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闻言(穿越)上+番外——暹罗猫S
暹罗猫S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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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

“一百三十七。”

……

“一百六十一。”

“主子”楚章紧紧皱着眉头,喘着气,声音暗哑:“……昏了。”

“那就泼醒他继续。”东陵曦低声催促,随后扭头看向一边的陈之福,翘起嘴角:“陈大人,可消气了?”

陈之福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死死地盯着正受着刑的楚言,神色呆滞,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了何处。

看着陈之福一脸猥琐,本就气闷异常的东陵曦,更是憋气,桃花眼杀意翻腾,掐掐手心,沉沉气:“陈大人,可有不妥?”

陈之福一怔,回过神,搓着手,嘿嘿干笑:“没有不妥,没有不妥。”

“我这侍卫冒犯大人,不过,大人大量,还望海涵。”

“自然,自然。”

东陵曦眼无笑意,抿嘴一笑,撇头冲着楚章说道:“把人拖下去,别在这儿碍眼了,带到我帐里,让他跪着,没我命令,一动也不许动。”

“是。”楚章恭敬地拱拱手,低头不再动作。

“陈大人,东陵为了谢罪,备了晚膳,还请赏脸。”

陈之福望望趴着一动不动的楚言,又扭头望望东陵曦,很是不甘心,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随着东陵曦离开了。

也罢,等这东陵曦成了我妹妹的朝臣,我就不信要不来你一个小小的军奴。

第四十五章:暗潮汹涌十三

子夜十分,万籁俱寂,唯有孤狼哀嚎,徘徊于耳际。

东陵曦借了轻功,脚步无声无息地进了营帐,站在屏风前,听着屏风另一侧的人呼吸深浅不一,偶尔轻咳一两声,不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疼吧?”绕过屏风,小心地在床边坐下。

身边沉了沉,楚言有一瞬的茫然,听了声音,才把糟乱一团的思绪理了清,低低哑哑地回道:“……主子。”

“别动,趴着吧”东陵曦轻轻捏了捏楚言的手,低声示意。

“……是。”

低头,高高肿起,黑紫一片的后背,堂皇入目,伸手触触,手下的身子刹那间绷紧,连呼吸都骤的一停,东陵曦的眼睛顿时又深暗了几分,声音却是温柔无比:“感觉很严重,但却不然,之前你吃的白零丸是保经护脉的圣品,楚章用的也是巧劲儿,没有伤到肺腑,就是些皮外伤,消了肿,便没事了。”

“……是”哑声回了,楚言撇撇眼,有些迟疑的抿了抿嘴,张口问道:“主子……”

“恩?”

“那个人……可有再为难您?”

呵呵轻笑几声,东陵曦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暖黄色瓷瓶打开,边柔声说:“放心,他可没有那么大的心思,几句奉承便应付过去了,若不是如今处境特殊,我是断容不得你受这皮肉之苦的,说来,你受委屈了,”右手缓缓拂过楚言左侧脖颈上的一道棍痕,本是弯着的嘴角渐渐抿成了一字:“疼吧?”

“主子,楚言没事,这种伤……”

“这一道”没待楚言说完,东陵曦就淡淡地打断了:“楚章失了准,怕会对颈骨造成些损伤,近期还是小心些的好,尽量不要过于用力的转脖子。”

“是。”

凉凉的药液在后背慢慢流淌,热热的手来回细致的涂抹,东陵曦聚真气于右手掌心,淡黄色的微光亮的朦胧,散发出徐徐的热气,将药液一点点逼入楚言的皮肤中,许久方停。

随后,坐立于床边的身体,忽然伏了下来,与后背肌肤相隔不过半寸,楚言慢慢扭过头,抬起眼,一眼入心的,便是正静静俯看着自己的弯弯桃花眼,激地一身战栗:“……主子。”

