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薛春雨答应着匆匆走了，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他就开始安排了下去。不过真要做到，有很多工作要干的。

背叛家宁，选择吴飞，不但让蔚华失去了爱情和青春，还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和自尊。也许还让他自我厌恶和自我否定。

薛春雨走后，陈卓默默的想着。

所以他不愿意被人发现和我在一起。所以他说不想和别人解释什么。所以他受了委屈也不和我说 。其实他在重建自我。

这没什么，我也不喜欢被人关注。虽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定位这段忘年的关系，不过先不管了，我想要他，想和他在一起，而他也愿意。现在先这样吧。

又想到，和吴飞在一起这几年，李蔚华在吴飞的羽翼下其实已经丧失了在娱乐圈争斗的尖牙利爪。却被贴上了以色侍人的标签。很明显标签他想撕去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让他意识到他其实还是需要一点手段。当然，我不会让他真的吃亏。可是有很多小事情，还是需要自己随机应变的处理。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11点。前面有通过电话说采访录影可能10点就能结束，所以又拨了个电话给他。

电话接通，李蔚华是笑着的。前面那通电话其实他们已经在忙着准备录影了，所以只是匆匆两句，没有多说。所以现在李蔚华就随意的说说在片场的见闻，说到了人很多星光璀璨，说到了周钰很有人缘自己也该学学，说到了刘凌认为的应该随时保持住一线的架子，好抓住机会接两个好角色。就是没有提到那场闹剧。

陈卓也就静静的听着，偶尔说一句诸如“活到老学到老，随时能发现别人的长处也很不错”之类的鼓励的话。又说：“其实很多东西只要注意观察并不难学。只是有些事情和天性有关，懂，会应付就行，也别太勉强自己。”

最后李蔚华说：“我很想你。”

陈卓回答：“我等你回来。”

48.

第二天李蔚华还得去拍几个个人镜头。大清早就开工，预计下午三点就结束。下午四点半，要去参加一个商家赞助的影迷见面会。中午吃饭的时候，施雅蓓和宋清孺都在，一起招呼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圈子围着的还有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

这个剧组是另一种作风，无论上下盒饭都是一色的两荤三素的大路货。不爱吃自己想办法，还不能到处乱跑耽误时间。

虽然昨天很丢脸。但是这么些年了。厚着脸皮装没事人李蔚华也是会的，有施雅蓓和宋清孺带着，说说笑笑和大家边吃边聊也挺愉快。很快简短的吃饭时间结束要准备开拍了，两个以前合作过不过交流不多的配角演员和他说：“华哥你其实人也挺好相处的！以前不太敢和你说话啊，总觉得你有点傲气似的。”

这两个配角演员其实都比李蔚华要大个五六岁，李蔚华赶紧说：“叫我小李或者蔚华都行啊。其实主要是我这个人不太会交往。别人不找我我就不太知道怎么和别人开口说话。以后多联系啊。”

两个人笑着答应，不过还是叫他华哥。

导演摄像都很有水准，时间进度节奏安排的恰恰好。到三点过两分，拍摄完成。导演上来和他拍肩握手，表达感谢。又说：“小李啊，《晦暗之城》我也看了。很不错嘛，很有潜力。以后有合适的本子可以合作一下。昨天今天，虽然只是两天的戏，我看你这个静定功夫很不错嘛。表演很到位。要保持这份定性啊。”

李蔚华自然明白他在说啥，打着哈哈过去了。

接下来要赶去参加见面会，时间很紧，在保姆车上匆匆下了戏妆，上了生活妆，司机连忙开车就走。衣服都是在车上凑合换上的。

互动见面会开在个比较老的影剧院。带舞台的那种。周钰先就到了，正在同千五百号影迷进行互动。

主持人等告一段落时，兴奋的宣布“另一位主要演员，李蔚华，华哥！有请~~”

出来的时候兴奋的尖叫震耳预聋，还有人很快跑上台来献花，甚至有人径直就去爬舞台。很快就爬上来三个。主办单位吓了一跳。连忙上保安和工作人员去阻止。乱了好一会才算是按照既定程序走了下去。

