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边进浴室边说：“柳夷，我看你都没看书，成绩那么好，你不会是日本人吧？”

柳夷边在网上搜索《全职猎人》，边没好气地说：“我是日本人会不知道这叫飞坦的吗？我是日本人我中文会这么标准吗？”

沈卫已经进了浴室，在里面喊道：“你小子是天才！”

柳夷没回答，看着搜索出来的一排子的关于飞坦的东西：残忍，暴力，喜欢血腥，草菅人命，说话含糊不清，喜欢电子游戏，蓝发，28岁，身高155公分，武器是一把雨伞。

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这些动漫里的二维人物，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二维人物倒是有一点跟他相似：都是矮子。等等，武器是一把雨伞。到时候不会让他拿一把雨伞摆造型吧？

柳夷索性不想了，关了网页，继续看股票去了。这几支股票，都在涨涨停停，总体还是在缓茫上涨的，柳夷喜欢分析，可是股票这玩意，还真实分析不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瞬息万变的股市，的确是个可怕的地方，还是继续看着吧。

第二天柳夷依旧起的很早，吃了早饭，跟沈卫他们打了招呼就出门去了。到了武中路，时间还早，又在附近逛了逛，找了家书店看了会书，等中午吃附近饭馆吃了碗面条，才去了月湖小区。

依旧是陈黎开的门，柳夷一进去，就闻到一阵菜香。

陈黎笑着坐回餐桌前，小明正坐在桌旁低头吃着饭。

“柳夷，吃过饭没？来一起吃点。”

“谢谢陈先生，不用了，刚在外面吃过。”

“那来喝碗汤吧，我炖的香菇排骨汤。”

盛情难却，柳夷也不好意思自己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吃饭，于是坐了过去。

陈黎拿了碗，盛了满满一碗汤递给柳夷，里面一大块排骨和几块香菇，上面还飘着葱花，香味四溢。柳夷很喜欢喝汤，在家的时候，柳国舜总是换着花样炖汤，香菇排骨汤也炖过，柳夷很喜欢这里面的香菇，滑嫩入口，特别好吃。现在看着这汤，有点想念家的味道了。

“小明，叫柳老师。”

小明吞下一口饭，叫道：“柳老师好，爸爸你说食不言，寝不语的。”

柳夷咬着香菇，笑了。

陈黎摸摸小明脑袋，说：“你可以咽下饭再说话，问好是必要的，知道吗？”

小明点点头，继续说：“柳老师，昨天的题目我都做完了。”眼睛一眨一眨，相当自豪。

柳夷说：“是吗？过会我看看，如果都对了，老师有奖励。”

小明眼睛一下子更亮了，说：“什么奖励？”

柳夷翘起嘴角，眯着眼睛说：“秘密，等我检查了再告诉你，现在先吃饭。”

小明“嗯”了一声，低头使劲扒饭。

陈黎笑着看着柳夷，说：“汤味道怎么样？我熬了三个多小时。”

柳夷笑着说：“很好，像我父亲炖的味道。我很喜欢。”

陈黎：“你父亲也做饭？”

柳夷：“是的，家里都是父亲做饭，母亲洗碗。”

陈黎：“那不错，很幸福的家庭。”说着摸了摸小明的头。

柳夷神情放松，眼神也柔和了，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吃了饭，柳夷带着小明进房间继续上课。

柳夷检查了小明做的试卷，只错了一题。柳夷很惊讶，夸奖了小明，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是德芙的精装版，里面巧克力的形状各异，很漂亮。

“小明，你做得很好，这是老师给你的奖励。以后每次试卷做的好，老师就有奖励。但是相对的，做得不好了，就没奖励了，还会有惩罚。相信你也不想知道惩罚是什么。”

小明盯着巧克力，嘴角又翘了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先吃一颗。等今天上课结束再吃剩下的，不过记得晚上不许吃，会蛀牙。”

