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放完灯光大亮，所有人给予热烈的掌声。主创人员再三鞠躬致谢。媒体和观影人一片好评如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等完全结束李蔚华就叫上小乐和小邹偷偷先离开。连鸡尾酒会也没参加。

39.

转天就是9.27，《前尘》开机。仪式弄的港陆结合。既有斩鸡头烧黄纸又有领导讲话演员表决心剪彩什么的。重头戏的媒体采访时候火力集中在周钰和李蔚华身上。他们的《晦暗之城》首映之后全线铺开上映，只两日已经看出势头迅猛。这次又是两人合作惹人注目。把一边的前影帝宋清孺冷落在旁。不过三十三岁的他涵养很好，一幅循循儒雅的样子也很谋杀菲林。

开机仪式结束，李蔚华知道逃不过，迟早还是要和吴飞再对上一次。索性大方约他同去某饭店吃饭。

到了饭店包厢，吴飞先挥手令小乐小邹都出去。他两不敢走也不敢不走。只好看看李蔚华。李蔚华示意他们先出去。完了吴飞冷笑道：“好的很啊。现在都成了你的私兵了。拿着我的工资，做嘴脸给我看。”

“吴总，每个人都有他的工作职责。您不能总是老子天下第一。谁也要听您的话。您什么事情都管的话，再有十个身子也管不过来的。”

吴飞想想，笑道：“再这么说下去我们两又要说拧巴了。你看。别人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和我都闹那么久别扭，到现在还回不转来。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吴总。其实我真的想问一下，我的分手两个字是吐字不清楚吗？之前，你是分手两个字都没有给我就把我的东西都送出了金海。我们就从那时候算作结束好吗？”

说着，又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盒子首饰，连同那张一千七百万的卡一同推给他：“五年的时间，我付出了我的青春和肉体，你付出了一些金钱和机会。是。你付出的钱比一般的情况下要多的多。所以我们可以和和气气的把这个帐捋一捋。这里是一千七百万和所有的首饰。如果您觉得这个账不对，还有别的算法，我们可以再商量。”

“蔚华，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这种话吗？咱们说好好谈谈，就得敞开心来。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是没有感情。不要一上来，就把一切说的似乎恩断情绝。

之前，你离开金海的事情，那时候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那么两个小玩意，你值当和他们生什么气？你去美国一去两个多月，没去之前三四个月，也是从不着家。我就是找两个人解解闷。他们没上过什么台盘，对你指手画脚。我自然知道。随后把他们赶开就是了。我让你先回去，你倒好，挺硬气的找间酒店躺下了。

李蔚华被这番强词夺理噎的没话好回。

吴飞见他不说话，又续道：“其实分开那七八个月。我每天都在后悔。可是你总是表现的那么硬气那么若无其事。你自己想想看，这么些年你可曾表达过一点点对我的在乎？我这么把你当块宝，你却是浑不在意。只要有你的歌有你的电影，你也不在乎睡的是张飞，李飞，王飞吧？好了，因缘际会，咱们又在一起。我是已经想过了，不管以前怎么样，一床锦被遮盖了。咱两就这么一辈子混下去吧。谁也别多问什么了。可你总是心心念念的家宁，家宁，家宁！你心里念我也没办法了，我就装不知道，可我刚帮你嘴出来，你给我来的就是一句我爱你家宁！”

李蔚华并不知道有这回事情，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天晚上被秦氏双胞胎放倒之后的事情。之前确实还有印象似乎是和吴飞在一起，可不知怎么他就生了气好几天不理他。

有心想解释一下那时候神智不清，又想分辨几句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心上不在意你？我敢在意吗？敢计较吗？有什么身份？你说你带两个小玩意解闷让我不要在意，其实我何尝不是你的很多小玩意之一呢？想想也没有必要了。都已经决定分手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吴飞，这些年来，有很多时候你对我很好，逗我高兴也是花了功夫。给我的很多机会都是下了本钱。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来来回回阴差阳错的，我们两个总是过不成一条心。你说我对你混不在意，我何尝不觉得你换谁都可以不差我一个？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也不想再去分辨清楚一次次你我到底是怎么互相错过。总之吴飞，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们平心静气的结束不好吗？”

吴飞两眼瞪着他，伸手来抓他的手：“现在你已经不再爱我了？爱！哈哈，爱！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个字，今天第一次说出来，却是说你已经不再爱！”

李蔚华缩了缩手，没有挣开。

“蔚华。这件事没有结束，这不是你说不爱，就不爱了。好，你说你不爱了，那我告诉你，我爱你。你逃不掉。”

和吴飞谈了一次，只觉得没有把事情解决。反而似乎把吴飞弄的更不肯放手。工作忙碌，也不及多想。反正就李蔚华自己而言，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这几个字一出口，事情真的就是板上钉丁了。好似从心里真正的解脱。

那些首饰和那一千七百万吴飞还是不拿。李蔚华只得带回来，首饰先放到银行。一千七百万这么大笔的钱，老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情。决定还是找机会一定要去找家理财咨询公司。就去家宁那家也好。引荐的人是熟人，办事的人是熟人，就连老板也是熟人。多方便。

