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番外——笨蛋快跑
笨蛋快跑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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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许久,时乐还是按下了拨出键,接通之前的那段空白时间几乎让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可当接通的一刹那他听见客厅有音乐响起,立马挂了电话,客厅那头的音乐也停止了。

时乐滑坐在地,他证明了什么?Ricky就是顾祈,就是天地的创始人,也是被自己出卖的人,更是他喜欢的人!

他想起第一次与Ricky见面是在公司附近的菜场;第二次是在公司附近的商场;对了,有一次在公司的电梯里偶遇,原以为是来公司谈生意,可当时Ricky直接把自己拉进了顾总办公室,而且当时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为什么这些明显的线索会被自己遗漏,早就该看穿的不是么?

“我究竟做了什么?”时乐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自己竟然帮着别人偷了自己喜欢的人的设计!

时乐想到一个可能,马上打电话给章子栋。

“喂?”章子栋被吵醒,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为新元工作?”

章子栋疑惑问道:“时乐?”

“是不是!”

“是!我想你也知道新元拿下A&D公司新产品那个项目了吧。”

果然如此,自己料想的一点都没错,那个设计是Ricky的,却被自己偷出来给了对手公司,原本拿下这个项目的应该是天地!

章子栋还在说着什么,可时乐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掐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一边,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章子栋见时乐挂了自己的电话,立马回拨,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料想时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儿,他的把柄还在自己手里,谅他也不敢告密。

Forty-three

时乐将淋浴打开,虽说已过了三九天,气温回暖,可也经不住冷水当头淋下,仿佛感觉不到冷,任凭冷水洒在身上,浑身湿透,水珠沿着脸颊滑下,其中混合着痛苦的泪水。

无声的哭泣伴着水声传来,无法压抑心口的疼痛,为什么幸福总是如此短暂,以为自己抓住了它,可一转眼却发现它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本就不奢望这段感情能长久下去,时乐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走到头,只是这一天来得令人措手不及,他还没好好感受过就要失去,这比大学时被人奚落更加心痛。

这注定要分开的恋爱何必要开始?时乐不住地问自己,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就是无法放开这个人,为他心跳,为他紧张,为他付出一切,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么?

那这喜欢的程度究竟有多深,喜欢到即使知道要分开也将自己交付给对方,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享受他的温柔和体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单方面的汲取,这算什么?

“自以为是在保护你可到头来害你最深的却是我!其实我不过是害怕自己受伤,保护只是一个借口!时乐啊时乐!你太自私了!”时乐靠在墙上嘲笑自己,没错,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从来都不是保护者,他只爱自己,不会爱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顾祈担心的声音,“时乐?”

时乐不敢出声,他不敢保证能够骗过顾祈,只好强忍着眼泪调整呼吸。

“时乐?时乐!出了什么事?”顾祈疯狂扭动着门把,当他一睁开眼却没看到身边的人,以为那个人又落跑了。

听到浴室有水声,摸黑走向客厅,却发现灯没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时乐!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Ricky……”刚一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吓得时乐不敢再说。

顾祈一听到时乐的声音,混合着水流声听得不真切,可确实是时乐的声音,刚要抬脚踹门门就开了,时乐浑身湿透扑了过来,将人拉进浴室,关上门。

顾祈抱着浑身发抖的时乐,不断询问:“怎么了?”说着就要去开灯,被时乐拦住,“不要!不要开灯!”

顾祈的手指从开关上挪开,抱着时乐,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时乐摇头不说话,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说自己背叛了他?

既然他不愿意说,顾祈也不打算再问,只要人没事就好,抚着时乐的背脊,两人生处于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胸膛的起伏。

此时,时间犹如凝结住一般,只剩下彼此;水流声却告诉时乐这是现实。

沉默良久,打破沉默的是时乐的一句话。

“Ricky,你就是顾祈,对么?”

顾祈心里一个咯噔,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知道自己是故意三番两次的偶遇。

一向镇定自若的顾祈慌了,“时乐,你听我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既然我们都没有对彼此有过承诺,现在说分手也不适合,就当做是满足彼此的需要,我想你也该玩腻了。”

玩腻了?这叫什么话!

“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份感情当做是玩!”

