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 下——子慕予兮
子慕予兮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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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阳具与清凉的内壁相触时,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吼出声。

虽然还有胀痛,但是完全没有撕裂的痛楚,林之卿低头看了一眼殷承煜,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指头几乎陷进肉里,其他地方恰似一团泥,全然瘫在他身上,只有包裹着他的地方是紧致有力的,一张一合,简直可以吸吮出他的灵魂。

幸好林之卿还记得殷承煜重伤,经不起他上次那样的蹂躏,只得耐着性子扶着他,一点点地抽插。

殷承煜贴着他耳鬓,低声道:“阿卿,没关系,再深一些。”

林之卿听了,只是一顿,但还是保持着原先的速度慢慢来,殷承煜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身上瘙痒,便情动地扭着腰,才动了几下,就让林之卿拥住了:“别闹。”

殷承煜伏在他肩膀上,闷闷一笑,后庭里用力一缩,如愿地听到了林之卿低声咒骂。

他爱极了这样的林之卿,当然,如果两个人的位置换一换就更好了。

插入到根部后,殷承煜体内也由寒凉变为火热,带给两人更大的快感。

殷承煜不断催促道:“你再快些,阿卿,还不够,再快些。”

林之卿一面动,一面怒道:“你不是没有力气了吗?”

那人道:“可是如今你在出力,我只要包着你就好了。”像是验证一样,他狠狠地夹了一下里面的硬物。

“喜欢吗?”低哑而诱惑的声音飘过来。

“操,你还要不要脸!”林之卿满脸通红,捂住他的嘴,可是下面因为他的话已经硬得要射出来。

殷承煜轻笑:“阿卿,你可要对我‘倾囊相授’啊……”话未尽,他眼前一花,两个人已经换了姿势,他被林之卿压在下面,双腿大开挂在他肘弯上。

殷承煜眉开眼笑:“你学成了?”

林之卿眉毛一竖,捂住他的嘴,下面狠狠地插进去,让他的呻吟都堵在喉咙眼里说不出来。

到最后,林之卿只靠蛮力就干的殷承煜两眼几乎翻白,碎碎地低声求饶:“慢点,慢点……”

林之卿哪里还管他死活,这个人口是心非一肚子花花肠子,十个林之卿也不够用他糊弄的,一开口肯定被绕进去,索性只出力不动嘴,让他完全找不到可以纠缠的结。

酣畅淋漓地射进去,殷承煜抽搐了一下,紧紧并起双腿,把林之卿留在自己腿间,喘息道:“你且等会儿走,我怕流出来。”

林之卿几欲抽身,但他两腿缠在自己腰上,只能无奈撑起半身,不与他全然贴着。

待他理顺了呼吸,殷承煜才虚弱地撩起汗湿的头发,睁开眼,脉脉含情道:“有劳了。”

林之卿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装聋作哑。过了一会儿,他抽出来,用破布擦了擦下面,顺手也给殷承煜擦了。

殷承煜侧过头,正瞧见林之卿的后背。

他给他刺青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痕迹,光滑如昔,想来是被他用什么法子去掉了,心里不免可惜。

可是如果提起这茬,林之卿必定又要翻脸,于是只能先按下不提。

59.重遇

殷承煜还真不信邪了,林之卿这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心。

他凑到火堆旁,经过情事后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便冷得哆嗦,他裹紧了那件棉衣,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之卿晃悠了半夜,心中无比烦躁,他也不是没想过殷承煜是不是耍了他,但是此时此刻他毫无头绪,所有的希望都在殷承煜身上,让他不得不受殷承煜摆布。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荆州护城河外,晨光熹微,荆州城还在沉睡。林之卿沿着河岸徘徊了许久,直到守城的卫士以为他居心叵测要将他带回去审问,他才远远走开了。

没多久,城中鸡鸣声起,林之卿才恍然自己已经在外头逛了大半夜,甚至霜花盖满了衣裳,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估摸着城门差不多开了,林之卿包住了头脸,进了城。

荆州城自古是兵家要地,是以常年有卫兵把守,城内处处设有关卡,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倒是让林之卿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只在干道上逛了一逛,买了些吃食。

途径药店,林之卿犹豫一下,出来时怀里揣了一点丸药。

他还记得殷承煜身下全是血的样子,从前他也受过那样的罪,知道难处,他记恨殷承煜是一回事,可是林之卿从来都自认是正人君子,就算是跟鸡鸣狗盗他们厮混的时候也极少做伤天害理之事,纵然耳濡目染,可骨子里终究是摆脱不了从小被灌输的那些礼教。因此要他心里发狠还可以,真要付诸行动,他还得好生思量思量。

殷承煜的事情纯属意外,打死他也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还会发展到滚床单的关系,哪怕是殷承煜勾引他,但他也明明乐在其中,怎样也是有损原则的。

现在他在冷风里冻了一夜,因情欲而发热的心身也渐渐冷静下来,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却比乱麻还难理清。

