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说：”没事。你不是晚上和明天都有宣传活动吗。总是要车的。也算是一车两用。”两个人又交换了一下工作上的安排和后续情况，过来好几拨人专门跑来和他打招呼。

先是个叫施雅蓓的师姐，这本来是个有鬼才之称的精灵女人，作词做曲演编导样样来得，虽然不是说样样精通，倒也算得各有独到之处，长处其实还是演唱。这么一个精灵洒脱的才女一直自在的活着，直到28岁那年碰上了吴飞。一见之下情根深种，可惜吴少只是和她玩个新鲜。不上两个月就冷面冷心不搭理她了，才女却失去了理智纠缠不休。

李蔚华那时候跟在吴飞身边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和她的交情其实仅限于在她纠缠哭泣或歇斯底里的时候默默给点关照，递件衣服递杯水，送过两次顺风车。后来她几乎算是出走娱乐圈，丢下工作到国外去了八九个月。回来后风格大变，大大咧咧泼泼辣辣，几乎没变成谐星。不过此后不管什么场合，碰到吴飞她不理，碰到李蔚华是一定会过来打个招呼。这电影里其实她是主要配角之一。

接着周钰同宋清孺一起过来。原来他两也在这电影里掺一脚，周钰纯友情赞助，就今天的群像镜头，宋清孺有个很重要的配角戏份。李蔚华对这位前影帝非常尊重，宋清孺也很谦虚有礼，三人这次在前尘里的合作都算默契。周钰见到立在旁边的美智就同她鞠躬。美智也还他更深的鞠躬。这是美智跟在李蔚华身边后周钰每次见到她的固定节目，百玩不厌。来的早的他们早扮好妆，打过招呼又到处跑着玩去了。今天到的人实在多，简直有点象嘉年华会。

过后黎杨也扮好了妆，过来坐在他身边说话。黎杨这女孩子和李蔚华同岁，温文大方，书卷气浓厚。是和李蔚华同期毕业同期出道的。平时联系不多，但是只要遇到了会聊的比较投机。这次同拍那个武侠片又亲近了不少。李蔚华和她聊聊，得知武侠片已经杀青，目前在做后期特效等等。还说样片已经看过一次。恭维李蔚华说：“华哥，你在里头真的很突破！简直就是百变星君。而且每个扮相都很帅。几乎有点抢男主风头。”

说着武侠片的男主杨睿也特地过来打招呼。他是百盛目前力捧的当红炸子鸡，只19岁，人气旺盛，本身也有点才，，前途大好。年轻而顺遂的他平时很有点傲，在片场的时候并不怎么理会李蔚华。等他走了李蔚华有点奇怪，低声和黎杨说：“奇怪，怎么小杨今天这么客气。”

黎杨抿嘴笑，低声回：“华哥。20周年庆典会的时候你和陈董座一起，是百盛的贵客哦。小杨向来最有眼色会来事。自然不能怠慢你。”

李蔚华皱眉，没有想到那一坐影响这么大。先是言舒予那听到，再是此刻黎杨这么说。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接下来果然又有两个百盛的艺人扮完了妆专门过来打过招呼才去走场。

“陈董很严肃。你看几个总经理见他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平时从来不会直接和艺人们有什么接触。你算是多年来百盛见到的头一个坐他身边的艺人。你没见那天晚上最后不知道多少艺人心思活络起来，一窝蜂的去给陈董敬酒。”

李蔚华摇头。决定以后和陈卓见面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扮好妆过去走位，有工作人员给他讲了讲注意事项，情节场景。大概走了两遍，还没有开拍。今天是群像场景，有无数的化妆师无数的工作人员还在忙。估计还有一小会，李蔚华就过去停着的保姆车那喝了点水。

