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上+番外——洛飞渊
洛飞渊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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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样的感觉呢。

他在心里轻叹,小时候第一次抱着他睡的时候,他就莫名地觉得平静与安定。怀里的人散发出的气息是干净,无害的,总能让他觉得安全,仿佛一种天生的直觉,这个人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

这在草木皆兵的皇宫里,是多么难得的,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珍惜着,爱护着,静静等待着他长大。

轻轻吻了吻长夜的发,你终于长大了。长溪在心里说。

长夜靠在长溪怀里,怎么也睡不着,扇子一般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扫过长溪亵衣里露出的胸肌。

这个人,曾将小小自己抱在腿上,逗自己开心。

这个人,曾握住他执笔的手,教他一笔一划地识字写字。

这个人,送了自己第一柄剑,第一匹马,教自己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马上纵情快意。

自己生命里多少次启蒙都是由他开始。

他是叔父,是益友,是良师,自己对他的喜爱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总陪在自己身边的长明。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赖在长溪身上,缠着他抱自己,他从不知道长溪对自己有这种想法。如果不是今夜,他恐怕会是自己一生中最敬爱的人。

想到这里,长夜想起自己以前不知道多少次让长溪帮自己洗澡,全身上下都被摸得什么也不剩,而且长溪还经常借口他很可爱,对着他到处亲——

长夜心里浮起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好像小时候皇叔还哄骗过自己嫁给他来着。

然后,他又突然想到长明,想起那一夜的暧昧不明,长明的神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长溪刚才何其相似,难道——

……

……

……

清晨的光亮透过窗上的烟罗照进来,落在屋底上的雀鸟叽叽喳喳地扰人清梦。

长溪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扫了一眼四周,果然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他就说长夜没衣服穿怎么出去的。

怅然若失地伸手摸过被褥上长夜睡过的地方,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夜,果然睡得很好呢。

这一次我放过你,下一次你就别想再这么轻易溜走。

……

……

天色微亮时,长夜悄悄回到东门驿馆,翻身进去,刚刚他在外面还看见了北江王的人,显然是卫影甩脱了他们之后,失了目标,满城的搜人。

也有不少知道万象寺之事的想到长桓之死定与太子殿下有关,所以在东门驿馆外悄悄埋伏了不少人。只是他们大都不认得长明,昨夜场面混乱,天色又黑,心里也不太确定,加上长明和陈碧出游带出来的侍卫本就不少,再加上昨天六卫去了西京都指挥使司调来了大批西京驻军,守在驿馆之外。

那些人也不敢妄动。

倒是害得长夜想要溜进驿馆费了不少周张。

长夜刚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有一个人一把将他拽进怀里,长明有些沙哑地声音在他耳边说,“下次在做这种事,看我怎么教训你!”

长夜推开他,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看。

长明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又上下一扫他身上的衣服,沉下脸,“你的衣服呢?!”

难道他被抓住之后被……@#$%^……&&%(注解:长明同学的各种想像)

长夜有些厌厌地回答,“我遇上皇叔了。”昨夜的事情带给他的冲击还没缓过去。

又把卫影怎么假扮自己引开北江王的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自己差点被皇叔上了的事情。

长明一听他见到长溪,神色就更紧张,生怕他被吃豆腐,但看着长夜一脸倦容,也不忍心多问。反观他自己,也是一脸疲态。

他昨夜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差点杀了打昏他的六卫,要不是众人拦着他,他早就冲出去找长夜。他把东宫十二卫除了受伤的六卫和七卫都派了出去,四处找长夜的下落,自己则在长夜房里等了一整夜。

这些事情,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眼前人平安无事,露出微笑。

看着这样的长明,长夜一肚子的疑问实在说不出口,只是问,“伤怎么样了?”

长明摸了摸受伤的左肋,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摇摇头,“没事。”

他是为自己受的伤。长夜心想,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道谢。

其实任何道谢的话,在长明耳里都是多余。

长明又说,“昨天被我一箭杀死的那人,你认出他了么?”

长夜点头,“长桓。”

长明转头去看一直默默坐在自己床上陪他等的钱义匡,道,“看来谜底出来了。”

“是北非南。”钱义匡点点头,不无忧虑地说,“北江王世子一看见殿下就立刻下令杀死你,显然是因为担心殿下知道了他父王在西京的密谋。只是现在北江王世子一死,北江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更令我担心的是那个草原人,若是北江王与草原人勾结的话,大郑危矣。”

长明当机立断,“我们还是马上动身回京师,将事情呈报父皇,就算北江王真有什么异动,也好早做准备。”

