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吹彻玉笙寒——璨燃
璨燃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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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些东西伤得他人,也能护得了自己,可是这怜花是连自身也是保不住的,只要雨打风吹,便能保叫其身折断,即便是远远地生在水中保护著自己,却仍是会被那有心人采撷以供赏玩,将那含苞的花迫著开放。

然则在水中自在开放的,尚且还能留得几日花期,在水中摇摇曳曳地能够多受几日阳光雨露,若是被人强摘了来,迫著将花朵绽开,最多也只不过是一夕一夜,第二日就见得到怜花败迹,主人於是不喜,心里就会起了丢弃之意。

此名怜花,当真叫得贴切。

第十一章

郁凌寒想著,心绪就在他脸上显露了出来,神魂渐渐落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秦永夜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一路风帆地走到了今日,哪里想得到有人见到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花儿就忧愁起来,心里也是奇怪,就要想些法子让小猫开心起来。

想到此将手一招,立时就从旁边划出一条船来,秦永夜抱著郁凌寒轻点足尖,如同鹏鸟一般,轻轻地落在了船上。郁凌寒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动便已来到了船上,其实他还是怕水的,因此一动不敢动,依偎著秦永夜就闭著双眼。

秦永夜很喜欢他这样全身心地信著自己,靠著自己,又将他搂得紧了几分,然後吩咐将船开到莲处去。郁凌寒听那歌声还是不歇,然後能感觉到船在往湖的深处去,然後不但歌声听得更明,花香嗅来更浓,就连莲叶那特有的清香也也混到水气之中了,加上秦永夜身上暖暖地烘著他,虽然害怕,还是睁开眼来看了一看。

这时船到水中,而方才那些肚饿的鱼还没有被人好生喂过,见到先前那些船已经去了,可是总还未散,仍在那里推推挤挤地聚在一堆不走,现下感到水波流动,又齐齐地到了一句,滚滚地,围绕在秦永夜这条船这儿就不走了。

水中但见浮鱼翻涌,一张又一张的圆圆小嘴开开合合,它背上色彩以红色居多,而又各有不同,有些红中带黑,有些红中嵌金,更有些奇形怪状长了不少斑斑点点,真可说得上是杂乱纷陈。

郁凌寒从没有见过这个,看著这些鱼儿争食有趣,不由微微一笑。

秦永夜见他这般从心里由衷地露出笑意,显在他脸上又为他的容颜添了几分色彩,不由低下头去,轻啄了他一下:“你喜欢?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郁凌寒知道“戏法”二字是什麽意思,但是想当然尔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年纪尚小,听到这些也自然就来了兴趣,早将先前见到莲花之时的郁郁心结抛朝了一旁,睁大了双眼看著秦永夜。

秦永夜一直看著他,这时见他好奇,心里的喜意也泛了出来:“小猫,你看,这是什麽?”

说完,手中向外一撒,那些鱼食就纷纷扬扬地落到了水面,引得得鱼儿来争抢,乱作一团。

有些尺把长的鲤鱼,仗著它力大,跳出水来就要争个好位置来吃,就在它起身瞬间,身上的水滑落而下,被太阳照得闪闪发光,映得它通红的身也是分外耀眼。

郁凌寒看著高兴,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捉,那鱼恰在此时又跌入湖中,溅了不少水在郁凌寒脸上,他被水击得一动,打了一个寒颤,还没有再够身又去看时,就被秦永夜抱稳了:“小猫想下水去抓鱼?不行。”

郁凌寒脸上有些泄气,然则秦永夜却塞了一些鱼食在他手中:“喂可以,莫掉到水中,”然後好心问他,“要我抱你麽?”郁凌寒脸“腾”一下子就红了,摇摇头,自己就跃下了秦永夜怀抱,扒在船边去喂鱼。一把一把地,好像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撒了出去,得到了一种他从未得到过的快乐。

秦永夜一直在身背後看著郁凌寒,看他这般高兴,自己也被感染了几分,想到这麽容易便让小猫展开了笑颜,那真的太是容易,日後与他长相长伴,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这时有三五婢子小船陆续前来,往秦永夜小船之上搭了舢板,从她们船中走到了秦永夜小船上。她们手中抬著精制的小盘,盘中有些点心小果,一应俱全。

