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韵君兮(族长的男人不爱说话 穿越)+番外——苍冥兽
苍冥兽  发于:201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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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韵扬眉一笑,没说什么。

“他是六翼的雪山之王,六翼啊!不过,真想不到旒月大哥会这么爱他,把雪山都让给他了呢!”

“雪山?”

“嗯,旒月大哥宫殿的后园里,有一座族里最纯净的雪山,旒月大哥很喜欢那雪山,雪王要了几次旒月大哥也没给,这次却把它送给了雪王。唉~传闻果然不可信。”容惜盛忽然感叹了一声便住了口,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祁韵见容惜盛说得向往,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了。

容惜盛拉着白祁韵左钻右拐,只管往人多的地方挤去。这正是坊市最热闹的时候,人潮拥挤,根本无清静之地,白祁韵无奈地被容惜盛拉着乱闯,好几次差些被撞倒,肩膀真是被撞得生疼。

好不容易到了湖畔,白祁韵回头看看人潮,一见黑压压的一片,真的是人山人海啊!

容惜盛冲白祁韵灿烂一笑,俊俏的容颜十分耀眼。“是了,你前几日去百花园了?”

白祁韵扬眉一笑,算是应了。

“我听鸨妈妈说的,大仪说百花园里来了新人,非得去看看,哎,真是好笑啊!每次人家花楼来新人她老人家都非得去看看。”

白祁韵疑惑,新人?明雪吗?应该不是,族里还没有那么开放。料想明雪是鸨妈妈特地寻了给我的,兴许他还并不是园里的小倌。

“祁韵。”

“你以后都会在本部?”

容惜盛愣了愣,低落地点了点头。“其实回本部很好,大多族人都希望能在本部生活,所以每次招募的士兵几乎都是自愿的。只是,我从小在族城长大,还真是舍不得。本部没有族城自由,亦没有族城的烦恼,太静,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而且不能常常与你见面了。

白祁韵挑眉,不可置否地点头。“你做什么?”

“我?管着一座山,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很繁杂,什么都得管。”

“算个什么官?”

“城主罢,差不多。”

白祁韵看看泛着涟漪的湖面许久,回头冲容惜盛笑笑。笑靥如花,清清明明,如轻风拂过心头。

“祁……”

白祁韵回头看了看,人潮依旧。

“怎么了?”容惜盛感觉得到白祁韵方才的沉默似有些不安。

白祁韵摇摇头,其实真的没什么,大底是想太多了。“走罢。”

容惜见他不愿说,也没问下去,看了看拥挤得不成样的坊市给自己打了打气,毅然拉上白祁韵往里钻。白祁韵好笑地摇摇头,心里也有些急切。

“叱!”

容惜盛回头,他听得出这是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唔……”果然……

“祁韵!祁韵!”

白祁韵捂住右胸口上的箭把跌跌撞撞地往容惜盛撞去。“……还有的。”

容惜盛护着白祁韵,一把把他抱起,有些重,毕竟是一名成年男子。没法了,白祁韵中了箭,也不好背着,伤口不停地冒血,如盛开的血莲,灼目,惊心。幸而伤的不是心脏,否则……

容惜盛一路狂奔去医馆,奈何街道四处都是涌动的人潮,而这时的白祁韵早昏过去了,应是痛的罢了。

大夫见是容惜盛带来的人,也多了份热心,给白祁韵吃了麻痹神经的药,才给他拔箭。拔出箭时,那血叱地往外喷,吓得容惜盛一下跌在地上。

“盛公子,这箭上有毒。”

“啊?您先给他止住,我这就去请药族族长来。”

容惜盛的心咯噔地一声,像是系在大石上,咻地往下掉,也不多想什么,忙跑去族府,同容惜旒月、药琳琳说明情况,几人急急忙忙跑去了医馆。白祁韵伤得倒不重,就是中了毒,失血太多。是容惜盛转身时扯了下白祁韵,才使得那箭没有射进白祁韵的心脏。

