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上+番外——洛飞渊
洛飞渊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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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不解,他在南门城墙参战一整天,藏青色的大麾沾了不少黑灰与血渍,他把自己随行的的安和侍卫也全都叫上城楼来。安和使团来的人数本就不多,长清派人送钱粮去安和时又跟着回去了大半,留在陈碧身边的不足五十人,一天打下来,死伤过半,却也拼着命地护在陈碧身边,毫无怯懦。

钱义匡还未答话,就见漓水上的战船突然冲着天上的风筝齐齐放箭,而且他们还干了一件特蠢的事,用的居然是火箭!这也不能怪他们,天太黑看不清东西,用火箭保险一点。

钱义匡面露微笑,无数火箭漫天花雨一般射向那些吊着火油的风筝,说实在,普通士兵的箭术并不怎样,风筝飞得又高,所以大部分射不中,但总有一两个出类拔卒,而那染满火油的风筝只要稍一沾火立刻如同一颗火球一般燃烧起来,直直下坠,砸在战船的甲板上,陶罐立时破碎,火油四溅又立刻被火焰覆盖,战船上立时慌乱起来。

“原来你选晚上就是等得这个!”长明大笑,扬手下令,“点火!”

那些放着风筝的士兵百姓立刻在风筝线上点火,饱浸火油的麻线,一点就着,一路燃到风筝上,再烧毁风筝点燃陶罐上的麻绳油布,失了依托的陶罐立刻下坠。

放眼望去,战船上空火光映天,无数火球如流星陨天,纷纷坠落,与战船上冲向天空的火箭碰撞在一起,火花四射,漓江的战船上顿时四处燃起了火,更有不少叛军被坠落的火球砸伤烧伤,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叛军们都忙着躲避救火,战船上的火炮威力顿时弱了许多。

临洲城上的将士看着折磨他们多日的战船上越来越烈的火光,都是心头大快。

钱义匡道,“继续放,不能停,不能给他们时间和机会把火扑灭!”

“是!”

临洲城南门外,攻城的叛军回头看到战船上的火光,顿时阵脚大乱,更有许多想要回船救火。却有一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将军骑在马上举矛大呼,“不许回头,给我继续攻城!”

此人显然在叛军之中威望极高,他一声令下,叛军本来因慌乱开始动摇的攻势又立刻恢复原本的凶猛。

城墙上的长明看着那个人,“那是谁?”

立刻就有将士为他解答,“他是余锦,在北江王麾下第一将。”

第一将?长明冷笑,“拿弓箭来!”

旁边的六卫立刻为他递上弓箭,长明张弓搭箭,对准了余锦,鹰一样的双眼闪过一抹寒光,羽箭疾如流星,快若闪电,破空而去,一箭穿喉!

骑在马上还高举着长矛的余锦猛地捂住脖子,瞪大眼向城墙上看来,鲜血从嘴里涌出,他就保持着瞪眼举矛的姿势,仰面摔下马去。

长明是天生的领袖,他自然知道领袖在战争之中的重要性,只要等同于旗帜的那个人一旦倒下,那么这只军队再怎么强大也只能是只无头苍蝇,任人宰割。

所以身为一个领袖,不仅要会领导,还要学会不会倒下!

忽然,西面传来一阵喊杀声,一队不同于叛军装束的军队一路冲杀过来,与南门外的叛军战在一起。立刻有一人仰头冲城墙上高喊,“南阳王府卫影将军麾下先锋队奉命前来助战!”

长明怔了一下,立刻回道,“卫影在哪?”

那人大喊,“卫将军随后就到!”

“好!”长明拔出佩剑,战船已毁,援兵又到,高声下令,“开城,迎敌!”

说罢抢先下了城墙,钱义匡一笑,继续盯着对面火光冲天的战船,出城的军队集结之后,城门一开,长明正要领军冲出,却有一队人比他更快,却是陈碧。陈碧领着他那剩下的几个安和勇士,骑马抢先冲出南门,后面还跟着骑马追出去的七卫,哭丧着脸喊,“陈国主,你等等啊……这次殿下非宰了我不可!”

