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唱完，也是一个简短的鞠躬，简短而热烈的掌声中小跑下舞台。

在吧台边方文心又叫了酒，李蔚华却单独要矿泉水。方文心嘲笑他，“乖宝宝。放纵一夜又如何？”

“最近正好要录歌的，怕坏了嗓子。”

“给你叫啤酒总不会坏嗓子吧？”

“喝水就好，喝水就好。”

旁边丁凯和王浩宇，还有奥利森挤过来找他们，跟着的还有一个人，居然是没出道时候和他，小宇一起混的杜川。几个人打过招呼。李蔚华还想给他们介绍，方文心大笑道：“我和丁凯，杜川老熟了。王浩宇，金话筒嘛，你好你好。这位奥利森小姐，要麻烦做个介绍。”

王浩宇笑着介绍：“我老婆，在xx音乐团作小提琴手。”

丁凯看来和方文心真的很熟，杜川却是很久很久没联系过了，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百盛，之前做和声，配器，后来慢慢专攻配器了，很多百盛出的唱片里头的贝斯都是他配的，或者做的演唱会他都有参与，方文心一边和丁凯聊，一边还分心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出道前一起混的，惊讶道：“原来杜川和蔚华居然有渊源。一点都不知道啊。”

丁凯冷哼道：“大明星嘛。生活圈子和我们不同的。”

李蔚华只得陪笑：“哪有啊。我这个人不太会玩。而且也没什么机会出来玩的啦。”

丁凯还是摇头：“蔚华你变了好多。以前为这一句话你定要和我吵起来。现在居然以大明星的身份陪起笑脸来。还你不太会玩，以前有多少馊主意是你出的？总是带头闹事那一个有没有。”

王浩宇笑：“丁凯你才是最蔫坏那一个好不好？最后总是让家宁和我兜着烂摊子。”

“听说于烁让你付钱给送进戒毒所了？你还管这种闲事啊。”

“总要给人一个重来的机会。我只是出出几十万块钱而已。”

“听听，几十万块钱而已！！”

李蔚华只好再次陪笑，方文心把话题插开，谈起台上在唱的歌来。

又呆了半小时李蔚华着急要走。明天拍戏拍照时间赶得紧。不能把状态弄太差。丁凯最后摆手说：“你现在经常来百盛拍电视剧，都在一栋楼里。有时间和小宇，杜川，我们一起聚聚。”

方文心和他一起出来，要送他回家。李蔚华推谢道：“不用了，方老师。你还没尽兴就继续玩吧。我的司机助理都在，一起回的。”

方文心笑：“我在追你诶，送你回家不是很应该的吗？”

“方老师您别开玩笑了。”

方文心但笑不语，却是无论如何要送他回家。好在保姆车空间极大，多他一个也不多。就是回头还要麻烦司机再送他回来。这不是折腾我的司机嘛。李蔚华在心中腹诽。

在车上李蔚华问起这个妖莲酒吧，方文心介绍说：“这是S市有名的地下音乐根据地之一。主要是一些自己做的音乐人或者一些寻找机会的人的表演，还有一些圈里的幕后工作者在自娱自乐。或者圈里的象我和丁凯这样半红不黑的也会去凑凑热闹。”

“方老师，您还半红不黑！报纸上怎么说的？音乐界的一朵奇葩！！”

“一朵奇葩这种话，听起来也很象骂人的。”

李蔚华又被逗笑，听他继续说道：“不过，这里看起来表演形式很自由随性，实际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要找到一个上台的机会也得经过审核。白天那里就象考试场，无数怀着梦想的少男少女大叔大婶一次次的去碰那个三分钟的表演机会。一旦通过，还会有两次约去试唱。如果再次通过，就有机会在某个晚上上台表演。”

停了停，他又继续笑道：“还得时不时的忍耐象我们这样忽然性起就插队进去乱唱一通的熟客。”

“你们经常会去那里玩吗？”

“嗯哼。气氛很好不是吗。以后你过气了也可以经常到那里混混。”

见李蔚华笑，问他：“你笑什么？是人都会过气吧？这个圈里很少长青树。”

“不是笑这个。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说话很有意思。”

转天李蔚华有半天的空闲时间不用拍戏，因为摄影棚里大规模更换布景。早上睡到8点才爬起来赶过去。刘凌已经给他约了一间录音室的四个小时时间，可以去录一下第一次的小样。

到百盛七层的某一间录音室的前厅内，刚九点。几个做曲的老师，电影电视的音乐总监什么的，也陆陆续续来了。约的时间是九点半到一点半。见之前在使用录音室的还没有出来，几个人就抽空使人去买了早餐来吃。

一会只见一个助理摸样的人过来请大家不要在这里吃东西，也不要靠录音室玻璃太近，影响里头录音的人的状态。先大家还满配合的走开几步，离玻璃远了些，过一刻一个人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靠

，是温美美。事儿妈事儿妈的。这都九点多了吧，我们约的是九点半，那她九点就该出来让人多少调调设备啊。还敢嫌弃我们影响她。”