“现在如何?”容惜旒月让白祁韵倚在他胸前,一手细细地抚着白祁韵的肩,好让白祁韵不至于太疼。

药琳琳给白祁韵洗净了毒,好生包扎好伤口。因为白祁韵不能动,加之外面人多,他们只得待在医馆的里间了。药琳琳脸色苍白道:“无甚大事,失了血,好好养便好。”

容惜旒月沉着的脸终是有了些柔意。

白祁韵伸手与容惜旒月十指相扣,闭着眼淡笑,“……其实,也不是很疼,只是……伤口有些丑啊~呵呵……唔……”

容惜旒月撇嘴,“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白祁韵苦笑,“好疼啊。”

闻言,容惜旒月忙去看白祁韵的伤口。

“别动。”扯疼我了。

容惜旒月垂着眼帘看白祁韵的睫毛,白祁韵的睫毛很长,很浓,不算直,像把小扇子,只有末梢有些翘,很漂亮。

晚膳过后,容惜旒月带着白祁韵回府,细细地给他擦了身,喂他用了晚膳,还给他念了些书,才带着容惜盛回本部,二留下来照顾白祁韵。白祁韵受伤的事,总要有人负责,而且,这一次,他要让他们彻底死了伤害白祁韵的心。

白祁韵的伤好得很快,不过十来天便开始结痂了,既然无甚大事,他便翻出之前准备寄到帝度的信以及这几天整理的书稿、给子凰的物品,全打包了让二送去了。原来这里并没有什么驿站之类可以寄信的地方,不过也是,这是族城。

“二,一到底去哪里了?”虽然有些怕他,但不见他,却有些想念他了。

闻言,二的身体微不可闻的颤了颤,最终摇了摇头。

白祁韵抬头看他,漂亮的脸蛋没什么表情。

“没了。”

“嗯?”

其实也不是什么希罕的事,这本就是不定的事,有些人还活着,有些人正受着伤,而有些人却永远离去了。二苦笑着低下头。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只是,这一次,让我难过一会儿罢!毕竟,永远也看不见了……

白祁韵皱眉,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安慰他。

“我喜欢跟着主人,因为,主人是不同的。我会像一那样,会像一那样……主人,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对你的心。”若是你恨他,兴许会知道一些些。

“什么?”白祁韵疑惑地看着二,他真的是听不明白二的话。

这时容惜旒月从远处跑来,打断了白祁韵想问二的话。“韵儿!”

白祁韵起身迎上去,有些不满地看着容惜旒月。容惜旒月挑眉看看白祁韵,又看看二,没得出什么结论,便拉起白祁韵的手,笑道:“来,我有事同你说。”

白祁韵瞪大眼睛看容惜旒月,心想:厚脸皮!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白祁韵还是跟着容惜旒月走。两人在花园里停住,容惜旒月松开白祁韵的手,转而抓住他的肩膀,似要给他力量一般。

“听着,韵儿。”容惜旒月认真地看着白祁韵,他很认真,以致于他的眸里没有任何杂质,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下个月……”

白祁韵好笑的迫不及待地插嘴道:“若是什么旅游,那么算了。”

“下个月是我与琳琳大婚的日子。还有……我们,不能再……”

大婚?!!白祁韵惊骇地看着容惜旒月,试图在他的眼寻出些什么。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白祁韵笑,如果这就是你的心,你的心,那么,我想我已经懂了,都懂了,都懂了……

“韵儿。”看着白祁韵突变的神色,那抹自嘲的恨意的笑容,容惜旒月紧了紧手,这比他想象中的已经好太多了。

白祁韵全身一震,现在他心里很乱,脑子也没法思考。张了张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韵儿,对不起,以前,现在,以后,都对不起,对不起!”

