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朋友的朋友——小透明
小透明  发于:2014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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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依然很清醒的路子齐突然听见一阵撬锁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门就开了。

路子齐一惊,下意识抓住胸口的戒指,小心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人显然是第一次干入室行窃的勾当,笨手笨脚的,一下撞到桌子一下又踢翻了鞋子,还时不时会爆出几句粗口。但路子齐一点都不敢乱动,因为他看到月光映照下略微反光的锋利匕首。

他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唯一值钱的电脑今天刚被送去清灰除尘,包里连100块钱都没有,银行卡被藏在枕头底下,料想这小偷也想不到。

可他才刚舒了一口气,找了一圈什么值钱货都没捞着的小偷便往床边摸了过来。

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子齐死死地抓着戒指,一动不动地僵在床上。

小偷在床边摸索了一番,依然毫无收获,开始以地毯式搜索床上的区域,最后干脆掀起了被子。

路子齐不敢用力,怕被发现他是醒着的,任由小偷揭开了被子,颈项的白金链子瞬间暴露在视线下。

小偷脸上一喜,想象力很丰富地想到了值钱的钻石项链,欣喜地直接就上手拉扯。

这戒指是唯一一样白蒙送给路子齐的东西,他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让别人抢走,自然是越握越紧。

小偷扯了半天也不见效果,急了,拽着刀想把项链割断。

路子齐一直在眯眼偷看,一瞅见他用上了刀,也跟着急了,还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手忙脚乱地就要躲。

小偷被他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手一抖,原本只打算拿来当装饰的刀一下砍进了路子齐肩膀,血瞬间飙了出来。

“啊——”

躺床上的还没反应,站床边的倒是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傻了一会,然后大梦初醒般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出。

路子齐还有些恍惚,肩膀上热热的,不停有液体流淌出来,还好手里的戒指依然在,让他不禁莫名地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笑完又觉得痛,艰难地咳了几声,腾出另一只手挖手机。

白蒙的号码是设了快捷拨号的,按个‘1’就能打过去,但这事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平时的朋友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散得差不多了,连何静都去实习了,想来想去竟找不到一个能来帮他的人。

路子齐有点小伤感,自暴自弃地想干脆死掉算了,转念又舍不得白蒙,便挣扎着打了120。

他有些吃力地给120那边的女护士说了情况,但那姑娘老是纠结他为什么会被管制刀具砍到肩膀的事,解释了半天也没见她想明白。路子齐实在是没力气再和她纠缠,便掐断了电话,然后隐约想起刚才那个小偷先生似乎一激动把刀又拔了出来,连个证据都没留下,如果死了,估计凶器都找不回来。

路子齐想到这个就觉得他太亏。

他一大好青年,从小到大只做过喜欢男人这么一件和社会习惯相悖的事,别的可是事事向党看齐的,如果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那不是很冤!?

路子齐挣扎着转了个身,差点没把心肝脾全给疼了个遍,哎哎叫着把扔在一边的手机捞了过来,给秦柯打了个电话。

秦柯一向神出鬼没,刚开始热情了几天,之后便没了音信。

现在打电话过去似乎唐突了点,但路子齐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手机响了没几声就跳出了低电通知,搞得路子齐连破腹自尽的冲动都有了。

好在之后电话就通了,传来了秦柯依然有些陌生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在打瞌睡。

路子齐这样那样地给他描述了一通,期间有好几次被要求换机子的客人给打断,所幸最后还是让他说完了,虽然秦柯懂没懂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了?”秦柯问,周围的嘈杂声小了很多,声音听起来特别镇定,“我现在过去你那里,坚持一分钟。”

之后电话就断了,恍惚间路子齐似乎听到了秦柯的吼声——“打烊了!”

生命似乎随着血液在慢慢地流逝,路子齐突然很害怕,想到那个才离他而去没多久的男人,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的恐惧就开始不停扩散,几乎快让他崩溃。

这一分钟似乎有点久。

53、不锁门就会被林妹妹附身哦

路子齐睁开眼一看到白白的天花板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动了动脚趾和手指,意识到四肢健在后又松了第二口气。

肩膀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路子齐皱着眉扭头看了看,发现床边一个人都没有,和对床小姑娘那边的盛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路子齐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会发生这种情况算是正常,他也没放在心上,冲对面的小姑娘眨眨眼。

小姑娘可爱地笑了笑,指着他对奶奶说:“奶奶,那个哥哥长得好好看。”

这时,秦柯提着饭推门走了进来,把正在床上瞎扑腾的好看哥哥给扶了起来。

路子齐的肩膀有点痛,借着秦柯的力坐了起来,轻轻地和他道谢:“谢谢。”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忘记锁门了。”秦柯笃定地说,硬生生把这个疑问句给掰成了陈述句。

路子齐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昨天具体干了些什么事,又不想承认自己马虎,死要面子地反驳:“哪有,我还上了防盗锁。”

秦柯斜睨了他一眼,“你那屋没防盗锁。”

“呃……”一句话就被噎死了。

“你男朋友呢?”