林之卿摸了摸怀里的药丸,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往墙角喵了一眼。

这是他与鸡鸣狗盗们约定的暗号标注所在地,这么久了他们每到一处,总会习惯性地那里看一看,虽然对大哥他们也来荆州这件事不抱希望,但是……

林之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原来那墙角上,不起眼地画着朵鸡冠子,正是他们联络的暗号。

林之卿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过去仔细擦了擦砖,确定那是明明确确才画上不久的标记,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又开始相信鸡鸣狗盗是他的大福星了。

每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总会适时地出现,施以援手,这一次也不例外。

林之卿照着鸡冠子下面的箭头指示很快找到了另一个标记,这样一个个找下去,他最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天还早,客栈才刚刚开门,小二正清扫门口,见林之卿过来,连忙堆满笑脸迎过去。

“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

林之卿微笑道:“我找人,姓张。”

他们几个人在外化名时,都用张姓,因此林之卿直接报了化名。

小二领他去掌柜那边查了人,果然有两兄弟昨天上午住了店,此时还没起床。

林之卿也不用他们领路,问了房间,自己蹭蹭地跑上去敲门,没敲两下,里头中气十足地开骂。

“操你娘,谁他娘的大早晨起来不然人睡觉!”

林之卿偷笑,不依不饶地改敲为锤,砰砰砸门,这下捅了马蜂窝。不仅陈缑在里头叫,连其他房客也接二连三地骂开了。

林之卿正运足了力气打算继续锤时,一下子扑了个空,拳头照着门口陈缑的臭脸砸了过去,陈缑唬了一跳,连忙接招抓住他的腕子把林之卿拽进门,然后把他抱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来大叫。

“小林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林之卿被他转得头晕,抱住他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稳住:“三哥,你知道我怕这个。”

“臭小子,你也知道你三哥最怕有人打扰我好梦,还把门砸得震天响,是不是想气死你三哥?”

林之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道这才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哟,小林来了。”

陈缑打了个寒战,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只穿了里头一层,这客栈里没有火盆,把他冻得够呛,连忙拖着林之卿一起钻了被窝。

林之卿无奈地脱了鞋子,跟他们俩挤在一张床上,倒是暖和。

陈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悉悉索索地穿衣裳,林之卿许久没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会儿,强打着精神问了他们陈继与陈鸣的下落。

陈道道:“大哥杀了那贱人后,受了点伤,与二哥一起在长沙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的消息,说是荆州城最近不太平,可能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们先行过来看看,正巧碰上你。”

林之卿整个陷在被窝里,头脑正混沌着,听了他的话,一直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便懒洋洋道:“那就好,之前我留了许多暗号,也许是被大哥看到了。”

“那个你见了他们自己问,看你瘦成啥样了,俩眼肿的跟桃子似的,先躺着睡会儿。”

林之卿蹭了蹭被子,道:“不成,还有事儿呢。”

“还有啥事比你睡觉还重要?”陈缑穿上靴子,笑嘻嘻地拍了下枕头:“要不我们过一个时辰喊你起来?”

林之卿想,反正都过了一晚上了,殷承煜也不差等那一个时辰,便点头道:“还有个事要麻烦哥哥们。”

“咱兄弟还有啥好客气的。”

“你们帮我查查,荆州城最近有没有大批外人进出,我青城派门人,应该是被白衣教的人挟持到此了。”

陈道眉头一拧:“我们也才来两天,只觉此地除多一些官兵外倒没别的不同,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便找些门路查一查,你且放心。”

林之卿闻言,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一松懈下来,眼皮就似挂了百斤重铅再也睁不开,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死了。

陈道与陈缑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只是嘱咐小二晌午才喊林之卿起来。

天亮时,殷承煜睁开眼。火堆已经熄灭了,清早带着浓重湿气的寒风灌进洞口,让殷承煜瑟瑟抖了一下,往里面蜷了一下。

他估摸着天光,心里一瞬沉了下去。

那个人……走了?

不可能,他还没有得到他师尊的消息,怎么可能会走。殷承煜冷静下来,扶着山壁站起身,走到洞外。

这几天他一直躲在山洞里,没有看外面如何,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俩在的这个山洞口正在一条小溪边,洞口长满芦苇,把洞口遮了个正好,这才不让人发觉。

殷承煜慢慢走到小溪边,山上更冷,溪水早就结冰,他寻到一块石头用力砸开薄冰,哆哆嗦嗦地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落魄至此,他可真是了不起。

殷承煜喝足了水,肚腹里好比装了一间冰窟,可也总比喉头干裂如火要好受不少,喝完水,他脱了裤子,蘸水洗了洗下面。

虽然精水都被收在腹内,但是流出来的那些混着血把衣服都黏在了一起,污秽不堪。他擦净了下体,又把脏了的裤子丢到水里搓了一把,就累得气喘吁吁,趴在荒草上许久动不了。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复元气,殷承煜自嘲,若是林之卿不在,白年又不知所踪,让他去找谁疗伤呢。

日头渐生,林之卿还是没有回来,就算殷承煜再有自信,此时也不免怀疑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以致在外回不来。

他不安地抓了抓手边的杂草。

林之卿被敲门声惊醒,慌乱中差点滚下床。

“谁?”

