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下+100问+番外——猫鬼
猫鬼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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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倾鸿看一眼尹苍远,又看一眼顺着他的话做出一副“不带着你出去誓不罢休”的表情的尹倾晗,叹了口气。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玩什么猫腻。”

他说着便站起来,“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出宫的事明天再说。”说完时人已到那两人身后,他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笑了一下,“今天便先散

了吧。”

“……”直等他走远了尹倾晗才嘟哝了一句,“我哪来的猫腻,不也是为了你好……”真要有猫腻,也是这个竟会附和他的太子殿下。

他胳膊肘往茶案上一支,脑袋用手托住,看着对面的侄子笑啊笑:“说吧,你打的什么主意?”

尹苍远也对着他笑,笑得那叫个无辜那叫个灿烂:“这我父皇在皇城里晃荡,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能打出什么主意来?不也和您一样,希望父皇能

高兴些么。”

尹倾晗怀疑的看着他看,尹苍远却淡定,自顾自喝完了杯中的茶,笑道:“这茶,父皇和……喜欢第三壶,我确实喜欢第四壶的。王叔若得空,

陪我品这第四壶茶如何?”

一听还要喝,尹倾晗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连连摆手:“还是算了算了……”

“王叔既然有事,小侄便不留了。”

“……”

尹倾晗叹了口气:“鹭翎那只见人就伸爪子的小猫,倒是带出你这么只小狐狸来。唉,罢了罢了……我在这不招人待见,老实回我的王府去还不

行么?”

尹苍远依旧笑得完美:“王叔这是哪的话,王叔自是人见人爱的,之前不还让一个女子对您倾心到了远从大漠部落追来的么,您的魅力小侄真是

望尘莫及。”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尹倾晗就忍不住打哆嗦。他怨怪的瞪了尹苍远一眼,尹苍远却刻意错开了视线。

尹倾晗瞬间觉得自己的处境无比凄凉:被兄长当狗似的耍着玩也就算了,连他儿子都轮番欺负欺负他,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

尹倾晗决定震慑一下这个三侄子——他拂袖而去——看尹苍远没理他,又拂了一次。

尹苍远终于理他了:“王叔……”

“干嘛?”尹倾晗回得没好气,心里却美着呢: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吧?你王叔我好歹是个大将军,南征北战许多年,还能让你个小毛孩子压制住

不成?

“听说西街多了家叫金笼的院子,这两天在京里很有些名气。里面有美酒有美食,更有美声美色……您可以带父皇去玩玩。”

“……”

尹倾晗收起了耍宝的心思,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瞳孔收缩,看起来像只做出捕食姿势的豹子。

“……鹭翎在时,便一直对你偏心得厉害。”

尹苍远不应和,表情看起来倒像是很喜欢他这说法。

“你在打什么主意?”

“王叔不必如此戒备。”

尹苍远轻笑起来,眉眼像尹倾鸿,神态间的那抹淡然倒像鹭翎,偏偏,又从骨子里透出些暖阳般的温度来,极好看,极成熟,反倒让人有些心疼

“那两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害他伤心的事,我自然不会做。”

那个“他”是指谁呢?

尹倾晗愣愣的想着,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另一方面,京城西街的一处院落。

“又回到这里了啊……”

一只细白的手静静伸展开,接住洒落下来的温暖阳光,同时也接住了一片随风吹来的花瓣。手的主人将花瓣拢在掌心里,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四处都是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我果然还是喜欢这里。临丰虽美,雨却实在是太烦人了。”

院子深处有女子婉转哀怨地唱:“……如今只恨姻缘浅,也不曾抵死恨伊。合下手安排了,那筵席须有散时……”

一句“那筵席须有散时”唱得如泣如诉,他歪着头听了一阵,突地笑了笑,合着那乐音,手腕轻转,细长的手指挽了个漂亮的手势。

那片白色的花瓣在指尖晃了晃,终是如来时一样,随着风又飞去了。

118.锁金笼

皇城西是烟花场所的聚集地,最有名的便是大小西街,从西城门延伸到主道的大西街上都是大店面的的红楼楚馆,里面都是在官府有记录的官妓

,顶有名的就是揽翠阁……不过其主鸾歌带着阁中的莺燕在起乱时逃出皇城后,至今仍未归,其他的楼馆也便趁此机会发展起来,揽翠阁也逐渐

被人们遗忘,只偶尔有人经过那空楼门前,尚会感慨一番旧时盛况。

与大西街相对,小西街上都是些私人宅院,个个都是精细的打理好院子,种上珍奇的花草。对外说是赏花的园子,其实谁都知道,到小西街上,

说是赏花,其实赏的是花间美人。

尹倾鸿从晌午出得宫门开始就被尹倾晗拽着在大西街上四处转悠,美人没见几个,酒倒是没少喝,真叫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往往还没

等那花自己贴上来,尹倾晗已经带着他向下一个去处走了。尹倾鸿也由着弟弟折腾——

比起被一群不喜欢的女人围着,他宁愿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等到灯火初上的时候尹倾鸿已觉得酒劲开始上涌,忍不住一把扯住了还要继续逛的尹倾晗,道:“你也该玩够了吧?我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