见面会一个半小时很快过了，在两个助理两个保镖一个经济人的护送下李蔚华才算冲出人群。按既定方案保姆车又拉着他先到某个酒店换了车直奔机场，保姆车却带着一票的铁杆追踪影迷遛弯去了。

回到S市也已经晚上八点了。打过电话陈卓今天晚上恰好有商务会晤，要稍微晚点才回来。李蔚华就干脆先回了趟家，东西放放，开着保姆的现代瑞纳，只带了老李和小乐去了香积酒店。老李和小乐按常规在楼下叫了个标间，李蔚华自己一个人到了套房。

按照陈卓说的方式开了门，里头安安静静。只有水果和鲜花散发的阵阵香气。窗子开着，窗帘在微微的拂动。

打过电话叫了一份粥和一个蔬菜沙拉。李蔚华本来不想吃，耐不住陈卓嘱咐。然后就去冲澡。

他没有进陈卓的卧室。那天以后他都是和陈卓在主卧。今天他选择了以前曾经住过的另一个房间。打开衣柜门找浴衣时候他就笑了。

从前他在这里住过。衣柜里十几件各式样规格的全新睡衣浴衣。男式女式都有。而现在这里只有三五件睡衣浴衣。尺寸应该是他的。还有的是一柜子的其他衣服。应该都是他的型号。拉开抽屉，衬衫内裤袜子什么的也备的整整齐齐。

接下来的心情一直很愉悦 ，直到吃完了粥，还把碗给洗了，电话响了，是吴飞。

拿起电话看看，任他响了一会，停了之后关了机。然后进了主卧爬上床，决定先睡一会儿。

吴飞的电话又打给了小乐。问他们是不是还在H市。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小乐支支呜呜应付着，只是说明天有前尘的戏。

陈卓晚上回来的时候李蔚华睡的迷迷糊糊的。只是睁开眼睛看一眼又迷糊过去。到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时又醒了一会，唇舌在他唇上额上啄了几下，他下意识的靠过去仰着脸，都不知道怎么又睡过去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陈卓背对着他侧身睡着。李蔚华忍不住靠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一只手扶上了他环过去的手，接着一条腿也勾过他的一只腿压着。静静的躺了一会，陈卓伸一只手来握住年青人勃发的东西，然后转过身亲过来。

年青人惊慌的退却道：“我，那个我要上厕所！”

陈卓大笑着放开他。

好一会李蔚华才收拾好出来。陈卓坐在床上，看他出来一掀被子也起来，进了卫生间。不过三四分钟陈卓出来了，身上一丝不挂，看样子是冲了一下澡。李蔚华看他俯过来的脸，温顺的闭上眼睛张开双唇，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条腿也轻轻勾上去。

口中带着点薄荷水的清凉，吻的却凶猛而满含情欲，李蔚华很快就失去理智的喘息起来，一边抬起腿去擦陈卓的腰，一边伸出手够到两人的硬挺。陈卓却是移师到胸口的红樱，双手滑下去握住臀瓣揉捏。李蔚华仰起脖子长吟一声将双腿分的更开。

陈卓一边往他后穴里挤润滑剂，一边在他胸口锁骨附近种草莓。李蔚华强撑着低叫：“衣服外面……不要……”

“放心，没有。”

这一次陈卓将他翻来覆去的按在床上征伐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鸟鸣啾啾。

天气晨间还是微微的凉。拉过被子将两人罩着，就着前胸贴后背的姿势躺了一会，平静了气息。李蔚华往后更靠了靠，呢声问道：“几点了大概……”

“七点不到吧。”

“我今天可以晚点去……大概八点出发就成。你的工作呢？昨天回来的好晚啊……”

“也没有很晚吧，回来才十点。你睡的象头小猪。太累了吧。”

“哦！我以为起码半夜了……”

鼻子在他发间蹭闻，又将手去捏弄胸前小小颗粒，被他按住：“不要……”

“晚上吴飞生日请客，你去吗？”

李蔚华停了停转过身来吻吻他：“我不想去。昨天晚上他有电话。我没接。”

“和我一起去？”

讨好的吻他的下巴：“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他请的人肯定多而且杂……找个机会，人少一点，最多再有两三个朋友，好不好？”

“今晚最后恐怕你还是得去 。”

“我也想过了。去打个招呼。呆半小时就走。我从片场直接去。有美智和老李跟着。”

“唔。好吧。到时候看好机会也可以一起走。”

49.

