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上+番外——洛飞渊
洛飞渊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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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子只剩脚尖着地,苦着脸说,“北方草原苍狼部落的左贤王,突然派兵南下,攻打大郑边疆,朝廷大部分军队都北上前去抗敌了。”

长夜脸色煞白,“那南边两广守军呢?”

小银子回答,“不知道是谁将此事传到安和,更以讹传讹说安和国主已死在大郑,安和国举国震惊,为了替他们国主报仇,也倾全国之力派兵进攻两国边境,两广大军正奋力抵抗呢。不过安和小国,两广三十万余军队居然无法打退对方,太没用了。”

长夜一下松开小银子,喃喃道,“不是他们没用,是因为这一仗不能往死里打,两国多年交好,陈碧也并没死,若是真打得你死我活,就算到时陈碧平安归国,两国邦交也将破裂,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长夜咬牙,北江王这个老狐狸一定是早料到了这一点,陈碧死了的谣言也一定是他派人到安和散布的。先是让钟缇建万象寺地宫秘密练兵,又与草原人勾结,早已料到他定会叛变,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选长明和陈碧下手。

……

……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今日的早朝时间特别长,谁也没有想出救援的方法。

“裴玉!”长清铁青着脸将手中的军报摔在裴玉面前,“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不说是北江王他必不敢反么!”

裴玉惶恐地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裴俊一下站出列班,对长清道,“北江王老奸巨滑,小儿怎么是他的对手,还望陛下谅解。”

“谅解?”长清冷笑地看着裴俊,又叫道,“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立刻出列,“臣在。”

长清问,“现在能调动前往临洲救援的兵马有多少?”

“若是调各地兵马都调来,能有三十万。”兵部尚书答,“只是临洲一带的守城都已被叛军占领,就算调齐人马,前往救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长清闭着眼想了想,沉声道,“你立刻下令,调急兵马,前往救援,若有延误,为你是问。”

“是。”兵部尚书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站回班列。

“退朝。”长清摆手,从龙椅上起来,径直转身进了内宫。

高仪担忧地跟在后面,轻声道,“皇上是要去楚园?”

长清的脚步一顿,冷笑一声,“不,去承恩宫,朕想去看看那的秀女。”

高仪一怔,不敢多问,垂头跟在长清身后。

长清一边走一边冷笑,他还想北江王怎么忍得这么久,忍得他都快要不耐烦了,原来是瞅准了陈碧,先是勾结草原人,再借着围困陈碧煽动安和,让他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不能敌挡。

这个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

……

……

皇上下令让兵部调遣兵马,前往救援太子,可是兵部的调令却迟迟未下,满朝文武都明白这是谁在背地里搞鬼,可是却没人敢说出来。

长清自那日下令调兵后,每日上朝除了询问叛军行军情况之外,都没再过问此事,而回到后宫后却一反常态地频繁临幸妃嫔,就连平日从不入的皇后寝宫也在那夜宿了几次,独独只有裴贵妃的宫殿,长清寸步未入。

他这是在做给裴俊看,你可以压着调令不发,但是就算太子死了,朕也可以再生其他皇子,三皇子未必会登基。

众大臣对皇帝陛下与裴太师之间的暗潮汹涌,洞若观火。当然没有人敢去凑上一脚,更有不少大臣都不禁在心里怀疑,太子殿下真是皇上亲生的?怎么他的生死皇上一点也不在意,不急于救人,反而在这里与裴俊斗得有来有去?

长清自然知道与裴俊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在第二日早朝之后秘密诏见李文成,询问他对策。

李文成笑,“我看陛下这些日子好吃好睡,还以为你不关心太子的生死呢。”

长清冷笑一声,“朕对长明的确没有什么舔犊之情,但朕也没有兴趣再生个太子养个十八年。”

“咦——”李文成眨眨眼,“我见陛下这几日频繁临幸后妃,还以为您早已做好这样做的觉悟了呢。”

长清一本奏则就向他砸去,“朕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添堵的。”

李文成一偏头躲过,说了三个字,“南阳王。”

长清皱眉,“朕想过他,可是朕最不想用的,就是他。”

“可是除了他再无别人。”李文成道,“裴太师的动作陛下心知肚明,再说就算调令真下,聚集军队也是远水难救近火。唯有南阳王军队所在的落河州离临洲城不过三天路程,是最快捷的办法,况且现在他本人就在未央,还省下了快马传令的时间。”

长清叹口气,揉揉眉心,长溪那张笑得特别欠打的脸在脑海里一晃而过,“这次他又不知道会提什么要求。”

还是对候在一旁的高公公道,“高仪,宣南阳王进宫。”

……

……

长溪接到传诏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大郑军队北方主力都北上抗敌与左贤王的部队打得难舍难分,两广守军又在阻拦安和,北江王叛乱前显然计划周密,控制临洲附近城镇的速度超乎想像。