时乐从顾祈的怀里出来,冷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玩腻了。”

缓缓站起身,黑暗中看不清时乐的脸,却能感受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正在同情自己这个傻瓜。

“这种恋爱游戏实在不适合我,我玩腻了。”

再次重复,一字一句重重击在顾祈胸口,心脏在抽痛,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慢慢变大,顾祈发疯似得狂笑,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时乐知道他一定很痛。

“好。”

顾祈站起身,先一步时乐打开门,毫不留恋走出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关门声传来时乐才脚软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低着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顾祈并不是被刺激得冲昏了头脑,他不相信前一秒还和自己缠绵的人下一秒就可以无情的说出这种话;虽然那些话确实狠狠剜着自己的心,可说的人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时乐想要自己离开,那就离开,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会放弃,他顾祈得到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坐上车,后视镜里倒映出顾祈的脸,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启动车子呼啸而去。

翌日,天地公司。

“时乐的辞呈我批准了。”顾祈一边整理手头的文件一边说,压根没看张世清一眼。

张世清惊愕,“我没听错吧?”

“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不需要了。”

顾祈按下分机号,打给了人事部的部长,“时乐的工资结算一下打给他,马上去办。”

说完不等人事部的邹部长反应就挂了电话,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为真不像顾祈的作风。

“你和时乐……”张世清顶着被狠骂一顿的危险问出口。

顾祈抬头看了一眼张世清,笑道:“你想问什么?”

“没……没什么。”看到那张笑脸,张世清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问了。

“新元这次的设计图纸看过没?”

张世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忙问:“你是说A&D公司的那个招标项目?”

“嗯。”

“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是新元中标?”

“设计图被盗了。”

“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程浩来了。

三人再次面对面坐下,想必程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么顾祈也不再赘述。

“上次我就怀疑公司里有奸细,究竟是谁我想你们心里也有个人选,”顾祈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张世清和程浩,继续说:“但是这次好像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有谁?”张世清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程浩将资料递给顾祈,“我查过,这段时间陈逸风很少在公司。”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我又怎么可能让他更多接触公司的事儿?最近我时常会让他出差,所以他没什么嫌疑。”

张世清反驳道:“可这并不代表之前的事不是他做的。”

顾祈丢给张世清一个白眼,程浩看着身旁之人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看得后者毛骨悚然。

“我可没说他没做过对不起公司的事儿,只是这次事情确实与他无关。”

程浩接着说道:“经过调查,近期进过你办公室并且有机可乘的人只有一个。”

张世清抢先问:“谁?”

突然程浩不知道该不该说,看了一眼顾祈,有点难以开口。

顾祈看他是这个表情就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的人了,苦笑了一下,那恐怕只有他了。

张世清看到他们俩打哑谜,自然也想到了那个人是谁,综合他最近反常的举动十之八九能确定了。

顾祈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程浩,找人查查他的背景,我要知道他和新元的关系。”

张世清小声说:“会不会搞错了?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虽然他在自己手头工作的时间不长,可相处下来,张世清并不认为他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正因为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才要查!”顾祈是相信他的,因为相信所以才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程浩带着张世清走出办公室,顾祈盯着门喃喃自语:“时乐,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Forty-four

赶走了顾祈时乐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空白,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好像以前所有事都是和顾祈息息相关的,现在连洗个碗都能无一例外的全部阵亡。

“有什么可伤心的,是你自己把人推出去的,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是想怎样!”时乐抓紧抹布狠狠摔进水池,溅得自己一身一脸的。

“没什么好在意的,时间能抚平一切,只要不去想他就行了。”说是这么说,可面对这间房子,到处都有顾祈影子。

厨房——顾祈曾经为自己煮过粥;客厅——顾祈曾抱着自己一起看电视;餐厅——顾祈曾就着手吃自己喂过去的食物;房间——顾祈曾极尽温柔地拥抱自己;浴室——顾祈曾紧紧抱住害怕的自己。

整个房间都残留着顾祈存在过的影像,周围是顾祈的身影,脑袋里是顾祈的音容笑貌,整个世界都充满着顾祈,他要如何才能摆脱这种不正常的状态!

