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曦日(穿越)下——焦糖布丁
焦糖布丁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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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闭上眼,心中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移穴换位,果然自己又疏忽了。

那人忽然收敛了笑容,将头深深埋入男人肩窝,闷闷道:“哥……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无休止的追逐下去……你逃避也一定很累罢。”

累吗?

不知道。也许吧……

白曦抬头,将怀里的人推倒在榻上,撑在他上方,看向那人的双眼,道:“不能接受我,便来恨我吧。”

温煦只能睁大眼。

伏在自己上方的人,眼中有悲哀,荒凉得如同夏夜里无际的沙漠一般令人窒息绝望。

是自己吗……将他迫到了这个地步?

若是他现在能说话,必定会开口说:【你我即使兄弟,如果你现在停手,那么我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永远不会恨你】。但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很好笑,既然摆出拒绝的姿态,却又做出这样一幅如此宽宏大量安慰人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他眼下该做的,似乎是冲开穴道,拼尽全力给出一掌,将那人击倒,虽然他内力亏损,但若是时机得当应该是做得到的。

然后呢?是男人的话,应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受此屈辱,若是不能杀之以泄愤,至少也要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可是……

嘴唇被这个明明是自己亲生兄弟的人吮吸,啃咬着,那人的手指也带着力道得在身上留下印痕……真是奇怪,明明应该是第一次的事情,为何身体却没有陌生的排斥感?似乎隐隐约约觉得异常熟悉……

难道是因为自小一同长大的原因,身体居然毫无拒绝的意图?

温煦皱起眉峦,闭上眼。

白曦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脸,那人果然是不能接受自己,连看也不愿再看了吗?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一般,白曦低头,几乎算得上是粗暴的吻咬,便重重得落在了那人颈间。

男人因穴道被制而无力的身躯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而下意识的震颤了一下,继而仍旧归于静默,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默承受着这激热的情切与试探,只偶尔因被咬得痛了,才自鼻息间溢出深重的喘息。

纵使明知这样的顺从是假的,但是那人安静在怀的认知,却仍然让上方的青年动情起来,因为这具颀长健修的身体,是这个世间,唯一让他想去拥抱,想去亲密交缠的所在……

为了这个人,他愿意舍弃一切,只换一夜缠绵,一夕欢好。

“恨我吗?”察觉到那人情动,白曦笑了,自喉咙中低低出声,手下不停的抚慰着那人的弱点,上身却伏在那人耳畔,轻声道:“那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罢,可以让你更恨我……”

那人置若罔闻,仍不肯睁眼,只拼命压抑着身为男人本身最原始的渴望。

白曦笑:“这……不是你我的第一次。”

那人眼帘微动,睫毛似乎轻颤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得皱起眉头。

“我是说……”湿润的唇舌滑入耳郭,“你其实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人登时睁大了双眼,震惊无比得望向身上的人,眼中闪过疑惑不解。

白曦手下动的更快,常年握剑的指腹上全是薄茧,握住那人的软弱之处,拨开其上包裹的褶皱,以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上端的敏感处,在那人就要崩溃的边缘,忽然重重握紧,低头在那人耳边道:“那日你中了月落,昏迷七日之时,便已经是我的了。”

说罢直直看进那人陡然睁大的瞳仁里,手下一重一抹,那人果然经受不住这样双重刺激,一阵剧烈的痉挛之后,交付自己的欲望,继而疲惫与颓然的软倒,眼神中具是茫然与空洞。

趁着那人失神的空当,沾了湿滑液体的手探入身后,在微微不适与疼痛的刺激下,那人终于回过神来,似乎动了动,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

“……唔!”猛地身体一僵,抬手扣住白曦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五指蓦然收紧,指甲登时就将白曦手臂上的肌肤表面划破,渗出殷殷的血丝,唇中本能地溢出无法压抑住的痛吟,‘哧’地一声响,左手已将身下的两人撒落的衣服攥得裂了……

他终于在震惊之后冲开了自己穴道,可是,却仍是晚了一步。

最柔软脆弱的部位被用力侵入,力道大得几欲噬人,那人滚烫的欲望迫不及待地顶进来,动作算不上粗暴,但却是毫无一丝停滞妥协。

双肩和上臂的位置被牢牢压制住,一切可能有的反抗在这样的侵略下都显得无比虚弱,原本武力不相上下的两个人,在一开始有一方面有着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另外一个人便很难有反抗成功的机会。

这样刻骨的融合在两人清醒的时候尚算第一次,上面的人强忍着那蚀骨的快感,按捺着想要与身下这个人彻底交融结合的欲望,当他终于一点点顶入那温暖的最深处,终于与那人毫无阻隔的胶合在一起,便觉得似乎彼此的心也连着彼此,再无一丝间隙。

低头看着那人簇起的眉心,听着那人在耳边强自忍耐的痛喘,白曦狂喜心中混杂着的心疼与爱怜,低头含住那人有些微干而发白的嘴唇,舌扣入齿关,交缠摩挲着他的,以此来安抚那人初次的疼痛和紧绷。