小明拆了包装，拿了一个贝壳形状的巧克力放进嘴里。

柳夷看他神情愉悦，然后就开始讲课。今天巩固了下昨天教的，又教了新的题目类型。小明依旧很认真。最后结束之前，柳夷又留了一张自己出的试卷，让小明自己写，等下周他再来检查。

柳夷走出来的时候，陈黎不在客厅。柳夷去敲书房的门，陈黎开了门。

“我该走了，陈先生。”

陈黎捏捏鼻梁，眼神有点疲惫，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忙得忘记时间。”说着让柳夷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一台红木书桌上，放着两台电脑，书桌上摊着很多文件。旁边立地一排橱柜，里面摆满了文件和书本。

陈黎打开一个抽屉，拿了一个信封递给柳夷。

“里面是这周的钱，下周继续麻烦你了。如果我人不在，我会通知保姆给你工资。”

“嗯，我明白了。谢谢陈先生。那我先走了。”

出了陈家，柳夷心情轻松，这份工作应该可以继续下去，不过钱还是太少了。也许可以去找个专门教日语的机构，试试看教日语？不过当一个人的老师和当一帮人的老师总会不同，能否驾驭还是问题，先去网上看看吧。

第十章：郁闷

蒋腾飞现在很郁闷，这段日子都过得不顺心。先是他哥花钱拖了点关系把他送到这个人民大学，这大学没什么不好，还是名校。可是他哥还逼着他住校上课，这就很烦人了。那学校宿舍鸟不拉屎就那么点地方，那床更是小得他一躺上去就顶到头，根本没法睡人。更何况陈世杰竟然动了什么关系，弄到跟他一个专业一个宿舍，这叫他更不想进那个宿舍了，天天跟陈世杰见面，那不存心膈应人吗？

那天知道陈世杰跟他住一个宿舍，把他拖出去打了一顿，陈世杰竟然还笑得很开心。简直是……简直是让蒋腾飞又生气又难过。这好兄弟竟然成这幅样子了，同性恋就这么犯贱吗？为什么偏偏喜欢他呢？以前的陈世杰多好啊，一起跟他讨论女人，一起出去喝酒玩乐，一起玩游戏，多豪放多舒坦的日子？

蒋腾飞也想过放下这一茬，跟陈世杰好好说说，以后还做兄弟，别提那事情，他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陈世杰。可是每次蒋腾飞看到陈世杰那张脸，就会想到那一次陈世杰的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搅动的情景，心里就慎得慌，烦躁加上厌恶涌上心头，跟陈世杰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现在陈世杰就懒在这宿舍不走了，他的课程也和蒋腾飞的一样。上次去上课，还碰到陈世杰，他只能躲着，上课的欲望都没有。可是不去上课又不行，这边他哥还在监督他，虽然他哥很忙，但是每天抽空还是会回家一趟，家里的保姆会跟他哥报告他有没有偷偷回家，被抓到就要挨训。这几个星期他一直花钱住在宾馆里，一直躲得他自己都要崩溃了。这周末他一回家，就准备跟他哥坦白，怎样都好，只要不住宿舍，他哥说什么他都答应。

等到晚上，蒋温庭才从公司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弟弟坐在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脸严肃，看着他。

蒋温庭内心诧异，从没见过这小子这么严肃，难道惹了什么祸要他解决了？

蒋温庭缓缓脱下外套，面色如常，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哥，我有事跟你商量。”蒋腾飞严肃地开口。

蒋温庭跟蒋腾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像极了父亲，有一副高大的身材，蒋温庭虽然没有蒋腾飞高，可是那经过社会磨砺，在商场上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蒋温庭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的气势和沉稳，这一点蒋腾飞明显不如。

现在蒋温庭还没开口说话，光是在蒋腾飞面前一坐，一个眼神飘过去，蒋腾飞就一阵心虚。

“说吧，惹什么祸了？”蒋温庭把双手一交握，轻轻放在交叉翘起的腿膝盖上，眼神对上蒋腾飞。

“我没惹祸，在你眼里我就一惹祸的主吗？”蒋腾飞语气激动，声音高扬。

“哦？没惹祸。那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紧张？”蒋温庭眉头微微一挑，淡淡地问，姿势都没变。

