撞门而入,扑到桓于飞面前,桓于飞慢慢将画卷好收藏,并不理会这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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