“客官。”小二轻声道:“晌午了,小的给您送些吃的。”

“晌午?啊来了。”林之卿开了门,小二端着一只托盘进来。

“这里的另外两位客人呢?”林之卿洗了手,坐在桌边。

小二送来的是他爱吃的冬笋烧肉,想必是他那个心细如发的三哥嘱咐的,便笑了笑,拿起筷子。

“那两位客官说出门有点事,要小的晌午叫您起来。”

“明明是说一个时辰……”林之卿嘟嘟囔囔地塞了一嘴饭,丢给小二一粒碎银子打发他走了,飞快地扒净了饭。

他可还记得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在那儿等着他呢。

林之卿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晚上就回来请两位哥哥不要担心,自己飞快地赶回了山洞。不料洞中根本无人,他心道,殷承煜莫不是被他的手下救走了,那他的同门怎么办!

他一急,连忙出去找,一面后悔自己贪睡误了大事,一面又不敢大声呼喊招来贼人,只能一点点搜查。

60.纠缠

没走多远,林之卿发现了黏在一些枯草上的血迹,他捻了捻,已经干了。

林之卿轻轻喊着殷承煜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殷承煜?”

草丛中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林之卿拨开乱草,只见殷承煜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他连忙去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还活着,他这才松了口气,把他抱了起来,掐住人中。

殷承煜被他弄醒,仍是昏沉,低声道:“是阿卿吗?”

林之卿抱着他匆匆回了山洞,生起火,把带来的丸药拿出来喂他服下。

殷承煜发着高烧,人也有点糊涂,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林之卿使劲掰了好几次都没能掰开,也只能由他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已经在荆州城中找到了陈缑陈道,林之卿也就不像从前畏首畏尾,索性用炭灰把殷承煜的脸涂黑了,背着他赶回了客栈。

陈缑与陈道也刚刚回来,见他背人进来,不免惊奇:“这是谁?”

林之卿把他放到床上,接着往外跑:“我去找大夫,三哥四哥你们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走。”

这还是林之卿第一次把跟他有关系的人带到鸡鸣狗盗面前,让两人起了莫大的兴趣。

陈缑毕竟是会易容的,一看殷承煜的脸就唏嘘起来:“啧啧,挺好看的一张脸被小林糟蹋成这样,真可惜了。”他拧了毛巾,把殷承煜的脸擦干净。

擦完,陈缑咦了一声。

“老四,你来瞧瞧。”

陈道凑过来,仔细看了看。

“挺眼熟的。”陈道摸着下巴:“不过的确挺好看,是不是小林的相好?”

陈缑白了他一眼:“小林不逛窑子,可也不能男女不忌吧。这个人不像个简单人物,我们都斟酌着点。”他叹了口气:“小林认识的人,都不简单,从前那个梁濯,再加上这个……”

“等小林回来再说吧,现在乱猜也不好。”

说话间,林之卿已经带着个大夫一阵风一样赶回来,可怜那老大夫年纪一把,被他押来看病,老骨头几乎断了。

林之卿紧张兮兮地瞪着他们,大夫无奈地抚着胸口道:“年轻人,你别急,我看他还死不了。”

林之卿却不听他的,大夫无奈,只能给他把脉诊治,许久才出来开了方子。

“他有内伤,这我无能为力,只能给他治疗外伤,内伤还得你们慢慢调理。”他一转看向林之卿,语带责备道:“年轻人,不要怪我说你,虽然龙阳之好是一种情趣,可你总不能把人伤成这样才马后炮想着给人看病吧?”他拍拍林之卿的肩膀,道:“房事要慎重。”

一番话说得林之卿面红耳赤,恨不能钻进地缝里,陈缑陈道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这小子还真的是小林的相好,原来小林还真的好这一口。

上男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陈缑与陈道默默地对林之卿比了个大拇指。

林之卿顿感无脸见人了。

果然,等林之卿抓药回来,就被陈道陈缑堵在门口,一脸戏谑地逼问:“哟哟,小林,你偷偷摸摸在外面把相好都找了还不告诉哥哥们,太不义气了。”

林之卿苦笑道:“三哥四哥,不是你们想的的那样。”

“那能哪样,”陈道用胳膊肘捅了捅陈缑:“怪不得小林你不跟咱们逛窑子。”

林之卿自认说不过他,端着药碗左右为难:“此时说来话长,我何时骗过哥哥,那个人……跟我也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误会了。哎,等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陈道心知他脸皮薄,笑道:“成,你自己看着他,以后定下了,别忘了带媳妇给咱们喜酒喝。”

林之卿见他越说越不着调,只能摇头笑。

送走两位哥哥,林之卿给殷承煜换了额头上的毛巾,喂了药。过一会儿,小二担来了热水与换洗衣服,林之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扒光了殷承煜,扶着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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