“就是，哥，我想申请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住。”蒋腾飞声音迅速弱下去，右手不停搓着裤腿。

“学校宿舍不能睡？跟同学相处不好？”

“我觉得宿舍那床太小，我躺上去腿还伸不直。关键宿舍几个人不讲卫生，脏衣服老堆着，住那里很不舒服。”蒋腾飞知道他哥最注重个人卫生，现在撒个小谎，说不定他哥会同意。

“我听说陈世杰也跟你在一个宿舍，他好像都没怎么抱怨过。”蒋温庭神色淡淡，好像不为所动。

“他都没来宿舍住几天，当然不知道我的苦了。哥，我也不是一定要住家里。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离学校近，我也不会逃课。宿舍不住也没关系的，那环境太恶劣了，我天天被熏地看不了书。”

蒋温庭右手撑着下巴，微微低头沉吟。他知道这个弟弟比较暴躁冲动，脾气不好，平时又很高傲，肯定跟那些同学室友没法好好相处。当初安排蒋腾飞的宿舍的时候，他就希望通过集体生活让蒋腾飞交些普通朋友，改一下脾气，让他明白一些他生活环境所看不到的东西。他了解过那个宿舍学生的情况，除了陈世杰，另外三个学生，都是高分自己考进来的外地学生，倒不至于像蒋腾飞说的那样不堪，要说不会洗衣服，蒋腾飞肯定是最不会洗的一个。现在倒是拿他们的不讲卫生来骗他。而且他早知道他弟弟跟陈世杰好像从高中起关系就不太好，这事情跟陈世杰肯定也有关系。

不过既然这弟弟从来没主动求过他一次，今天难得这么正经地求他。

蒋温庭抬头，看向蒋腾飞，表情严肃：“既然你是为了好好上课看书而提出要搬出去，那我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人民大学附近那地段有个房子，明天我会叫王星去学校找你，他会帮你把东西一起搬过去。”

蒋腾飞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还真成功了？他哥平时虽然一直很严肃，不苟言笑，但是果然还是疼他的。

蒋腾飞嘴巴咧开，人正要跳起来，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就听蒋温庭又说：“如果让我知道你逃课，或者期末成绩有挂科了，就立刻搬回宿舍。这话四年都有效。”

蒋腾飞人立刻跟卡壳的磁带一样愣在那，哼哼唧唧发不出一声完整的话。

蒋温庭把蒋腾飞的动作、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坐在书房软椅上，蒋温庭揉揉眉心，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王星，明天中午到腾飞的宿舍，帮他把东西一起搬到阳光花园那套房子里。以后也安排人他看着他，他逃课就记下来，每周跟我报告。把他课程表也发一份到我这里。”

第二天，蒋腾飞一早就去了学校，一直呆在宿舍等着王星来。那丑小子和另两个傻小子看到他，打了招呼就去上课了。他心里很舒坦，总算不用回这个宿舍了，一个人一个房子，没有大哥管着，不用看到这三个室友，太自由了。现在他也不喜欢去那些花花绿绿的酒吧喝酒耍疯，那帮孙子他也看厌了，没一个亲近的，那也没事。因为最近他迷上了玩游戏。他可以一个人好好玩游戏了，最近新出的几款游戏都很不错，他都约好几个网友组成一个战队，准备一创辉煌。至于课程，课他会去上的，刚答应大哥，还是先乖乖按时上一段时间。

中午11点，王星来了。一身西装，里面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带着金边眼镜，一副禁欲的样子。这就是他哥的秘书，做事严谨，他哥嘱咐他做的事情，他都能圆满完成。但是在蒋腾飞眼里，这王星就是一个典型的被虐狂，而他哥就是个虐待狂。如此常年繁忙的工作，常常各国到处飞，王星还要被他哥安排来给他这个弟弟做这做那，当老妈子也没这么辛苦的。