白祁韵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容惜旒月方才说的那句话。

噢!我失宠了,被抛弃了,我被抛弃了……

“玉。”

容惜旒月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韵儿……”

白祁韵扬起嘴角,也不追着容惜旒月要。良久,白祁韵轻声道:“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说完便转身离去。

容惜旒月怔住了,任凭白祁韵挣开他的手,渐行渐远。

“不,不,韵儿……韵儿,我的韵儿……”

没了,真的没了……

第五十五章:此生有谁

前些日子不少氏族长老、大国王族子弟遇害,荣裴猜到是容惜旒月下的手,这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容惜族城,他有容惜旒月给的牌子,只是,只能用最后一次了。果然,一进城便听闻了白祁韵遇刺的事,这之后,他每天都要在族府外面守着,若是白祁韵出门,他便要远远跟着,但白祁韵却没有出府过。这天,荣裴照例来到族府外街上,却不想,遇见了他这一生都不想再忆起的事。

荣裴正无趣地四处打量,忽而看见白祁韵从族府里出来。“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荣裴疑惑不解,但白祁韵走近了些他才看见,白祁韵那苍白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悲凉、彷徨、不舍。整个人像是风中摇曳的柳枝,没了支撑,没了生机。

荣裴没做他想,立即迎上去。“英珞!英珞!你怎么了?!”

荣裴唤了好几声,白祁韵眨了眨眼,扯起嘴角轻笑。

“我以为我够坚强的,既然不能在一起了,那就断得干净些。”白祁韵抿了抿嘴,泪水却开了闸的水流,拼命涌出。白祁韵的声音本是很清凉的,此时带着不稳的哭腔,显的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疼。“我告诉自己应该走了,可是心里却还想再多看一眼,只一眼,只一眼便足够……可是,怎么看得尽?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的。”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荣裴看着快要崩溃的白祁韵,忙把他拥入怀里。

“不要,不要,不要。给你,都给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啊!呜呜……求求……”

怀里的人突然抖了一下便没了生息,荣裴忙抬起白祁韵的脸,那是一张毫无血色、淌着泪水却又绝美的容颜。荣裴给他把了把脉,却触手冰凉,也没了……脉搏。

“英珞!英珞!”荣裴拼命摇着怀里的人儿,却得不到一丝丝回应。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这里的一切,他每天听着这里的人说着平常温馨的话,看着这里的人过着平凡却充实的日子,他觉得他也融入了这一切,但他现在怎么觉得这里竟这么可怕!

“啊!!”

周遭本还在议论纷纷的行人,现下却被这吼声吓得鸦雀无声。

“祁韵!祁韵怎么了?”容惜盛跑来拉住白祁韵的手臂,声音里竟不觉带这质问。

“滚开!”荣裴一把甩开容惜盛抓住白祁韵的手,抱起白祁韵转身就走。

容惜盛见荣裴要走,立刻栏住他。“你要把祁韵带去哪里?”

“什么?”荣裴冷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地狱。你回去告诉容惜旒月,若他对这人还有一点点良心,便替这人设个灵位,日日好生供着,以弥补他所造的罪孽!”

“什么!”容惜盛拉过白祁韵的手,探了探脉搏,没有!看了看荣裴冷厉的脸,容惜盛定定道:“笑话!你凭什么身份带他走?”

“人都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

容惜盛白了俊俏的脸,身体晃了晃。荣裴冷哼一声抱着白祁韵绝然而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终究,命运多戏有情人。

荣裴把白祁韵带回兽族,放入雪山深出的一间雪莲室内,开始漫长的守候。据说这天山雪莲有起死回生的灵气,虽然他还未听说过哪个逝去的人真的被救活过,但毕竟有个念想。

是月,容惜氏族几乎所有老长老、一些年轻地长老因各种意外身亡。这是一次血腥的倾君侧,容惜旒月换掉了所有牵扯到谋害白祁韵、以及威胁他与白祁韵分开的本部长老。紧接着周边的多个大国王位接替,各国军火匮乏。药族更是被毁了一座药山,没有强大的氏族保护,若有敌人入侵,灭族之日不远矣~