。”

尹倾晗心想:就等着你酒力不胜的时候。赶紧拉住自家皇兄的手,讨好笑道:“再一处,真的只有这一处了。”

比起大西街的喧闹,小西街上要安静许多,尹倾晗老远就看到一户院子门口挂的油纸灯笼上用金粉写着“金笼”二字,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

仆从的人,看到他们来立刻露出个殷勤的笑脸,倒像是等他们多时。

那人笔直地冲着他们迎上来,作了一揖,笑道:“二位爷,我家公子等您二位多时。”

尹倾鸿愣了一下,侧头眼神怪异地看了尹倾晗两眼:“……公子?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男色了?”

尹倾晗瞬间头皮一麻,一边在心里暗骂尹苍远到底拿的什么鬼主意,一边只能笑着推他进去:“进去吧进去吧……据说这院子里的人最近在京中

有些名气,此时不见,说不定这人哪天就走了呢。只是看看,又不是非要怎样。”

小西街的私院有许多是空院,一些私娼为了招些有身价的入幕之宾会从别的地方赶来租赁喜欢的院子,所以流动性很大。尹倾鸿想想能在京中混

出些名堂的私娼也定是有些能耐,见上一面也无妨,再加上他此时想找个安静地方醒醒酒,便随着尹倾晗的推搡进了院子。

这院子倒是不小,里面花木繁茂,只一条窄径蜿蜒,行走其上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的流水声与稍远一些的丝竹鸣奏,走了有一会才看到枝叶间露出

的一角乌瓦屋檐。

尹倾鸿恍惚间想起了和鹭翎在临丰度过的时日。那里也是这般,有花木有流水,有白墙黑瓦,还有隔着一层面纱对他巧笑盼兮的佳人。

“你家公子是临丰来的?”尹倾鸿突然开口问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的小仆。

那人笑着点头:“爷好眼力。确实是临丰来的,所以一眼就看中了这园子。”他突然站住,侧身让开几步,“到了。二位爷里边稍坐,待我去叫

公子过来。”

原来已到了屋门外。尹倾鸿抬头看着那乌瓦怔忪了一瞬,竟在尹倾晗催促前,自行走了进去。

尹倾晗看他自己进去终于松了口气,也随着进了门,四下看了眼,道:“这屋子……倒是简单。”

屋里确实是简单得很,四壁雪白,地上有一块羊绒厚毡,上面有雕花的乌木靠背,旁边堆叠着许多锦缎面的软枕软垫,供人随意躺卧在其中。座

位对面是许多灯火围着的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上有一白缎屏风,估摸着其后是唱奏班子。

兄弟俩在那些软垫中依靠着靠背盘腿坐下,尹倾晗四处看看,从手边拿起一个小托盘,上面一个银错小酒壶,两个同花纹的琉璃酒杯,尹倾晗在

壶口轻轻一嗅,赞了声:“好酒!”

尹倾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喜滋滋地将两个小酒杯满上,道:“你如今倒是好酒量,我是不能奉陪了。”

“皇兄可别这么说。”尹倾晗把一个酒杯放在他手中,笑道,“这绝对是之前几家比不上的好酒,你尝尝看。”

尹倾鸿无奈接过,轻轻嗅闻,却是一怔。

酒确实是好酒,酒香芳而不烈,醇而不沉,清幽且绵长的香气,稍微有些甜,又有些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执杯轻抿,似有花露的清甜,微凉气息冲着鼻尖,入肚后却温暖。

“……确实是好酒。”他笑,转着那小巧的酒杯,狭长的眼尾带着些怀恋的笑意,细微的眼尾纹泛着薄红。

尹倾晗知道他是想起了谁,忍不住张口想要劝慰:“皇兄……”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一个暗卫顺风飘过来似的滑到尹倾晗身侧,低头对他轻轻说了句话。尹倾鸿隐约听到“郡主”两个字,便笑开了。

尹倾晗也尴尬地对他笑笑:“皇兄啊……”

“我还在想她何时会找来呢,来得可迟。”尹倾鸿作势起身,“我们回去吧。”

“别……”尹倾晗赶紧把他按住,道,“我自己回去就成,好歹到了这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皇兄替我见识一下吧。”

尹倾鸿本就不太愿走,被这么一按,也就又坐回去了。目送着尹倾晗离开后,他自酌一杯,习惯性的屈起手指用指节敲击靠背的扶手。

他隐约觉得,那个从自己身边消失了整两年的人,似乎离自己不远了。

正想着,从戏台上的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尹倾鸿立刻挺直了腰去看,但在看清了那人面容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不是那人……