入耳的声音干涩嘶哑,远远高过自己的体温,呼吸沉重,麦色的脸透着隐隐的红,东陵曦抬手放在楚言的脑门上,两条细眉又骤的蹙到了一起,轻叹一口气,拉过薄被,把人盖个严实:“有些发热,睡吧。”

说罢,一歪身,在楚言身旁侧着躺下,合了眼,左手捂了楚言的眼睛:“睡醒就好了。”

这般状况,使得从指缝透进来的烛光,显得分外明亮,楚言在心里一叹,左手凝气,轻轻一弹,顿时,帐内漆黑一片,眼睛上的手,却是猛地紧了紧,身后人不耐的一啧,沉声催促道:“快睡。”

……

‘咚、咚、咚。’

战鼓隆隆,秋风瑟瑟,百里战将戎装,威武不可挡。

嘹亮的冲锋号一响震天,而后战马铁骑如怒江般汹涌奔跑,步兵战士紧随其后,山摇地动,大战在即。

两军对阵,容不得半点疏忽,程昱身穿银色亮甲,手持流云长枪,俊朗面容肃穆,黑马威严,冲杀在前。

“来者可是雁国程家的二子程昱?”

程昱双眼一凌,浑厚内力托着声音响彻山谷:“正是程昱,程昱久闻李驰将军威名,崇拜非常,烦请赐教。”

李驰哈哈哈,大笑三声:“程昱小儿,莫要嚣张,老夫杀得了你父亲,如今就也送你去那地府逛上一逛,以解你思父之情!”说罢,长刀一耍,驾马直冲。

一刀劈下,程昱长枪一档,两军主将厮杀,战事即开。

耳边战鼓轰鸣,军队结阵砍杀,一时间,血肉洒溅,哀嚎遍野。

“战!”程昱长枪挑高,旋转而下,直刺对方要害。

李驰疾闪而过,轻视之意满溢:“程昱小儿,打仗最忌急躁,你父亲当年与老夫大战三百场,最终不敌,死于老夫的黑云刀下,倒也是一代良将。”

程昱双眼微眯,冷哼一声,飞身而起,躲过了侧砍的长刀。

“不过,虎父犬子,你有勇无谋,可惜可惜!”

“这多废话,烦请闭嘴应战。”

李驰一愣,随即又是哈哈狂笑,拽紧缰绳,竟是向后急急退去:“小小儿郎,可笑可笑!”

剑眉一皱,左右查看,只见四周蓝色的『李』字帅旗尽显,程昱脸面一绷,调转马头,高喊撤退,却是为时已晚。

巨石滚落,惨叫高嚎,程昱只得弃了战马,运气轻功,飞身而去,耳边李驰的放肆大笑,仍是不绝于耳。

“回来了,可有受伤?”东陵曦摇着白雪扇,神色悠哉。

程昱脸上一黑,声音低沉:“没。”

“损兵多少?”

“五千。”

“这么少的兵,李老头没有怀疑你?”

“李驰欺我年少轻狂,毫无怀疑。”

撇嘴一笑,眼底轻蔑瞬闪而过,东陵曦抿了口茶:“不甘?”

“自然,杀父之仇如何能甘。”

“程昱,莫要急,就快了,到了木愿,余国的三十万大军就会被彻底埋葬。”

程昱撇撇嘴,扭头不看东陵曦,虽是计谋,但也非常不爽,一口闷气窝在心口,竟被个仇人如此轻视……!

“呵呵……”东陵曦摇摇头,拿过本书递给楚言,又指了指程昱。

楚言领会,绕过书案,在程昱面前站定,双手递上:“程将军。”

程昱接过,翻了翻,顿时眼睛一亮,郁闷之色一扫而空:“这是……东陵,这不是你师父传给你的兵书吗!”