次年初,大陆战争四起,烽火连天,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唯有容惜氏族清静依旧。

哀大莫过于心不死。

容惜旒月因白祁韵的死日日四处点起战火,他恨,他怨,但他更多的是痛。如此过了将近一年,容惜旒月累了,腻了,便日日待在他的宫殿里看白祁韵送的玉,不出门,不过问世事,甚至不处理族里的事务。

而兽族中的雪山上,白祁韵依旧沉睡不醒。

说不清是谁的错,说罢,只是一个情字而已。

这天,荣裴照例进去看白祁韵。每过一个月,荣裴就得进去看白祁韵一次,他不只是想看白祁韵,更重要的是,若是白祁韵醒了,而他又不知道,那白祁韵不是得饿死在里面吗?

不进去不打紧,这一进去,他真的想跳山死了算了。看看这血莲室都成什么样了!一半的血莲都没了!而本应该躺在玉石上的白祁韵却蹲在地上,撕着那血莲往嘴里塞。

荣裴怔怔地看着白祁韵,白祁韵亦是怔怔地看着荣裴。

大底是白祁韵在荣裴上一次看过他后便醒了,躺了一年,他饿得紧,又出不去,只好把血莲给吃了,他认得这是生长在雪山上的莲,虽然不知道这莲为什么是红色的,但他想,反正都是植物,又出不去,就算有毒也没什么好怕的,所以才敢吃的。

“英……英珞?你什么时候醒的?”

白祁韵定定地看着荣裴,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说起来白祁韵都死过三次了,不过这次是真的死过去了,所以他一时还想不起什么事来。

荣裴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祁韵,小声问道:“英珞,是你吗?”这不会是诈尸了罢?

白祁韵皱紧了眉头,半饷,白祁韵低头继续吃他的血莲。

荣裴见状,赶忙把他拉起来,带他去了室外。天呐~再吃下去可就没了!

不过白祁韵习惯了雪山的温度,下不得山也吃不了热食,连冷食都要在雪里冻过才能吃。荣裴看着真是心疼至极,无法,荣裴便耐着性子陪着白祁韵把体温和能承受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提上去。

这无疑是很困难的,白祁韵根本就不愿下山。

但荣裴总是有办法能把他骗下山去。他们回到荣裴住的地方时,已经又过了一年,半年时间,不长不短,能发生很多事,也许也不发生什么事。

荣裴住的地方是一座山腰上的一山洞里,那山腰处被削去了一块,在山洞前形成了一个地堂,好让那山洞不至于突兀的出现在绝壁上。空地上有一层草坪,应是后来有人铺了土种上去的,绿油油的一片,还真是好看。

草地上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个石榻,上边用厚厚的兽皮铺着,躺在上面应是很舒服的了。

白祁韵见着什么都好奇,清清明明的眼睛亮亮的四处看,荣裴好笑地把他拉进洞里。洞里十分宽敞,地上铺着兽皮,墙壁钉了檀木板,摆设倒是很普通。

“那是我住的,若是有事便往里推。”荣裴指着墙壁上的一处微微突出来得木板,原来这洞里是有上下层的,下面这一层是大堂。白祁韵望着那木门,心想,真高啊!这都要到屋顶了,我怎么上去啊?!

“带你去你住的房屋罢。”

说着荣裴引着白祁韵走到一处门前,伸手推开门,进去以后有个小隔间,还得打开一扇石门,才进得房里。房里倒是步置的很好,墙壁四周有一圈小时凹台,上边放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地上、书桌上、床上、书架上,甚至是屋顶,都摆着、镶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把屋里照得通亮,犹如在阳光下般。床是用兽皮累起来的,很大,白祁韵横竖都能睡。书架是在墙壁上挖出来的,呈阶梯状,占据了一堵墙,因此,虽然很高、很大,但完全不用梯子,可以直接走上去。衣柜是没有的,衣物都叠好了放在墙脚下。还有一套桌椅,桌上有水壶、茶具,应是邀请客人是用的。墙的四角有四个水晶小池,里面的水可以避免屋子太干燥。里面还有个隔间,是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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