其实李蔚华从来不知道家宁居然还有家咨询公司，就在书店楼上。看情形似乎也是书店存在的时候就存在了。想想自己还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家宁。看来家宁真的是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身份。不是一个小小的书店老板这么简单。

摇头笑笑。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向前看，向前走。

去咨询公司的时候先和杜川打了声招呼。他说和他老婆说好了，让李蔚华去到公司就先报卢宣的名字，已经预约好。又说家宁可能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个月才去公司一趟，而且看来不怎么管事。和前台说找家宁恐怕找不到。

寻寻摸摸的到了大厦的六层，发现结构和别的不同，绕过门厅要先经过一个室外屋顶花园，才去到所说的那个咨询公司。屋顶花园还修建的特别漂亮，走英伦宫廷风，小廊柱小摆件十分精致，一畦一畦的鲜花非常繁茂诱人。

公司的前台坐了两个小姑娘，都很漂亮，见李蔚华报出和卢宣有预约就忙起身带他到一边的会客厅坐下。

卢宣来的很快，剪着短发，一身米色OL裙装，看上去十分精干利落。一见李蔚华就很开心的上来握手，还问他还记得自己不。又半开玩笑的说给他准备了好几十本书都要他的签名。然后坐下略谈了谈，大致了解李蔚华想得到的咨询服务。

告诉李蔚华会先安排一个助手来给他讲解一下一些基本的理财概念，术语，投资方式的基础知识。然后就出去了。看样子十分忙碌。原先那个爽直的书店管理的小姑娘，现在似乎也成了精英主管。每个人都在改变，都在进步。

助手还没进来，李蔚华意外看见家宁穿一身休闲装，带着一个人似乎是藤真，施施然的和前台小姑娘一点头，就径直往里头去了。没有看见这边玻璃墙内的李蔚华，李蔚华也没来的及打招呼。这时助手进来了。

助手是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进来先客气的打了招呼，就开始坐下温言讲解。李蔚华按下心情耐心听着。遇到没听懂的还不时发问。这时候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是陈卓，后面跟着薛春雨和杨助理，还有另外两人不认识。陈卓却是拿一张卡片在前台刷了一下，准备往里走，转眼却看见看着他的李蔚华。

40.

李蔚华看着他笑，他就弯进来打招呼。

“蔚华，第一次见你来家宁公司。”

“呵呵。以前我不知道。是王浩宇介绍的，我不是正头疼怎么投资理财吗，小宇就介绍说家宁就有个咨询公司有这方面的服务。”

“哦。家宁今天应该在公司的。可以进去直接找他。”

“刚才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不过这位先生正在给我讲解一些基础知识，就没急着去打招呼。您也是有工作过来的吧？您忙您的。回头我们再联系。”

陈卓点点头，转身出了小会客厅往里去了。

过不了两分钟，就有人过来请李蔚华到里头去。

一路往里头去，发现本来看上去普普通通忙忙碌碌的公司，似乎慢慢变的更严谨起来。进了两三道门之后，里头显得安安静静没多少人。

家宁的办公室很大，很开敞。简约的现代风格，一头放着两组沙发，沙发那边放的就是小型会议桌。这头又两张小方桌，陈卓一行人围坐在小方桌这边喝茶。最里头最大的办公桌应该是家宁的。还有两

三张办公桌后坐着人。家宁从一个小隔间里出来，手里端着点心盘和一杯饮料。

见李蔚华进来招呼道：“蔚华，过来这边坐。你今天来怎么也不和我打招呼，我都不知道。”

李蔚华随他过去，坐到陈卓旁边：“是小宇介绍说你这里就可以做理财咨询。我和杜川说好，直接过来找的小宣。他们说你不常在公司，就没和你说。”

“理财咨询啊，算是小宣负责了？她怎么放你一个人在会客厅了。我得说说她。”

后头有个人马上拨电话叫卢宣进来。李蔚华不安道：“小宣安排人给我讲基础知识的。这种事情她很忙就不要耽误她了。”

家宁看他一眼，笑道：“没事。来，给你榨的奇异果汁。”想了想又转头朝后面说一句：“叫罗天进来。”

藤真也从小隔间里出来，手里端着个果盘，过来同他们一起坐下。

卢宣和罗天都进来后，家宁说以后李蔚华的理财投资咨询就交给罗天负责。让卢宣可以把相关资料交接一下。

卢宣纠纠裙子，回答：“李先生今天刚到。只刚开始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还没有资料需要交接。”

“那行。以后就由罗天负责了，小宣你就不用管了，去吧。”卢宣点点头出去了。家宁又介绍罗天给李蔚华：“罗天。公司的大将之一。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或者他的助理。”

罗天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有些谢顶，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专业很沉稳。上来和李蔚华握手，又递上名片：“您好李先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打完招呼，又说：“那李先生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出来会有人直接带您到我的办公室。”