“留着我也用不着了,给你吧,大雁国的边疆,一定要牢牢的守严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也定会十分欣慰。”

“东陵,你的口气就像我爷爷一样。”

“人老了,便会回望过去,你刚年满双十,自是不会懂的。”

程昱翻了个白眼:“东陵,你刚二十二岁。”

晚膳过后,东陵曦身着里衣,斜靠在卧榻上,就着烛光,捧书研读。

“这么说来,楚言,你已经二十七岁了。”

楚言一愣,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是。”

“在我身边也呆了两年了。”

“是。”

“你的一字经什么时候能改?”

“……啊?”

放下书,直起身,直直看着楚言的脸,伸手捏住男人的脸蛋,向外拉拉,看男人一脸的无措神态,东陵曦哀叹一声,而后,忽的探头狠狠堵住了男人的嘴。

熟悉的气味充满鼻腔,楚言就势闭上了眼,老实地跟着东陵曦的节奏,慢慢回应,唇舌交缠间,脑中空白一片,唯有拥抱着自己的人的肌肤热度,炽热难忘。

直至,火烧满全身,在体内爆炸开来。

第四十六章:暗潮汹涌十四

翌日清晨

楚言早早便收拾妥当,合了中衣,坐在桌前静等。

大约里室有了动静,楚言才起身出账,打了洗脸水回来。

东陵曦披了件纯白里衣,仗着这营帐除了自己和楚言二人,闲的人不得进,大胆的敞着怀,踏实地坐在凳子上喝水。

楚言端着满水的脸盆,进了帐,抬头随意一瞥,顿时惊得打翻了一盆水,洒了一地。

东陵曦也是一愣,望向楚言,见他脸上先是一白,而后瞬的转了深红,顺着楚言的眼神,低头查查自己的身子有何异样,白白净净的胸膛,什么也没有,困惑由心而生,抬头满眼疑问的看向楚言。

谁成想,楚言蹲着身子,拿着块布,正手忙脚乱的胡乱擦着地。

还没待东陵曦说什么,便又一溜身,捧着空盆,出了营帐。

这一连串的举动,愣是把东陵曦弄的茫茫然然,不知所谓,直至在楚言去取早饭的功夫,自己坐在铜镜前,才明白了为何一大早楚言就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右侧脖颈中间偏下的位置,一个红红的印子异常显眼,东陵曦眨眨眼,邪邪一笑,怪不得方才反应这么大,想来,这还是头一次。

……

接下来的三个月,续程昱无离城的惨败后,刘力在运远城僵持一个月有余,最终因粮草短缺,士兵无力抵抗,而被余国大军破城,刘力及其残余部队来不及逃回北石城,而向木愿城撤去、而守在干叶的许考则是采取完全的消极政策,紧闭城门,概不出兵,城外的金国军队因不知城内状况,也一直没有强攻,驻扎在了不远处。

秋末冬初,尽管正午,仍满是冷意,边疆荒芜,偶有寒风刮过,更是刺骨。

这一日,早膳过后,东陵曦穿着整齐,带着楚言,去了大帐。

大营帐里,程昱和吴俊站在一人高的大地图前,讨论的热烈。

“如何了?”

“许考传信过来,说干叶城外的余国军队已经快到极限了,城内的准备也已经差不多了,”说着,程昱分别点了点地图上的两个点:“如此,无离、运远两地失了,余、金两国主力军队的驻扎在此,西地的胸腔被掏空了。”

东陵曦弯弯嘴角,上前看着西地的格局,也未回头,高声喊过楚章:“你去传信给刘力,让他明日寅时起程,在距木愿二百里左右处扎营,做好准备,等我命令,今晚你也带人赶过去,和刘力汇合。”

楚章拱拱手,低声回了是。

东陵曦转过身,伸长手臂,轻戳‘木愿’的位置:“木愿易守难攻,地处内里,若想瓮中捉鳖虽是易如反掌,但是不能过于急躁,刘力生性豪爽,有时会莽撞行事,你一定要稳住他,等我命令。”

“是,楚章明白,主子放心吧。”

一旁的程昱剑眉一挑,双眼锐利,沉声问道:“最多几日?”