六个美少女也扮好了欢天喜地准备扭大秧歌的群众演员，此时一窝蜂的都挤在车里贪新鲜。还把大床都放下来躺着。见李蔚华过来都讨好的爬过来递水递冰。

这种类型的保姆车整个星世纪也只四台，还都不是专人专用。都是谁红，谁的工作需要才能申请到。

李蔚华那辆却是在他自己名下的第五辆。吴飞送的，专人专用，不知道多惹人红眼。

李蔚华摇了摇头，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太招摇。今天来这里的人太多，大部分都是赶场赞助。没一个这样高调的。刘凌见状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去年10月到现在也是10月，甚至是从去年5月你筹拍音乐剧的时候开始，你人气下滑的有点厉害。前段时间炒了段绯闻，还算热闹，直到《晦暗之城》上映，票房火爆，你的表演也不错，才算真正有所回暖，最近有两个片子主动来接触，不过也都是配角。这次在H城宣传可不能倒架。这事你听我安排。”

李蔚华说：“配角也没什么。你看宋清孺和周钰，他两就从来不在乎是不是要演配角。他两还都拿过影帝呢。还是会有合适的片子去主演。”

刘凌说：“这我知道，主要看角色和影片的情况，你想通就好。不过一线明星的架子不能倒。不要以为我们肯接配角肯拍电视剧就是走下坡，我们只是在拓宽戏路。”

又站了小会，一时被女孩子们吱吱喳喳吵吵的闹心，再是远远看见周钰在满场乱转到哪都能说上几句的样子，心下有点意动。

我总是工作完只顾得自己呆着，所以朋友不多。要真正合作过，并且还算投缘的人才能聊两句。和其他人永远都是点头之交。怕是今后也得改改脾气，自己也得主动点到处拉拉人情。

想着他就也朝人丛走过去。

半路上遇上了秦枝和一个二线女艺人追追打打的，正跑到他身边时被老李架住，才算没碰上。好久不见这女人了，李蔚华不打算搭理她，瞟她一眼举步就走。

秦枝反到不依不饶起来了，尖笑一声大声说：“喝，好大的架子哦，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的保镖撞人了！”

跟在旁边的小乐不干了，直接问她：“这话应该我来说，你好大的架子啊，见华哥连个招呼也不打，你以为你是谁？”又说“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你应该道歉才对。”

“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仗着有人撑腰嘛！看看这拉风的劲，奔驰保姆车，保镖三四个，你有本事到是把吴少栓裤腰带上啊。不就是个卖的吗！装什么大脸猫。”

第一次见这女人李蔚华就曾经惊奇吴飞的品味之低和这对双胞胎素质之‘高’。后来整他们三人又被识破也充分说明这点。两个人一个据说被吴飞踢断两根肋骨，一个被周钰揍断了鼻梁骨，也就懒得再理会他们。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这女人失心风的叫骂起来。

小乐气的乱骂道：“个死女人，你在乱说什么，你才是整天卖都找不到地方卖。”

“是哦。我哪里知道怎么卖。哪像有些人，水性杨花，朝秦暮楚，整天卖弄风骚，脚踩几船，卖的好欢快的。卖完了还出来装B。好拉风的。”

小乐其实也是个嘴拙的，气的说不出话来，后面六个美少女却是见状跑了过来。在公司里她们一向不对盘，此时七嘴八舌接口回道：

“你用不着装B，你整个人就是个B。”

“别人都是装B，就您是真B ”

“就算想抢镜，能不能先把你那张脸捂上啊？你看你把围观群众都恶心吐了。”

此时秦萼赶了过来，见此情景对上李蔚华骂道：“带着一大帮狗腿欺负一个人，你还是男人嘛？”

秦枝接口道：“你是男人嘛？你还是男人嘛？一看就是蔫的了，只会在别的男人身下飘飘欲仙！！”

“你刚去厕所吃过大便吗，怎么张嘴就是臭气！”

“建议你要吃点痔疮药，好治疗治疗你的口蹄疫。”

李蔚华摆手制止美少女们的对骂，只是对这两极品说：“请不要把别人对你们的容忍当成不要脸的资本。”