长明大惊,陈碧如此莽撞,出事了还得了,立刻率军追上去,与城外叛军战在一块。

一时间,漓水之上,碧波千里,火光延绵。临洲城下,金戈铁马,喊杀震天。

卫影率着南阳王府救援大军杀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人,穿着战甲,没戴头盔,在乱军之中,奋勇冲杀,乌黑的长发与藏青色大麾一起在冽冽夜风中舞动,英俊的脸染着血光如同地狱修罗,散发出令人狂热兴奋又危险的气息。

他的马被长枪挑破腹部,倒在一边挣扎,他却丝毫不慌,长剑巧如蛇,疾如电,角度刁钻,专挑人——裤腰带。

卫影骑在马上无语地看着围攻陈碧的一群兵士一个一个狼狈地提着裤子,再被陈碧一脚一个踹飞。陈碧正在兴头上,他武艺高强,周围那些普通士兵哪是他的对手,都只有掉裤子的份。一时间倒没人敢再上前,卫影就见陈碧玩上瘾了却找不到对手,猛地对他转过脸,兴奋血红的双眼看得他心头一毛,不由自主地在千军万马中捂住了裤腰带。

第四十章

北江王率着回援乐山州的大军日夜兼程逆流而上,赶回漓水上游的乐山州,乐山州却因主力全出早已被南阳王的十万大军拿下。

北江王气得七窍生烟,说实在,在发动叛乱之前,他早已知道落河州的南阳王会是自己这次叛乱的弱点,但他也料定南阳王定不会插手动朝廷。皇帝陛下削藩之意明显,若是他北江王败了,下一个就是他南阳王,而且不论他北江王或胜或败,他都还是继续做他的南阳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不相信以长溪城府之沉,心计之远会不明白。所以他料定他会坐山观虎斗,就算有所动手,也只会在双方两败俱伤时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才安安心心地倾巢出动发起叛乱,谁知道南阳王居然会出手,北江王百思不得其解,朝廷到底是许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他这样做。

若是他知道长清只是用了一个长夜就让南阳王拿下了他的老巢,估计会气晕过去,狠骂长溪好色丧志。

不解归不解,老巢根基都被人端掉了还得了,更何况叛军的将士的家属可都在乐山州呢,不把乐山州夺回来,难稳军心。

叛军水师刚开到乐山州,大军兵临城下,还没开始叫阵,乐山州城门忽然大开,南阳王的军队就冲杀出来。

北江王冷笑一声,下令陆地上的军队上前迎知,又要故计重施,用火炮轰击,后方突然响起喊杀声,埋伏在后方的南阳王府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而登上叛军战船二话不说,直接砍。叛军的注意本都被乐山州城里冲出的大军吸引,一时不防,顿时死伤不少,后方的几条战船也被占领了。

“怎么回事!”北江王惊喝。

“报告王爷,后有敌军!”

声东击西,两面夹攻!

北江王暗暗心惊,他自问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普天之下可比者了了无几,却一而再败在南阳王手下。

一开始他就看错了,最厉害的不是未央皇宫里的那个人,而是这个深不可测的南阳王。

“所有船只,掉转火炮,向那几艘被占的战船全力开火!”

北江王也不愧是做大事之人,乐山州因为离漓水极近,所以水师一向是大郑朝里顶尖的。而水师靠得是什么?就是所向披靡的战船,要造一条大型战船要耗许多人力物力和时间,整个朝廷想组一只水师都不算容易,可他北江王却能当机立断,下令毁去自己的心血,不以小利而失大谋。

可是他的战船上有火炮,对方的战船难道没有?反正是你船,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个屁。于是双方都掉转火炮全力向对方开火。

乐山州城外陆地上两军将士战在一处,杀成一片,断肢死尸遍地。漓水上炮火惊天,江面上多少船只被毁坏的断木残骸,更有不少被火炮轰死摔下船的浮尸。

铁甲长戈舞黄沙,碧水横陈血染江!