转头就叫李蔚华：“小李啊，我们约的时间快到了。里头的人也该请出来了吧？这每一分钟价钱都不少的，全是你出钱啊。”

“四个小时录六首歌，很紧的啦。她再不出来可就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看看时间，确实，9：20了，李蔚华就请小乐去和录音室的主管去说。

录音室主管去敲门，示意下一批约好的人已经在等，请他们先出来。结果温美美勃然大怒，蹬蹬蹬几步跨出来，扫一眼就认准正主是李蔚华：“小李！你怎么能这样？一点也不尊重前辈是不是？仗着有人撑腰好了不起啊？你们这群人一早就跑进来嗡嗡伊伊，搞的我根本没办法录好，现在居然还下手赶人了？这里是百盛不是星世纪！你还不是这里的正宫娘娘九千岁！”

李蔚华向来不会应对这种泼妇，也觉得开口答任何话都是掉价。旁边小乐象只小母鸡，叉着腰上去回：“我们约的时间是九点半！现在时间九点二十二！按规定你早该走人了，是你在耽误我们的时间！”

温美美见是个学生样的小助理，越是气焰嚣张起来，声调尖的象把玻璃震碎。“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回去找你主子来和我说话！”她的助理在旁边无奈的苦笑，又偷偷拉她，却是越发惹她没完起来。

36.

录音室的主管看起来是个闷头闷脑的小伙子，上去劝不了两句惹的温美美连他也骂将起来。一时估计外面走廊都能听见她大声叫嚷。一会只见几个人寒着脸走进来，为首的正是百盛影视娱乐公司的经理杨正明。他的助理见是温美美，当下就喝她住口。

几句话问清楚事情经过，杨正明只先令温美美出去，毕竟是公司上层，她再泼也不敢多嘴，灰溜溜出去了。

李蔚华在百盛的时候杨正明是百盛影视娱乐公司演艺部的老大，还是颇有几次接触。当下杨正明温言抚慰了几句，除了李蔚华，其他都是百盛员工，又令他们抓紧时间不要受意外事件的影响，尽快把工作完成。又对旁边一直似笑非笑的裴龙翌说：“裴总，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来来来，我们也不要耽误他们的正经事，请裴总随我上楼。”

裴龙翌勾勾嘴角，眼神却是一直在李蔚华身上打转，杨正明见状问道：“裴总和小李认识？”

“见第三次了，却总是没人为我介绍。”

“哦，小李么。李蔚华，大明星罗，他可是他们星世纪的当家小生。小李，这位是SSS基金会的裴总”

李蔚华只得规规矩矩上来握手问安“裴总您好。”

裴龙翌的手冰凉坚硬，一边用力的握住，一边说道：“裴龙翌。羽立翌。很高兴认识你。原来你是星世纪的？我还一直当你是百盛的呢。”

用力晃了晃手，却是没放：“希望今天晚上能赏光请你吃个饭。”

“不好意思裴总，今天晚上已经排好工作，拍完几个镜头要去拍照的。实在是不巧啊。”

“不管有没有工作，饭总是要吃的吧？”

“估计只能在保姆车上随便塞点，不好意思裴总，时间安排的实在太紧~”

杨正明解围道：“小李是星世纪的当家小生嘛，吴总的摇钱树，心头宝，工作排的满满当当。裴总。不如你们改天约吧。”一边拉着裴龙翌去了。

时间这么一耽搁，录音时间更少了。到一点半时间到了出来，差强人意的出了一份小样。李蔚华又匆匆的去赶戏。新换的布景场地道具，一时拍的不是太顺，徐导恼火的只是用东西开玩笑的到处砸人。混到晚上六点多，见实在是没状态，大手一挥吩咐今天收工。晚上抓紧时间该走位走位，该熟悉场地熟悉场地，“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开工。要你们还是这个状态，看我抽不死你们。”

李蔚华拍照片时间约在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害怕堵车，并没有太多时间来走位。只有先走。到门口却见方文心将好来堵他：“下工了？一起吃饭？”

李蔚华只得和他朝外走，一边解释：“晚上八点半约了去恒顺拍一组硬照。摄影是小鬼，不敢迟到。”

“不管有没有工作，饭总是要吃的吧？”

李蔚华笑了，“真没时间。要堵车我去到恒顺只有二十分钟在那楼下吃碗面条”

“我送你去吧。吃碗面条也是吃饭啊。”

“你好闲啊”

“我再忙也不耽误吃饭啊。”

今天恰好不堵车，他们到恒顺楼下的时候刚到七点。方文心笑：“看，差点被你糊弄过去，几乎没走脱了我一顿晚饭。”

“我又不欠你的。”

“少废话。这里我知道三楼有一家寿司店。应该清净，上的又快。你愿意吃寿司吗？”

“我随便啦。填饱肚子就成。”

“就是你这连墨镜也不戴个，进去会不会吃不成饭被包围吧？”

“戴墨镜才会被围观吧。”李蔚华让小乐拿出顶假发和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镜来：“戴上这个总要让人疑惑一会的。不承认就是了。”一边戴给他看。