“到底是谁不要脸。娱乐版头条成天被你占满哦。不是和这位公子，就是和那个少爷的。成天还闹分手闹的惊天动地的。装给谁看啊。别以为报纸不敢写别人就不知道哈。”秦萼说起话来也是不逊色他姐的难听。

美少女们又集中开始攻击他：“瞅瞅你那张脸，拖拉机开上去都会翻车！ ”（鼻子断了之后整容修复怎么看也有点怪。还有点肿）

“你看看你那个脸，蚊子要叮你的脸，都找不到缝。你还挺出来恶心人。”

秦枝却是叮着李蔚华不松口：“长的帅了不起啊，不就是用那张脸去刷卡吗？”

“不对啦，人家是用下面那个洞让别人插卡”

这时候周钰过来了，对着秦萼的脸就又是一拳：“他妈我没告诉过你你出现一次老子就揍你一次嘛？”秦枝尖叫。秦萼被周钰踢的满地乱滚。

施雅蓓也过来了，见此情景笑骂道：“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是一个大粪池，身上的那股子人渣味道，隔了三丈远也能闻到。你们能活到二十几岁的高龄真是有秘诀，其实早该被人拍死了。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踩你们吗？因为没人原意踩一驼屎。”

秦枝这时抱住秦萼，不敢同周钰这种横的较真，就冲施雅蓓嚷：“他妈你充什么狗腿啊，不过也是被吴少抛弃的。还到处嚷嚷的怕人不知道呢。”

“我是到处嚷嚷被人抛弃，总好过你这样的，这个世界从来就和你没关系。你看看你那面相，怪不得每次你只能在电视剧里头活两集。多了观众不答应啊。”

“你这欠人草的贱B！！”

“谁有你纯洁啊！你永远都是处女！因为你的那里象火车隧道，几火车皮的男人过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施雅蓓毫不客气的回她。

美少女们也在旁边娇笑：“你每个月要用掉一箱子妇炎洁拉，当然谁也没你欠草啊。”

李蔚华早已转身，离开这团子不堪入耳的呱噪。越是有人相帮，越是觉得脸上全然挂不住。

47.

过后自然有工作人员出来善后。李蔚华回保姆车灌了自己几杯冰水，出来装若无其事的开拍。秦氏姐弟本来有戏，现在干脆全被下了，剧务找了辆车，把他们都送医院去。刘凌直接一个电话打去找这姐弟两的经济人。

这姐弟两去年三月才正式出道，卖点就在双胞胎。长的也不错。出来以后对上了市场胃口，公司也下力气捧了一把。出道半年就已经是热门人物了。这时候又搭上了老板吴飞，更是里里外外都风光火红了一阵子。甚至还把李蔚华从金海赶了出去。嚣张气焰一时无两。可惜李蔚华走后不上一个月，吴飞就彻底厌烦了，二话不说扫地出门，连分手费都没给。

后来吴飞专门去片场找李蔚华没有碰到，又遇上这两货，贪恋三人行还长一个脸的别样滋味，又和他们上了两次床。无奈这两人实在上不得台面，后头也就丢开手。两姐弟此时人气还不错，也就由得公司继续包装，努力赚钱。

无奈个性实在是不堪调教，表面刚刷点大红，底子还是小粉红，大牌耍的比谁都溜 又不会做人，渐渐也就显出颓势。

他们的经济人其实是星世纪的大拿之一，在他们搭上吴飞后的嚣张态势就看出这两人不可能走远，表面上还是一切安排哄着，其实已经放弃调教。又去开发新人去了。

这两姐弟整日电影电视商演广告综艺节目各种见面会被公司安排的不断的上着，开始还挺得意，最近才渐渐回过味来。天天忙的睡觉都没多少时间，其实没什么拳头作品。主角都没有过。赚的钱全是公司的。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过机会。只是不懂珍惜只知道骄傲了，又没人提点。甚至连和吴飞在一起那几个月，也只是捞到几次出行上戏或者歌会的高规格对待。房子车子首饰甚至衣服，都是公司提供的临时福利，说收回就收回。