战船甲板上的北江王脸色越来越难看,己方失了先利,终输人一步,今天这个乐山州怕是拿不下来了。

才这么想着,远远就见从漓水下游慢慢出现了十数艘大大小小的战船,船只上挂着南阳王府的旗帜。

南阳王府水师!

北江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自乱阵脚,立刻传命,“撒退!”

……

……

……

这一战折损了北江王一半的水师战力,三十万大军也死伤数万,不仅临洲城没拿下,连乐山州都被占了去,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临洲城之围一解,裴俊也不敢再压着军令不发,各地平叛军队纷纷赶往临洲城集结,太子长明临危受命,率军平叛。

未央皇宫里,长清在书房里看着手上的捷报,对李文成笑,“朕这个六弟,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居然巧用连环计,不仅解了临洲之围,还夺了乐山州,更令北江王损兵折将,大煞其威。”

“自古兵不厌诈,”李文成笑答,“南阳王千岁不仅会打战,还很会算帐。”

“怎么说?”长清挑眉。

李文成道,“陛下手上的军报上虽然写着南阳王府军队伤亡过半,可是你想想北江王的叛军才死伤多少?”

长清警觉起来,“你是说他虚报伤亡。”

“不错。”李文成打了个哈欠,“我听说他派出的二十万大军在临洲城伤亡不过两千,在乐山州不过四千。”

“这么少?”长清皱眉,打退三十万叛军才损这么点兵力,难怪北江王撤退之后,南阳王府的军队没有追击。

长溪只打算用最少的代价解救临洲,并不是一心要击溃叛军。

也是,只要临洲之围一解,他的目的也就答到了,再多参与战事,于他并无益处。

长清冷笑,“难怪他那么轻易就将乐山州的驻守移交给长明。”

他拿起左手边的一本奏则,是南阳王今早呈给他的,奏则上说他要主动请缨护送安和国主。

好个避重就轻之法,先是虚报伤亡调回军队,再主动请旨护送陈碧就没人敢说他有意避战。

长清抬眼冲李文成一笑,“你说,这份奏则,朕是批还是不批呢?”

……

……

……

未央驿馆里,长溪刚刚接完护送陈碧的圣旨,送走了传旨官,就转身往里走,他就知道他那个皇兄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在这种动乱的时候不先安抚好他,怎么成?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大败叛军,未央城中无人不夸,无人不赞啊。”一个侍卫谄笑道。

“得了你。”长溪赏了他一锭银子,“拿去买酒喝吧,还有让人把车马备好,明日就起启程回落河。”

“是。”侍卫得了银子,乐呵呵地去了。

长溪一边往驿馆内院走一边在心里冷笑,他曾以为,天下间配做他对手的,北江王可以算得上一个,想不到竟如此不济。

长夜只穿着雪白的亵衣披着一件白袍坐在长溪房间门口的台阶上,身子斜靠在台阶旁的红漆柱上望着天空发呆。

长溪的脚步滞了一下,虽然长夜什么都没表示,但那天之后,他安静了很多,不像以前一样爱玩爱闹,到处恶作剧了。

他心里还是怨我的。

长溪叹口气,走过去,“夜儿,临洲之围解了。”

听得次数多了,这个昵称他也习惯了。

“我知道。”长夜淡笑,整个驿馆的人连续几天都在不停说这件事,夸着南阳王是如何巧施连环计,大败北江王的。他想不知道都难。

长溪俯下身吻了吻他,把他抱起来,“我们明天就动身回落河州吧。”

长夜有些奇怪,“刚刚听人说你不是要护送陈碧?”