轻呵一声,东陵曦在地图上慢慢画着圆,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给他们里面,咱们就从外面包围,开个小道,引水入渠,再把小道堵死,一潭死水,无处流动,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抬头笑笑,一脸的解脱神色:“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献给皇上。”

吴俊和程昱闻言均是一愣,两人都蹙起了眉头,抿紧嘴,东陵曦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他二人听的明白,功高震主,民心所向,自是留不得,当今的皇上确是英明的皇上,赏罚分明,善恶能辨,又进得忠言,可是,自古帝王无情,君臣有别,区区臣子,竟得了百姓的心,哪里能留下得,如今暗着下了死令,又好似不经意的提了过往的拜把之情,这便是最后的情谊,给了活路——有能力便跑,这东陵曦就算算不过皇上,保命脱困还是游刃有余的,更何况皇上并未真心取他性命,如此的话,便是想借着混战之际落跑,假装身死。

东陵曦看吴俊和程昱两人的眸子,百转千回,变幻莫测,心底唉了一声,顿觉疲惫,弯弯嘴角,伸展一下身子,舒舒筋骨,道是:“今日便这样吧,二位也该去安排安排了,其他的明日再说吧,东陵告辞了。”说着,带着楚言,出了大帐,回去了。

东陵曦营帐内

东陵曦脱了外衫,往椅背上随意一搭,抬头看看屏风上大雁山水,思绪不由自主的想起不久之后的大战,疲惫之感更深,万般无奈的一叹,背对着楚言,好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其实无须这么麻烦的,一走了之也是可行的,后面的事,皇上自会编个故事给向天下人听,可我身在其位,东陵曦这个名字,不单单代表我一人,父亲临终前更是千般嘱咐,如今遭了皇上忌讳,我谁都不怨,只怨我处事不够圆滑,不懂得伸缩进退,露了锋芒,刺了那人的眼,可这家业却是万万毁不得,东陵曦可以死,但要死得其所,皇上念东陵曦军功赫赫,多半会把东陵家遣回原籍,做个挂名的异姓皇族,也算两全齐美了。”

楚言望着东陵曦的背影,不可查的点点头:“楚言明白。”

长出口气,而后错身进了里室,东陵曦在床榻边上取出一块金色木牌。

“大部分都安排妥当了,拿着这牌子,你今夜就随着运粮的队伍出发。”

楚言走过去,伸手接过,眼睛深谙的看着东陵曦:“是,主子。”

虽是没在说什么别的,东陵曦还是感觉楚言身周的气压有些过低,凑凑近,轻声问道:“知道为什么我派你护送粮草吗?”

“是,主子信不过那个人,派楚言……监视。”

“还有呢?”

“向外面传消息。”

“还有呢?”

楚言呼口气,摇了摇头:“楚言不知。”

“虽说是那陈之福亲自开口,要你随对护卫,我点头允了,也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解了过往的毒,而且你是将军近卫,只保粮草安全,其余的你自己做主。”

楚言面上风平浪静,仍是终年的无表情,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先前刚刚得知安排时的些许酸楚又渐渐溢满口鼻,带着难得的不情愿和负气,转念一想,自家主子万不是那种人,也不会故意把自己当做个物件随意送人,如此计划,只怕是对自己总是无法释怀过往之事绞尽了脑汁,才会有这种以毒攻毒之法生出……

可,本以为这人会一直慢慢开导下去的,却原来,也是多少有些厌烦了……

抿了抿嘴,声音低沉:“……是。”

“楚言”东陵曦把人拉近,抱在怀里,两人的脸相隔不过几寸:“并非存心把你置于尴尬之处,可从前的事,总要自己了断了,才会化解的快些,旁人的劝解,终是敌不过你自己的心思,那陈之福是你心里一块最大的脓疮,亲手挖开挤出,才会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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