回头想想，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也就是几个包几双鞋几身衣服。后头还一个断肋骨一个断鼻梁的，公司也没怎么多管，两个月后就又给他们排工作。心里颇有些怨气。

他们经济人接到电话，听清楚事情经过，也不多说，一个电话直接挂去找吴总经理。公司拿主意，愿意捧就接着捧，估计只要不惹麻烦还能赚个半年一年的钱。要冷藏也随便了。再这么下去这赚的钱还不值当费的神。

吴总经理考虑着找吴飞时，吴飞正一个人叫了一大帮少爷小姐，在锦朝的包厢里喝闷酒。他也不搭理他们，就是让他们自己玩乐。火上来了随便指个什么事臭骂一通。过后还自己喝闷酒，任少爷小姐们怯着气又慢慢活跃起来。你不玩他也要骂的。

季飞敲门进来，见他这个样子，叹气问：“吴飞，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烦。别理我。”

“和蔚华的事情？”

吴飞喝一大口酒，“你说我和蔚华这么多年，怎么就落这么个结果呢？家宁和王威孩子都有了两，这头蔚华死活要和我分手。”

“王威怎么对家宁？你又怎么对蔚华？吴飞，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说别的，一次船上，蔚华宁肯找家宁，一次和马二的意外，蔚华宁愿找薛春雨。你就知道你做的有多失败。”

吴飞没敢说两次其实都找过自己。虽然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其实更能证明自己确实很失败。

“一个人心冷了，不是说两句好话就哄的回来的。你得从行动上来改善。你这样坐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用呢？”

“那我能怎么办？天天在后头象哈巴狗似的追着他？这SB事只有王威那孙子才干的出来。”

“你还是不明白。你想要一个人，就要用自己的心去换。你心里还是以前那样，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怎么就不上心了？”

季飞看他，摇摇头。“你没心。你的心叫狗吃了。所以你也别指望有人肯把心给你。”

吴总经理电话打过来，吴飞听明白了，冷然道：“把那两个贱货弄回来。雪藏了。”

吴总经理其实一直比较敬业，犹豫道：“他们手里还有工作。而且现在还有点人气，还可以多赚点。”

“饭局酒局可以让他们多上几次。做其他工作，别出去丢我的人。”

“好吧。对哦，拍拍写真集什么的也可以吧。”

挂了电话，想给李蔚华打过去，又犹豫着觉得没想好怎么哄他。季飞问他怎么回事。

吴飞大致说了，季飞冷笑道：“这都是你造的孽。你能让这种小玩意都在外面骂蔚华是个卖的，蔚华肯回头，那才是有鬼了。”

“这是我让的吗？”

“这是你的态度造成的。家宁是王威的爱人。而蔚华算你的什么？”

陈卓其实到晚上也就知道了这回事情。开始只是八卦新闻快报捅出这件事。接着网络上也有不少传话的。先是秘书小姐们休息时候看八卦时又看到这场“彪悍片场对骂”，忙偷偷告诉薛春雨。薛春雨叫策划部的小姑娘们赶紧整理报告出来。片场的各色人等很多，看热闹看的很HIGH，所以这份报告最后整理的也很详尽。薛春雨看过报告，决定这事情最好还是给老板知道知道，大晚上九点多赶到了陈卓家里。

陈卓看完报告，沉吟了一会没有讲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其实还和李蔚华通过电话，他什么也没说。听声音是有点没什么精神，不过只以为他是太累，前面两天休息不好，早上起的又早。没有料到他还经历了这么一出。

“你去找几个老师。律师也好政圈混的也好笔杆子也好。说相声的也可以。找到后安排好时间，给蔚华的那两个助理小乐和小邹，都补补课。一个太嫩，一个太木讷。再有这种事可不行。”

说着又看看报告：“今天那几个姑娘我看做老师也很够格嘛。那个姓施的是百盛的？很凌厉嘛。”

薛春雨答应着。陈卓又说：“重要的是那些骂蔚华的话，别让他们再在网上传来传去的了。想办法消除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