现在能救长明和陈碧的,只有他。

长明大婚之后,他想尽理由赖着不回落河,本是想找机会再进宫见见长夜,谁知,却留得这样刚好。

他去见长清的一路上,心情都是极好,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终于快要到手了。

所以听长清说完,他直接开了口,“皇兄想要用我的兵马很简单,我只向皇兄要一个人。”

长清的脸色变了变,他已经猜到他要谁了。

“长夜。”

长清眯起眼睛,“他怎么说也算是朕的皇子,怎么能随你高兴。”

长溪微笑,“长夜的身世你我都心知肚明,皇兄又何必舍不得呢。”

长清冷哼一声。

长溪又道,“当年你只答应淑妃娘娘保他一生无虞,我自然是不会伤害他的。”

他练兵养兵花的都是他南阳王府的钱,想要用,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况且这个代价对长清来说简直跟没花是一个样。

长清如此精明,自然算得清楚这笔卖买,他慢慢露出微笑,“高仪,传诏大皇子。”

长夜同学初夜的三种选择:

1,紧紧抓着衣服,作花容失色,宁死不屈状:不要,皇叔,求求你不要!

2,脱光往床上一挺尸,张开两腿:要做快做,老子很累,做完好睡!

3,直接将长溪扑倒,一脸淫荡地狂扯长溪衣服:皇叔,乃不知道瓦垂涎乃多久了,现在终于得手了。放心,瓦会很温柔,尽量不弄痛乃的!

第三十五章

长夜一步一步地走上观天阁长长的楼梯,他心里把解救长明的方法与可能性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裴俊的动作太明显,人尽皆知,但是长夜没有去找长昊帮忙,他知道长昊无能为力,那么他可以想到的就只有一人。

问天依旧坐在小桌边,棋盘上的棋子星罗密布,黑白交战,难舍难分。

看见长夜慢慢走上来,他淡淡道,“你来了。”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长夜说。

问天笑,“皇上和满朝文武都解不开的结,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就凭你是十九年前震慑漠北草原的威远大将军,”他与问天相交多年,他从未提起问天的过去,因为那是伤,“当年先帝仍在时,你仅以五千军士大破九王十万大军,漠河之畔,你一箭逼退敌军三里,试问天下,论行军打战,谁能出你之右?”

问天拿棋子的手僵在半空,那是多少年没有人提及的称号,那是他多少年不愿想起的过往,他白玉面具露出的双眼渐渐冰冷,“你现在如此担心他,那日又为何不去送他。”

长夜不答话,右耳的鸳鸯坠泛着光,如果他早知道长明此行会是如此,那日他不会送他,他会陪他一起去。

两人对视许久,问天终于垂下眼帘敛起眼中的冷芒,叹气,“办法不是没有。”

长夜大喜,急问,“是什么?”

“南阳王。”

长夜怔住,是了,他怎么没想到,落河州离临洲城极近,南阳王府的军队在大郑一向威名远播,强悍无匹,别说北江王,就是皇帝陛下都不敢随意与他为敌。

只要南阳王出兵求援,临洲城之困必解。

“你与南阳王向来亲密,陛下开口也许他会推三阻四,但若是你开口,他必会答应的。”问天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慢慢地下着棋。

长夜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想去求这个人。

小桌上的半钵清水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问天一笑,“巧了,今天观天阁怎么这么热闹。”

就见高公公领着两个各举着一个托盘的小公公从天台的入口出来,看见长夜,喘了口气,“大皇子殿下,您怎么跑这了,让老奴好找。”

长夜微微诧异,“高公公,什么事儿?”

高公公转首伸手拿过左边小太监手里托盘上的圣旨,高声念道,“圣旨下,大皇子长夜接旨。”

长夜单膝下跪。

“朕命尔辅助南阳王率军平叛解临洲之围,务必营救出太子和陈国主。”

长夜微微发怔,高公公弯下腰对他笑,“殿下,接旨吧。”

长夜苦笑一声,接过圣旨站起来,回头去看问天,后者也正看着他。

他还是得去求他。

他淡笑,回过头去,举步就要走,高公公却一下拦住他。长夜颦眉,“还有什么事?”

高公公一脸谦恭地笑,口气却是不容置疑,一指另一个小太监手里托盘上的一套红袍,“南阳王殿下说了,让您好好梳洗一番再去见他。”

长夜看着那大红刺目的锦袍,在心里冷笑,当他是女人么?还穿嫁衣不成?