蒋腾飞心里默默地吐槽，脸上又笑着欢迎了王星的到来。

“王星你可来了！想死我了，我们多久没见面了？等下一起吃饭？”

“不用，我帮你把东西一起搬到阳光花园，过会马上要回公司。”王星笑着拒绝了。

“真不给面子，算了。下次再一起吃个饭，来我家，跟我哥一起吃，那总要给点面子吧！”

“谢谢，不过要吃饭，蒋总自会通知我的。你的东西就这两袋吗？”王星语气和蔼，态度上却丝毫不买账。

地上就堆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是衣服鞋子，另一个袋子一台电脑。

蒋腾飞点点头，把袋子递给王星。

王星拨通电话，说了几句，不一会，上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接过蒋腾飞的两个袋子，就下去了。

王星笑着拍了拍蒋腾飞的肩膀，说：“走吧，蒋先生。”

坐着他哥办公出行用的宾利车，蒋腾飞感觉没几分钟就到了阳光花园。

阳光花园是个花园式的小区，里面是一座座三层别墅，排的整整齐齐。这地段在大学城附近，环境很清幽，很适合一些开车的富人居住。车开进小区，停在第八排的最右边一栋别墅旁。这别墅位置选地很好，最右边正好靠着一条小区人工湖，湖水很干净，里面还养着各种金鱼，湖边还是一片草坪。住在这栋别墅里，平时打开窗帘就能看到草坪和湖水，很舒服。

蒋腾飞跟着王星进了别墅。别墅里完全是装修过的样子，家具一切一应俱全。整个房子大厅就显得大气又简单整洁，典型的他哥的风格。

王星让蒋腾飞把指纹录入电脑里，“叮”的一声，登录成功。

“这指纹锁跟蒋先生家里的用法差不多。相信蒋先生已经很熟练了。”

“嗯，这房子除了你，还有谁能进来？”蒋腾飞貌似随意地问。

“当然蒋总也是能进来的。”王星抬了抬眼镜，笑着说。

蒋腾飞“哦”了一声，他哥很忙，应该不会随便到这里来查他的勤，王星应该也会跟着忙。

“对了，这房子里有安装网络吧，没网络可不方便了，我要写作业什么的。”蒋腾飞忽然又问道。

“当然是有网络的，二楼的书房就有两台电脑，请随意使用。保姆会每天买菜过来做饭，如果蒋先生到时候不在家，要提前电话通知保姆。”

蒋腾飞无所谓地挥挥手，说“知道了”。肯定不会叫保姆来了，他自己会叫外卖。叫了保姆，又被监视？他才不傻。

“还有，蒋先生您的车现在被停了，门口有公车，可以坐公车去学校，566和571都可以直达学校，只要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是公车的时间表，请保存好它，请蒋先生记得身上带些零钱，坐公车会用到，或者去学校办张公交月卡，这样会比较方便。”说完王星递过来一张纸。

蒋腾飞闷了，车都被停了？他的英菲尼迪，才买来开了不到几个月。看来为了住到外面，他付出的代价还不是一般大，他哥真狠。不过，能不跟陈世杰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认了。

“那么蒋先生，现在我们开车送您回学校，相信您下午还有课。”王星又款款地说道。

蒋腾飞已经麻木，恹恹地跟着王星出门去了。

把蒋腾飞送到校门口，王星笑着说：“请蒋先生好好学习，以后还可能会共事，我很期待。”说完就坐上车，扬长而去。

看着宾利车消失在视线中，蒋腾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气闷又无奈地转头去上课。

第十一章：飞坦

柳夷今天上完课又去了图书馆，翻看各类经济学的书籍，学股票，学的就是经济，柳夷觉得还是全面学习下，知识不会嫌多。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宿舍，发现蒋腾飞的东西都空了，这人总算搬出去了？总算和记忆中的情景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