不过眼前的男子也称得上绝色,比起鹭翎少年的身形,眼前的人已是位青年了。挺拔的身体虽然精瘦,却绝不可能让人误认为是女子,然而也正

因此而显出了女子所没有的让人想征服的冶艳风情。青年一头乌亮的头发随意挽着,额前刘海被扎到脑后,露出他美得有些媚的艳容。

与鹭翎的清丽不同,眼前这人,俨然是只惑人的妖魅。

可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尹倾鸿还是把他错当成了心中的那个人。

只是心中隐隐地有这么一种熟悉感,尹倾鸿猜想那大概是那身白衣给他造成的错觉。

其实说是白衣也不确切,青年的身体是被层层薄纱长袍包裹着的,从隐约可见的身体线条来看,那些起不到多大遮掩作用的长袍下青年为着寸缕

尹倾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己大概是想那人想得成痴了。鹭翎那样的性子,又怎么会跑到私娼院子里来贬低自己?虽这么想着,他还是忍不

住抬头看那青年,却不想那青年正静静看着他,也不知已注视他多久。

尹倾鸿一笑,带了些年少时风流的样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是做戏习惯了的人,在朝堂上他是邪魅可怖的帝王,在宫外他是笑容诚恳的殷实人家,在烟花地里他是一双狭长凤眼勾人魂魄的招花客,每一

种他都习惯,每一种也都做得极好。不过眼前这人倒似没有被他摄了魂去,只低头露出些没有挑衅意味的笑容,看起来竟不似之前一般妖冶得不

祥了。

这倒把尹倾鸿看得一愣,迅速收了心魂后又忍不住笑自己:恐怕真是老了,再比不上年轻时风流情致,竟勾一个男倌也不得。

那青年仍是不语,只一拍手,屏风后便响起一阵金玉之声,清清泠泠的响了一阵后,传来了女子的歌声,而那青年也随着那歌声舞动起来。

“早恁的海誓山盟,

歌我以江海为竭;

本待我千般怜爱,

却原来君心似铁。

妾心有百千情丝,

转不动他山磐石;

便泣泪结珠盈盘,

怎留你去意已决?

徒剩我凭栏醉唱,

自古佳话,

最怕风流……”

曲子哀婉,青年跳得却极媚,每一个手势都美如掌中生莲,每一次踮足都好似飞燕抄水,尹倾鸿怔怔的看着那一身薄纱在空中绽开成一朵透着月

光的牡丹,任它每一次舒展都拂灭灯火几许,让那牡丹花心中的人的身影愈发模糊、也愈发让他想起别人。

那朵牡丹竟似知他心意,随着舞台四周的灯火被逐渐熄灭,它竟然缓缓的向着尹倾鸿移来。青年身后是黑暗,他吞噬光明,似也要将尹倾鸿一同

吞下去。

琴音一顿,接而又响,这次换成了《恋绣衾》的曲:

“夜长偏冷添被儿。

枕头儿移了又移。

我自是笑别人底,

却元来当局者迷。

如今只恨姻缘浅,

也不曾抵死恨伊。

合下手安排了,

那筵席须有散时。”

两首都是风流场上女子被恋上的恩客抛弃的歌,她们身份自是低贱,恋情自然见不得光,就算惨遭抛弃也只能叹一声无可奈何。可青年的舞确实

那般的惹人淫意的妖媚,配上那歌,却仿佛被抛弃后的自我放纵,反让人多了份心疼。

青年已经近在眼前,屋内灯火全灭,只有窗外月光照得一地的蓝。青年不再舞动,奏鸣的班子似乎也退去了,如今只两人相对着,能听见的只有

青年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而尹倾鸿的呼吸却逐渐加重了。

青年盈盈一笑,对着尹倾鸿慢慢的跪坐下来,轻薄的衣摆飘荡着在周围铺成一个半圆,青年一双细瘦的雪白大腿露了出来。他就那样跪坐着,一

手自然地撑在双腿之间,一手勾着一侧的衣领,一下一下,露出里面锁骨上深深的骨窝。

那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尹倾鸿已经伸手,将眼前人拽到了自己怀中。

119.落牡丹

身体里热得像要燃烧起来,就连喉咙都觉得炙痛,只能不断掠夺对方口中的津液来让自己舒服一些。即使如此仍觉得不够,双手脱离了理智的控

制,擅自行动着剥落那层层白纱、在青年白皙紧致的肌肤上游移,仿佛要从这具胴体中挖掘出一口泉眼来。

被粗暴地对待着的人始终没有挣扎,甚至一声不吭,只在尹倾鸿啃咬他的喉结的时候皱起了眉。

尹倾鸿从他身上抬起头来,就着月光俯视那人的脖颈——喉结的地方被咬出了血,大概是真的很疼,喉骨在皮肤下上下动个不停,使得伤口上凝

着的一滴血珠终归是流了下来。尹倾鸿看着那粒血,直到它停止了一动,才突的抬眼去看那人面孔。

他的动作太突然,青年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一双墨黑的眼珠就那么直勾勾的和尹倾鸿的眼对上了,里面透出的复杂情绪也就这么被尹倾鸿看了个

明白。

青年被尹倾鸿突然的注目惊得怔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勾起了嘴角,笑容尚未完全显露,已是满满的勾引。

“别装了,说话。”

尹倾鸿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因为他的笑而引发的怒气。配合上他粗重的呼吸,此时的他俨然是一只即将扑上来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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