出门前果然一开机吴飞的电话就追来，说今天是他生日，要他晚上一定要过去。：“我有礼物给你。蔚华，你又把我生日忘了吧？不要紧。我有礼物给你，不过你也得带礼物过来。”

李蔚华其实没忘。不过也没有认真准备礼物就是了。

吴飞的生日，第一年李蔚华不知道，第二年却是忘了。第三年除了买过领带皮带之类的应景之外，送了他一个自己刻的两人生肖合像，开始被吴飞挂在客厅的门上，进门就抓一下，后来又挂在车上，最后不知道哪里去了。第四年在外地拍片，有送礼物回来，除了应景的衣服鞋帽，真正用心的是特别订制的两个拙手拙脚对面环抱的烧制玻璃小人。玻璃小人的下体相连并通着，里头装了一半的水。一摆动就会从一个人的JJ那里洞洞洞的冒气泡到另一个人体内。这是李蔚华送过的最得吴飞欢心的礼物，一直放在金海的客厅柜子上，时不时就会拿在手里把玩。某天被据说是特别来拜访的某位世家小姐不小心玩的时候砸了。吴飞火大了很久。

第五年的礼物，现在还在家里的某个箱子底。他拖着行李在10月份回来，有一箱子的特别玩意儿给他分享。却在第一个照面被赶到了楼上，第二个照面干脆搬出了金海。

晚上去的时候李蔚华刻意往后拖了拖，有心错过八点半切蛋糕这个环节。

九点多到了逸杰私墅的时候，果然灯火通明，鲜花着锦，宾客满堂。令人意外的是蛋糕居然还没切。

吴飞见他来了，高兴的迎过来：“蔚华，就等你了。来给我切蛋糕！”

李蔚华看着他摇头，坚定的说：“吴总，这不合适。这应该是好朋友的事情。看着王威站的比较近，走过去叫：“王总，帮忙给吴总切蛋糕啊~~~”

王威过来看看他两，见吴飞还要说什么，李蔚华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容置疑，忙拖着吴飞去了。

李蔚华四处看看，见陈卓，家宁，林亚利，藤真，季飞等几个人坐在一处，忙也靠了过去。陈卓见他过来，拖了把椅子给他，自己却站在他身后。

家宁正在和林亚利大聊育儿经，见他两动作，眼神向这边看着，眼中似有深意。林亚利也是瞟过一眼来，微微一晒，李蔚华不自觉有点脸红。

家宁却继续的和林亚利聊着，最后谈到了王威的父亲每天晚上和他抢孩子：“老头儿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晚上下班回到家就使唤保姆到我们这边来接孩子。吃过晚饭，我就溜溜达达出去，老头儿一准带着孩子们在小区儿童乐园那玩。老头儿见我还是板着脸，不过每次我带着孩子们回家前跟他说再见他都会乐呵着说‘爷爷明天再来带你们玩~’然后冲我们摆摆手。我准备啊，过两天天气冷了就直接去他们那栋楼里去接孩子。我就不信我进不去那门。”

“老太太已经和你们常来往的了吧？”

“老太太那是早被我拿下了。孩子还小的时候那就一天要过来五六遍。现在更是了。我们两栋楼离得其实不远，脚下一拐弯就过来了。”

正听他们聊着，吴飞分完了蛋糕过来，拉李蔚华说：“蔚华，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蔚华连忙挣开他，躲到陈卓身后去。：“吴总，祝您生日快乐。这里都是好朋友，有什么在这不能说的。”

