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曦日(穿越)下——焦糖布丁
焦糖布丁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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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舍不得用刀剑切开温煦的背伤,先不说会留下诸多伤口,便就是眼下缺医少药,大的刀剑切开太多,失血也自然更多,极难愈合。

重新准备过,白曦如同方才那样搂了温煦,执起一根针来,道:“忍着。”

温煦闻言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几岁小孩?”

白曦也似觉得自己说了笑话一般,假装严肃道:“坐好,别动。”说罢手臂紧了紧,以示正经。

那人依言而行,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起,仍能看见那人最角止不住的笑意。

细小的伤口过去数日,以微微长好,只泛着红色,如今重新吸毒,需要用针沿着旧痕一点一点的重新挑开,为了顺利些,还必须让伤口稍微大些,说起来,几乎和在身上剜一块肉也差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如今新的伤口在新肉之上,是最为敏感的嫩肉处,痛楚自然可想而知。

白曦下手尽量快些,想让这人不要疼太久,但无论他有多快,那人仍是疼的厉害,眉峦迭起,似乎想要转移眼下的痛楚,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小曦,你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白曦手下不停,“为何?”

“我从前倒不知道你还这等体贴,照顾起病人来可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白曦挑眉,完全不知道谦逊二字如何书写:“那是自然。”

温煦侧头做了悟状,“我知道了,定是名师出高徒的缘故。”

“名师?”

“定是你小的时候生病太多,被照顾的次数多了,便都学会了,这可不是名师出高徒么?”

白曦也记起少年时在府里没人疼爱,受伤生病了也没让照顾,那个爹爹从来都是让他自生自灭,只有眼前这人,经常溜过来照顾自己,陪伴自己。也许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不自觉的追随着他脚步,不自觉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希望有一天能向他一样强大,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心念忽而一动,看着怀里的人,自己原本所求的,不就是与这人并肩而行,黄泉共为伴么。

此时温煦额角以渗出层层冷汗,幸而他因毒素而动弹不得,倒省去用武力压制一步,但也忍不住的用手死死扣住身下的床榻。

“唔……”指骨忽然一紧,几欲断裂。

“很疼?”白曦吐出一口污血,端起温热的药物漱一漱口。

“……”摇头。

白曦垂眼见他指甲都抓裂了,伸出搂着那人的左手,执起他的手置于掌心,十指交握,道:“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这样我也好判断需要用多大的力。”

温煦抬起汗津津的头,诧异道:“小曦,若是你这招用在女孩子身上,包你万试万灵!”

白曦几不可察的皱眉,片刻之后才冷然道:“她们不配。”

温煦略微皱眉,因为身后的人又含了一口温热的药汁,倾身贴在他肩胛下方的另一处伤口上。

“……”

“……”

又吐出一口污血,白曦将脱力的人拥着怀里,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拭去他额前因疼痛而起的薄汗,轻声道:“肩膀以上的毒素都吸出了,现在趴下罢。”

扶着那人趴伏在床榻上,白曦第一次在白日里可以这般无所顾忌的打量这人的身体。

因为昏迷数日而未能进食的缘故,那人消瘦的很快,身体表面上一层并不多的体脂几乎消耗殆尽,然而似乎正是因为如此,白皙的皮肤紧紧得裹在全身的肌肉之上,再无缓冲的就这么直接呈现在旁人的眼里,纵是虚弱,也能依稀看见之前这具身体刚健俊挺的样子。

之前因为长时间的疼痛,温煦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从肩背到整个腰臀,从手臂到下腹,整个人像一张撑到极致的弓——他的腰部线条,凌厉而坚韧,他的脊背,笔直峭峻如峰,没人能忽视这样一具身体里所应该蕴含的强劲力量。

完全不同于女子的温软柔润的身体,这是一具男性强健的躯体。

与许多修习外家功夫的男子不同,那些男子需要拥有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因此多有遒劲隆起的肌肉。而诸如温煦、白曦这类以暗杀为最常用手段,武功招数倒排在了其次的位置,那么力量便不再是他们平素修研的重点,日常搏杀,多以奇、巧、险、灵为上,因而浑身上下肌肉多修美健长,如同在森林里漫步的优雅猎豹一般,看似漫不经心,却随时准备着咬断猎物的喉管,饮下猎物忠贞的血液。

眼下这具身体,却有异常不和谐的虚弱感,那人从头到脚,全身密布着汗珠,汗水浸湿了原本苍玉般的皮肤,更显得如同寒玉般几近透明,洗后没有束起的长发干了又被汗水浸湿几回,如今正蜿蜒在枕席上,或是附在那人的额角上、顺着脸颊流泻下来,宛如一床漆黑的水草。

那人原本坚玉般健白的脊背上,星星点点散步着点点红痕,那些伤口虽深却并不大,远远看去,只注意得到那些附于其上的,被自己吮吸出来的痕迹,上边还有着淡淡的水润的痕迹,如同冷玉中掺杂着血丝,又好似雪地里零落的红梅花瓣一般。

白曦眼中愈沉,漆黑如墨的眼中不见一丝光亮。

这个人,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他。

但是……

光是这样凝忘着这个人的身体,就让他觉得有如火焰在喉头燃烧,胸中有金器炸裂的声音,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爱抚,一寸一寸地去膜拜,去占有,去拥抱……

长久的静默让伏在榻上的男子有些疑惑,微微抬起汗湿的头,“怎么?”