秦永夜让她几人将手中物放下,然後复令她们划船远去。

他记得郁凌寒早起後就没吃多少东西,而这时虽说玩得是不亦乐乎,可身体之事还是得他替他上心。於是叫郁凌寒暂且停了,稍顷再说。

郁凌寒回过头来,见到这些精制点心小果也是好看,但听秦永夜要他吃,不觉又有些不乐意。

秦永夜道:“也不知你喜欢吃什麽,不过你喜不喜欢也不紧要,我就是想看你吃东西,不然你几天又瘦几天又瘦,我可经不起你瘦下去。我以後还要给你很多东西,你瞧瞧你那个身子骨,怎麽受得起?”

郁凌寒心里一动,但他这时也不知吃什麽好,更不知道秦永夜要他吃多少,他瞧瞧盘中的晶润葡萄不是涨肚的,就伸手拿了一颗,然後他还要慢条细理地将那葡萄皮剥下一半来,才往口中送。

秦永夜在旁边看得,一阵一阵火大,像他这麽一个吃法,什麽时候才是一个饱,让他饿著又舍不得,还是应该教他怎麽多吃快吃才好,於是秦永夜拿起一个来,放到自己掌中,要喂他吃。

秦永夜手放得不高,又令郁凌寒负手弯腰从他掌中取食。这样一来,郁凌寒只得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子去触秦永夜掌中的食物,秦永夜又离了一些,於是郁凌寒身低发落,腰陷臀翘,真如小猫一般,将他的脸埋在秦永夜掌中专心致志进起食来。

秦永夜觉得他的舌在掌中时不时地轻舔一下,所谓十指连心,这一下一下地也舔在了秦永夜的心尖之上。

他看著郁凌寒,昨夜已见过他身上的所有,知道他郁凌寒後颈处便直直而下的那一条脊线,那线在脊背中处陷得深些,然後又慢慢合拢,最後到了尾椎之处合并为一,结在他圆润臀处,然後再往下,就是更为诱人的入口之处。他如果将手仍是续往下过,再一抚,那口便会羞涩地闭紧,当然这也帮不了郁凌寒什麽,他终会为他洞开。

秦永夜念著这细滑脊线,忽生一念,虽说每日里见他都“小猫小猫”地唤,可真要算来,若将他真真看作小猫小狗,还差上那麽一条会卷会动的尾巴,若是加上了,不知当是何等样的风光。他心里想著,下面就觉有些鼓胀了。

这般想著,埋在他掌中的小脸似乎在此同时也顿了些。

秦永夜不知是不是纪舒虞说的那药已经在郁凌寒体内起了作用。不过他分明记得尚且还有一步之差,如果不是心疼於郁凌寒,让他多休息一日,否则这时哪有他的悠闲自在,所以秦永夜心想应该另有原因。

这时郁凌寒不安地扭了一扭,不知为何就想起昨日的事来,他手是负著的,单有膝处著力,昨夜被折腾得散架了的身今日根本未有修复好,这时他几乎跪不稳当,摇摇地两下似乎就要跌倒下去,秦永夜见状,单手一勾,就将郁凌寒搂了过来。

郁凌寒仰躺在秦永夜怀中,知道等待他的又是新的一次,他已倦了,却是躺著一动不动,张著口微微喘息。

秦永夜问:“小猫,你吃饱了麽?”然後不等郁凌寒回答,接著又道,“你看你一天到晚只吃那麽点儿怎麽会饱,你真是个麻烦的小东西,自己知道要去喂鱼,喂得也不少,十四岁了,上下两个小口都要我来管,你什麽时候才能长得大些?”

郁凌寒想到那事上面,脸又红了,秦永夜很喜欢逗他,“又想要?现在不行。你得先要用上面的小口吃饱了,然後我才能给你想要的。懂麽?”