吴飞看看半挡在他身前的陈卓皱眉：“陈董您这是干什么？”

“蔚华不愿意的事情，就不要强迫他了。他不是你的私有物。”

吴飞半推开他，冲李蔚华伸手：“礼物。”

“礼物搁在前面管事那里了。是个小摆件。”

“不是那个。你自己准备的那种，你刻的随便什么小东西。”

李蔚华笑着冲他摇头，吴飞冷声道：“那好，你没有礼物给我，我倒是有礼物给你。”

说着从裤兜往外掏，李蔚华看见那个方方的盒子形状，心中如受大击，碰的一声，马上慌张起来：“不必了，不必了吴总！！”

还好家宁反应极快，拖着吴飞向后坐到沙发上，吴飞手里攥着盒子，没有递出来。

“吴飞你这脾气还是这样，没两三句话就发起狠来。送礼物而已嘛，干嘛搞的象要债？”

林亚利也倒杯水凑上去：“来，吴总，喝口水。有什么话回头和蔚华慢慢说。现在先不急，静静心，静静心。”

李蔚华心下还是有点发慌，绝对不想让他有机会把那个盒子递出来。：“吴总，谢谢您请我过来，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那个，祝您生日愉快，年年似今朝。”说完就想走。

季飞那是何等样人，也看出猫腻来，见陈卓意思要和李蔚华一起走，忙对他使个眼色，这种场合闹出来终究不好看，自己搭着李蔚华的肩走到一旁去：“蔚华，最近好像你很忙的样子……”

和季飞随口说着话，这边站站，那边站站，终于蹭到了门口。李蔚华表示要走，电话让小乐，美智和老李过来接。季飞带着李蔚华走过廊下，到花园里一个紫藤廊架下面站着。这里人少，而且从大门外进来左边一拐弯就是，也挺好找。

刚站定陈卓就找过来了。季飞看着陈卓笑：“陈董，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

陈卓拉起李蔚华的手牵着：“也没诚心想保密，不过也没有想到处去说。我和蔚华都不喜欢。”

季飞笑着拍拍李蔚华的肩，见他的助理和保镖都已经过来了，摆摆手走了。

陈卓扣住李蔚华的肩，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他的眼睛。李蔚华和他对视了一会，闭上眼睛送上双唇。被陈卓扣住了后腰和后脑辗转深吻，不得不扶着花架半折着腰。

一吻已毕，喘息良久，又被陈卓含住双唇，刻意蹂躏的有点红肿。又过了良久陈卓才放开他，李蔚华用脑门顶住对方的唇，说：“放我回去，让我回去吧。明天又是凌晨四点起床赶飞机飞外景。前尘剧组今天晚上都已经先去了。回来，回来一定会有半天的空闲。我们下礼拜回来。”

陈卓放开他，看看似乎是小乐他们又避开了，说：“我送你上车。”

“不用了。你快回去大厅里打个转。我是半路逃跑，你还是正正当当的回去打个招呼再走。不想弄的似乎我们偷偷摸摸的。”

陈卓笑了，拍拍他的肩，两人分手一个朝厅里一个朝花园外头走。

一个暗影从树丛里移出来，默不做声的挡住李蔚华，是吴飞。

李蔚华刚抬眼看去，一个盒子飞过来，正好击在他眼角，让他疼的发晕，眼前发黑，用手一捂有血流出来。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大耳光打过来，打的他半靠在绿篱上，半个脑袋瞬间肿了起来，耳朵嗡嗡做响，半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他还有点神志，马上就想喊陈卓，被旁边另一个人一掌切在脑后，晕了过去。

裴龙翌把李蔚华随手一掼，弯腰去找还在草丛里闪光的戒指。然后把一对硕大的钻戒套在手上对着吴飞竖中指：“哈哈。还你的人咧，还买了大钻戒。准备求婚还是怎么地？绿帽子戴头上不知道多久了吧。还你的人不要动。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