钱义匡摇头,“只是驿馆外守着的那些人若是认出我们,太子殿下杀死北江王世子之事就坐实了。万象寺的事情我们手上又没有证据,北江王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借口世子是来西京游玩,但是却被殿下杀死,他定会以此逼陛下向殿下问罪。北江王手握重兵在整个朝廷的影响力都很大,更和裴家私交甚深,裴太师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殿下的机会。若是他联合裴家弹颏殿下,就算陛下有心保殿下,到时恐怕也会很难办。”

复又叹气,“说到底,都是在万象寺这件事情上,我们棋输一着,现在反倒进退两难。”

长明眉头深锁,低头不语。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六卫进来禀报,“殿下,外面那些北江王的人,都撤了。”

“撤了?”长明奇问。

“是。”六卫回答,“属下刚刚派人出去查看,一个都不剩。”

长明与钱义匡互看一眼,钱义匡想了一想,道,“能让他们撤走,就是有人下令,世子都死了,下令的人——”

长明凛然,“北江王!”又冷笑,“昨天深夜才发生的事情,他那么快就知道了,那只老狐狸把人撤走,不知想玩什么把戏。”

钱义匡笑起来,“不管他想玩什么,机不可失,我们还是照着自己的计划走。”

长明点头。

决定一下,长明就下令让属下整理行装,备好车马,当日就出发,离开西京前往未央。

西京官员都前来相送,唯独缺了那个吴指挥使。

前一天夜里,当吴指挥使趴在自己小妾身上努力做着造人运动的时候,听到手下急急来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需要秘密请大夫时,当场就惊得阳/萎了。再等到天亮之后,他听说北江王最疼爱的世子死在自己的地头上之后,两眼一黑,毫不犹豫地一头晕倒。

由于吴指挥使缺席,长明只好不打招呼地调走了他一部分手下,护送自己一行人回未央。

一路上,与长明、钱义匡同车的长夜异常沉默,而且时不时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长明。

看得长明实在受不了了,就直接问他,“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长夜张了张口,半天吐出两个字,“没有。”

长明气结。

等到中途长明下车小解的时候,钱义匡凑过来小声问他,“你怎么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怪怪的,不会是因为太子替你挡了一箭,就爱上他了吧?”

长夜转过脸,用一种“你还没睡醒吧”的表情看得钱义匡缩头缩脑又缩回去,窝在一边苦思不解长夜到底怎么了。

另一辆车里。

因为六卫和七卫都受了伤,所以被特殊照顾,安排与陈碧同乘一车,陈碧这人本来就没什么国主架子,欣然同意。

只是——

一片寂静的车厢中。

陈碧看着六卫和七卫:“你们平时都玩什么?”

六卫:“……”

七卫:“……”

陈碧:“……那未央有什么好玩的?”

六卫:“……”

七卫:“……”

陈碧:“……现在这么无聊,我们来玩点什么吧。”

六卫:“……”

七卫:“……”

陈碧:“……”

丫的,为什么不让我跟长夜坐一车,偏要弄两个闷葫芦给我!(陈碧心中的呐喊)

长明&钱义匡:就是不想让你跟长夜凑一块胡闹,才这么安排的!

六卫&七卫:……殿下交待绝对不可以跟他说话,不然马车会失控……

第二十六章

数日后。

乐山州北江王府内院的北江王的书房中,摆着文房四宝的书桌后坐着一人,宽额方脸,发间微白,长须冷目,不怒自威,正是北江王。

站在他面前的格尔哈正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太子殿下是如何将北江王世子长桓杀死的。他本就聪慧过人,巧舌如簧,把那一场厮杀描述得绘声绘色,再加上他叙说间断章取义,穿凿附会,倒不讲自己先伤的长明,只说长明有意杀的长桓。至于他自己在这一场厮杀纷争中所占的角色,避重就轻,浅浅带过。

听得北江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脸上就只剩冷笑,格尔哈说完之后,看了一下北江王的脸色,心道油浇得差不多了,悲声道,“我与世子知交一场,却眼见他死在我面前,却无力替他报仇。王爷,你可要给世子讨一个公道啊!”

北江王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书房紧闭的门传来轻轻扣门声。

“什么事?”

北江王转头看向房门。

门外传来一个恭敬小心的声音,“王爷,裴玉公子来了。”

北江王回头对着格尔哈一笑,语调讥讽,“说客上门了。”

……

……

北江王府有处小会客室——碧竹居,这里是北江王常用来接见私交好友的地方。

虽不比中堂正厅气派,不过翠竹环绕,小篱围筑,风起竹吟,鸟语蝉鸣,别有一番雅意。碧竹居一进正门摆着一扇琉璃四扇屏风,转过屏风正对着的墙面挂着一柄紫鲨皮鞘,金吞口的宝剑。两侧各置两张花梨太师椅,一张小几,几上香炉袅袅飘着轻烟,燃的是贵妃金香,两壁上分挂着四幅八美图,画工绝佳,栩栩如生。