59.疗毒(下)

白曦闻言一惊,连忙将心中无边无际不知在什么时候滋长起来的嗜血情绪压下,漆黑的眸中终于透出一丝清明来。

“……无事。”

温煦皱眉,他隐隐约约觉得弟弟在自己醒来之后,言行举止便有些异常,他一开始因为自己伤的重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遭逢变故,心神震荡,加之忧心自己的病情才得如此,如今看来……

正疑惑着,温热中略带一丝急切的唇再次覆上自己的后腰伤口处,与之前的吸毒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半伏在身上的那人唇齿中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炙热和迫切,连带着他固定住自己腰侧的手的温度也高了许多。

“……唔!”

一丝激痛袭来,打断了温煦心中的疑惑,也许是因为男人后腰的位置总是比旁的地方更为敏感些,眼下这真痛楚比之方才扩大了许多倍,因为一时没有防备,男人结实紧致的身躯陡然剧震,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绷到了极致。

而在他还没来得及动弹少许的时候,身上的那人反应比他更快,手上用力更紧得将他腰身扣住,压制在榻上。

“……”温煦动弹不得,身体不能自己地微微抽搐痉栗着,只能屈指抠住身下的枕席,一口气死死憋住,良久之后,才缓缓放松下来,口中溢出沉重的喘息声。

白曦抬起上身,将男人披散在两侧的漆黑头发拨至一边,伸手扣住身下男人的下巴,将他埋在榻上的脸扳过来,迫他朝向自己,果见他眉宇叠皱成峰,双唇早已发白,也干着,如今,更是在方才剧痛之时,骤然咬紧到几近出血。

想要……

想要俯身舔去他额角的冷汗……

想要用自己的唇湿润他干涸的唇……

想要用自己的舌舔去被他自己咬出的那抹血痕……

想要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将他的痛苦,悉数吞进自己腹中……

想要将舌扣入他的口内,与他的舌纠缠缠绵,就如那个至今埋在他心底最私密处的那个见不得人的夜晚一样。

想要拥有他,再一次。

可是……

不能……

不能伤害他……

不愿伤害他……

一阵连日来已经十分熟悉的筋脉逆冲入气海至太冲,白曦伸手在太冲与少阳穴等穴位,急点数下,将这股逆冲硬生生压回丹田,闭眼调息了几息。

温煦微微睁眼便看见白曦一张脸上青红交加,正是筋脉逆流之相,大惊之下,刚来得及说:“小曦你——”

便见白曦将头转向塌外,张开吐出一口污血来,但那里面分明混着鲜红的颜色!

顾不得自己,温煦挣起身来,一把抓住白曦的手腕,只是稍作探查,便惊愕道:“你怎么会——”

这分明是筋脉逆转的入魔之相!而这种状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白曦似乎只是十分粗暴得用内息将逆流压制下来,而方才的情形看来,正是因为他心绪不宁,导致他血气翻涌,险些就这样走火入魔。

温煦如今也算是自身难保,并无多余内力能帮助白曦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只能情急之下出手急点白曦胸前玉堂、期门、天枢、商曲等穴位,以外力帮助他将血气压回丹田,再做打算。

白曦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扣住温煦肩头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血气压下之后,咬牙道:“你……我……我出去片刻……”

说罢一把推开温煦,跌跌撞撞自榻上起来,往外走去。

白曦最后离去时狰狞的表情令温煦心中不安,但眼下他能助那人压制血气已是极限,勉强自己跟着出去也不见得能帮上忙,只能等着。

等那人自行疗伤,再自己回来。

温煦心中忽然想起,他的内伤似已经拖延了些日子,之前在楚家别庄的时候,虽然白曦的脉象也有些异常,但也决没凶险至此。这样看来,必定是在那日江岸之上,他一人为了护住昏迷过去的自己,在危急之下,用了什么法子在短时间内勉力提升自己的内力。

习武最忌突进,这样调用本不应该使用的内力,无异于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使用者必将受自身能力反噬,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而那日之后,白曦整日所忙的,却是照顾中毒昏迷的自己,上山找寻祛毒草药,用原本便岌岌可危的真气帮自己压制毒性……

简单来说,白曦在最需要休养的时候,没能有机会静心调息,自然也就无法将错乱奔走的真气倒回正途,如今……

只怕……

从正午一直等到日落,一直没见白曦回来,温煦拔毒之时真气消耗很大,本就疲惫不堪,居然就这么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