问天看着长夜跟着高公公慢慢下了天台,脑子里浮现起南阳王的脸,从前南阳王还不是南阳王的时候,也曾与长明一样常到这里找长夜,他看长夜的眼神——

问天笑起来,那个赌没想到会赢得这么快。

他越笑越大声,直到全身都开始颤抖,忽然止住笑,站起来,对着小桌上那钵清水,慢慢摘下脸上的白玉面具。

他看着水盆里自己的脸,那张与李文成一模一样的脸,

二十多年前,李老大人有一双孪生子,一个才思俊逸连中三元钦点翰林,一个武艺高强南征北伐震慑蛮夷。

那时候,只要别人一提这两个一文一武各展所长的孪生儿子,李老大人就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他们爱上了同一个人,他有着温和的笑容,英俊的脸,卓绝的才学,高超的智慧,还有以身救国的勇气,他离帝王只差一步,就是太过心慈手软。

他是前朝灏太子。

那时他初涉世事,却三番两次败在他手下,不是因为他的武艺不如长灏,而是因为长灏比他高明总能以计胜他。

他还记得他站在桃花树旁对他摇头,“文齐,你太鲁莽,要学会明辨虚实,而不是急功妄进。”

那时他就将心暗许,发誓要做他的左膀右臂,他一直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看着他娶妻生子。

他依然记得,他曾在他领兵出征时,举杯为他送行。曾在他得胜归来时,出城三里迎接。他送过他一柄剑,为他写过一首诗,弹过一支曲,他当他是挚友。

十九年前,他在漠河打退苍狼部落的右贤王军队,得胜还朝,在半途中得知未央政变的消息,他竟弃大军于不顾,独自乘快马日夜兼程赶回未央。

那一天,漫天飘雪,未央大雪封城,他以一敌众,冲破长清对未央城的封锁,赶往东宫,却只看见他死在弟弟李文成的怀里。

他只留下一句话,好好照看着大郑王朝。

李文齐知道,自己是懦弱的,他无法像弟弟李文成一样,接受灏太子的重托看护这个王朝,为杀死自己心上人的人效命。他的手再也握不紧锋利的兵器,他的骨头再也撑不起冰冷的战甲。

所以当长清让人把一身道袍和一身将军战甲并排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选了前者。他带上了那块白玉面具,成了观天阁里一个悠闲孤独的道士,他宁可做一生的囚徒,也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

清水中的脸,因为长年戴着面具而显得苍白,李文齐猛地一下将钵打翻,水散了一地。他冲下天台,冲进自己在下一层里的寝室,拿下挂在墙上十九年的宝剑,复又回到天台上。

他在天台猎猎的风中舞起剑来,剑若游龙,身若惊鸿。

这柄剑是他漠河驱敌时,长灏赠予他的,那时他还说,他会等他得胜归来,为他摆酒庆贺。

漠河之役却成了威远大将军李文齐的最后一战。

……

……

……

长清坐在书房里,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长溪和明显兴趣缺缺的李文成,接个圣旨换身衣服要那么久?

才想着,书房的门口就走进一个人来,一身鲜明的大红色,身材颀长,乌发随意地束着,在额前散落几络,皮肤雪白,飞扬的眉宇,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脸,微抿的薄唇,清亮的双眼淡淡扫来,美得让人心惊。

饶是长清和长溪如此遍阅世间绝色的人也都微微怔楞。

长夜从来没有如此好好地整理过自己的外表,如今只是稍加梳洗,立刻与他从前那副邋遢模样判若两人。

长夜先是对着长清行礼,“父皇。”

长清回过神来,淡淡道,“抬起头来。”

长夜依言抬头,长清的目光紧紧粘在他的脸上,似乎不舍放过一丝细节。十九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这个儿子,想不到他竟生得如此。

难怪长明——

对于长清肆无忌惮的打量,长溪显然很不满,不满里还夹着一丝担心,上前一步,揽住长夜的腰,轻轻带进怀里,抬眼与长清对视,“皇兄,那臣弟就先带夜儿回去了。”

长清没有回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长溪,怎么总觉得这个交易有点吃亏?

长溪就当他是应允了,揽着长夜走出书房,远远落下一句,“皇兄就耐心等着臣弟的捷报吧。”

长清转过头去看不停打着哈欠的李文成,“朕以为你会拦着朕,不让把长夜交出去。”

李文成偏头,“诶,为什么?”眼中的神色却不像他的语气里那般懵然不解。

长清笑而不语。

寒城冷恨,一阕风月,今朝曲方罢,多少往事随风?

……

……

……

长溪带着长夜回到未央城驿馆的时候天已暗下,长夜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让下人送上酒茶,铺好软榻,点上明烛,再屏退下人,坐在桌边举杯冲他微笑,“夜儿,过来吃点东西。”

长夜没说话,也没有动,眼神戒备地看着那桌酒菜。

长溪微微眯起眼看他,在烛光的映衬下,一身红衣的长夜更显得俊美无双,他道,“不用担心,我没在酒菜里下药,我说了,我要你心甘情愿。”

长夜苦笑,“这样叫心甘情愿么?”用长明的生死来威胁他。

长溪笑得一脸泰然,“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救不救他是我的事。”

可是要我愿意,你才会救他。长夜的唇抿得更紧了。

长溪叹气,“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打赢我,我就放过你,立刻出兵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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