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下+100问+番外——猫鬼
猫鬼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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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大概不缺会照顾你的人……”尹倾鸿回头对他高声说着,还瞥了一眼枭崇,“但是还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朕这就离开……我们后会有

期。”

后会有期?

从他嘴里听到这话真是奇妙。鹭翎眨了眨眼,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就像是孩子看着父亲去田间干活一样,自然地目送他离去。

暗卫们形成的阵列迅速而无声地簇拥着尹倾鸿逐渐后退,枭崇没想到这对父子对峙的情况会是以这般平静的状态收尾,这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

却也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枭崇警觉地发现了暗卫撤退的脚步停了下来,并察觉了其中的小小骚动。

“……主人。”他伸手把鹭翎扯回马车边上,看着侧面的方向皱起了眉。他从小经过的严格训练使得他的五感都比常人敏锐些,此时他隐约听到

了一些人的声音,其中有两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而验证了他的预感的是那个方向的己方的帮手发出了警告的信号。

鹭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枭崇身体的备战状态中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警戒地望向枭崇紧盯着的方向。

来人很快从侧面的树林中出现,一小队人马,从暗卫们的后方斜穿出来,出现在绝情崖上。

打头的是一个粗壮的满脸髭须怒张的鲁莽汉子,穿着京中守城卫军官的行头,后面有个马拉的大木笼子,里面关着两个人,未等看清面目,光是

听见男子的怒骂声和女子的低泣声,已让鹭翎浑身一颤。

“惊穹……南星?!”鹭翎瞪大眼睛看过去,果然是这两人,“你们、你们不是早就走了么……怎么会在这?!”

“哟,这可就要问殿下您做了什么错事,把本该和乐美满的一对鸳鸯眷侣牵扯进来了。”

比普通男子要尖一些的声音插了进来,鹭翎这才注意到那木笼后面的人。

白净的面皮,充满怨毒的眼睛,坐在马上笑得得意的竟是常升。

枭崇暗暗啧了一声,怪自己竟把这样一个人物忘记了。

历朝历代总有那么几股势力妄图与皇帝争权:外戚、藩王、宰相、宦官,尹倾鸿是个霸道的皇帝,他不喜欢有人觊觎属于他的权力,所以对这四

方势力,他都极力压制,甚至消灭。而这四方中,只有一人在他的默许下拥有自己的暗卫集团。

那就是常公公,那个侍奉了三代帝王、看着尹倾鸿长大,被尹倾鸿叫做“老常”、“常官儿”的老人。

若说在尹倾鸿眼里,杨博先是他半个父亲,那老常就是他的半个爷爷和奶娘,那位在他面前总是慈祥又恭顺的老奴才一心一意地伺候他,他也全

身心地信任这位老人,并在确定他能正确使用权力的情况下将权力交到他的手里。

常公公的手里握着一支暗卫部队。人数不多,也就百十号人,却是与皇帝的暗卫一处训出来的。尹倾鸿本就是为了让他在自己不在宫里的情况下

用这百十号人应付突发状况,并保证这位拥有了皇帝的信任的宦官能够平安百年,却不想这势力却被爱子心切的常公公转移了一部分到常升身边

去。

而如今,这一部分人抓了李惊穹和南星,制住了林中的悠游宫的要上前救这两人的帮手,把常升送到了鹭翎的眼前。

撤退的暗卫的队伍停了下来,尹倾鸿听到报信,从队伍前面赶了回来。他扫视了一眼多出来的这一小波人,先是递给鹭翎一个安抚的眼神,最后

瞪向了打头的那个军官。

“你。”他用马鞭一点,问,“你是守城军吧?谁准你私自离职的?又是谁下的令让你抓我京中百姓?还不把人给朕放出来!”

本来京中官员尹倾鸿该是记了个七七八八,偏偏忘了这么一个,就说明这人实在窝囊得可以了。这样一个人哪能禁得起尹倾鸿天子的威怒,被尹

倾鸿低声一吼,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也顾不得屁股摔得生疼,扯着歪了的头盔对着尹倾鸿就是一拜。

“皇、皇上,微臣是京城荣华门守城军军长李猛,皇上,微臣此次离职,是来帮常公公抓反贼的。”他磕磕巴巴说完,抬头对尹倾鸿讨好一笑,

颇有些邀功的意思,却被尹倾鸿冷眼一瞪,又哆哆嗦嗦的缩了回去。

“哦……李猛。你这么一提醒朕倒想起来你这么个人了,被抓的王丞相的远门亲戚是吧?本想托关系混个乡官好作威作福,只是太不成器,被王

程远安排在荣华门守门。原来有人撑腰,连章法制度都忘了是吧?还说抓反贼……朕第一个要抓的就是你!”

尹倾鸿冷笑着说完,话音刚落,便有暗卫上前一脚踩在李猛背上,腰间长刃出鞘,未见寒光,杀气却盛。那李猛被吓得几乎失禁,哆嗦着喊:“

皇皇皇上饶……饶命!……常公公,这和您当初说的不一样啊!快来救救我啊!”