“啊?”路子齐一惊,装无辜地瞪着眼睛看他。

“我看到你们在门口接吻。”

秦柯脸上淡淡的,路子齐看了半晌,没看出有什么不爽或鄙视的成分在里面,呐呐地解释:“那天是我被他给忽悠的。”

说到这个事路子齐就郁闷,也挺不好意思的。

他一直很喜欢吃不二家的棒棒糖,这事以前白蒙是不知道的,后来处的多了,就发现他嘴里老是叼着这么一根。

于是白蒙就买了一袋去勾引他,光天化日在大门口拿着根棒棒糖钓他。

偏偏路子齐不争气,被钩得死死的,一口咬上去。

结果棒棒糖没咬到,却被白蒙结结实实地咬住了嘴唇。

“他是你男朋友吧。”秦柯又问,还是陈述句。

对于这个问题,路子齐向来不会犹豫,爽快地点了点头,还一脸的自豪。

秦柯神色一暗,把心里的话给咽了回去,也没提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事,只默默地把饭盒放在一边,“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路子齐还不知道他弟又给他捅了篓子,天真烂漫地笑笑,目送着秦柯出了房门。

这医院一住就是一个礼拜,肩膀上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但没伤到骨头,好得挺快。

路子齐不敢把这事告诉家里,只给叶惗打了电话请假,然后天天窝在医院病床上长膘,看看电视,和对床那小姑娘聊聊天,又有秦柯一日三餐的伺候着,过得很是惬意。

对床姑娘脸圆圆的,被家人唤作包子,路子齐也乐呵呵地这么叫她。

她喜欢看奥特曼,可是又特别害怕小怪兽,一看到就尖叫,还声声凄厉,老是能勾起路子齐被砍当晚那声尖叫声的回忆。

路子齐好奇地问她:“你天天看奥特曼,就不怕小怪兽把你抓走吗?”

小姑娘抓着床上的奥特曼,兴奋地手舞足蹈:“不怕!我天天抓着奥特曼睡觉!”

路子齐笑笑,想着等她长大了,要是看到奥特曼和小怪兽谈恋爱的漫画,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感想。

当天晚上,路子齐躺上床,下意识就往身边摸了摸。

以前和白蒙一起睡的时候,他只要往身边一摸就能摸到那人,然后被他握住手,现在却空空的,搞得心里也跟掏空了一般寂寞。

路子齐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还是没能阻止眼角落下的眼泪。

小姑娘怕小怪兽了还有奥特曼陪着,那他呢?

他身边的那个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明明才刚分开了一个多礼拜,为什么会让他产生仿佛很久很久没见的错觉。

******

等路子齐陪着包子姑娘把所有版本的奥特曼从头到尾全看了一遍,他出院的日子也差不多到了。

和进来的时候一样,陪着他的依然只有秦柯。

小姑娘眼巴巴地瞅着两人收拾东西,犹豫地很久还是把手里的奥特曼递了过来,怯怯地叫道:“哥哥,这个给你。”

对于这大方的割舍行为,路子齐还真挺惊讶的,揶揄地说道:“你不怕小怪兽了?”

“怕。”小姑娘笑笑,眉眼也弯弯的,可爱地说:“可是每次哥哥都很羡慕地看着我,所以这个奥特曼送给哥哥了,人家让妈妈再买一个。”

路子齐摸摸鼻子,努力把她最后一句话给省略掉,揉揉她的脑袋,把奥特曼放回她手里,“哥哥的奥特曼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这个哥哥吗?”小姑娘指指秦柯,单纯地问:“他和奥特曼长得好像哦。”

“……”路子齐一脸看到何静接班人的囧样,摇了摇头,好说歹说地把小姑娘哄了回去。

秦柯已经在边上站了有一会了,心不在焉地看着他。

路子齐一回身就撞见了他的视线,奇怪地歪了歪头,然后突然笑了笑,软软地说:“仔细看看,还真的挺像奥特曼的。”

秦柯牌奥特曼也弯着嘴角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

路子齐愣了愣,脸上的神色有些恍惚,之后又被尴尬所替代。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侧身越过秦柯,出了房门。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熟悉,一切仿佛回到了之前,白蒙又站回了他身边,绷着脸朝他伸出手,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淡淡地叫他:“来。”

路子齐一直乐观地以为,白蒙的痕迹大概只会集中在两人一起居住过的家里,却没想到他人的一个小动作也能勾起自己对他的思念。

那人没秦柯这么温和、阳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看起来很冷,又不好相处,一般人根本不敢接近。即使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明明喜欢得紧,却从来不肯表现出来,搞得路子齐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可即使是这样,两人也一路不离不弃地走了下来,虽然路子齐至今仍然没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他家男人给勾搭上的。

何静经常说,白蒙就是太完美了,缺了那么一股二的精神,路子齐这二货正好把他这缺口给补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白蒙走了,二货被剩下,引来了另一个完美缺二的秦柯。

******

路子齐出院的第二天,何静就找上门了,一见面就彪悍地在他肩膀拍了一巴掌,差点把他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给拍裂了。

好在痂结得比较厚实,很争气地没裂开,但惨叫声还是少不了的。

路子齐很应景地“嗷”了一声,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何静上上下下研究了半天,没心没肺地揉揉他皱在一起的脸,“大姨爹来了?”