不过裴玉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有些焦虑不安的来回踱着步,思酌一会儿该如何开口。他是当朝太师裴俊的小儿子,裴家一向与北江王府交好,裴玉倒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与死去的北江王世子长桓还算得上酒肉朋友,长桓在未央城住的那几年,两人常常一起花天酒地。

谁知道皇上就以朝中他和长桓最为亲近为理由,派他到乐山州来安抚饱受丧子之痛的北江王。他那个揪心啊,北江王他是见过几次,架子颇大,眼界极高,威严冷面,就算是笑都带着七分寒意三分煞气,双目一扫,咄咄逼人,看得他双腿直打抖。哪像世子那样好相处没架子,也只有他老爹才能与北江王说得上话。

现在皇上派他来,万一北江王一怒之下,直接一剑斩了他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就算北江王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不敢动他,但是皇上与他父亲的关系日渐紧张,时时刻刻都等着揪裴家的错处,他若是完不成皇上交待的任务,不等于授人于柄。

北江王世子西京之死,别人不清楚,他父亲裴俊眼线遍布大郑,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北江王没有证据,原本父亲的意思是若是北江王那夜有抓住一个太子的人,他就可以与北江王联手打击太子。但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北江王一意欲找太子算帐,也许报仇不成,西京万象寺之事反而会被翻出来公之于众,那他北江王谋反之心可就路人皆知了,而他裴家要是上了那条船,自然也成谋反一党。

这种傻事,裴俊怎么会做?

什么?你说伪造人证?你以为太子是什么人,皇上是什么人?有那么容易?

裴玉心里苦啊,本还指望父亲帮他说两句话,谁知父亲也赞成他来,按父亲的意思是,裴家与北江王私交甚深,中间利害千丝万缕,难以理清。所以能安抚下北江王最好,若是不能,也要探一探他的口风,真要反,他裴家就要第一个出手对付他,这样才能撇清两家之间的关系。

就在他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时候,碧竹居的门口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北江王从琉璃屏风后走过来,却是笑容满面。

裴玉一看那第一次笑得如此和蔼可亲的北江王,先是怔了一下,心道这老头莫不是死了儿子失心疯了吧。

北江王径直坐下,又对裴玉一请,“裴大人请坐。”

裴玉一头雾水地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北江王如沐春风的脸色着实摸不清这只老狐狸是不是吃错药了,琢磨了一会儿,咬咬牙开了口,“王爷,对于世子西京之事,我和家父都是深感痛惜,圣上也——”

“都是我那不肖子的错啊——”裴玉话才说一半,北江王就老泪纵横地打断他,“唉,都怪我平时太过宠溺他,他又被那帮成天只知闹事的手下带坏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裴玉彻底傻眼了,不管是北江王大发雷霆也好,一言不发也好,冷言冷语也好,他都已打好了应对的腹稿,就是没想过这种情况。

“王爷,您——”他正想安慰北江王两句。

北江王却一下猛从太师椅里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向他冲来,吓得裴玉差点椅背一翻向后仰倒,还好北江王即时拉住他的手,他才稳住,心惊胆战地看着北江王一下在眼前放大的脸,那泪水,那眼中的悲切,半点看不出假。

“裴大人,你可要让你父亲好好帮我在皇上面前说说话,犬子管教无方,听说那些狗奴才在西京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才好啊!”

说完,北江王又拿袖子抹了抹眼泪,裴玉心里好笑,原来你以前那股慑人气势都是装的,外强中干,遇上这么点事就慌成这样,嘴里连声应好。

北江王向他再三道谢才放开他的手,又唤王府管事进来,管事带着几个下人,手里都端着个罩着红绸的长方托盘。北江王上前伸手掀开一块红绸,露出整整齐齐码在托盘里的金锭,晃得裴玉眼疼。

“这里是黄金百两,裴大人长途拨涉,远道而来,皇上日理万机,必然顾不到许多小事,这些算是贴补你路上花费所需。”

裴玉吞了吞口水,黄金百两,这贴补还真是补得贴心,又道,“王爷,这——”

北江王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对管事道,“你带裴大人在乐山好好玩几天,含香楼和如意馆听说最近都新到了不少雏儿,你带裴大人去看看,有看上的,都算在王府帐上。”

裴玉张了张口,实在说不出婉拒的话,乐山州的含香楼和如意馆在大郑都是有名的,那含香楼的姑娘,个个冰肌雪肤,花容月貌,如意馆的小倌也都眉清目秀,那身子软得让你销魂。以前他偶到乐山州来拜访长桓,没少往那两个地方去,北江王这是拿准了他的口味,给他添菜呢。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当裴玉压在如意馆新买进来的小倌身上肆意驰骋时,心里已经开始想好回去该怎么替北江王说好话。至于皇上和父亲交待的事,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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