郁凌寒虽然想到了一些,却是不敢自作主张,抬起头来看著秦永夜,微微摇了摇头。秦永夜示意郁凌寒用口将小碟中的一颗葡萄衔起,然後就将郁凌寒吻住。到现在为止,郁凌寒已经学回当秦永夜吻他之时,绝不反抗,而只是放松下来仍他采撷。因此秦永夜轻轻易易就托著那一颗葡萄,顶到他口中上顶之处。

然後,稍一用力,果肉被挤了出来,而甜腻的果汁也溅得四处。前文早述,郁凌寂日日都要给郁凌寒吃药,而又怕药被甜味一冲失了效用,所以从不给他吃甜,但郁凌寒也不过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儿,骨子里还是对甜食有一种由衷的渴望。

因此这些甜汁刚是四溅开来,郁凌寒喉中一甜,不由一咽,那一颗普通就被他整个儿囫囵吞了下去。还未反应过来,口中下意识一吸气,好巧不巧的,那葡萄皮险些被他吸到了气管之中。

第十二章

郁凌寒怕咳嗽之时会污了秦永夜,急忙闭气,可是那刺激怎样也是止不住的,手里就去推秦永夜,秦永夜发现有变,也想探个究竟,於是顺手就放开了他。郁凌寒一得了自由,脸转朝背出,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原本胸肺之中气息就弱,才咳了几下就脸就已涨得通红,可是总觉异物虽然出去了,那气管被硬物碰到的难受还一直不停地持续,只得蓄了力气,不停地迫使自己继续。秦永夜那边瞧见他咳出来,知道他是呛到了,忙过来替他抚胸捶背,等终於将气顺过来时,郁凌寒脸都白了。

秦永夜这时也无心逗弄於他,关心道:“你这只小猫,吃个东西都不会,这麽大了还被呛到,离了我你怎麽办?”

郁凌寒虽然已经舒缓过来,脑中正嗡嗡地响,乍不呤叮听了这句话,说他长大了没有个长大样,竟然委屈起来。

秦永夜怜他,而这次也著实危险,他也心知这是由他而起,原本好好想与他在在泛湖之时好好亲热亲热,怎料得会唱上这麽一出。他心里总觉得郁凌寒是个极小的,只怕用力就会坏,使用之时已经不知费了多少小心,本说是万无一失了,结果还是出了这个纰漏。

他有些担心,然则这事却说不出口,低问:“好了好了,别怕。过来我抱。”

在爹娘去後,从未有人这样对郁凌寒说过话,有时他病了,哥哥派来侍奉他的婢子还会对他冷言冷语,那话中之意无非就是只因他自己不注意导致生了病,还要累得她们对他多加照顾。

他原本就是哑的,讲不出什麽话,可是还可以靠些眼神手势与人交流,可是生病的时候,他心里就怀著一份愧疚之情,认做是自己之故给人带来麻烦,今日若说,还是他自己不注意,可是秦永夜不但没有怪罪於他,还对他温言好语,还对他说要抱他……

所以郁凌寒双眼又有些润润的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

本来好好的泛湖,结果被郁凌寒这麽一搅,秦永夜也没有什麽兴致了,就早早地抱他回房,令郁凌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补眠,夜间也睡在一起,不过秦永夜没有碰郁凌寒,只想让他养精蓄锐,应付明日的课业。

郁凌寒其实也是感激秦永夜今日没有让他劳累,能让他好好安歇安歇,不过他哪里知道将会有什麽等待著他。

纪舒虞在与秦永夜说起这药的效果时,就有言及,要他身上抹了初次交爱的欲液之後,还要受一次极苛的难熬,让他身上极苦极热而不得,激得那药渗透他全身血脉经络,日後妙处,享之不尽。

秦永夜心里不想郁凌寒的诱人模样被旁人看去,於是问纪舒虞由他亲自动手可否。纪舒虞笑:“夜主,岂能诸多好处被你占尽?你到了,那药就不起效了。那药只要三个月就能让人成为鼎力头牌,他是年年月月不知喝了多少,又抹了你的东西在身上,不让他受这麽一下,发一发,疏导到身体各处,留在他体内也是有百害无一利的啊。”

秦永夜听罢,半晌不语,最後才到:“那好吧,我日後好好待他就是了。”

不过秦永夜没有将此话对郁凌寒说,他从不愿意让人记著他的好,更不愿意让人产生对他的感激之情。

第二日郁凌寒醒来之时,发觉秦永夜又不在身旁,然後自己身上又是光滑无比,不著一缕,一旁婢子早就瞧见,向他请了早安,却又不让他再挑衣衫,只是用了一块大巾往郁凌寒身上披了一披,好教不是随时都将他的身上敞著露出,然後替他梳洗整理了一番,伺候用了些早膳,就将郁凌寒单独留在了秦永夜房内。