路子齐一个没忍住,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好丑。”何静嫌弃地退开一点距离,又打量了他一会,皱着眉更嫌弃地说:“路受你是不是胖了?”

路子齐想起医院里那些糜烂的日子,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拿着奶茶想喝,却被何静一把抢走了。

“胖了这么多还喝!蒙攻走了你不是应该憔悴吗?怎么滋润上了?”

“呃……”路子齐支支吾吾地想了半天,故作深沉地冒出句:“这个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何静很不客气地把路子齐的奶茶给喝了,珍珠咬得咔嚓响,“难过得虚胖了?”

“没错!”某个想不到理由的二货斩钉截铁地应道,还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何静一看他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是在忽悠人,也不拆穿他,状似无意地在许愿墙上翻看着便签条,然后在角落里扒拉出一张猫咪状的贴纸,蓄谋已久地掐着嗓子念道:“「和他一起过年」。咦?这是蒙攻写得吧,字迹好像。”

“什么!”路子齐果然就上钩了,傻乎乎地凑上来看。

何静目的达到,把猫咪递给他,心情很好地吸着奶茶欣赏他五颜六色的脸色。

路子齐端详了片刻,确定是他男人那天写得条子才当成宝贝折好,放进口袋里,一握拳,立下了豪言壮志:“我要减肥!去找白蒙!”

何静等的就是他这话,笑眯眯地凑近,在路子齐圆了一圈的脸上扯了扯,“好好加油,姐会帮你的。不过这之前,先陪我看电影去。”

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何静相当悲剧地找不到男人陪她看电影,于是目标就锁定在了路受这男闺蜜身上。

要忽悠路受很简单,可是又很难。

有些事情如果他铁了心不想做,就算何静说破嘴皮子也没用,看电影正好包括在这里头。

路子齐屈指可数的看电影次数全贡献给了白蒙,最后一次就在前不久。

那天本来买的是一部动作片的票,结果电影院的引导员却把他们给弄进了恐怖片的场地。

里面坐着寥寥数人。

路子齐奇怪地环顾四周,“咦?不是说这电影大制作高水准吗,怎么没人看?”

白蒙昨天研究了大半夜的期货,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搭理他,找了个后排的位置打算补个眠。

电影院里一般都是坐的越靠后效果越好。

于是路子齐便在阴差阳错之下观赏了一部惊心动魄的鬼片,吓得魂都没了,手里的爆米花桶都给捏变形了。

偏偏白蒙睡得熟,路子齐推了他好多次都没把他叫醒,他又不敢自己先走,愣是脸色惨白地看完了全场。

至此,电影院继溜冰场之后,成为另一个高挂路子齐黑名单的地方。

白蒙在灯亮的一瞬间醒了。

他睁着还有些迷蒙的眼睛,侧头看向路子齐,说:“你最近白了不少。”

路子齐扯着嘴角满头黑线地笑了笑,拉着白蒙的手臂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因为被林妹妹附身了。”

说完没把白蒙吓到,自己倒是先抖了抖,欲哭无泪地跟着他出了电影院。

54、理解万岁

即使是口若悬河的何静也没能说服倔强的路子齐,最后还是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抱着爆米花坐在电脑前面,企图伪装出电影院的氛围。

路子齐一个人回到住的地方,头痛地看着脸盆里沾满了血迹的床单和枕头,这种痕迹,扔进洗衣机肯定滚不干净,思前想后,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安心点,就认命地脱了外套开始洗。

这床单是之前白蒙心血来潮网购买来的,如果就这么毁了还真舍不得。

凡是被贴上了白蒙标签的东西,路子齐都很小心翼翼地对待,唯独没有好好地对最为重要的自己。

要是白蒙在,肯定会万分不舍的。

一如以往两人在一起时的日子。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还没入秋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永远不知停歇的热风,同样精力旺盛的两人毁掉了他们最后一个床单。

闲在家里的白蒙看着外头飘来荡去的床单,思考了片刻,点开淘宝,在搜索栏里敲进「床单」。

这一淘就是一下午的时间,搜索内容也从一开始的床单跳到了情趣用品。

可一直到门外传来了动静,白蒙还是没买到一样东西。

路子齐上完课回来,头一件事就是把外头壮观的床单大军给收了,摸索着开了门,然后顶着它们进了屋。

白蒙还是坐在老位子,盯着电脑没动弹。

“你在干嘛?”路子齐问道,任劳任怨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上去。

白蒙眼疾手快地一下叉掉网页,却还是让路子齐瞥到了上头的内容,大惊小怪地吼了出来:“情——趣——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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