长溪一笑,“这件事让卫影去办就好。”长清那天答应他长夜留在他身边的期限只到平叛结束,他可不想浪费在车马劳碌上。

第二天,在颠簸的马车里长夜脸色铁青地被长溪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他可以忍受皇叔把自己当娘们儿一样抱着,但是实在不能忍受他身上那只手,从前摸到后,从上摸到下,没有一刻肯安静着不动。

这几日来,长溪的表现就是一个饥渴万分的色狼,虽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但总是对他上下其手不说,还很喜欢吻他,从浅啄到深吻,从头亲到脚,一处都不放过,导致他身上的吻痕消了旧的,又上新的。更恶劣的是,皇叔还特别喜欢用嘴喂他吃东西,他娘的!他就是一大变态,大色魔!

当长溪的手摸到他两腿之间的敏感时,长夜的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忍无可忍道,“皇叔,我自己可以坐着,你不用一直抱着我!”

长溪笑得理所当然,“你伤还没好,这车太颠了。”

长夜狠狠磨牙,“好了,早好了!”他天天这么勤快地给他上药,他能不好么?而且每次都拿他敏感这件事来取笑他!

“真的么?”长溪笑得更开心了,他就等这一句,那只不老实的手从长夜的两腿间穿过去,探向后头。

长夜吓得差点从长溪腿上掉下去,慌忙摆手,“没有,还没好!”

长溪抱紧他,低头凑近他的唇,“如果你骗我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手指不老实地在后头轻揉着。

长夜的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口里仍是倔道,“真没有!”

长溪微微一笑,就要吻上他的唇,马车似乎轧上石块,猛地震了一下,长夜被震得身子稍弹,嘴直接撞上长溪,坚硬的牙齿撞上双唇,两人都痛呼一声,顿时感觉到嘴里的腥甜。

长夜趁长溪捂着嘴的空档,立刻挪开身子,坐到边上防备地看着他,在心里骂,看吧,这就是好色的报应。

呜呜呜~~~~为什么连他都要跟着倒霉。

回落河州的队伍行进了一天,人乏马累,在沿途城镇的一处驿馆休息过夜。

“你不是说还没好么?”

驿馆的大床上,长溪只穿着白色的里衣,一手撑在床上,倾身看着身下衣衫半褪的人。

长夜绷着脸不说话,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长溪的另一只手上。

感觉到长夜的紧绷,长溪笑道,“夜儿,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手指又多探进一根。

长夜脸色难看地骂道,“换成你试试,看你放松不放松的了!”

爱极了他张牙舞爪发脾气的样子,长溪俯身吻他,长夜微微眯着眼睛承受他的吻。只要长夜不反抗,大多数时候,长溪的吻还是很温柔的。感觉到对方湿润的唇轻轻吸吮着自己柔软唇瓣,舌头钻进口里,与他纠缠。

长夜在心里叹气,从一开始的抵制,到后来的妥协,再到现在的无奈,他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人的吻。

一天被啃到晚,想不习惯都难,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忽然,长夜坏笑一声,猛地一挺身将长溪掀翻在床上,自己压在上面,“皇叔,你很喜欢我对么?”

一时没有防备被压倒的长溪看着身上那个笑着一脸奸诈的小家伙,很配合地说,“是啊,可是你不喜欢我。”语末带上点委屈。

“我喜欢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种。”长夜回答,呃,不对,现在不是扯这个的时候,又继续奸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换你在下面吧,我最怕疼了,你不是舍不得弄疼我么?”

长溪微微一愣,他猜到长夜一定想出了什么鬼主意,却没想到是这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纵横欢场这么多年,岂会被这孩子这点小计谋唬住?他的笑容更深了,还留在长夜体内的手指轻轻抽弄着。

长夜低喘了一声,这数日的“上药”终于有了成果,长溪感觉到随着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多的湿润。

“好啊,只要你有本事伺候好我,让你也没什么。”

长夜一呆,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他本来还指望长溪坚决不肯,然后他就好借口他自私只顾自己来拒绝他的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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