当初被章子栋耍着玩儿,最后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时乐回想起几年前,嗤笑起来,原来自己根本就没走出来,而是封闭了自己的心,织就了一张厚厚的茧将自己包裹,不出去也不容许任何人进来。

“顾祈一定很恨我吧,玩弄他的感情、偷取他的设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绝对不会原谅我,更甚至会感到厌恶吧?”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无声落泪。

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听说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走走,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满是顾祈的地方,至于会不会有收获根本不在乎。

胡乱收拾了一下提着行李箱就走,这是第几次了?这种情景似曾相识。

深深望了一眼这个住了好多年的房间,缓缓关上了门。

买了马上起飞的班机,连目的地是哪儿都不知道就这么坐了上去,想在飞行中休息会儿可一闭眼满是顾祈,吓得时乐惊醒,大口喘着气,身旁的旅客好心询问他有没有事,还体贴的为他叫了杯水,时乐笑着谢过,接过杯子猛灌。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如果睡不着,我这儿有安眠药。”身旁的旅客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很阳光,正忙不迭翻包,“阿莨,安眠药放哪儿了?”

被叫到的人冷着一张脸,却极其温柔地帮他从包里找出一个药瓶,塞到他手里,“笨蛋是不需要安眠药的,成天睡得天塌不动。”

“要你多管!又不是我吃!”说着转头看向时乐,将药瓶递过去,“你留着吧,反正我们带着也没什么用。”

时乐谢过他,立马扭开瓶盖吞了两片。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听见耳边有交谈声。

“吴奕祺,你一天不出状况就皮痒是吧!”

“我不是故意的,赶紧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脱你妹啊!你以为这是哪儿?”

“那就先擦擦,总比这样好吧。”

“行了!赔我一条裤子就成,现在拿不出来没关系,我会在债务里注明。”

“靠!梅莨辛,你这是变着花样敲诈!”

“如果我要变着花样敲诈你以为以你的智商能够察觉?”

一句话把那个叫吴奕祺的家伙给打败了,时乐不自觉得弯了弯嘴角,这样的互动模式真好,如果他也能这样和顾祈……

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盯着飞机舱,转头看看那两人,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下来。

“哎哎,你怎么了,别哭啊!”吴奕祺正巧转头看到时乐在哭,七手八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梅莨辛掰过吴奕祺的头让他看向自己,自己则看着前方,说:“哭如果能解决问题,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绝望了。”

时乐一怔,是啊,哭有什么用,可明明自己不想哭啊,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

“谢谢。”轻声对梅莨辛善解人意的举动道谢。

吴奕祺人缘本就好,再加上那张笑脸,杀伤力可谓节节攀升,不一会儿就和时乐打成一片。梅莨辛看着讲得眉飞色舞的吴奕祺,眼里满是温柔,时乐看到了。

“我和你说啊,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要不是本少爷一脚下去,指不定我和阿莨都玩完了!”

吴奕祺不期然的得到一个爆栗,“你吹牛的本事倒是日益见长啊!”

“什么啊!明明就是我那一脚救了你好么!”

“信不信我现在一脚让你归西?”

“别!别!梅天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看着梅莨辛和吴奕祺的互动,时乐由衷觉得他们能在一起必定经历了很多波折,能够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很不容易。

飞机降落,直到走出飞机场时乐才知道自己来了意大利,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享受下意大利的风土人情也不错。

与吴奕祺他们道别,时乐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

夜幕悄悄降临,这大半天逛下来时乐感觉还不错,是时候该吃点什么了,随意找了个饭店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味道还挺好的。

只是这漫漫长夜该何去何从?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身边是酒红灯绿一条街,抬头看到一家酒吧名字叫Rocky,与Ricky只差了一个字母。

脚不自觉的就转向那家酒吧走去,当时乐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吧台上。

“Excuse me,would you like anything to drink?”意大利很少见到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而且是质量不错的中国人。

“Bloody Mary。”

调酒师微笑着点头,正准备为客人调酒,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Please give him a cup of Jack Rose Cocktail,thank you!”

时乐转头看去,竟然是认识的人,正是飞机上那位毒舌不饶人的梅莨辛。

“好巧。”

梅莨辛一点头坐在时乐旁边的位置,点了一杯Brandy,而自己面前的却是Jack Rose Cocktail。

Rocky酒吧今天骚动了,先前来了个不错的中国人,紧接着又来个相当高水准的中国人,可谓大饱眼福。

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这是一家Gay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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