方文心一头笑着，一头扶着车门请他下车。

在寿司店刚叫好餐，好死不死看见裴龙翌一个人逛进店来，正和李蔚华看个对眼。李蔚华刚想装不认识扭开头，对方已经直接走过来了。：“又说有工作，又说没时间吃饭。转头就见你约人在外面吃饭。小李啊，你这可不对”

转头看方文心：“这位是？”

“你好。我是方文心。您是？”

李蔚华见躲不过，只得介绍道：“这位是裴总，是那个……那个什么基金的裴总。不好意思裴总，您看我，今天刚被介绍给你，居然记不住你公司的名字。”

方文心一听今天刚认识，马上就顺口说道：“抱歉裴总，我家蔚华总是这样，除了艺术之外的东西都有点心不在焉。”

“你家蔚华？”

“哦。忘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文心，是蔚华目前的男朋友。”

李蔚华在桌下狠踩他一脚，见裴龙翌径自拉开椅子坐下：“本来就是约蔚华吃饭的。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吧。”

陈卓这时候正在看关于李蔚华的“报告”。

自从那天看了关于他的绯闻“报告”之后。陈董很满意。清晰明了，前因后果，事件本身，人物扩展一目了然。后来想知道李蔚华情况时就让薛春雨拿报告来。薛春雨只得安排百盛策划部的小姑娘随时跟进。策划部的主管还疑惑的问他：“公司是准备把李蔚华挖过来大捧吗？最近还有改编音乐剧什么的。”

“目前只是有点打算。不要声张。随时跟进他的个人情况就行。”薛春雨莫测高深的回答。

为了得到第一手的资料，策划部主管又委托百盛旗下的一个狗血娱乐杂志专门派两个人跟李蔚华。拍到的资料直交策划部。由策划部决定哪些可以登到杂志上再返还。

最近几天李蔚华出外景也没带什么东西，也没什么电话来。今天陈卓就想起来要“报告”看了。

报告也没太多出奇。其实李蔚华真的很单调，每天也就是工作。回家也就是美容，健身，偶尔去看看父母。这次唯一的亮点就是同方文心去了妖莲酒吧。

舞台上青年就是随便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并不与酒吧的气氛协调。但是一脸专注的歌唱的样子，依然璀璨亮眼。旁边的方文心人物英俊气质妖丽，相比之下也毫不逊色。

看着他被方文心拉着手腕跑向保姆车的照片，他在心里想：“看起来还算般配。可是方文心的年纪好象有点大了。36岁。足足比蔚华大一轮。而且之前情史也挺丰富，男女皆有，不是个安分的。不过好处是这个人从不劈腿，好像每段感情也不存在什么钱权交易，而且最近似乎真的是空窗了将近一年。

报告截止的时间是今天中午。所以在录音室那段小插曲也写上了。不过那场合没可能拍照，写的东西以现场工作人员目击的角度做了客观描述。看到裴龙翌执着的要约李蔚华吃饭他开始皱眉。

拿过电话来直接拨过去，响了十余声才被接通。

“喂？您好陈董！抱歉接的迟了。”

“没关系。你现在是还在工作吗？”

“没有，在吃饭，吃完饭八点半有工作。”

“哦。那打扰你吃饭了。你和助理吗？说电话方便吗？”

“没关系，说话方便的。我现在在卫生间……呃，我的意思是我怕不方便特别跑到这边来接电话的。”

“哦。那你是在和朋友吃饭罗？”

“嗯……也不算了，就是那个裴总，你记得吗？慈善拍卖会那天晚上那个SSS基金会的亚洲区副总。今天偶然遇到了。非要一起吃饭。”

陈卓沉默了一瞬，不知道为何李蔚华觉得气氛有点紧张。然后陈卓问道：“你一个人吗？助理在你身边没？小邹在旁边吗？”

“没有，他们在楼下吃了面条上来接我，说是不爱吃寿司。”

“你在哪吃饭？”

“恒顺的三楼……一会要到18楼去拍硬照。”

“让你的助理马上上来接你。你就呆在餐厅不要动。”

听见陈卓的话李蔚华有点紧张：“有什么问题吗？陈董？”他想起那天初见时候陈卓似乎是和这个基金会的人并不怎么对盘。”

“没什么。不要紧张。你不该让助理离开你一个人和他吃饭。”

李蔚华嗫嚅道：“没……不是一个人。还有方文心……”想起刚才方文心说是自己的男朋友，有点不安了。

“好的，我知道了，没关系的。让你的助理来接你去工作吧。别担心。”

李蔚华马上打了个电话让小乐他们上楼来接。然后出去表示抱歉：“不好意思，上面化妆师已经在催了。等助理来了我们马上要上去。”

“吃饱了没有？”方文心看看桌上的寿司盘子。“趁他们没来再多吃点吧。一会拍完你又饿了。吃了宵夜就睡觉很不健康。”

李蔚华答应着，一边回答着裴龙翌“真有工作？”的疑问。

很快小乐他们就上来了，三人告别还在吃的方文心和裴龙翌，一起往楼上去。到了18层，李蔚华先找个角落拨了个电话回去给陈卓：“嗯，陈董。我和助理已经到了要工作的地方了。一切很好。您放心。”