不去管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常升只静静望着尹倾鸿,见尹倾鸿终于看向自己这边,便柔柔一笑:“皇上……”

尹倾鸿冷着脸打断他:“常升,朕放任你这么久,你又玩什么花样?看在你义父份上留你至今,你倒是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了!”

尹倾鸿骂得并不算狠,但不耐烦的态度却让常升面上一白。他哆嗦着唇、一脸哀苦地看着尹倾鸿,却慢慢回头,怨毒地瞪了鹭翎一眼。

鹭翎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此时却没空去思考为什么,他愣愣地看着那木笼,李惊穹正抱着南星一脸惊慌的小声说着话,鹭翎注意到南星青白

的面色,和她鼓起的腹部。

注意到他的愕然,常升似乎高兴了些,他复望向尹倾鸿,温柔地笑着,小声地说话:“皇上,奴才今日来是为了给您提个醒儿,您千万不能让这

口蜜腹剑的二殿下骗了。”

他说着,挥了下手,四个人上前打开木笼,把李惊穹和南星从笼子里拖出来掼在地上。李惊穹惊呼着爬起来抱住南星,急切地询问着她的情况—

—他的眼里此时只有南星一人。鹭翎从来没见过这般狼狈的李惊穹,那个京城的巨贾,那个品味极差、眼神极媚、极爱笑的有些坏心眼的李惊穹

此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从没见过,所以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常升手下的人扯着两人的头发把两人分开,常升指着他们,笑着对尹倾鸿说:“皇上,王家的人都招了。李惊穹的产业是王家撑出来的,不止邀

月楼,京中近半的生意都被是这里老板私底下经营的,且背后都是二殿下在出谋划策,还让侍女南星勾引他。皇上圣明,您想想,一个皇子要把

握京中的财源做什么呢?”

鹭翎惨白了脸:“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他大声否认,却不敢看尹倾鸿的脸色。

在天子脚下暗结势力,这是犯了大忌。鹭翎一直知道,也想着哪天对尹倾鸿坦白,却不想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通过这个人的口说出来。

常升笑得更得意:“说不定他就是为了趁皇上不备欲行不轨,才故意勾引您呢。小小年纪就会欲擒故纵,真是可怕,所有人都道二皇子高洁,却

不知他是个为了夺今上帝位无所不用其极、勾引自己亲生父亲的贱人!”

鹭翎急急地喊:“不是的!我没有!父皇,我……”

“闭嘴!”

虎啸似的一声低吼使得原本吵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南星仍在发出低声的呻吟。

“父……皇……”

鹭翎呆呆地看着尹倾鸿,尹倾鸿并没有看他,他的面色铁青,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鹭翎好久都未曾见过他这般盛怒的样子了。

啊啊,他果然是最近对我太好了,我竟忘了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鹭翎想着,瞪大的眼睛忘了眨,泪水像一串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他看到尹倾鸿坐于马上向前行了几步,他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他前面是常升、李惊穹和南星。

“父皇,别……”

鹭翎小声地阻止着,他没办法动,连发声都困难。

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他还和他笑着道别……

尹倾鸿举起了剑。

枭崇默不作声地向李惊穹和南星冲去。

常升笑得极喜悦地看着尹倾鸿。

鹭翎也看着他。

呆呆地,带着满面的泪水。

意识恍惚间,他觉得,尹倾鸿这一剑——在向他的心上斩去。

——叁之卷·鹿蜀长嘶·完——

肆之卷:游龙在野

114.梅时雨

江南的梅雨总是细密缠绵,如青楼女子在耳边的轻轻一呵,酥暖到人的骨子里。

不过若是连着十几日也不见放晴,就要惹人腻烦了。

临丰城里总不缺不需劳作的闲贵人,这帮每日闲闲无事只需花银子消磨时日的人自是忍受不了连着这么长时间都闷在家里,但若要远行,又嫌湿

气沾衣,于是干脆三三两两找能喝酒的地方聚一聚,一方面借酒水驱一驱寒到骨子里的水汽,另一方面也能说说话儿解解闷子。

邀月楼大堂里便零散地坐了这么三四桌,其中大多是有些权势的,也有几个江湖汉子,似乎也是来头不小。这几桌人里有一桌相对的热闹些,都

是些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又喝了些酒,免不了有些年少轻狂的得意。

“要不怎么说当今皇上圣明,自从减了商税后,不说国库充盈,我们哥几个可玩乐的地方确实是多了……不过自然哪里的酒都比不上这里的好喝

。”其中一个穿着杏黄软锦的青年一边说着,还不忘对来给他们上菜的跑堂讨好一笑,“小哥,再来道清湖蒸鱼,可让后厨给我弄条肥厚些的鱼

上来。”

旁边一个穿着松绿衫子的公子哥抽出扇子来用扇柄戳他,笑骂道:“你小子别见了稍微好看点儿的男人就嬉皮笑脸的,勤当我们不知道你那么点

嗜好是不是?”

旁边又有人嘻嘻笑着插进嘴来:“朱兄,你可是陆家独苗,朱伯不管你这些?”