郁凌寒不明就理,却也问不出,又是不愿意整日整夜都挨著床,於是自己在房中找了个角落坐下,相较他过去在疏影阁中度日而言,同是枯坐,但那里是他自小成长的地方,那是一个属於他的、可以遮风避雨的空间,然则这里却并不属於他自己,并且就连他自己也是属於这房中的器物,是为摆设用品一般,孰高孰低,一比即可得知。

那一床凌乱,现下已经收拾得齐整,然则那旖旎的缠情风光似乎又在耳旁和眼前浮现,郁凌寒的身心都记得秦永夜是如何地将他爱抚,然後他又是如何地给予回应,一幕一幕地,有些他想得起,有些根本无从忆起,更有一种感觉在身体里面涌动,著魔一般,令人深深沈迷。

郁凌寒呆呆地想著,双眼看著那床铺,想起秦永夜这时不在,没有人抱他,於是只得用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所以婢子喧哗进来吵他醒来时,郁凌寒吓了一大跳。

但见婢子至少进来了十个,有两个卷著一长长粗粗的垫子进来,後面几个又是抬著托盘,里面奇奇怪怪不知放了什麽东西。虽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但是郁凌寒身上却升起了不详之感。

一个领头的婢子吩咐众婢去准备,然後笑吟吟地去向郁凌寒:“公子,我名唤秋美,今日且有你的好,由我一人督导。夜主说了,晚间他自会来查,公子还是配合些的好。”

郁凌寒想不出什麽是“今日且有你的好”,但是也听明白了这是夜主的安排,所以就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後乖巧地站了起来。

秋美见他听话,也是一乐,伸手就要将披在郁凌寒身上的那块大巾给拉开。郁凌寒一吓,没想到除秦永夜之外的人还会有人要脱他衣,於是忙忙地向後退了几步。

秦永夜手下的人都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这秋美自然也是练过武艺的,见郁凌寒动,向前一步就将他捉住。她不知年纪有多大,看起来似乎是二十多岁,个头也比郁凌寒生得高大一些,这样一把捉住郁凌寒,不费吹灰之力。

秋美道:“公子,我们也是对你好,你今日好好配合,我就可以替你在夜主面前多美言几句,让你夜主身旁多呆些日子。”郁凌寒心想原来夜主起了弃他之念,只是看看他还能不能再教,所以如此。郁凌寒怕的是哥哥来前对他所言,他知道如果夜主不要他,他是哪里都去不了,就是死了也没有地方安身,所以婢子这样说,他也只得这样依了。

秋美瞧得出来他心里面认了命,又追问了一句:“如何?”郁凌寒点了点头。

秋美笑,无论是何样的人,只要是经了夜主的手,就能叫他日日不想离,夜夜要与伴,终终无例外。

於是她便让郁凌寒把那大巾解了。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准备,可郁凌寒还是做不出这等事来,何况他知在秦永夜身边,只要解衣就必定是与那事相关,是夜主也就罢了,哥哥已经将自己送给了他,可是这几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所以他只是松了手,根本就不能再往下动。

“哟,公子这还害羞呢,我们来来回回地也不知见了几人了!也没见你这样的,说起来呢,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要让夜主开心的人,你又何必藏著掩著,不给我们瞧见?在夜主这里,你就不是你了,躲闪什麽?”

秋美真是觉得郁凌寒有些怪异,以往不是说没有弄夜主床侍的先例,若不是夜主不满他床技又爱他相貌,哪会有这多此一举,以往那些听明白了是夜主的意思,哪个不感恩涕零,而且身为魔教教习师,自然是手段高超,自然叫人舒爽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於这人而言也是美事一桩,所以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心想就算是过了今日的教导,他这般说起床事来就羞成这样,或许也不会多有得宠,於是口里也就不见客气。

又说几声,郁凌寒还是听而不闻,若不是秦永夜早有交待切不可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哑疾,只怕这秋美就要问他是不是非但哑了说不出,更是聋了听不到,以此降降他的倔强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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