察觉出那人渐渐放松的腰腹,白曦腾出一只手往下滑向那人刚刚释放过一次的所在,握住,继而轻轻抚揉挲摩着,下身试探性的推出些许,再轻轻顶进,侵入……抑制住自己想要立刻肆意伐挞的冲动。

身下的人喉咙被激狂的吻堵住,在这样陌生而艰涩的入侵面前,只能无助的绷紧身体,本能的抗拒着对方的动作,但这微弱的抵抗却无力阻止对方渐渐高涨的热望,时间推移,上面那人的动作自轻柔渐渐变得强硬,又渐渐化为失控地癫狂,终于忍不住痛哼出声。

在对方的越来越强悍征伐之下,神识渐渐昏沉,推拒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终归于寂静。

白曦在狂热中,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低头凝视着那人近乎失去意识的脸,俯身虔诚无比的吻下,一遍又一遍,用嘴唇描绘那人的轮廓,想要刻在心底。

【绸缪欢爱期,但求绵绵尽。】

只可惜,这个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许就是两人反目成仇的时候。

日出的时候,这人……怕是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了罢……

惟愿,长夜无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相思苦。

夜色中,粗重的喘息与断断续续的呻吟,无休无止一般的绵绵飘散,融入沉静的夜色中,只在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在另一人耳畔低喃:

“不要忘了我……”

63.托付

夜,纵是再漫长,也总是会过去。

天明的时候,白曦帮昏迷中的人清理了身体,低头最后一次吻上了那人略微肿胀的唇,额头相抵,呼吸着那人呼出的轻浅气息。男人在昏睡中放松了表情,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清镌寒屹,如同一尊冷玉一般让人不敢碰触,却又不舍放手。

许久之后,转身,离开。

出了门来,果见一名蓝衣人抱剑立在十丈之外的树下,不知已经来了多久,但见他靴履上有些尘土,双肩以有些露水湿意。

决无伤。

那人见白曦一人出了,眉间一簇,不自觉望向他身后半掩的门。

白曦眼微微一眯,按上腰间软剑;决无伤微微抬了下巴,拇指将剑抵出一寸——

长剑出,人纵起。

两线灼目的眩光,如流星划过微光的清寒空气,一黑一蓝两道身影忽交忽离,如同月上嫦娥舞广袖,又似杨花散漫飞,轻薄的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了无痕迹,却又寒意寥寥。

白曦看着决无伤,毫无表情,心却如同撕裂做两半,涩意几乎灭顶,眼下,他能做的,唯有,挺剑直刺,夹着漫天的凌厉激狂的剑势,将那人的衣摆袍袖震得猎猎作响,如风翻飞。

剑去,人回转。

两人收了剑,背对而立,都没有回头。白曦沉默许久,终于艰涩道:“好好待他。”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得离去,消失在来路上。

自小陪伴长大的长剑被他随手丢弃在路旁,那个人,已经不会回头了;两人的过往,也被自己亲手毁去。

心已裂做两半,还要剑做什么。

……

温煦醒来的时候,看见决无伤刚端着一碗汤药走近来,不由愣住。

恍如隔世的感觉,现下是梦境,还是那夜是虚幻?

决无伤面无表情的脸破天荒露出些喜色来,唇角微微勾起,几步上前来,将温煦扶起,将药递至他嘴边。

温煦只觉喉咙干涩异常,浑身酸软如同报废了一般,便也不拒绝他的好意,就着决无伤的手将药喝下。

略喘了喘气,才开口问道:“你怎会在此?”

决无伤在温煦昏迷之时已经大致检查过他的伤势,自然也看见了那些几乎算得上凌虐的情欲痕迹,对方似乎是有意为之,在他身上故意留下尽量多且深刻的痕迹。一想到这个温和俊雅的人,曾经被人这样对待过……早恨自己方才不知如此,竟没有对那人下杀手。

此刻他见温煦似乎并不愿谈这件事,便将眼底凌厉的杀气掩去,道:“是三日前,逆天府白……少侠托人传话与我。”

温煦一怔,有些恍然,原来那人在数日前便早有打算,怪不得他这几日来神情已然有些不同寻常,只是自己中毒虚弱一时也没能顾及其他。

决无伤见温煦有些恍惚,忙道:“怎么?可是身体不适?”但刚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有些焦急的盱这那人,生怕他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来。

温煦略一思索,皱眉道:“他人呢?”

决无伤细心看去,见那人眼中有焦急忿恨,却并无杀意,便斟酌道:“今日我来时,他便离去了。并未告知去到何处。只是说……”

温煦见决无伤突然卡住不再往下说,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道:“只说什么?”