一直到后半夜,夜色如水,正是最冷的时候,温煦因为失血和内力流失,不似以往那边不畏寒热。

正冻得难受半梦半醒着,恍惚中有温暖的热源靠近,身体下意识得这么靠向那热源,攀附住。

那热源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意识到昏睡着的人体温有些不正常的低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温煦觉得有人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衣服掀开,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不禁冷得瑟缩了一下,口中喃喃道:“好冷……冷……”

这时一团比方才的热源还要暖和,还要炙热的东西将自己包裹起来,头挨着头,胳膊搂着腰背,腿靠着腿,严严实实挨着一处。这样的温暖正是他现在受伤失血的身体需要的,身边那人的气息又是自小熟悉的,在这样疲惫不堪的寒夜里,本应有所警觉的戒心都放下了,人也遵循着身体的本能,静静地依偎在那人怀中,放松下来。

温暖的气息喷在颈间,带着微微酥麻的感觉,让昏睡中的人有些不适,忍不住朝那人怀里又钻了钻,果真让那人一僵,骚扰自己许久的气息也随之敛去。这样的结果自然让被骚扰的人满意,忍不住又往前蹭了蹭,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继而随之发出低低的喟叹。

温煦白日里消耗巨大,因此在这样相对温暖而舒适的环境下,加之周围又是令他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很快便半昏半睡过去,不付往日警醒。

白曦在黑暗中凝视着男人的睡颜,此刻男人脸上是疲惫而安心的,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怀里,全然没有往日里那兄长一般温和淡然的疏离感。

对……是疏离感。

自从再见之后,白曦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想来,也许真是自己长大了,哥哥不再把自己当真小孩子了,对自己有了淡淡的疏远,不明显也不刻意,因此自己才一直没有察觉。

抱着那人的手臂紧了紧,白曦控制不住得想起在楚家那晚梦到的情景,相持如同仇敌的两人,他记得自己举起剑,挥向了这个男人,砍掉了他的四肢,那些惨叫声与自己杰杰怪笑突然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回荡在自己耳边,有如实质一般。

他连忙低头查看怀里的人,是不是四肢残破,是不是血流成河……还好,不是,那人仍是完完整整的被自己拥在怀里。

幸好……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额头一片冰凉,想擦擦汗,却又怕弄醒了怀中的人,只得拼命忍住。

不经意,又会想起在逆天府哥哥中了梦魇之毒的那个晚上。那时,这个男人似乎也是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身边,任凭自己对他为所欲为……

怀中的人突然难耐的动了一动,惊的白曦一个冷颤,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才想得太过入神,将那人勒得有些紧了,连忙松开胳膊虚抱着,以手掌轻轻抚摸那人的绷得有些紧的脊背,让他渐渐放松下来,复又沉入黑甜之中。

触手所及的,是男人结实而光裸的脊背,小心避开上面白日里吸毒而留下的伤口,白曦忍不住用手在黑暗里,一遍一遍的描绘白日里刻在记忆里,那人矫健的肌理。

只是,那人的身体明明是偏冷的,为何自己的手心却越来越热了呢?

白曦有些抑制不住从心底涌起的热浪,那热度似乎透过肠胃,直冲到了自己脑门之上,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

这个男人,眼下睡得这般沉,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醒来吧……

白曦在黑夜中微微眯了眯眼,只稍作了一番挣扎,便顺从了自己心底的欲望,伸手扶过男人的黑甜穴,让他睡得更沉,再轻轻将兀自沉睡的男人翻过身来,让他仰面躺在榻上,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60.缠情(上)

手指插进那人散落在枕塌之上的漆黑如夜的长发里,将那熟睡中人的头微微抬起,让他不能再蜷缩在自己胸前。看着他因寒冷而略微隆起的眉,忍不住凑过去吻上那段眉峰……

唇下的肌肤有些发凉,但又透着一些烧热,这样凉凉冷冷却又透着些许温热的触觉,正如美玉一般,触上去时的感觉十分让人着迷,忍不住微微翕动这下唇摩挲他的眉峦,扣住那人后颈的拇指也忍不住流连于那人冰凉的耳垂柔软处,执着得想让那软软的一小快也暖和起来。

唇渐渐向下,触到那人眉峰之下凹陷的眼眶,感受着那人睡觉时仍微微颤动着的眼珠,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沉睡的人似乎被这扰动困扰了一阵,翻了个身,白曦心中一惊松了手,那人便乘机脱离了桎梏,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呼吸渐渐又匀了下来。

白曦翻身而上,将手撑在那人肩颈两侧,低头看着那人毫无防备睡得安心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又见他颊侧横过几丝散乱的黑发,忍不住伸手帮他顺到一边去。

指尖轻触那人耳垂,凉凉的让他爱不释手起来,忍不住凑近去将那耳珠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的咬,用唇舌绵绵的尝。

沉睡中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像是被扰的烦躁了,想要拯救自己被人戏弄的耳垂,忽然就这么在睡梦中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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