姓朱的杏黄衣青年一摆手:“怎么不说……只是这其中自有别番妙趣,说了你们也不懂,哪天带你们去新建的倌馆尝尝就知道了。只怕到时候苏

兄你也会流连忘返啊。”

松绿衫子的青年翻了个白眼:“谁像你这般出息……唉。要说玩乐的地方确实多了,且常去的古玩字画店里卖的小玩意也越发精巧,只怕因此让

那些贱商认不清自己的身价,对我们没有原来恭敬啊。”

旁有人冷哼一声:“不会不会,临丰这样的地方,皇亲国戚都是有的,哪容得他们自抬身价?”

他们声音越来越高,已是引人不悦,再加上座间也有那么一两个商人身份的,更是皱紧了眉头。正当大堂内气氛愈发不善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

阵齐整的马蹄声,不多时两匹黑马拉着辆马车到了门口。

单看这两匹马就不是凡品,都是身形矫健,一身黑毛无一点杂色,耳朵精神地立着,眼神间甚至有些傲然;马车除了大一点之外倒是很普通,不

见什么装饰,只是有心人听那车轮碾压的声音便知材质与平常马车不同,这般实诚的木料,怕是从战场上跑出来也不会受太大损伤。

店里忙有两人跑去,一个拉住马,另一个为车夫打伞。倒不是邀月楼的人生就一双势利眼,这本就是他们的规矩:停在门口的哪怕是个乞丐,在

这种雨天里他们也得给人家打伞。

那车夫却摇摇头:“不用管我,去准备个靠里的位子,打扫干净了,备上热茶。”吩咐好之后转头对马车里低低说了声,“主人,到了。”

里面先是低低的说话声和一些细碎的声音,然后是低低的一咳,一个听起来带着惺忪睡意的男音说道:“嗯,我起了,开门吧。”

那声音很好听,带着些沙哑,像细砂纸一样蹭得人忍不住一颤,拉马的人没忍住回头从打开的车门往里瞟了一眼,只这一眼却是让他愣住了。

马车里没有座位,地上铺着草原上的部族织就的色彩艳丽的绒毯,四个人形态各异的坐在里面,却个个都是天人之资:

左边那个,一身黑底绣七彩花卉的锦缎衣衫,稍一动作就会看到银色蝶纹变幻,不过一身华丽过头的衣衫却比不上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狐媚眼睛和

嘴角的那么一点轻佻的弧度;

右边那个,浅褐色的肌肤在奶白色的修身服饰修饰下更显异国风情,一双草绿的眼中满是春水般化不开的柔情;

坐在稍里面一些的,同样是褐色的肌肤,一头亮滑的卷发披散着,钩月般的眉下一双祖母绿宝石般剔透的猫眼,唇性感地嘟着,似在勾人啃咬蹂

躏;

而倚在他身上、众星拱月一样被人护着躺在中间的那个……

偷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只余那一抹雪白身影。

坐在最里面的人“嗤”的笑起来:“看愣了……”似乎还想说什么戏谑的话出来,却在右边的人轻轻唤了一声“青河”后吐了吐舌头,老实下来

拉车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脸红地低下头去,却忍不住又去偷看,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刚醒的男人似乎有些起床气,精致的眉皱着,面色也不十分好。从身后拥着他的被唤作青河的男人笑着握住他一边的手腕的手,在合谷穴上轻轻

按着:“鹭翎翎,快醒醒,吃饭了,喂,醒醒~”

“……”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睛却仍是眯着,看起来像只被人打扰了睡眠的猫,“我这不是醒了么……”

右侧的异族男子和左侧稍微年长些的男子先行下车,都打了把油纸伞回头笑着看他们,车里的青河看怀里的人还是懒懒的不太爱动,干脆将人打

横抱起来,两步跳下车钻到伞下去,四个人这才进了邀月楼。

拉着马车的人长出一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准备将马车带到后面去,却被那个车夫阻止了。

“我来吧……这马倔得很。”

那人说完,便径自拉了马车往后院去,不去管身后那一声慢了两秒的小声惊呼。

这四人一进门,邀月楼大堂里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他们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直接坐到了安排好的位子上,年长的男子对着想

要凑过来的掌柜递了个眼神过去,然后倒了杯热茶推到仍在发呆的人眼前:“鹭翎,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一身白衣的男子被抱下车的时候顺带把盖在身上的羊羔毛里子的雪绣锦被一起带了下来,此时正把被子揉成一团搂在怀里,对着茶杯发了一会呆

才拿起来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口,眼中终于见了点儿清明。

“一直下雨……烦死了。”他轻轻叹着,即使喝了水,嗓子里仍带着些哑音。

“本来就说我自己回来就好,不是你非得跟来?现在又要抱怨。”

“南星要生了,我哪能不回来看一眼?”

“鹭翎翎,不是我说,你又不是产婆,看了有什么用?你当你看一眼那孩子就能变得活泼健康聪明伶俐不成?有这本事你先多照照镜子吧……”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现在身体不是好多了么!”

有着草绿色眼睛的异族男子没理那三个吵个不停的同伴,吩咐好了店里的人要的饭菜后才转过来笑笑:“好了,一会菜就要上来了,你们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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