吃着果盘，四个人随口聊了几句，李蔚华想着他们肯定有正经事要谈，就先告退。

在罗天的办公室先是被温和的询问了一下大致情况，询问一下想要达到的目的。又大体讲解了一下基本观念和知识。他说“一般来说完全把事物交给我们也没有问题的。不过我们其实还是希望客户本身对投资理财有个基本的了解，对每一笔我们介绍的业务有清楚的定位。所以一些基础的知识还是希望您能先了解。这样以后我们所做的工作就是为您做调查，咨询和信息收集，由您自己来做判断和决定。”

“目前您的资产，我们可以先用大部分分成几块做较为保守的投资。抽出一部分，来操作和熟悉风险较大的投资。”

又给他一些资料让他回去找时间了解一下，约他下次来再一起商量为他做出的计划书。中间陈卓曾经发了个短信过来，只有两个字：“等我。”

他回了四个字：“给我电话。”

出了家宁的咨询公司，只觉得有点头晕脑胀。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他能了解的。

既然要等陈卓，就不如先回自己那小屋看看。

出了大厦，就被卢宣截着：“蔚华！这边！”

卢宣有点道歉的意思，说正好有个客户是正在谈的，所以只好先安排助手给他先讲讲基础。等抽出身来就会过来仔细和他谈的。

“好死不死让老板逮到以为我怠慢你吧。蔚华，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想了一下陈卓现在也没电话，反正还要再等一会，就问：“就在附近吧？去旁边的茶餐厅。随便坐坐。”在楼下等他的小乐和小邹这时候也走过来，就一起进去。”

坐下卢宣又再次道歉。李蔚华笑道：“好了宣宣，你没有做错什么，那位先生也给我讲的很好。咱们老朋友了。就不要闹那些虚客气。家宁恐怕也没别的想法，就是看我在这些方面确实完全不懂，就给我找个经验特别丰富的。看来你还要加强学习哟！”

卢宣笑道：“这倒是。罗总监给你亲自做计划书的话，你就基本什么也不用操心了。他们一向只做做相熟的公司大客户的。”

李蔚华好奇，又随便问问他们公司的情况。得知公司大概九十人的规模，大致分成两块，一块周副总罗总监等带着20来个核心人员，基本只做固定的几个大公司客户的业务.其他外边40来个人看着业务挺多挺杂，整天忙乱不堪，其实只是外围成员。

又说道：“老板其实根本不在乎我们这边摸的小鱼小虾拉。对这边的业务根本连问都不问。随便徐总怎么折腾。最多年底看我们成绩还可以表扬两句。其实我们一年做到尾所有产值恐怕还不如里边随便一单的零头。老板也基本只有在大公司客户来的时候才会过来公司一下。”

又神秘说道：“刚才你看见啦，里头座的是大客户之一，百盛的老板。他太低调。所以不太有人知道。也是杜川在百盛我才认识的。还有几个固定客户都是有名的财经杂志上见过的人物。”

随便叫了点东西吃过一点，李蔚华推说不饿。卢宣嘲笑他们这些大明星就是幸苦。吃东西很受限制。

其实李蔚华想的是一会陈卓出来恐怕还要去吃东西，要留点肚子。

见他不怎么吃，卢宣又提议去书店转转。：“顺便给我们签几个名嘛。来都来了。”

书店的装修看来已经换过。负责打理的大婶却没换。卢宣说是她姨妈。收银和看店的都是新人。书店格出的一小块做花店的那个有点残疾的小姑娘也在，已经是少妇了。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她老公也认识，就是隔不远超市的小老板。夫妻两也都还记得李蔚华，腼腆的笑着过来握手。

卢宣的姨妈倒是还是那个爽快劲，拍着李蔚华的肩膀直笑：“小李啊，从你变成大明星，一脚踏进云上头去了。难得今天过来沾沾

地气儿。来来来，这里有你以前最爱吃的糖水发糕。尝尝味道和以前比怎么样。”

吃了小半碗糖水发糕，又真的在卢宣摆来的一堆书上签了名。已经有看书的人认出李蔚华开始围观。恰好陈卓的电话也来了。李蔚华在小邹和小乐帮助下匆匆溜出书店，跑向陈卓的车。

上了车李蔚华微微带喘的笑：“刚才已经被发现了，很多人围过来。我被看见上您的车不会给您惹什么麻烦吧？”

“一般人谁认识谁的车。不用担心。”发现他嘴角似乎还沾点茶渍，掏手绢给他：“吃了什么？也没擦干净。毁坏你的形象。”

“啊！糖水发糕。”接过手绢来抹抹，抓着手绢不好意思的笑：“又让我吃又让我签名的。还有人围过来。好久没有被围观过了，有点慌。”

“连甜品都吃过了。还说请你吃饭呢。”

“没有啊。那个只是小食。陈董，我肚子很大的。今天去吃什么？很期待啊。”

“你今天晚上什么安排？有工作吗？”

“没有。今天特别空出来的。”李蔚华回答，心中对中午还在约他晚上去看迷折小剧场彩排的方文心说抱歉。还好当时没有答应死。只说看这边事情办的情况。

陈卓这次带他去的是公园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车子顺着极窄的通道开进去，里头豁然开朗。其实地方本来不大，只是全借的公园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