“……之说让在下……好好照顾于你。”决无伤一口气说完,已经不敢再去看那人的的眼睛,他自从入江湖至今,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然而此时温煦的全部精神却都被那句话攫住了。

他……托付别人来照顾自己……

他昨晚,似乎在自己耳边,说过‘不要忘记他’。

人会忘记,因为时间,是因为分离,不再想起……

分离……

分离……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温煦垂下眼,决无伤一直留意观察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失望与怒气,正斟酌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于他。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面对受过这样伤害的人,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温煦沉默的闭着眼睛,看似有些疲倦了,正在休憩的样子,但贴在他身后的决无伤却觉得那人肩膀绷紧到几乎要断裂的地步,正疑心是否他因为伤口疼痛,突然——

“咔嚓——”

温煦徒手将床榻边缘一块木板硬生生扳了下来!

决无伤低头看着温煦仍是一脸温和的近乎没有表情的脸,突然觉得也许不用说什么。

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木板放下,温煦只是闭眼沉吟片刻,抬起头来,对决无伤道:“我要去王都,能立刻出发吗?”

决无伤一愣,下意识道:“自然可以……只是你的伤?”

“我没有关系。”温煦摇摇头,左手撑住决无伤扶住他的手臂,身子往外倾斜,借着他的力量下了榻去,欲要站起来。

当他双腿刚一落地,却是一软,踉跄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温煦突然脸色一白。

决无伤在一边正要开口斥责他不顾身体,却见他脸色突变身体僵硬,连忙道:“怎么?可是伤口疼痛?”

温煦闭上眼,手用力握紧,颤抖着,方才他躺着的时候,只觉身下麻木不已,除了疼痛之外,并未觉得异样,但在他刚一站起来时,身后顺着腿流出的粘滑液体……

决无伤皱眉看着死死掐住自己手臂的温煦,一时情急,将他扶回榻上半躺下,就要去解那人的腰带以便检查——

温煦连忙按住决无伤的手,喘了口气,道:“我——无事。”

决无伤皱眉。

温煦缓和下表情,道:“烦劳决兄在门外为我护法片刻,待我稍息片刻便出发罢。”

决无伤见他坚决,也便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外。他与温煦虽有过交情,但始终无法再近前一步。回想起温煦看那人的眼神,无奈中带着宠溺;他对那人的称呼,是‘小曦’而不是白少侠、或者白兄。

而他,方才,仍是称呼自己,决兄。

只是,决兄。

……

约莫三炷香的时间过去,屋里渐渐响起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音,又过了很久,屋内的人终于出声,有些阴郁得说道:“我们走吧。”

……

温煦在运功疗伤之后,精神很多,但身体仍然受创甚深,却不是打坐运功便能将息得好的,因此走了半日之后,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额角也有冷汗溢出。

决无伤有心助他,但如此荒山野岭,莫说租借车马,就是过路行人也极少,且这里不是码头重镇,就是像租艘渔船渡江都没有办法。

看着温煦越发苍白起来的脸,决无伤忍不住说道:“赶路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休息一下?”

温煦抬手撑了撑额角,眉头隆的高高的,想来确实难受的厉害了,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罢两人便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坐下,温煦喘息片刻,便闭目打坐起来。他体内毒素以去除的差不多了,因此这几日真气渐渐恢复过来,加之白曦离去之前,似乎将自己的内力渡了很大一部分给他,因此他今日醒来后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有散乱的真气在体内激荡,眼下正好借机打坐,将那些凌乱的真气收为己用。

决无伤静静得看着那人,见那人已然入定,便起身去到几步之外的江边去取水,借机稍作洗漱。

三日前,他接到逆天府的传书之后,便连日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也是一身风尘。

天气明朗,风轻云淡。

正午的阳光微微有些热气,穿透了浓密的树冠折射下来,落在地上斑驳而婆娑着。

因为常年没有行人经过走动,江畔树木多见参天古木,树下也积着过尺深的枯叶落枝,数日没有降雨,地上也算柔软干燥。

树干下阴影深处,一人盘膝坐着那里,正在闭目运功,宁静苍白的面孔上透着惯有的温雅清隽,也许是因为异常苍白的原因,一双唇却显得比平时更加艳泽丰润。一头漆黑的长发因连日病痛的原因并未用心打理,只是顺了之后用发带束在身后,经过一上午的跋涉之后,已有些松散开来。一阵风过,带起两缕则耳侧垂下的碎发,吹至颊侧,同时男人也缓缓张开了那双狭长的琉璃般的美目。

决无伤取水回来,看见便正是这样的场景,胸中突然不知为何鼓噪了起来,手中用路边宽大的蒲叶卷成的盛水用的小碗状,一抖,撒了几许出来。

手中微凉冰冷的触感惊醒了他,连忙收敛的心神,将水递给打坐完毕的人。那人微笑着道了谢,捧起叶碗小心喝着。决无伤余光瞧见那人仰起的一段颈项,和清和峻朗的侧颜,心中忽然不知为何想起《上邪》中的一句话来。

正走神着,那人已经喝完了水,自己撑着树干站了起来,似乎轻快了许多。拍拍身上的枯叶,那人仍是微微笑着对决无伤道:“我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赶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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